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黄天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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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这样的结局，吾并不意外。啊啊，还不是黄天降临的时刻啊，但是至少……」
张角，一直都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战场，令士兵们传开自己到达战场的消息以振奋士气也好，令自己的弟弟出去坐镇以稳定军心也好，都是他的主意。
他自己是很深刻的明白的，他已经注定会死在这里了，他们的天命也该到此结束了。
所以二位弟弟都是带着一定的觉悟上了战场——为了兄长的理想而死，是他们认为的最好的
归宿，而自知已经必死无疑的张角也默许了二人最后的请求。
「至少要亲眼见证苍天的可能性才行啊。」
但如果就这样被兖州军镇压，自己绝对会心有不甘，没能看到那足以在这乱世掀起波澜的豪杰就太过遗憾了，所以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战场，并做了那些事情来鼓舞士气。
——如果只靠蛮力的话，这乱世是不会真正的结束的。张角确信，如果能够出现平定这种局面的人，那么那个人绝对会成为接下来的时代中平定乱世的核心。
而就在刚才，他已经见识到了那在混乱的战场上闪耀的豪杰……将被压制的兖州军救出，合理的配置以及战场指挥能力，他望着那个少年，若有所思。
「……（刘玄德，是么，不在诸侯之列，也并非有名的豪杰……他，会是天选之人吗？）」
张角继续观察着——少年因一时大意而受伤，以此为契机，似乎是聚于他麾下的将士被振奋了一般，以无法阻挡的气势和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二位弟弟斩杀，令混乱的战局一下子被平息了。
「贤弟们，原谅为兄的任性吧，吾无论如何都想要看看这主导乱世之人的实力……但是！你们没有白白牺牲！吾见到了——那改变天下之人！」
张角的两位弟弟战死沙场，他很清楚他们的下场，临别时他们也表达了会为了兄长牺牲一切的决心，是令人骄傲的弟弟，这一点张角一直坚信着；
话又说回来，这种战场终结能力……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无论是行动力还是人望，那个少年都会成为未来主导天下的力量。
「真正的英雄会将陈旧腐朽之物摧毁，然后再创造崭新的时代。执着于黄天是不行的，还是需要豪杰来改变乱世啊。
……真希望和平的时代早些到来，让百姓们不再受苦，让这后世，早些进入太平盛世吧！既然吾弟先走一步，那么愚兄也不能再苟活于世了，就让吾完成这最后一件事吧。」
张角独自喃喃道，然后缓缓的走向了那个地方，那个——他挑选的，终焉之地。
【唔？那个是……张角——？！他在那里！】
己方士兵发现了出现在战场附近一处地势偏高的地方上的张角，几乎所有的人都向着那个地方看过去了。
整洁的黄色道袍以及标志性的黄色头巾，张角的出现几乎能够让人一瞬间辨认出来，那个主导了黄巾之乱引发如此战争的家伙，谁会忘记他的长相呢。
「吾的子民啊！请听好了！吾的太平盛世已经不会实现了，这一点你们心里也很清楚！」
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会在这个时候鼓舞士气，毕竟他还剩下两千人左右的黄巾军士兵，如果是想要殊死一搏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这种话，怎么想也不像鼓舞士气吧？
【张角……干掉他就结束了吧？】
【那家伙就是……最后的……】
关羽和张飞二人因为张角的话而被吸引了注意力，全然不顾的将手中的刚斩下的首级丢到一旁，然后猛的拉紧缰绳，向着张角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脑中只想着赶紧杀掉他，然后结束战斗罢了，毕竟不能让已经负伤的玄德拖得太久。
【张角……虽然真的很想去干掉他，但是……】
【不行啊，姐姐，距离太远了，已经超出了弓箭的范围了……】
夏侯姐妹虽然很也很想去解决掉张角，来结束这场战斗，但是很无奈，因为之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那里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几乎是不得不放弃了。
【只能看她们的了。】
【诶诶，真是厉害啊，那种程度的强大……】
二人在目睹了关羽和张飞的战斗之后，都被其勇猛的作战方式以及犀利的攻势所震慑，那种完全的冷血型战斗，虽然她们并不是很欣赏，但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在这种时候往往结果更重要。
她们很确信，只要那两个人在，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那么请不要再浪费生命了！活下去吧——！」
【诶——？张角……大人？怎么可能呢，张角大人怎么会说这种话！】
【是啊，那肯定是假的，张角大人说了！为了和平一定会有牺牲的，他这么说的！】
似乎，就连黄巾军自己都不买账张角所说的话，他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不清楚，这战场上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个掀起了黄巾之乱的始作俑者，为何会在战场上说这样的话。
「为了和平确实一定会有牺牲，但是——我不希望，那种牺牲是无意义的拼命！就像现在，这场战斗已经可以结束了！以自己的意志去选择活下去的道路吧！……吾名张角，为了开启新的时代而死，再无遗憾！」
说罢，张角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随着鲜血的出现，他的身体坠下高地，摔在地上。
自称天公将军，大贤良师的张角，那个掀起了黄巾之乱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这一刻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张角大人！】
【啊啊……张角大人……为什么这么慈悲的人会……】
【和平，真的那么难么？这样的乱世还要持续么——？】
失去了作为信念支柱的张角，黄巾军的士兵们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根本无心再战。战局，可以说是提前结束了。
张角这样死去，令赶去张角所在地的关羽和张飞二人即刻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既然战局已经结束了，那么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们这才稍微能够思考起解决战斗以外的事情。
【我们……会被杀的吧……算了，反正也已经看不到和平的时代了】
【毫无疑问，被官军认定为反贼的人，大家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至少，陪着张角大人一起上路吧……】
【啊啊……这样的乱世……恨啊！】
似乎是对活下去已经不抱有希望了，这种绝望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战场，这种时候——就该钻空子！
「孙乾，去跟下面的士兵下达命令，让她们将劝降的消息传到每个黄巾军那里，但是要讲清楚，所属势力是官军……」
我向着孙乾吩咐了下去，在这种对方毫无战意又深感绝望的时候，正是适合劝降的好时机，所以我果断的选择在这个时候散布劝降的消息——
告诉想要活下去的人，她们并没有死在这里的必要，如果已经厌倦了战斗，想要做回普通百姓的话，也不会被阻拦；
如果还想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结束这乱世，去实现和平的话，那就加入名为刘玄德的男人麾下吧。这样的话，就劳烦她们转达了，毕竟在我来这个战场的目的，就是为了扩大声望的。
【但是……我答应过那两个人，要寸步不离的照顾您……】
孙乾又开始了她的固执，不管之前她与那两个人约定了什么，现在可不是呆在我身旁的时候。
（就是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亲自去办这件事，所以才拜托你的啊，稍微考虑一下不就明白了么！真是的，虽然有的时候反应很快，但是在奇怪的地方总会相当的固执。）
【玄德！没事了么？】
【还是先去疗伤比较好吧……】
正赶上这个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回来了，虽然是浑身被鲜血浸染的状态，但她们好像并不在意，反而是一脸担心的神色，啊……到现在我可以确定了，大概是以为我受了什么致命伤吧，所以她们两个才变成那样。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提升战力的办法，只不过每次都要让我受个伤什么的，想想都感觉疼啊，如果没必要，绝对不想这么做！
「诶，似乎伤口没有多深，已经做过应急处理了……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话是如此，这倒也让我明白了，似乎我扮演的刘玄德在她们两个人心里很重要啊，否则也不至于变成那副样子……）
被担心了啊，稍微有点高兴……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那不是对我，而是对刘玄德，这个我所扮演的正人君子的担心，跟毅霖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呵，被不被担心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也死不了，不就行了。）
【既然二位已经回来了，那么……我现在就去办玄德大人交代的事情】
见到她们两个回来了，孙乾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然后便不再固执，稍行一礼，跑着去处理我交代的事情了。
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可能会被兖州军干扰，但是我也可以用‘我们的援军救了你们’为理由来阻止她们插手，不管怎样，这名声我是无论如何也收下了，剩下的只是在拿主线任务以外的附赠奖品罢了。
在那之后，事情进展的比我预料的要顺利的多，有近一半的黄巾军士兵选择了降服，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我麾下的士兵，这一招与在涿县时招降士兵的原理如出一辙，不过效果并不如那样深刻罢了。
至此大约有一千多人愿意归降，而剩下的人，无论是兖州军还是我，都没有刁难她们，她们自己选择重新回到普通百姓的生活，那不需要阻拦。
兖州军的统领……似乎叫夏侯惇和夏侯渊来着，我知道她们是曹操的得力部下，我并没有和她们打照面的打算，不能让曹操太了解我的情况，以他多疑的性格，消灭我还来不及，若是被他知道了底细，以后的仗可不好打。
好在她们也没有主动找上我，而是忙着处理战后的事情，因为这一战比预想的损失还要大，所以伤兵变得多了起来，这样就不得不将伤兵运到乐陵的城内进行治疗了，工作量还是相当的大的。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可能是因为所属势力不同的关系，她们并没有干扰我的劝降行动，本想着被干扰的话很不妙来着，看来是我多虑了。
就这样，以张角兄弟三人在乐陵战场上战死，这场黄巾之乱正式落下帷幕，在朝廷和诸侯的镇压下，以平民为基础的黄巾起义失败了，接下来便是……不同的时代。
孟德※※※
平原战场因为乐进采取的加固防守的策略，所以并没有完全的压制，但是在孟德的部队赶到后，便很快被镇压了。
而不出所料的，孟德也采取了劝降的策略以补充兵力，这一点，被跟随在一旁的公孙瓒一行人看在眼里，却碍于与曹操同行的身份而无法实行，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愚蠢决定的公孙瓒无比懊恼，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轻易的扩大战力，叹着气说着为时已晚。
「所以呢？就这样固守不出了么？」
已经解决了平原战场的问题，与乐进汇合的曹操此刻正端坐在主将的营帐内，虽然表情上相当的平静，但是语气却相当的不满，似乎在责备。
而责备的对象正是被派遣来支援战场的乐进，此刻她正跪在曹操正对面，深深的低下了头。作为单独的上下级训话，所有人都被请出了营帐外，包括许褚。
【是末将的失策！没能进一步扩大战果，请孟德大人责罚！】
乐进一板一眼的表达着歉意，她已经做好了被孟德处以军法的心理准备。
「责罚？责罚能够弥补你造成的战果损失吗？我说过，要尽量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你，没有做到将战果扩大到最大，这是你的第一个失误；面对已经战意低下的黄巾军，你没有选择加紧镇压，也没有考虑到招降她们以作为战力的可能性，是你的第二个失误，综上所述，这个平原战场可以说得上是失败的了。」
孟德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将对乐进指挥的这场战斗中他不满的地方全部一一列出，严苛的神情以及眼神中那种锐利，都是让乐进不敢抬起头的原因。
「但是……这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我并不怪你。你要做的并不是该思考自己会被如何处置，而是要从这些失败中汲取教训，下次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孟德走下主将的位置，将地上低着头的乐进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孟德大人……吾……不能接受……若是这样轻易的……】
乐进的古板孟德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清楚，即使他这样说，她依旧会在心里过意不去。
「当然了，惩罚还是要有的，罚抄《阵法摘要》三十遍，不抄完不许吃饭，这样的惩罚，你有意见么？」
如果孟德不秉公处理的话，她自己也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的抄写那些兵法书，所以这只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罢了。
【吾没有意见，多谢孟德大人……】
乐进拱手作揖，以表示感谢，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了，孟德这样做的目的，说到底还是在照顾自己的性格，所以出于各种意义上，都是对他很感激，并且暗自下定决心，决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令孟德失望了。
「那么……久等了各位，褚，招降士兵的整顿怎么样了？还有其他战场有没有消息？其他各方势力的行动呢？」
刚一出营帐，许褚早已在帐外等候多时了，而孟德也习以为常一般的直接向她询问着各种情况，似乎是知道许褚会处理好，所以便一股脑的全部发问了。
【士兵，这个；其他战场，这个；其他势力，是这个。】
将手中的各方整理过的信息都写成了便于浏览的报告，逐个交给孟德，这也多亏了许褚很擅长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在孟德需要的时候，她就会准备好，这一点也是孟德经常将她带在身边的原因。
「嗯……这些士兵作战素质不高，各方面都需要训练啊，这方面交给荀彧去办吧，让她安排好人选；哼……李典倒是很聪明啊，已经不需要我过去了么，那么就传令让她们过来这里汇合好了；吕布那家伙真是耐不住性子，袁绍也扑了个空啊，看起来收获颇丰的是我们啊，还有……」
许褚一边默默的点头，记下了孟德吩咐的事情，待会儿就会去办，一边盯着他的表情。
在看到了最后一页报告纸，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些非常不想看到的东西——
「乐陵战场不是由元让她们去了么，怎么……会损失这么多！而且……这个男人……」
孟德用力捏着已经变皱的报告纸，有些气愤，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阴沉。
其一是夏侯惇夏侯渊姐妹为了平息那边的战场带去的两千精兵几乎伤了一大半，战局还曾一度被压制；
另一方面就是在那个战场上传出的那个名字——刘玄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居然在这个战场打出了一定的名声，并且还趁机扩充了势力，更加难以置信的则是，将张宝和张梁斩杀的也是刘玄德麾下的人。
（拥有那种军事才能，还有为他卖命的猛将，现在又获得了一定的兵力和声望，这些……他的野心是想成为一方势力吗？不……难道他是想一统天下？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不惜动用现在的兵力，也必须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孟德……】
许褚见着孟德的表情逐渐展露出冷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可拍的事情，这让许褚稍微拉住了他的袖子，将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大举进军去攻打那个名为刘玄德的家伙的孟德叫回了现实。
「嗯……现在传令三军，立刻动身去……（如果这个刘玄德真的是我目前了解的那样的话，现在消灭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他会绕开我也就间接说明了想让他加入我的麾下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那么就只能……）」
【肚子饿了……】
孟德的话被打断，许褚似乎有意为之。
「那种事情……比起这个现在……」
【肚子，饿了。】
这一次更是加重了语气，许褚拉着孟德袖子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她很清楚，这个状态下的孟德，下达的命令是不能服从的，因为那是孟德被怀疑和冲动充斥着大脑的状态，自己要做的不是盲从，而是令他清醒。
「……（我……在害怕什么啊，明明从兖州到这里已经旅途劳顿，再加上士兵们又都连续行军再作战，劝降的士兵也需要编整，伤兵也需要治疗，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哪里容得了自己的胡闹！没有从大局的角度着想，只是考虑着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
注视着许褚面无表情的脸，孟德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就恨不得给刚才的自己两个耳光，差点因为自己的不成熟害了大家，作为领导者，这是不可饶恕的。
【我想……孟德也饿了吧。】
「啊啊，没错啊，褚，先把我之前交代的事情完成，然后，我们好好的吃一顿饭。」
（是啊，没有必要那么急躁，即便他能成气候又如何，刘玄德啊，无论你是敌是友，我曹孟德这一辈子都不会惧怕任何人！你就尽管壮大吧，阻碍我统一天下的家伙，我都会将其击垮！）
之后，曹操的其他部下也与他在平原战场汇合了，李典带着一部分投降的士兵继续扩大着孟德的战力，而夏侯惇和夏侯渊虽然损失很多精锐，但也带着张角，张宝，张梁的首级回来交差，在战功上并不亚于压制了战场，所以也还算是功过相抵，有所收获。
两日后，曹操所率领的兖州军便全部返回兖州。
※※※
已经在乐陵战场上充分活跃的刘玄德的部队，在无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悄然的将劝降过来的士兵带走，离开了乐陵战场。
虽然士兵们已经疲惫至极，在加上有一些刚刚才编整到队伍中的黄巾军招降士兵也同样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战斗，所有人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但是玄德还是下达了即刻返回东平陵的命令，是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玄德大人……我们现在需要这么急着赶回去吗？】
孙乾在玄德的身旁如此问道，在乐陵战场上获得了名声和战力的刘玄德，并没有停留在乐陵战场，即便时间已经是黄昏时分，但是她们还是在简单的整顿了一下招降的士兵之后便即刻启程返回东平陵。
「诶……虽然我们现在获得了战力，但是不能忘记有一部分的士兵是向公孙瓒大人借的啊，所以尽早的还回去比较好，而且……乐陵那个地方，不适合作为休息整顿的地点，对我们来说。」
玄德虽然如此解释，但是真正的原因却并非仅仅是这样——虽然将斩杀张角等领军人物这样的战功让给了曹操，但是以他的性格，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打出名声的玄德了，现在会盘算着想要将他抹杀掉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再者，乐陵战场刚刚结束战斗，有两支军队驻扎在那里的话，在物资和战后事情的处理上，各个方面都很麻烦，所以即刻返回东平陵是包括了躲避曹操的迫害等多方原因的上策。
【既然玄德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就相信他吧，说起来……玄德，你的伤，真的没事吗？不过是做了应急处理而已，至少把伤重新处理一下会比较好……】
关羽在另一旁凑了过来，很明显她还是对玄德所受的伤有些疑虑，尽管她的脸上尽显疲态，但是却还是硬撑着的感觉。
「没事，没事，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被砍到的时候有点……吓到了吧（那才有鬼嘞！疼死了啊，虽然伤口不深，但是也出了好多血的好吧，真是的……别总让我回想起那种感觉啊，啊，想起来又感觉到阵痛了……）」
但是尽管是这样想的，但玄德还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草药真的对治疗外伤很管用，无论是止血还是止痛都是极其快速的，那个伤口，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并不深。
「……（不过，说起受伤，羽看起来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但是飞儿……她可是之前受过更严重的伤啊，那个时候虽然她表现的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夜里会被疼痛搅扰至睡不着这样的事我还是知道的，她没事么？说起来，她那一身伤，任意一处都比我的伤更严重，不过休养了三天而已，她真的痊愈了么？）」
玄德这才想起，虽然在涿县已经很细心的照顾受伤的张飞了，她自己的恢复能力也是非常强的，但即便如此……在确确实实的受过伤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位看似稚嫩的少女，那强颜欢笑下忍耐了多少痛苦。
「飞儿，你没受伤……么？喂——！飞儿——！」
思绪就到这里，当玄德想要去询问一下前面的张飞的情况时，她的身体却直直的从马上倒了下去，勉强伏在了马背上，手中的长矛则是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铁块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这家伙……在确认我没事之后就一直躲着我，原来，是受伤了吗……？啊，仔细看看，她侧腹部的衣服上，那个形状就不是沾上的血迹，那是从内部渗出来的啊！那个，笨蛋！）
【飞儿妹妹！】
【喂！翼德！振作点！】
我即刻叫停了行军，而孙乾和关羽二人则是急忙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连忙将她小小的身体从马背上抱下来，我也连忙下马去查看情况，真是……尽是做些令人生气的事情却让我完全无法愤怒起来。
【唉呀……人家没事啊，都围着人家干什么……】
虽然她还在说着这种话，但是很明显，除了疲惫之外，她的脸色已经显得有些惨白了，语气变得很虚弱，额头上的冷汗也莫名的多，很明显是在忍耐疼痛。
——真是，这种时候逞什么强啊。
「……是，这里么？」
【——！疼疼疼！玄德哥哥，你在干什么呀——？！喂！不要扯人家衣服啊——！】
不顾她的喊叫声和身体无力的抵抗，在那二人鄙夷的目光中，将她侧腹部的衣服撩开，果然——被布条做过简单处理的侧腹部伤口裂开了，不仅鲜血浸透了整块包扎的白布，而且血迹早已经凝固了，就是因为这条白布已经浸满了血液，才会渗透到衣服上。
（嘁……果然瞒着我，这种程度的贯通伤，怎么可能是三天就可以休养好的东西啊！看这样子，伤口很早就已经撕裂了吧，啊，之前那个时候，她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强忍着这个么……这家伙，明明那样的砍伤就痛的要命了，她居然还忍着这样严重的贯通伤，带伤作战……）
「当我傻吗——！这种事情瞒着我，拿我当傻瓜吗！」
【玄德哥哥，我……】
似乎，张飞还是想说些什么，可还是什么都没说，就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她就这样昏了过去。
这下可好，连责备都听不到了
（每次都是这样……当我想发火的时候就会被各种事情被迫停下，连一场像样的脾气都不给发泄的机会，啊啊，这个家伙真是麻烦的要命啊。）
【玄德？】
【玄德大人？】
在她们二人异样的目光中，玄德将飞儿那轻巧的身体抱起来放置在马鞍上，然后也跨上了马，以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将无意识的她抱在身前的状态骑上了马——现在把她交给谁玄德都不放心。
（这个笨蛋！脑袋缺根弦的家伙，赶紧回去把伤养好，然后等她醒过来，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就这样预定好了！）
「走吧，继续前进吧」
稍微驱使着马匹继续前进，玄德载着张飞继续着赶回东平陵的路。
【玄德还是老样子，表面上会生气，其实还是……】
【诶诶，在担心着飞儿妹妹吧，这种不坦率的善良……才是玄德大人啊】
身后的二人如是说着，然后拾起了张飞的长矛，告知后面的部队，继续向着东平陵前进。
在乐陵战场上，无论是名声还是战力，都获得了空前绝后的增长，刘玄德，曾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现在也通过在黄巾之乱中的出色表现而被慢慢的熟知，他的名字，开始在历史上留下痕迹。
只是，真的会顺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