钟希的突然出现,无疑让莫璃吓了一跳,而且自己的手背上还被那锁魂链头上的铁钩划出了一道口子。以至于过了整整一天,他的恐惧才完全消除。

那天,他从电影院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沐鸢看他回来,不知为何很激动的样子:“主人,你回来了!其实我刚才早就预感到你有麻烦,没事吧?”

莫璃没说话,却像个机器人一样走到自己的床边。在他的脸上,表情都变得呆若木鸡。

“主人,你怎么了?”

沐鸢看到莫璃这个样子很奇怪。可是再一看莫璃右手背上的那道伤痕,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她赶紧把医用酒精拿来,替莫璃擦拭伤口。

第二天,天上乌云密布,风雨交加。这一天,正好赶上一场大暴雨。肖婧此时却表情凝重地站在窗边,望着这大雨,嘴里默默嘀咕着三个字:“对不起。”

二十多年前,肖婧和她的哥哥出生在一个魂守猎人的家庭里。两个人的出生,让家族都很高兴,并且让家族找到了传承人。

为了让他们成长为最优秀的猎人,家族剥夺了他们的感情,并用培养王牌杀手的残酷训练方式来训练他们。而肖婧和他的哥哥,每天的任务只有猎魂,没有别的。

但是有一天,肖婧的人生因为一件事被改变了。

那是她十几岁的那年,她偶然间在和自己很要好的名叫玄玉的青梅竹马整理内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虽然两人早就合作过很多次,但是她都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魂守。只是他一直隐藏着气息,没有被人发现。

“原来你是......魂守?”

面对肖婧的问题,他吓得说不出话来。要知道,魂守猎人对于魂守的态度,就犹如二战时期纳粹对犹太人一样,恨不得赶尽杀绝。

肖婧此时掏出了身上的匕首,一把怼住了他的脖子。虽然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自己的手却一直在发抖。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魂守如此害怕。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一定会杀我,但是求求你,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听到这句话,肖婧不禁心头一震,手里的匕首也瞬间掉在了地上。她就像木头人一样,呆呆地伫立了好久之后,转过身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也是从此,肖婧意外地找回了自己丢失已久的同情心。虽然身为魂守猎人,她却再也不敢随便对魂守下手了。并且肖婧偷偷当起了御魂师,也答应了玄玉,把这个秘密一直保守下去。

可是,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暴露了。一年后的一天,肖婧的哥哥向其父告发了两个人。

“什么?怪不得最近婧儿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因为有这个狐狸精!”父亲听了瞬间勃然大怒。他转而又问肖婧的哥哥:“你确定他是魂守?”

“确定,都是我的亲眼所见。”

“把魂守给我抓来,然后让婧儿亲自来见我。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就快点行动,明白吗?”

“明白!”

几天后,玄玉终于被抓。肖婧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他,心里真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情。”父亲生气地看着她,肖婧也不敢说话。他转而拿起了肖婧的左手,看着她手上的手环,又说道:“这个手环,应该是御魂师才有的吧。你应该知道,我们魂守猎人,怎么能和他们这些御魂师同流合污?”

他说着就强行扯掉了肖婧的手环使劲摔在地上,之后又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父亲,抱歉。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魂守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你居然还敢顶嘴?作为魂守猎人,怎么可以带着感情做事!”父亲越说越生气。他抽出了肖婧身上的匕首,递给了她:“作为惩罚,我今天要你亲手杀了他。”

肖婧此时犹豫了一下,只好拿起了匕首,走向了玄玉。虽然她知道只有杀了玄玉父亲才能原谅他,但她的手像戳在一个屏障上一样,抖着始终放不下来。

“你为什么不动手?”玄玉看着肖婧颤抖的手,问道。

“你也说过,你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既然你想活下去,我凭什么剥夺你的生命?”

玄玉听了,却笑了笑。犹豫一阵过后,他拿起了肖婧拿着匕首的手,朝自己胸口捅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肖婧面对玄玉的这一举动,顿时吓了一跳。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我知道,你长大了。”

“不要!啊!!!”随着玄玉的消散,肖婧瞬间崩溃了。到了最后,地上只留下了一颗魂丹和一套他常穿的衣服。

父亲捡起了地上的魂丹,看着它,不禁露出了险恶的笑:“不错,居然还是第一批魂守,真是值钱。记住,这是对你的惩罚,下不为例!”

父亲他们一行人说完转身就离开,只留下肖婧抱着那套衣服跪在那里。

“我真的不明白,我究竟在做什么!魂守们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他们到底有什么罪!”

她的眼泪不停地流,嘴里不停地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那天,肖婧一直哭到昏阙。那天的雨,也和这一天一样大。

直到后来,执行判官任务的钟希路过,收留了她。

每每想到这些,肖婧总是心潮起伏。也正是为了复仇和赎罪,她才故意在魂守猎人和御魂师之间当起了双面间谍,企图借御魂师之手借刀杀人。

“肖婧,你在发什么呆呢?”钟希看着窗边的肖婧,问了出来。

肖婧只是转眼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了一句:“没事。”

此刻终于雨过天晴。大地被雨水洗刷过一遍之后,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