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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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再次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根据刚才孙乾反馈给我的情报来判断，我们现在已经脱离战场，身处徐州了。」
玄德身体的恢复比预想的要快一些，在稍微解决了一些温饱问题之后，他就开始不住的问问题，自然，这才是他的风格，信息量补充不上的话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计划的制定了。
【是……】
关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距离玄德不是很远，而孙乾也安静的坐在他床边，明明才四五日不见清醒的玄德，她却有种仿佛已经疏远了几年一样的感觉，这种日常回归正轨的感触令她又有点想要掉眼泪了。
「……孙乾，我刚才就说过了，别再哭了，我不是有好好的活下来么？」
【啊……抱歉，玄德大人，我……有些控制不住……】
就在玄德问问题的这段时间里，孙乾已经哭了不知多少次了，似乎只要与玄德四目相对，或者是听着久违的音色，就能够触及她产生眼泪的开关，泪腺的活动异常旺盛。
「嘛……没事啦，这次是我决策的失误，让你们担心了。」
自己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便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迷茫期，但是在孙乾和关羽两人看似欣喜若狂的状态下，他也来不及多思考别的事情，只顾着安慰这情绪几近失控的二人，尤其是关羽，明明听孙乾说她是这段时间最坚强的、也是最信任他会活下来的人，结果却在见到玄德的那一刻泪崩。
完全不顾及形象的抱着玄德的身体，像个孩子一样的痛哭，仿佛在宣泄着自己压制的恐惧与不安，一切她所承受的重担让她几近于崩溃，现在，是时候让她放下了。
确实是有很多抱怨的话，也有很多对玄德的担心，但更多的则是对他真的醒过来了的一种高兴吧，在她将高兴这种情绪揉进感动时，她的眼泪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玄德还是有些懵的，自己刚刚醒过来，所有人都过来抱着自己大哭一顿，好像自己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一样——在她们眼中那就是奇迹，但玄德知道，自己的主角光环是不会让他死掉的。
“即便如此，像那样在已经被贯穿的情况下前进，也是相当难以忍受的疼痛啊。”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觉，恐怕他也会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做的吧。
当然，也不全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对张飞的歉意，他从顶替这个身份开始，从虚伪的接受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意开始就一直……一直亏欠她。
「其他事情暂且放在一旁，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被不明身份的人资助，然后在这里休养是吧？」
【诶，是这样没错。】
关羽在那样崩溃的大哭了一场之后，很快找回了状态，现在她也能平稳的接受玄德已经被医治好的事实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羽，稍微给我一些信息。」
【是一个女孩子，年龄应该在十七八岁左右，妆容别致，饰品价值不菲，衣着得体又很端庄，行为举止极具素养，应该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家。】
「那么……我们与这个阶层的人有过接触吗？」
【很显然是没有的，我们一直都在百姓……也就是底层人民之中，并不认得这种上流社会的人。】
「那么有没有她们想要加害我们的可能性？」
【我觉得这与她们的目的背道而驰，至少她们应该是希望你活下来的。】
玄德再次陷入了思考，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他现在的身份最高也不过是个安喜县令，这种身份去接触乡绅还有点可能，但是乡绅的话也不可能会有这种出手阔绰成如此地步的，根据所有的情报来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与官府有关的人。
「那么她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就在前天，您与飞儿刚刚结束了治疗的第二天，她清晨的时候便已经在屋外等候了，除了给了我一些银两以及一封书信以外，还嘱咐我要将您转移到这里。】
「信？」
【……对了！这封信！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孙乾猛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责怪着自己的记忆力如此之差，居然连这种重要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护理玄德上。
当孙乾将那封书信取来交给玄德，玄德的目光便被信纸给吸引了，那并不像是普通的战场用信纸，换句话说是一种更加讲究的信纸，除了纸质有所不同以外，上面的字以及落款都相当讲究。
「徐州……东海郡……兰陵？兰陵？羽，我们现在的位置是？」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应该是位于东海郡和东莞郡的交界处，名为东安，刚才提到的兰陵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大概骑快马的话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马车也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有谁知道兰陵那个地方的守将是谁？」
玄德在思考了片刻之后发现了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还不是一般的低，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看着面前的二人迷茫的眼神，他心里大概也有答案了。
「好吧……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么她就一定会再来找我的，所以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有谁来给我说明一下在我们离开了战场时候的事情。」
【……】
【……】
孙乾与关羽二人陷入了沉默，很明显，她们这几天要么在赶路要么在忙着照顾两个身负重伤的病患，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更多的状况，并且……她们一直以来也对那个战场没有什么留恋的事情，她们甚至至今还不清楚参与那场战斗是为了什么，她们只是单纯的跟着玄德参加的罢了。
【也许……我们已经将董卓压制了呢？】
「也许？我躺了这么几天，就只有这个吗？」
关羽试着结束这个话题，但是很显然玄德并不想结束，反而有些不满。
【……玄德，给我们一些时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们也……没空去顾忌那边，而且，那边有曹操在的话，应该也轮不到我们来担心才对吧……】
她们都还记得曹操对玄德所展现出的杀意，她们几乎都对曹操没有什么好感，当然除了关羽会有一点不一样，毕竟对方还是将马匹和盘缠送给她了，没有这些的话玄德可能也就直接丧命于战争中了。
「……哈，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况么……」
玄德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让身体平躺在床上，望着上面的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都做了什么。
（从死后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了吧，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人望，名声，积攒了一堆不能实质性利用的东西，反倒是地盘和兵力都是零蛋，这是何等的失败，我可是知晓剧本的人，我知道剧情的走向，那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方针，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与正史不同的选择，但是实际上却还是像在走正史一样，毕竟现在的刘玄德一无所有，还是不得不寄人篱下。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怀疑自己了，但是这一次却更加深刻，这次自己濒临死亡的危险是日积月累造成的，也就是说他从未发现自己身边潜伏着这样的危险，任何不可控的因素都会导致自己身处险境，而且现在他最害怕的则是——自己是否真的无法抵抗命运，只能按照剧本被迫走向死亡。
（那个该死的神不会恶趣味到让我再体验一次无法反抗命运的感觉吧？不……现在剧本在我手里，我没有理由屈服于它，而且……这边的世界也不全是跟剧本完全一样的程度，应该还有出路才对。）
【玄德大人？你怎么了？】
眼见着玄德躺在床上发呆，孙乾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周围的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么，身体还需要休息……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个……我在您身边侍奉吧，您拿东西也不方便，万一……】
孙乾看上去似乎非常想留在玄德身边，毕竟她很担心，并且玄德现在确实身体不方便做一些事情，自己如果不在这里她也不清楚该做些什么。
「孙乾去外面找一家便宜的旅馆，最好离这里远一点。」
【诶？您要搬走吗？可是这里……】
「没有可是，照做。」
玄德的语气相当的斩钉截铁，这让孙乾也无法反驳了。
【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看来玄德的固执病又犯了，现在与他争执的话是不识时务的，孙乾在领会了这一点之后有些遗憾的出门了。
「羽，你——」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马上就走，正好翼德在隔壁需要我照顾。】
「啊啊，谢谢你理解我。」
关羽倒是比孙乾好说话的多，她也可能是察觉到了玄德的想法，做出了对他最好的判断。
【需要的话就喊我一声，我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嗯。」
很快房间中空无一人了，周围安静的有些骇人，但是这正是玄德追求的，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慢慢思考自己的未来。
「哈……这么长时间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究竟在这里做些什么啊？我真的想参与这场战争游戏吗？」
他第一次质疑了自己的最初衷，也就是自己存在于这里的使命，他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而且他也是怀着对命运无比的恨意来到这里的，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即便自己手握剧本，现在的情况就是完全没有跳脱这个怪圈，自己依旧还是按照剧本在继续着。
「说到底我究竟有没有干劲啊？明明我一直在主导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怎么还是有种被玩弄了的感觉？」
这种明明手握着其他人命运的剧本，却依旧不得不走着自己不想重复的路线的感觉，像极了自己被什么人玩弄的感觉，他甚至在思考着是不是那个神的恶趣味。
“现在该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声音，明显的从未听过的音色回荡在玄德的脑海中，那不属于他自己，但却似曾相识。
「什么人——？！」
“啊呀~别叫的那么大声啊，会把麻烦的人招来的嘛~”
【玄德——！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冲进房间，看着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玄德大概清楚了这个声音并非是入侵者的声音，而是来源于自己的脑内。
「……不，没什么，只是刚才……稍微做了个噩梦罢了。」
【……是么。】
关羽在仔细的确认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走到玄德的身边。
【我还是在这陪你吧。】
「不用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去忙吧。」
在盯着玄德看了一会儿之后，关羽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间。
“所以我早说了嘛~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我们之间的对话还是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行的啊~”
那个声音在关羽走后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她更换了一个语调，变得更加俏皮了起来，仿佛这种说话方式就是为了让玄德感觉到新鲜感，或者说是想要吸引他继续进行谈话而做出的没什么卵用的改变。
（原来也可以这样对话么，算了，自从来这里之后奇怪的事情已经遇到过够多的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么，能否请你自我介绍一下，还有，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玄德是知晓自己前世的人，而且根本没有什么科学的解释能够让他信服自己现在的存在，所以他接受这种奇怪的事情的思维倒是转得很快，他很快掌握了只要在思想中进行对话就没有任何问题的诀窍，而且对于他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对他有利的东西。
——在主人公遇到困难的时候，总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NPC来帮助主角，要么打通任督二脉要么传授秘籍之类的，玄德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非常的想当然。
“呵……还真是老样子呢，我原本以为你会稍微改变一点，结果还是这么傲慢啊，不愧是【下一任】。”
那个声音只是嗤笑着，没有对他的问题作出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行了，自说自话我也听不懂，身份就算了，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吧，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吧？）
玄德直接放弃了探索对方身份的想法，毕竟这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而且好像知道了也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直接作罢，问出目的就行了。
“诶——？一点都不好奇呀？真是的你这个人类，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生物，行吧，那就开始正题吧，我是来矫正你的。”
（矫正？矫正什么？）
“你那危险的想法。”
（……哈？想法？怎么了？）
玄德不理解她的话，自己不过是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怎么会是危险的想法，难道说这个东西知道些什么吗？
“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要不要继续下去？存在的意义……之类的问题，我劝你不要再想了，那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你知道继续就够了。”
那声音的语气非常坚决和固执，似乎完全没有让玄德拒绝的余地。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知道我为何在此，又知道我为什么在顶替刘玄德活着——你知道这一切是吧？）
“……思维活跃真是麻烦，明明你只要安静的做一枚棋子就好了。”
（放屁！老子死也不做你的棋子！任何人都别想操纵我——！）
“呵，呵呵，哈哈哈——！少自以为是了，人类，你不过是个蝼蚁罢了，乖乖的继续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声音充斥着嘲讽的意味，似乎从未将他的话放在思考范围之内，这种自说自话的人玄德……不，也许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毅霖见过不少，在那边的世界人们总是在自说自话，人人都自恃清高，在那种环境中他也逐渐变得傲慢。
（如果，我不呢？别忘了现在想不想继续可不是你们说了算！我不介意就这样什么也不做虚度时光！）
“哦？你会那么做吗？”
（如果这样能阻止你的阴谋的话，我很乐意这么做。）
“如果我告诉你，如果你继续下去，你将有机会重新开始呢？”
——重新开始，这个词直击玄德的脑海。
（重新……开始？你什么意思？）
“就是重新开始，你将有机会回到之前的世界，然后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你，在开什么玩笑！戏弄我也要有个限度啊——！那种世界谁要回去！我已经死了！我巴不得自己再也不会和之前的世界扯上任何关系——！现在你居然说要让我回去？真是让人火大——）
没错，那绝对不是一个能够被当做筹码的条件，毅霖恨透了之前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冷漠与残酷，比起现在这种每天都在杀人的日常更加令他感到恶心，而且，失去了挚友，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家人的他，再重新开始不还是一无所有的状态么？比起那个，现在自己的身边起码有着喜欢自己的人，能接受自己的人，自己为什么要回去？
“重新开始，是可以颠覆很多事情的哦~我能够将你放在这里，我当然也可以把你放在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你的母亲不会死，你爱的人也爱你，所有人都对你很好……这样的世界，你不考虑一下吗？”
（……那算什么？那我到底算什么？不还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棋子么？）
“你为何要执着于这个呢？人类短暂的一生都是要受到命运的束缚的，我现在可是在给你更好的选择啊。”
（我，不接受！给我滚出我的脑子！我讨厌任何人来干扰我的决定！）
“哈……真是麻烦啊，这次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就很不妙了，那好，毅霖，就当我们从未对话过吧，你不会记得刚才的一切，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个忠告。”
（喂！你……给我等一下！）
“你只能继续，你必须继续，你不得不继续，因为你的命运就是如此。”
………………
「刚刚，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玄德将刚才那一段对话忘记了，不仅仅是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是连关羽都不记得刚才去过玄德的房间了，‘它’在这种事情上的谨慎程度是可圈可点的，尤其是不能让警惕心这么强的男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算了……总感觉好累啊，是不是因为刚刚勉强活下来的关系，身体还没恢复的缘故啊……」
玄德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便放弃了继续思考，因为巨大的疲劳感侵袭着他的意识，所以他也干脆放弃了思考，决定安心养伤一段时间。
当玄德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身边的孙乾正端着一碗水，准备将自己叫醒。
「是孙乾么，你回来了啊……」
【是的，玄德大人，我回来了，来，喝点水吧。】
喂玄德喝过水之后，立刻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不少，至少他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靠在床边了，当然，伤口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痛就是了。
「那么，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那件事的话……我在城西那边发现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是熟人开的，那里的话很安全的。】
「很好，明天就动身。」
【诶？要搬走吗？可是……玄德大人，为什么要放着好的旅馆不住去那里呢？】
孙乾不理解玄德的做法，按理来说玄德他们需要休养，而这里的环境更加适合休养，衡量利弊也是最佳的选择，而玄德却似乎并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很急切的想要更换地点。
「孙乾，你会欣然接受不明身份的人的帮助吗？」
【诶……？这……我可能会接受吧，毕竟可能是善良的人呀，而且，玄德大人当时帮助我不也是这样的嘛？】
「但是，能帮忙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高层人的身份，你不觉得比起善心这更像是有什么目的故意为之的吗？」
【……也许玄德大人要考虑这些非常复杂的事情，孙乾不懂，但是孙乾相信玄德大人的判断。】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这样保险一点，而且我不想亏欠不认识的人太多。」
玄德折中了两种想法，然后给孙乾解释道。
「唔……好重……」
第二天清晨，玄德因为不舒服的感觉被迫醒来，那种被压迫的感触似曾相识，似乎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一样。
【呼……呼……玄德哥哥……】
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喘息声，该说是习惯了呢，还是有些怀念呢，玄德即便不去确认也知道这种感觉，这是每次被张飞软磨硬泡之后跟她一起住的感觉。
果不其然，张飞的身体就蜷缩在自己的身边，仿佛小动物一般靠在自己的躯干旁边，怀中还抱着自己的手臂。
「飞儿……？」
她似乎还没有醒过来，玄德缓缓的将手臂从她的怀抱中抽了出来，然后颇具耐心的观望着张飞的身体，还是老样子，衣服和裤子都蹭的乱七八糟的，平坦的胸脯还是露在了外面，还有屁股也是一样，若不是这种小孩一样的身材，可能现在的张飞就对他相当有诱惑力吧。
「啊啊……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玄德不由自主的笑了，但是当他望向张飞的侧腹，能够看到包扎严实的侧腹以及渗出的点点鲜血，联想到之前所看到的张飞忍耐着的伤口，玄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虽然这不是他的错，但他也没能及时发现这件事，也没有能够阻止下来，这是自己的失职，没有任何好推脱的。
「……对不起。」
【唔……人家不要……道歉……】
不知道张飞是不是在说梦话，或者说只是在装睡，但是她的手再次抓着玄德的衣服，似乎不想让他离开一样。
「……」
【人家只希望……玄德哥哥……能够看到我……能够……认同我……】
似乎还是在睡梦中的状态，张飞没有挣开过眼睛，但是无论玄德如何认为，他现在都想听张飞把话说完。
【人家……有在努力哦，真的非常……非常的努力……希望能帮上忙，不希望添麻烦，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被喜欢吧……】
「笨蛋……」
玄德听了甚至有些鼻头酸酸的，他不是刘玄德本人的，但是他相当心疼眼前的少女，他虽然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但是作为刘玄德的这段时间里，他能够感受到这份感情的流露，还有这份努力的姿态，玄德都记得，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感情。
「是我不好，是我不想承认这份感情，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呼……呼……】
很显然她依旧没醒，但是玄德却清醒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待她了，他必须重视起来，至少这份感情要做到正视才行。
【玄德？你醒了么？】
在玄德将张飞的衣服和裤子整理妥当了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关羽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喔……是羽么，孙乾呢？」
【她去再次确认一下要搬去的地方了，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动身……玄德，那是？】
关羽似乎发现了自己床上的张飞的身影，她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变得明朗多了。
「不是……羽，这个是……」
【啊啊……被抢先了一步啊，明明昨天刚刚达成公平竞争的协议，现在却偷跑，翼德你也太不守规则了吧？】
关羽似乎在对着张飞说着，她似乎知道张飞是醒着的，
【诶嘿嘿……明明连玄德哥哥都没发现人家在装睡，现在居然被你戳穿了，你还真是……读不懂气氛呢~】
张飞笑着也起了身，很显然她现在身体恢复的不错，甚至能够轻易的坐起身来了，比起玄德的伤她明明伤的也很重，但是很明显她恢复的更好，果然是身体素质惊人。
【真是的，只是一不留神就溜到这了，翼德你稍微注意一点自己的行动如何啊？】
【我想怎么做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而且……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来啊……一边一个怎么样？玄德哥哥又不是只有一只胳膊。】
听了这话关羽瞬间便脸红了，甚至是直接红到了耳根附近，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跟玄德睡在一起就感觉特别的羞耻，没错，即便之前已经睡在一起过了，而且是赤裸着半身的那种，但只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就绝对无法接受。
「喂喂喂……我又不是物品，请不要说的我像个可以共享的东西一样啊……」
玄德无奈的看着二人，似乎是阻止不了什么类似于竞赛一样的东西了，但是这没有问题，比起之前她们两个针锋相对的 状态，现在这样纯属好多了。
【玄德哥哥刚才还帮我整理衣服了呢~这是你得不到的待遇吧~】
张飞自满的炫耀着，但是关羽似乎也有回击的理由。
【那是因为你的睡相太难看了吧？而且玄德对你这样的身材也根本没有反应，对吧？】
【你说什么？明明只比我大那么一点点而已！】
【据我所知，可不止一点点吧！】
二人都挺起了胸膛，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不堪入目的攀比。
‘算了，我已经无力吐槽了’玄德的脑袋已经缴械投降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门外此时传来了从未听过的音色，听上去是一名少女的声音，玄德和关羽、张飞三人同时向门口望去，果然，举止端庄，衣着华丽的少女正伫立在门口。
「非常高兴您醒了，玄德大人。」
少女恭敬的鞠了一躬，如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