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过去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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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浓厚的攻势由吕布再次延续了下去,再次夺回主动权的吕布没有给貂蝉任何反驳的机会,也没有让她将辱没自己的话说出口,只是像在报复一样,比貂蝉刚才做的还要猛烈。
「哈啊……哈啊……奉先大人……突然之间这是……」
吕布擦了擦嘴角不知是谁的口水,然后缓缓的靠近貂蝉的脸,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
【你说过,我是你的英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会丢失贞洁?你是在说我不中用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如果奉先大人很介意这个事情的话,不如……」
【啊啊……我也真是笨啊,听好了,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作废了,不会再重提了。所以我会把你保护好,你也要爱惜自己,不准再说什么要跟我一样的话了,懂了吗?】
貂蝉原本以为,在感情中拿着主动权的那个人会变得为所欲为,感情会逐渐变质,这也是她非常担心的地方,但是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吕布没有改变,即便她占据着主动也没有任何改变,英雄始终是英雄,而且……这种强势的吕布,她还蛮喜欢的。
「嗯……知道了,奉先大人。」
【呵……看来是病好了不少?又变聪明了呢,知道乖乖听话了。】
「如果……我不乖乖听话的话,奉先大人会讨厌我吗?」
【笨——蛋,你无论是听话也好撒娇也罢,我喜欢,不行么?不过……】
「不过……?」
【不听话的时候,我可能会真的做点什么哦。】
吕布翘起嘴角,从貂蝉身上起来,但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直接缩进了貂蝉的被窝中。
「诶——?!奉先大人?这是……」
【这是我的寝宫,你刚才说要我休息,我又不想离开你,不就只能这样了?】
「啊……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这样抱在一起是要……?」
貂蝉的脸颊上的潮红变得更深了,因为吕布现在正把她柔弱的身体揽入怀中,那种近距离的接触令貂蝉几乎放弃了思考,甚至是感觉到脑子都在沸腾出蒸汽了。
【帮你取暖呀,怎么了吗?感觉不舒服?】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吕布的表情倒是游刃有余了起来,那嘴角上扬的表情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不,但是奉先大人,贴这么近的话,您也会……生病的……」
这点常识貂蝉还是知道的,感染风寒的人如果跟其他人太过亲密接触的话,保不准什么时候连对方也会生病了。
所以她之前才会忍着任性,希望吕布先去休息——当然这个决定是完全违心的,她巴不得吕布就留在这里,一辈子陪着她。
【哦……怎么?不想我留在这里?】
「不,不是这样的!希望……非常希望。」
【那,是不喜欢我抱着你?】
「喜欢……」
【那,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
吕布的这一连串的反问将貂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土崩瓦解,从分崩离析到荡然无存,仅仅只用了几句话而已。
「这……妾身是害怕……害怕会因为我的缘故而令您染上风寒,这种痛苦让妾身一人承受便够了……」
犹豫了片刻,貂蝉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心思缜密的她在任性与理性之中痛苦的挣扎着,希望被照顾的心情和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心情激烈的冲突着,直到,保护的心情占了上风。
【貂蝉,我是你的什么?】
「诶……?」
这一问,令貂蝉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吕布认真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是什么?】
「是……英雄啊。」
【既然如此,我在你身边保护着你,有问题吗?】
吕布将貂蝉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但还是顾及到她身体的状况而不会弄疼她。吕布非常小心的抱着她,力道控制在让她清楚自己是被珍惜着的程度。小巧精致的背部微微被汗水渗透,貂蝉延续着脸红的状态,身体逐渐在于吕布的接触中慢慢回暖,驱散了刚才被冰冷雨水渗透进去的恶寒。
「不……没有问题。」
在那个瞬间,貂蝉放弃了思考,理性的落败标志着任性占了上风。是啊,根本不用过多的思考什么,迄今为止她做了太多违心的选择,而此刻她的英雄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的程度,怎么舍得让她再忍耐痛苦呢?
【不去思考别人也可以,因为我会摆平一切,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善待自己,善待自己的身体,还有心情,如果我再发现你因为一些无聊的问题而做了违心的决定的话——】
「会如何——唔!」
吕布没有让貂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立刻霸道的夺下她柔软的唇,仿佛在宣示着主权,这次的吕布攻势正猛,令貂蝉有些难以适应,但她还是积极的回应了吕布的感情。
【我,会很不高兴,我不高兴就想欺负你,所以最好别那么做。】
「噗哈……哈……」
吕布倒是游刃有余,可貂蝉却因为被吕布抱着的缘故而无处躲藏,只得接受这直率的感情。刚才那一吻可让她有些窒息,但恰恰是这种窒息感令她抛弃了一切理性思维。
“那可是我的英雄,只要在她身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的……奉先大人坏心眼,只知道欺负人家……人家知道啦,以后,不会再勉强自己了。」
貂蝉卸下了一切背负的东西,在父亲身边的背负的期望,在董卓身边的小心翼翼,在所有人面前装正常人,一切的一切对于这个已经丧失了从前记忆的女孩来说都太过沉重,而她此刻终于找到了自己避风港。
貂蝉主动将身体靠向吕布,那健硕的手臂肌肉令她感到安心,还有那直率的感情也是。
「抱歉……我对奉先大人说了谎,其实……我很想让您呆在我身边,不去理会风寒什么的,只是单纯的留在这里……我会安心。」
【这可是我的寝宫,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呢?】
吕布轻抚着貂蝉柔顺的头发,因为刚刚洗完澡,在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荷花的香气,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味道,不,应该说是雌性荷尔蒙吧。柔情似水的眸子中满是爱慕和幸福感,这是何等令人上瘾的毒药啊!
「是啊……诶嘿嘿……」
【傻瓜,比起你平常闷闷不乐的样子,笑起来就可爱多了。】
「啊……奉先大人也是啊,笑起来很可爱。」
【我?我怎么不觉得。】
貂蝉用有些微凉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吕布的脸颊,那秀气的轮廓,令貂蝉倾心不已,当然不只是相貌,而是一切,即便她身上毫无女性魅力也喜欢的那种感情。
「多笑一笑,就好了。」
貂蝉微笑着回应道。
「只要您高兴的话,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希望未来,只有您一人宠我,也只有您一人能欺负我。」
【……】
吕布有些沉默了,面对貂蝉任性的话语,她有些语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身为天下最强,却必须在别人手下卑躬屈膝;自己又为什么要忍受那种非人的待遇,却殊不知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掌握主动权了。
【哼,那是当然的!我手中的宝贝,谁都不准碰!】
「嗯……」
貂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消沉了起来,这本应该是能够让她感觉到幸福的保证才对,这样思考着的吕布也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
「……可我现在,还不得不回到那个人身边,我还是那个人的……妾。」
【……】
吕布也清楚,即便她与貂蝉互生情愫,又认可了彼此的感情缠绵在一起了,那又如何,在她们面前可是横亘着一座大山,那便是董卓。
貂蝉作为董卓的侍妾,不知何时便会被董卓粗暴对待,而自己身为董卓麾下的将领,出于君臣之关系,也是无法违抗的存在。
这就是摆在她们面前的、更现实的难题,抛去那些个人感情上的猜忌,还有世人舆论的中伤,还有这身份的限制。
「人生还真是身不由己呢……」
须臾之间的欢愉,似乎无法抗衡那本就注定是悲剧的命运,让貂蝉更加伤感起来。如若是平时,可能她会暗自落泪,稍微发泄一下情绪,但是今天在吕布身边,她不想了,她不断的寻求着那份可靠的安全感。
「我并不觉得我的命运是有多么悲惨,以前我也只是逆来顺受罢了,但是……直到遇到您,我便对这命运充满了不满,一想到不能一直陪在您身边,我……担心我会忍耐不了。」
【如果,他不存在了的话,就好了吧?】
「诶?奉先大人?」
【如果他死了,就没人能够阻止我了。】
「……不行,不行!奉先大人,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您被其他人敌对。」
【嘁……那个渣滓,越来越碍眼了。】
前任情人,曾经的爱人,不,在吕布的脑海中,他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
仔细想想,他不过是在利用甜言蜜语欺骗自己,利用自己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当初幼稚的像一张白纸的自己才会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因为爱情这种东西。
「现在能够和奉先大人在一起,能够被您接受,我已经很高兴了,所以……我不会奢求什么的,我只想珍惜这段时间。」
【……】
吕布抚摸着貂蝉的头发,让她将头靠在自己身上,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在吕布面前是绝对的小鸟依人。
【傻瓜,没人有资格能够跟我抢属于我的东西,更何况……是我喜欢的人。】
「我……是奉先大人喜欢的人吗?」
【废话,这不是当然的。】
「只要有这句话……我便满足了……」
貂蝉笑着,依偎在吕布身边,原本因为风寒而感到冰冷的身体被吕布的体温和那句话而温暖,逐渐驱散了病痛的折磨。
【……】
但是吕布并不满足,她的是视线一直望着远处,那瞳眸中没有风景,似乎只有不远处的董卓。
——如果能够有办法杀掉他的话,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吧?
而另一方面,于司徒府中。
【老爷,有曹操那边送来的密信。】
「嗯?曹操?你可把事情办好了吗?」
【放心吧,老爷,我已经侦查过了,没有眼线。】
家丁自然明白,此时他们的立场是与联盟军对立的,一旦被董卓发现自己和曹操有所联系,那么必然会牵连全家人的性命,尤其是……自己的婵儿。
「曹操……是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吗?」
王允不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帮得上曹操什么,但是又因为之前的合作关系,再加上曹操利用自己的胆识成功逃离了那场鸿门宴,所以王允还是相当信任曹操的。
拆开了信袋,里面则是由曹操亲笔写下的书信。
「启敬:王允司徒大人
在下曹孟德久疏问候,还望海涵。时值战争之时,便不过多客套,有一事请司徒大人帮忙。」
【帮忙?我?】
王允继续看了下去,语气中不免有些疑问。
「听闻王允大人膝下有一女,名唤貂蝉,已成为董卓侍妾,素闻董卓生性暴戾,想必您也清楚贵千金在董卓身边会是什么待遇,不知何时那个暴君便会对令千金下手,这不可谓不令人担心,故,在下有一计策希望司徒大人考虑。借令千金的身份一用,希望能够以暗杀的方式除掉董卓。」
【……暗杀?让婵儿?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那孩子的双手沾上鲜血!】
王允重重的敲了一下桌案,看到这里他是相当愤怒的,即便是合作的关系,但是打着献策的名义却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卷入其中,这无疑触及了自己的逆鳞。然而王允是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出于礼节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原因,他都会把信继续读完。
「……虽然,以上是我推荐您使用的计策,但是考虑到您对令千金的爱,可能您并不会这样做吧,所以我这里还有另一条计策。根据曹某人的观察,得知董卓帐下的吕布与您女儿关系匪浅,虽然只是猜测的阶段,但是我可以有一定的把握确定吕布能够被策反的可能性。」
【策反吕布?哈……?曹操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众所周知,董卓能够得到今天的权势和力量,吕布帮他打下了半壁江山,倘若能够完成这个借刀杀人之计,便可兵不血刃的结束董卓的统治。实不相瞒,联盟军内部分崩离析,现在也只是靠着仅剩的粮草维持着僵持的状况,望司徒大人顾全大局,以天下苍生为主。——曹孟德敬上。」
看完曹操的书信,王允陷入了沉思,曹操心中提到的借刀杀人之计确实是可行的,但是关键在于……为何他认为能够策反吕布呢?而且吕布和貂蝉的关系匪浅?这又该从何说起啊?
许多疑问都落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虽然十分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种丑陋的斗争之中,但是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联盟军了,如果连他们都坚持不住了,天下将永无宁日,王允就是因为确信这一点,才会在衡量这件事情上更加倾向于黎民苍生。
【……婵儿,对不起,老夫对不起你……】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经历过的种种,那天貂蝉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的景象便会浮现在王允的脑海中,这让他心如刀割,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这辈子没有混迹官场,而是带着家人远离这里,安详的度过余生。
次日,虽然王允要求觐见董卓,但是董卓以自己公务繁忙为由而拒绝,直接泼了王允一盆冷水。
【这个家伙……明明是沉迷于放纵自己,还说什么公务繁忙,嘁,现在不能浪费时间了。】
他的心情不可谓不急躁,毕竟从曹操的信中看,联盟军目前的状态是粮草极度匮乏,不知何时便会撑不下去而撤军。
【司徒大人,贵安。】
正当王允在犯难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令他十分的意外。规整的黑金铠甲,端正的面孔配合上冷酷的眼神,手中的方天画戟闪烁着寒光,很显然,所有人见到这个人都会轻而易举的认出她——吕布。
【吕将军,是老夫失礼了。】
【司徒大人不必多礼,您这是想要去面见仲颖吗?】
【啊……是啊,不过相国大人似乎是公务缠身,没有时间理会我这个老头子咯……】
明知道吕布和董卓是情侣关系,那么王允便会在吕布面前更加谨慎才是,他可是知道的,她们这类的人是绝对的杀人不眨眼。
【他……应该还泡在那该死的女人堆里。】
听了吕布的话,王允倒是稍微有些震惊到了,那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唾弃,从吕布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她并没有骗人的必要。
【将军大人这是……与相国大人闹别扭了吗?】
不过,他立即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自己的女儿是董卓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次成亲的对象,虽说是侍妾的身份,但是必然会招致吕布的不满吧?
【司徒大人,先别管那个男人了,不想移步到别处去聊聊吗?】
【聊聊?】
吕布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让王允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平素并不喜欢跟武人结交,所以……这种破天荒的谈话,究竟能谈些什么呢?
吕布似乎是看穿了他的顾忌,稍微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
【我们就来聊聊,曹操给您送的密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这话令王允瞬间僵持在那里,‘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不,既然被她知道了,那么她是由董卓派来灭自己口的吗?’
事情似乎都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司徒大人,别那么紧张,如果你认为我是仲颖派来杀你的,那么我刚才便可以下手了。】
虽然王允平常不怎么接触吕布,但是从那少数的接触中,他从未见过像今天这种散发着戏谑气息的吕布,自信,高傲,还有……似乎已经计算好了一切的那份从容。
不得已,也没有别的选择,王允只能跟着吕布来到了人迹罕至的一处亭子中。
【既然,将军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为何……?】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想要扳倒董卓,而我也想,就这么简单。】
说实话吕布的发言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了,即便是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王允都有些始料不及。
【可,您与董卓大人可是……】
【不好意思,现在不是了。】
王允不禁想要夸赞曹操几句了,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怎么在京城露面,宫中的事情他必然是不怎么清楚的,但是从那封密信上判断,再结合现在吕布的话,他几乎是确信了曹操这个人的天才程度。
【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猜,那曹操信中也是这么说的吧,要么是要你利用仲颖身边的人进行暗杀,要么就是……策反我。】
比起曹孟德,很显然面前的吕布更让他恐惧,他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常年习武的人会有如此灵活的头脑,尤其是吕布……之前只听说她是按照计策办事的将军,从未听说过她有贡献半句策略。
【……既然,将军大人都已经将话说的这么开了,那么我也不好再隐藏什么了,没错,曹操的信中便是与您说的一样,丝毫不差。】
【但是很显然,你没有选择第一种方法。】
【老夫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卷入这场肮脏的战斗,这是绝对不能跨越的底线。】
吕布看上去并不意外,她笑了笑,看上去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没错, 不能让她参与到这里面,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将军您已经知道了,那么也就是说——?】
【不就是造反吗?我已经受够了在他手下被利用,现在他的存在对我来说不过是碍眼罢了,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帮忙吧?】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为何,为何像您这样的人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吕布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缓缓的从这里起身。
【明天是他的生辰,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摆出宴席,那个时候动手就行了吧?对他不满的人也不在少数,详细的事宜就交给司徒大人了。】
吕布转身打算离开,只留下呆然的王允还在消化这速度极快的谈判。
【……您大可不必怀疑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貂蝉。】
吕布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为了……婵儿?婵儿什么时候和她扯上的关系?那孩子……究竟经历了多少我不知道事情?】
即便满腹疑问,但是这显然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吕布明确表示了自己会站在与董卓对立的立场上,那么也就是说董卓一直以来依赖的屏障被成功策反。
果不其然,在第二日,董卓不知是玩腻了那些女人,还是说记起了这个日子。总之便如吕布所说的,他真的摆起了宴会,毕竟是为了庆贺自己的生辰,这个宴会办得异常热闹。
几乎所有大臣都出席了这场宴会,而董卓自然也端坐在正席的位置,他的身旁便是貂蝉侍奉在侧,而另一边则是带着方天画戟出席的吕布。
自然,在这场宴席的背后,则是酝酿着一场关乎于天下命运的行动,王允早已经淡定自若的入席了,人员已经安排妥当的他并不需要再过多的暴露自己,他只需要等待时机的到来即可。
【非常感谢今天大家来到这里参加我的生辰宴会,大家尽情享受即可。】
虽然是自己的生辰宴会,但是很明显董卓自己没有什么兴致,便草草的说了几句之后,便沉溺于和貂蝉的互动中去了。
【过来给老子斟酒。】
「是……董卓大人。」
貂蝉提着酒壶就在董卓身旁侍奉着他,只是她的目光在不断的瞥向另一边的吕布,自己所爱之人被人如此驱使着,这一切吕布都看在眼里,手中的方天画戟攥的更紧了。
【啊啊……你又犯错误了。】
毕竟要在吕布面前去侍奉别的男人,在确立了关系之后,貂蝉显得更加抵触和无奈了,于是便经常会出现这种走神的现象。
「抱歉,董卓大人,我……」
董卓也是从昨天开始就没少喝酒,现在正是有些微醺的时刻,他捉住了貂蝉的手腕,将她的身体拉到了自己身边。
【——!】
这个举动,险些让吕布直接奋起,但是理智强行将她的动作压制了回去,因为现在貂蝉距离董卓太近了,如果搞不好会误伤到她的。
【怎么?连我都碰不得?你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
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董卓将貂蝉的身体贴近自己,很显然,数日的在女人之间发泄欲火似乎并没有让他的脑袋冷却,反而是越发激起了他的兴致。
这世间没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他在连续进行了无数残酷的掠夺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没有的,只是……董卓大人,轻一点……弄疼我了……」
貂蝉的声音很小,像是怕人听到一般,但是不远处的吕布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她没有一刻不在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这种自己的珍宝被人粗暴对待,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忍耐的情景,她发誓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呵,是么?那么等会儿……将你变成女人的时候,岂不是会更疼吗?】
‘啪——’吕布面前的酒杯摔到了地上,打断了董卓进一步对貂蝉的动作。
【喂——!你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我稍微离席片刻。】
吕布从未像今天这样窝囊过,但是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理智死死的压制着感情,她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这也多亏了之前貂蝉叮嘱她的话。
“无论我被如何对待,请您一定要……忍耐下去,我相信奉先大人是会顾全大局的人,我……就在那里等您,所以,在计策执行之前,请一定要忍耐。”
一切能够让吕布忍耐的源头,便是貂蝉所说的这句话,还有……临别时的那一吻。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的英雄……她是天下第一啊。”
在那莞尔一笑过后,貂蝉义无反顾的回到了董卓身旁,再次将自己置于那危险的处境之中,她们都清楚,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要董卓一天不死,那么她与貂蝉便一天不能安宁。
【……(要忍耐……要忍耐……我要亲手,宰了他——)】
「那个……董卓大人,我想……去方便一下,暂且离席一阵,可以吗?」
貂蝉好不容易挣开了董卓的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已经凌乱的衣衫。
【嘁……女人真是麻烦,去吧。】
董卓摆了摆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董卓身边的吕布也不在,貂蝉亦不在,王允看准了时机,将手中的杯子摔了下去。
【怎么回事?你们今天都手抖吗——】
董卓还未反应过来,便会发现在宴会正厅之中,早已埋伏好了大量的士兵和杀手,她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每个人身后,一瞬间控制了场上的局面。
【你们——!要造反吗?】
董卓见了面前的阵势,一瞬间便理解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实际上他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事情了,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异常安静罢了。
【你错了!董卓,这不是造反,这是在肃清逆贼!】
王允站在了董卓面前,年过六旬的老人鬓间的白发是岁月刻上的痕迹,而与之相对的董卓还相当的年轻,他们之间产生了时代的分裂感。
【王允……老不死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忤逆我——!】
董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王允,而王允并没有退缩半步,在场的人都被伏兵控制住,现在的局面是压倒性的有利于自己的。
【你倒行逆施,残害忠良,洛阳的百姓因为你而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天下因为你而动荡不安,永无宁日,如若不在这里铲除你,天下将永远不得太平!】
【笑话!成王败寇!你这种风中残烛怎么会懂位居高处的人的感受!……我已经受够了看你的脸了,奉先!奉先——!】
很显然,董卓对于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理所当然的是要交给吕布来处理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而正厅中,回荡着盔甲碰撞的声音,以及脚步声,自然,还有她手中方天画戟摩擦地面的声音。
【给我把那个老东西杀了!】
吕布应声出现了,她便是从门口缓缓的走着,就在王允的身后,董卓没有察觉到今天的吕布与以往不同,而王允更是一幅波澜不惊的表情。
‘哒——哒——’脚步声清晰而稳健,吕布从王允身边缓缓的经过。
【喂!你在干什么啊!他在你后面啊!你这个——】
【……】
【你……在干什么?】
吕布的方天画戟直接抵在了董卓的喉咙前方,冰冷的寒气直逼自己的颈部,让董卓的醉酒状态也清醒了一些,他有些吃惊的望着吕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也理解不了现在的状态。
【很简单,杀了你。】
【为什么?奉先,我们可是情侣啊,我可是爱你的啊,你居然要杀了我?】
【……够了,收起你那些说辞吧。】
【你,你一定是受到了他们的蛊惑!他们都是骗人的鬼!他们的话你一句也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啊——!】
【……】
吕布陷入了沉思,即便是知道了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她还是会想起之前与他在一起的种种,她归根结底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犹豫。
「奉先大人——!小心——!」
董卓当然不是傻子,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从这里逃出去,能够与自己的军队汇合,至少如果让外围的张辽来帮忙的话,局势也会稍微有些不同。
往日的恩情?他可不会顾及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吕布从知道自己被利用开始便失去了价值,董卓可没有她那样优柔寡断,手中的佩剑趁着吕布走神的时候挥了出去。
【——!?】
一直躲在暗处的貂蝉冲了出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吕布推开,但是……她自己却被锋利的长剑所伤。
【貂蝉?貂蝉——!你这混蛋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董卓会逃出去吧,但是,在他面前的可是天下第一的吕布,没有人能够在她眼皮下面溜走,更何况,是伤了她最爱之人的家伙。
【呃——!!!】
方天画戟直接贯穿了董卓的心脏,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董卓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身体里的血,但是胸前已经被方天画戟戳穿,他,也知道自己会命绝于此了。
【……为什么,老子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
吕布的眼神异常冰冷,凝望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董卓,吕布将方天画戟抽出,再次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了。】
说罢,吕布便手起刀落的令董卓身首异处,片刻,正厅之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声,这几年来被董卓的残暴所统治的人们,今天终于迎来了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