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苦苦追赶,总算追到丘下。
这刻海莉大汗满头,弯下腰身,双手撑住膝盖,大口换气。
这时海莉一抬头,刚好见到有个领军将安内斯押到丘下,心中一凛,尽管仍然气喘吁吁,但什么也不管,马上冲上前去。
「安内斯!」
碧克见眼前这个蓝发少女似乎是安内斯的友人,于是放手让他去。
碧克放手之后,安内斯脚步轻浮,身子左摇有摆,快要栽倒。
幸好海莉及时钻进安内斯胸膛,撑住他身驱,才不让他栽倒。
「是真的⋯⋯是真的⋯⋯」
海莉看安内斯双目无神,丢了灵魂似的,心下非常担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只是安内斯口里不停碎碎念,完全不顾海莉。
「军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海莉拧头一问碧克,但碧克却只是轻叹一声,忠告两句。
「安内斯·干地,你走吧,以后别再跟卓飞·隆巴顿过不去了。」
碧克好心忠告,但安内斯却不领情,回过头来反骂碧克。
「不⋯⋯不是我的错!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告诉卓飞,他就不会知道我卖假药,他不知道我卖假药,就不会抓我去要挟姐,姐就不会拿大屋来换我自由!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哪里得罪你啊,你这么害我!」
安内斯甩开海莉,冲到碧克面前,对他拳打脚踢。
尽管安内斯出拳如风,但只是虚有其表,拳头里没有半点力气。
也因为安内斯的拳头软绵绵的,碧克才站着不动任他发泄。
看着安内斯痛哭流涕,碧克心里揪住揪住,只怪自已一时说漏了嘴,让安内斯遭此厄运。
「安内斯别这样!」
海莉见安内斯失控似的乱打人,马上上前拉开他。
海莉看安内斯发狂乱打,还以为他很大力气,于是使尽力拉他肩膀。
怎知安内斯一拉就倒,顷刻跌坐在地。
安内斯坐在地上,又再胡思乱想。
「不不不⋯⋯说到底都是那个大小姐的错,去你妈的希维亚·安拿·菲利斯!人都死了,建什么纪念碑啊,都不顾一下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你脑袋是不是烧掉了啊!!」
大骂一顿后,安内斯便哭了起来,哭声悲痛欲绝,使得海莉心塞难受。
「呜呜呜⋯⋯呜呜呜⋯⋯」
「安内斯,我们走,回帕克先生那里看莎拉姐⋯⋯」
为免安内斯受到进一步打击,海莉便去扶起他,往回折返。
看着二人背影渐行渐远,碧克忽地叹息一声,深感伤悲。
二人回到帕克先生的旅馆后,安内斯第一时间走到莎拉床边跪下,猛说对不起。
可是莎拉依然昏迷不醒,任安内斯再怎样呼喊,也没有半点反应。
看着安内斯又哭又喊,十分颓丧的样子,海莉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又不敢贸然上前安慰,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守着他。
安内斯不停说自己不该卖假药,不该什么什么。
也因为安内斯不停吐露心声,海莉也终于彻底搞清楚事情的原由。
原来是因为安内斯卖假药的缘故,被卓飞抓住。
卓飞借此威胁莎拉,逼她以孤儿院的业权交换安内斯的自由。
而在就在卓飞得到孤儿院业权的那晚,也说是昨晚,孤儿院无故大火,莎拉等人差点葬身火海。
第二天,卓飞竟然在火灾过后,第一时间派人清拆孤儿院,时机之巧合,很难不令人怀疑。
海莉思绪和心情都极之混乱,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家里的佣人前来通知,说老爷要小姐今晚陪他出席一个非常重要的宴会。
可是现在安内斯彻底崩溃,莎拉和孩子们昏迷不醒,海莉实在没心情参加什么宴会。
海莉本想一口拒绝,但佣人又跪又求,说这宴会招待很重要的客人,小姐必须出席,不可推搪。
佣人苦苦哀求之下,海莉一时心软,再加上之前与高文吵架,两父女因而陷入冷战。
海莉也想缓和一下与父亲的关系,加上霎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帮助安内斯,便答应佣人出席晚宴。
于是海莉放下一笔钱给帕克夫妇,交待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安内斯他们,之后便跟佣人回家准备。
◇◇◇
月夜下,隆巴顿家的大宅里,宴会厅中充满着各种身穿华衣丽服的男男女女,他们彼此碰杯祝酒,交谈跳舞,好不高兴。
今晚城中大大小小的贵族名流均应邀出席这场托利斯·范盖亚的欢迎晚宴。
而高文和海莉虽然不是贵族,但却是泰尔城中的富贵人家,当然受到邀请。
两父女静静地站在一角,离宴会厅中的舞池有段距离。
相比其他熟习这种社交场合的社会名流,高文则是显得有些生硬,不时整理领带以掩饰紧张。
「海莉,你帮我看看领带有没有歪掉。」
「⋯⋯」
水晶吊灯下,海莉双目放空,看着前面这班绅士贵妇,完全没有留意高文呼叫。
海莉尽管人在宴会现场,但心里还是记挂着安内斯和孤儿院。
【明明早上孤儿院发生大火,真亏这班达官贵人能当没发生过一样,竟然有心情办什么宴会。】
一看那些贵族高高在上的姿态,海莉心中一怒,白了他们一眼。
见女儿默不出声,脸上带有几分怒气,高文便想海莉是不是还在生气。
「怎么了海莉,还在生爸爸的气吗?」
「我没有。」
过了这么多天,海莉也没在生爸爸的气,只不过是替安内斯不值而已。
自从跟海莉吵架后,高文这几天都在跟别人谈生意,每天都谈到很晚才回家。
可能这段时间冷落了女儿,让她感到寂莫,于是高文出声关心一下女儿。
「这几天你去哪里玩了啊,好玩吗?」
「去了卫格,到那里的百货中心买了些东西。」
「买东西好啊,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爸爸有的是钱~」
一说起钱,高文登时扬一扬眉,十分精神。
「我说爸爸,别一直钱钱钱好吗,我现在很烦⋯⋯」
海莉见高文说起钱时眉飞色舞,不禁扶住额头,十分头痛。
海莉去卫格,只不过是想到安内斯待过的地方看看,其实也没买多少东西。
「好好好,不说钱不说钱不说钱!」
听海莉出声嫌弃,高文即时收敛一点。
高文看着海莉皱起眉头,真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做爸爸的,又怎会不知女儿心意,现在海莉在烦些什么,高文也能猜出个大概。
「海莉啊,你是不是在又想安内斯的事?」
「嗯⋯⋯」
海莉点一点头,肯定爸爸的猜想。
对于孤儿院火灾一事,高文也略有听闻,只是出于生意繁忙,一直未有时间去探望故人子女。
「这两兄妹真是多灾多难⋯⋯你有空就去探望安内斯和爱玛他们吧,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嗯⋯⋯」
「不过帮归帮,要懂得分寸,别带他回家过夜知道吗?一个女孩带男孩回家过夜,传出去会败坏名声的。」
这时高文板起脸孔,海莉心下一惊,猛地打个激灵。
「爸爸你怎么知道的!」
【我明明交待过佣人不能说出去,他们怎么⋯⋯】
「你以为那些佣人听谁的?」
高文冷脸一摆,斜着眼睛看了海莉一眼。
海莉一皱眉头,扭过身子,正面质问高文。
「什么过夜,爸爸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得!」
面对海莉质询,高文刻意压低声音,以免惊动周围的宾客。
「不是我说得难听,是外面的人说得难听。外面流传你昨晚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并且带了他回家,还跟他又拥又抱,陪了他一晚上!」
「我只不过陪他聊天聊了一晚上而已,那有他们说得这么难听啊!」
只是海莉一时激动,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海莉这一喊便惊动了其他宾客,目光纷纷聚焦在高文父女身上。
那些宾客一听到『陪了一晚上』这词,纷纷半掩嘴巴,窃窃私语。
宴会厅中各路贵妇为显妙曼身姿,礼服有的袒胸露背,有的开叉秀腿,但都不及绯闻来得血脉偾张。
「结果还不是陪他陪了一晚上,你要我怎么反驳啊,你不想想那些名门贵族会怎么看你!」
尽管高文压得住声线,但压不住怒气上冲,一时间脸颊赤红,又怒又羞。
「什么名门贵族,我才不稀罕他们的想法!」
「什么不稀罕,我们如果想在上流社会打滚,就要看那些有爵位的人的脸色!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贵族吗?每一个都是多么尊贵,特别是道格子爵,要是他以为你是个轻浮的女孩,他会怎么看我们吗!」
「道格子爵,道格子爵,爸爸你怎么这么在意他的想法,你跟他有亲啊!」
现在他们父女吵得越激烈,旁边的宾客便越兴奋,人人均放下手中的事情,热切期待往后的发展。
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为了尽快平息这尴尬的窘境,高文说了一句话,就让海莉闭嘴。
「没错,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亲家了。」
果不其然,海莉当刻猛地一怔,哑了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文趁机拉着海莉往一边去,以免一直受人瞩目。
就在这拉扯之间,海莉忽地回神,大手一挥,甩开高文。
「什么亲家,爸爸你说什么!」
这时高文也不顾什么面子,就这么摊开来说。
「我已经跟道格子爵说好了,等到铸剑祭一完,你就马上跟卓飞少爷结婚。」
海莉大吃一惊,尖声叫了起来。
「什么,结婚,这是几时的事啊!」
「就是你发脾气那天,那天你回到房间之后,道格子爵和卓飞少爷一起来到我们家。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对卓飞少爷有误会,误会他为了收地而派人骚扰孤儿院。」
原来之前道格和卓飞拜访高文,为的就是要释除他的疑虑。
卓飞知道孤儿院遭到袭击后,便打算立刻前去慰问,可是安内斯突然杀上门来,将这事算到他头上。
当时海莉也在现场,隆巴顿父子怕海莉回到家跟高文告状,并影响他的投资意愿,于是立刻赶往高文家中进行解释。
隆巴顿父子与高文详谈一番,解释了事件因由。
高文见隆巴顿父子诚心诚意,于是决定相信他们所说,没有派人骚扰孤儿院。
可是一扯到孤儿院,海莉当刻便失去理智,双眼激满怒火。
「我没误会他,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他那些手下都承认了!还有孤儿院失火这件事,我看肯定也是他派人干的!」
「卓飞少爷解释了,说那是他两个下属,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些事,那两个下属为了报复卓飞少爷,擅自去骚扰孤儿院,嫁祸给他。我看失火那件事,十之八九也有那两名下属干的。」
「爸爸你怎么相信他的话!」
「怎么不相信,卓飞少爷说得很诚恳,我不看出他哪里说谎了。」
「他存心骗你,当然看不出来啊!」
两父女来回激辩,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周边宾客见到这一幕父女争吵,通通大呼过瘾。
「什么骗我,卓飞少爷为了下属的行为,特地带了一笔钱这过来向你道歉,说是管教不善,才导致这件事情发生。还说这笔钱除了用来赔礼之外,也作为礼金,下聘订婚。」
就在解释完孤儿院遇袭一事后,卓飞接着便取出一个装满钞票的皮箱。
皮箱里钞票一叠一叠,多到让人眼花缭乱。
之后卓飞突然说什么很喜欢海莉,对海莉一见钟情,还说很想娶她成为未来的子爵夫人。
高文一听见这子爵夫人的名头,心里飘飘然的,无比向往。
高文深知卓飞他日定会继承子爵之位,若娶了海莉为妻,海莉日后便是子爵夫人。
在这泰尔城中,论家世,论地位,没有人比隆巴顿家更好。
能得到条件这么优秀的夫婿,为了女儿的未来,高文想都不想,趁海莉不在现场,一口答应这门婚事。
听完高文解释,海莉眼泛泪光,泪水更在眼眶转了又转,随时都会掉下似的。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不问过我就擅自答应别人!」
「我是你爸爸,当然可以这样做,我看卓飞少爷很喜欢你,不然不会为你特地上门道歉。」
高文抬头挺胸,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爸爸十分满意的样子,海莉心里又是哀伤又是无奈,双眼一合,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可是想到自己的痛楚,只是安内斯的十份之一,海莉顿时好过一点,随即一抹眼泪,睁开双眼,大声呐喊。
「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你那么想攀附隆巴顿家,自己嫁过去吧!」
「海莉,海莉!」
一怒之下,海莉转身就走,任高文怎样大声呼叫也不回头。
见好戏落幕,宾客们纷纷散去。
高文本想追上去,可是却被这波陆续散去的人流挡住视线,一时看不清女儿走向哪了。
待人流散去后,海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高文大叹一声,回头找杯酒消一消愁。
「咦,高文,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你好久了。」
高文刚回头,便迎面碰到道格·隆巴顿。
道格笑意盈盈地走近高文,似乎没有听到刚才高文与海莉吵架一事。
在道格身旁,则跟着一个领军装扮的金发少年,他一张俊俏脸孔,让周遭少女无不心花怒放,想上前跟他来场浪漫邂逅。
可是金发少年表情十分严肃,又让那些怀春少女不敢贸然靠近。
道格走到高文身旁,四处张望都不见海莉身影,于是轻声一问。
「咦,海莉呢,怎么不见她啊?」
「海莉说去洗手间补补妆⋯⋯」
「哦,原来这样。」
简单地寒暄两句后,接着道格侧身让开给金发少年上前,并向高文介绍。
「来来来高文,我来替你介绍,这位是我们今天的主角,卡尔·范盖亚的公子,托利斯·范盖亚。」
高文见托利斯神情肃穆,似是上战场多过赴宴会,不禁愣了一愣。
「原来是托利斯少爷,真是失敬⋯⋯」
托利斯一双碧目清澈无比,仿佛容不下半点奸邪。
这种压迫感,让高文一时紧张,忘了伸手出来握手。
道格见高文愣在原地,没有反应,于是向托利斯介绍高文,为免尴尬。
「托利斯少爷,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泰尔最大的工商业者,高文·安东尼,也是本届铸剑祭的主要赞助人,承担了至少一半的花费开支。」
「高文先生你好。」
托利斯伸出手来,想与高文握一握手。
高文愣了一愣,见托利斯伸出手才反应过来,马上两只手都握了上去。
「托利斯少爷你好!」
二人握过手后,道格再为托利斯介绍高文所经营的业务。
「托利斯少爷,高文他们家专门生产冷冻设备,销路通往多个国家,甚至还出口到海外。我们泰尔的税收,有很大一部份,都是靠高文的产品支撑。」
「原来高文先生这么厉害,能认识对菲利斯公领有重大贡献的人物,真是我的荣幸。」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托利斯似乎十分感兴趣。
「托利斯少爷你过誉了,我那是什么人物,只不过做点小生意养家罢了⋯⋯」
可是高文却摸不着头脑,分不清这是社交辞令,还是真心称赞。
「托利斯少爷,高文他们家的机器可是很厉害啊,利用魔力驱动机器吹出冷气,用来降低温度,叫什么,叫什么冷冻机,甚至还可以把温度降到零度以下。」
道格与托利斯相处了半天,期间他一说铸剑祭有关的事,托利斯便神色起舞,可是一说宴会的事,便木无表情。
一开始还道格还以为托利斯是少爷脾气,但其实他是喜欢说正经事情。
于是道格便顺着托利斯的喜好,向他介绍铸剑祭的相关人士。
「零度以下!」
果然不出所料,托利斯眉毛跳了一下,有点吃惊。
虽然高文还是摸不着头脑,但见托利斯略显震惊,表情稍微放松一点,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哎呀,道格子爵夸奖了。」
「什么夸奖,连赫特文医药也订这台机器呢。」
「赫特文医药也订高文先生的机器!」
托利斯眉毛又再跳了一下,多惊一点。
赫特文医药,全称赫特文医药有限公司,是由法兰克·赫特文创办。
法兰克原本是尼高洛公领下,佩华辉医科大学的教授,同时也是佩华辉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心脏科的主任。
三十岁出头,便已满医学界,更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可是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医学界发光发热时,他却于六年前突然辞职,离开佩医大,在庞玛仕开设制药公司。
这六年间,法兰克研发出多种药物,销量出众,经常登上畅销榜。
而为了应付市场需求,赫特文医药不时采购机器,扩大生产规模。
恰好高文工厂所生产的冷冻机被赫特文医药看中,向他订购了数台。
「高文先生你可真厉害,等铸剑祭过后,有时间请务必让我见识那台机器。」
「好啊好啊好啊,难得托利斯少爷你想看,在铸剑祭之后,我带你到我工厂参观~」
见托利斯兴致勃勃,高文一时难掩兴奋之情。
这时道格呵呵一笑,把话题带到赫特文医药上。
「不过说回来,赫特文医药为什么订要冷冻机,他们要冷冻机做什么?」
「听说是用来做药,说是有些药需要在低温下才能做成⋯⋯哎呀,反正很复杂啦,我也不是很懂。」
高文没什么头绪,沉吟半响,才回答道格。
「说起赫特文医生,他所研发的『心威他灵』真是厉害啊,上市才不到一个月,就打破了当年他老师,维多·泰恩史东教授研发的『安体通』,所创下的单月销售记录。」
『安体通』的开发者,维多·泰恩史东,是法兰克的老师。
他也是任职于佩医大的教授,专攻内科,以治疗心血管疾病为名,而『安体通』便是用于治疗血管淤塞的药物。
不过维多现时六十多岁,已经退休,与十二岁的孙女一起过着悠闲日子。
「是啊,发售那天在庞玛仕引起了很大骚乱,我们派了很多人手才能将场面控制住。」
回想起当日排队人数之多,场面之火爆,还差点发生人踩人事故,如此种种,都托利斯仍然心感震撼。
「哇,这么火爆啊?」
高文怔了一怔,有点不敢相信。
「可以说这份荣耀,高文也有份一起创造啊哈哈哈~」
道格哈哈大笑,给高文戴顶高帽。
「确实,高文先生,我谨代表我父亲,对你作出的贡献表达感谢,往后也请你继续为菲利斯公领的发展出一分力。」
托利斯伸出手来,想与高文握一握手,以表敬意。
高文一见托利斯释出善意,双手倏地握了上去。
「一定,一定!」
握完手后,托利斯便在道格的带领下,访问下一位社会贤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