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探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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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并州的太原郡，由袁术提供驻扎的地点，粮草自然也是交由袁术处理，这一点从一开始便是被决定好的……应该说，是因为袁绍以盟主的身份安排好的。
在此驻扎的诸侯们只有在袁绍召开军议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平时，则都是在自己所处的地盘照旧的处理事务，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进行第一次战斗了，毕竟此次远征他们可是放下了自己领地的事务，如果不快点进行战斗的话，粮草方面也是支持不住的。
但这诸侯之间的军议，在刚刚成立的诸侯联盟还未稳固之时，袁绍却下达了作为盟主的第一个惹起争议的命令——
袁术在出征时可以不参加军议，担任后备部队，主要负责粮草以及物资的输送和支援，不会参加此次的正面战斗。
虽然这个命令看上去毫无道理，而且还充斥着护短的嫌疑，但就是如此……袁术，身为盟主袁绍的弟弟，可以不用在军议中露面，也可以不用上危险的前线进行厮杀，甚至是仅仅担任了最轻松的工作，这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袁绍对其的保护程度。
毕竟是姐弟，诸侯们只得将抱怨咽回肚子，赞同了袁绍的决定，毕竟，她是有权这么做的。
与曹操同行的玄德，则是理所当然的在兖州军的阵营占有一席之地。
毕竟是孟德请来的，所以就待遇来说并不是很差，在到达并州的第二天正午，玄德便被曹操叫去了营帐，说是有军议要开，与预料中的一样，但是比想象的还要快一些——反董卓联盟军打算进攻了。
【玄德兄，你总算来了，不久我们就该开始进行第一次战斗了，我军作为先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要将突破防线作为任务，只是……听说敌人的排兵布阵甚是古怪，所以想请玄德兄作为先遣部队，在不进行交战的情况下将对方排阵的情况探清楚，玄德兄应该不会推脱吧？】
「诶诶，那是自然，我本就是欠了孟德兄的人情，这种程度是必然的，那么我即刻便去准备」
【孟德大人——？！就这样信任这个家伙吗？】
【是啊，孟德，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徒有其表，毕竟那种战果……怎么可能呢……】
【而且侦查这样的工作，一直以来不都是小褚的工作么，这个男人能行么？】
曹操营帐中的诸多将领直言无讳的表达了对孟德决定的不满，一方面是她们几乎根本不相信孟德说的这个名为刘玄德的男人有多么出色的军事才能，可以用八百人全歼两千人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都极其罕见，这个身份仅仅是个县令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始作俑者呢？
其次，也是因为从一开始孟德说要绕路去安喜县开始，一直积压在内心的不满形成的怨念，让她们对刘玄德无端的嫌弃了起来。
‘咚——！’这种议论声在随着一声巨响之后便立刻停止了下来，军帐内恢复了最初的纪律性以及安静，那声音的源头不是别人，而是曹操身边的贴身侍从，许褚。
她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仅仅是用手拍了下桌案罢了，但仅仅是这一下，桌案中央便出现了裂纹，上面的竹简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落了少许，虽然仅仅是为了让议论声停止，但是这一击的力道——估计是足以致死的力量，玄德想着。
【我已经决定好了，诸位就别再议论了，那么玄德兄……祝你好运。】
「诶……绝对会完成任务的，还请孟德兄随时做好接应准备。」
曹操与玄德的对话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听起来就像多年的上下级关系。
玄德在充斥着质疑声的军议中，被孟德拜托作为先遣部队去探明对方的阵法，自然玄德是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拒绝的，所以便很快去准备了。
（先遣部队作为工作最危险的部队，承担着相当大的风险，用这个来试探刘玄德的实力在适合不过了。）
曹孟德的嘴角很快翘了起来，帐中没有几个人了解他真正的目的，实际上他也早就做好了应战准备，万一玄德出了什么事情……
曹操的小算盘早已经打好了，侦查用的小队人数非常少，如果被敌人发现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尤其是像现在这种时候，规模如此庞大的战斗让情报战变得更重要，也更危险了。
当然……孟德只对他能否出色的完成任务抱有兴趣，而且——他也留好了后手。
另一方面，玄德则是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营帐之内，开始了进一步的作战会议，不出所料的，作为玄德麾下的将领——关羽，张飞，以及侍奉左右的孙乾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而玄德则是接到侦查任务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用曹操的一兵一卒，还是用跟着自己的士兵比较好，不仅仅是因为方便驱使，更是有避免被曹操安插眼线的作用。
他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使用曹操提供的帮助，当然……要在尽可能安全的情况下。
「虽然我们此次是作为侦察兵的作用去探访敌阵，但是我们除了得弄清楚对方的布阵以外，还要注意周围可以利用的地势和敌人可能设伏的地方，对方的防线拉的非常宽泛，所以我们必须得分散作业……」
【诶诶……毕竟是以汜水关为中心，方圆两百里的范围，这样的话……】
【咳咳！分开就行了吧？那，人家要和玄德哥哥在一起】
关羽很久违的在分析战略时的发言，被飞儿十分刻意的打断，看着好不容易参与进集体活动的关羽又露出了落寞的表情，玄德不由得将愤怒的视线抛向搅乱这一切的张飞，看了玄德那副样子之后，她应该也能收敛一些了。
【咕……好吧好吧，你继续说好了】
飞儿气鼓鼓的说着，并将刚才因为她挤进来而占用的关羽的位置让了出来，关羽重新来到地图之前，但是也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好歹刚才还算正常一些，现在……除了望着地图发呆，就是用眼睛瞄着在一旁不再看着这边的张飞，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时间紧迫，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她这种状态，看起来已经不适合开军议了，嘛……反正还能够去战斗就好了。）
「好了各位，时间紧迫，孙乾和关羽带着五十人负责西边的侦查；我和飞儿带着另外五十人负责东边，一定要注意隐蔽自己，还有就是要清楚的了解对方的布阵方法，一个时辰之后务必回到大营汇合，听懂了吧？」
【……嗯。】
【哦！哼哼……玄德哥哥放心啦，人家会保护好你的。】
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羽依旧是情绪不高，眼神飘忽在我和张飞的身上，简单的回应了一句；而反观张飞，虽然只是与她一起行动，可是她却高兴的像是要去郊游一样，完全不像是要去打仗的样子。
（哈……她真的能行么？不过我看过她战斗的样子，还是很强的；羽那边有谨慎的孙乾跟着，再加上羽的实力我也放心，应该没有问题。）
「孙乾，你过来一下。」
【诶？好，好的。】
在所有人都出去准备了的时候，唯独孙乾被我叫住留了下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必须得多嘱咐一句才行。
「跟羽一起行动的时候，要多留心她的状态，发现有不对的地方立刻撤退，还有就是……在地形勘察上你也要多费心了。」
【嗯，我知道了，玄德大人。】
孙乾微笑着行了一礼，以表示她能够完成任务。
（嘛……毕竟她的谨慎和细心我是信得过的。但是……为什么还是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明明关羽是只要能用来战斗就好了，是我太多虑了么？）
玄德将自己的杂念打消，现在可是该去战斗的时候，不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分心，而且曹操应该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来试探自己的实力，所以还要思考保护自己的方法，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考虑。
玄德将剑佩戴在腰间，稍微叹了口气。
汜水关东路※※※
因为是侦查工作，所以玄德和所带的士兵们都是轻装上阵，将甲胄卸下，在附近的森林里隐蔽的移动着，这种方法类似于玄德认知中的特种兵的任务。
虽然张飞执意的想要冲在前面来给玄德扫除障碍，但是却被玄德强行摁在了身边，天晓得她会闹出什么乱子，如果惊扰了对方的大部队，那便是直接帮己方打响了战斗的第一枪，任务毫无疑问的就失败了。
【真是的！为什么不让人家去前面开路啊！万一有敌人的话，玄德哥哥冲在前面不就很危险了么！】
「嘘……小声点，我们这是侦查任务，你以为要用五十人来强行突破吗？只要弄明白地势和对方的布阵方式就好了，不需要跟她们进行战斗的。」
飞儿因为没能得到在前面开路的许可而有些埋怨，事实上她这场战斗过于兴奋了，可能是因为伤已经好了的缘故，所以特别想要表现自己。
（如果是以往的奇袭战的话，这种状态刚刚好，但是在这种需要隐蔽执行的任务里倒是变成了麻烦，嘛……现在也是寄人篱下的状态，如果惹出乱子很不好办啊。）
「那……我想把你留在身边，这样比较有安全感，这个理由可以吗？」
【……真是狡猾的说法，算了啦，人家这不是听话了嘛】
（当然我是在知道她爱慕我的基础上在哄着她，毕竟她是只要战斗起来就不顾一切的类型，真的让她扯上了战斗，我可脱不开身。不过说回来……真是单纯的家伙，听不出潜台词也听不出反话，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被骗吧……哈，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存在。）
「喔……看到了，啧啧啧……人数不少啊」
已经站在了非常合适又隐蔽的观察地点，看着对面敌军的阵型排布，玄德稍微有点震惊——人数太多了，仅仅是这个地方差不多就有一千多人，按照战线的延伸来推算的话，这里的守军少说也有三万人。
而且这种广阔的覆盖性，对方的军师是在故意将防线延长，这一点从他们有一些据守的地点根本没有什么战略意义便得以判断。
（果然，这将会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人数的规模，牵扯的地区，远远超过了我想象的范围了，啊啊……我才多大的年纪，就在这种战场上奔走了啊……）
【玄德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嗯……这样，你带着一些人继续向东前进，一直到汜水关以西的那座山为止，距离应该不会很远，搞清楚对方的据守地点，还有每两伙敌军之间的距离，然后就可以回来了。」
张飞做了个已经了解了的手势，便带着士兵们悄然的前进着。
（虽然她有时很鲁莽，但是却对我的话执行力非常好，所以只要告诉她方法，然后交给她去做，这样我也很放心；而且，现在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么，把麻烦的家伙支走了之后，就该单独行动了吧）」
实际上，玄德还有自己的打算，按照自己认知里对侦查任务的理解，如果他想要符合自己身份的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必须在了解敌人阵型的基础上，摸索到敌人的意图与破绽，这样能够更加游刃有余的进行准备。
再者，也是为了防止对方突然进行闪电战，做好一定的防备措施。
在支走了可能会碍事的张飞之后，玄德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给自己带领的士兵分配任务，虽然她们从没听说过这种方法，不过作为士兵，执行力相当的重要，并且因为信任玄德的人品，所以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嗯……阵型相对分散，但是防线拉的非常宽泛，每两伙军队之间的空隙也相当的大，按照这种配置来看，似乎并非是守城战该有的布阵，而且这种漏洞百出的缺口……
（这个阵法，比我想象的还要古怪，如果能拿到具体数据的话就好了，我就能够进行计算……）」
玄德在隐蔽的地方看着对方在布阵的上的怪异之处，以他的眼光都无法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个阵法的意义，就好像根本不会打仗的人在指挥战斗一般，不过……
现在这样想还太早，在这种战场上掉以轻心可是会送命的，谨慎点是没有坏处的。
【玄德哥哥，人家回来了！】
「嘘！说了多少次了，小声点……哈，算了，情况如何？」
派去更东边侦查的张飞带着士兵返回与他汇合了，这种异常兴奋的状态还是在持续，让她看起来不免有些不靠谱的感觉。
不过张飞倒是没有介意那些，径直的走到玄德身边，视线在不断的转换，游走在玄德的身体上，转了一圈之后，才似乎很放心的舒了口气。
【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那就放心了。哦，对了，那边的情况是吧，对面的士兵大多以周边的村子为据点，每个村子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并没有构建防御工事，嗯……还有，每个村子的距离很远，大概要有八公里左右，一直蔓延到最东边的山脚下】
「嗯？八公里？这么远……好大的空档啊，这真的是防线么，漏洞也太大了吧。」
玄德听了她的话，更加的疑惑了，要么是非常古怪的阵法，要么便是指挥官的脑残，现在他脑袋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后者。
（这种漏洞百出的阵法……是我太高估董卓方的实力了吗？在正史中也是早早退场的角色，应该对于排兵布阵相当的不擅长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玄德带着这些情报和信息返回了兖州军的驻扎地。然而另一方面……
汜水关西路※※※
「关羽小姐！关羽小姐！」
【……嗯？啊，不好意思，怎么了吗？】
孙乾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将走神的关羽的思绪叫回来了，从分头行动开始，她的注意力就相当的不集中，走着走着便会发呆，这种状态令孙乾非常的担忧，她想起了临行前玄德的嘱咐——如果关羽的状态有什么异常，赶紧撤退。
（可是，还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这样玄德大人交代的任务就……多加小心的话，应该能够完成任务吧。）
虽然关羽的状态真的如玄德所说的有些异常，但是固执的孙乾却不想就此打道回府，毕竟这样两手空空的状态回去可是有愧于玄德大人的信任的，抱着如此想法，她决定在密切关注着关羽状态的同时来完成任务。
「请振作一点，我们现在可是在执行很重要的任务啊，总是走神可不行！」
【啊啊，抱歉……】
依旧是没有什么精神的回答，虽然这一段时间的关羽就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但是尤其今天变得更加死气沉沉的，而且平时做事认真的她罕见的出现了如此严重的走神，可见状态真的非常差。
然而，孙乾依旧认为只要自己能够谨慎行事的话，还是可以保证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好了……差不多到这里就行了，接下里要分配任务。」
孙乾按照之前玄德吩咐的方式去给士兵们分配自己的任务，有些人被分配去侦查地形，有些则是去观察敌军的配置；当然最主要的，对方阵型的排列和寻找破绽的事情则是由孙乾亲自去做，毕竟只有自己去做才能让玄德放心。
「那么，就是这样，大家分头行动吧，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便回到这里汇合。……关羽小姐？关羽小姐！请别再发呆了！」
与听命于孙乾调遣的士兵们不同，关羽又一次发呆了，而且是在孙乾进行任务分配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关羽略带歉意的道了歉，然后便用力晃了晃脑袋。
【抱歉，刚才说要分配任务，那么我……】
「……玄德大人嘱咐了，关羽小姐你只要跟我一起行动就行了（看她的样子，前往最西端的调查是不可能放心的交给她了，虽然这样会稍微延长一些侦查的时间，但如果抓紧一点的话……应该还能够赶得上汇合的时间）」
为了保险起见将那种状态的关羽留在身边，这也是孙乾能够想到的最稳妥的处理方式了，而且对于此次的侦查任务，她也有着相当大的执念，被玄德大人托付了如此重要的任务，如果不好好完成的话……
就是浪费了玄德大人的信任，明明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连这种任务都不能完成的话……
孙乾与关羽并行在西侧的小路上，在那个地方只要掩藏的好便足够进行侦察任务，而且，视野也是相当的开阔。
孙乾带着莫大的执念在认真严谨的用脑袋记下敌人的阵型，而身旁的关羽虽然并没有在发呆，不过在这种问题上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能看着孙乾忙碌的身影，对于她来说，自己的作用越来越被边缘化的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而她则是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她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是这样的么……嗯嗯，距离在这样的范围内，然后是那边……」
如果按照平时的孙乾来说，她对于这种勘察任务应该是有条不紊的感觉才对，但是现在的她显得异常的焦急，在观察了几处敌方据点的位置和排布后，她便开始刻意的加快了行动速度，对于这一点相当敏锐的关羽首先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
【孙乾，等一下，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这样的话隐蔽性就……】
关羽那种天生似警铃一般的第六感首先就觉察到了周围环境的异常气氛，这个地方并不如东边的树林那样茂盛，所以如果不谨慎行动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孙乾这样提高速度，很有可能增加暴露的可能性。
「没问题，如果不再快一点的话，会赶不上汇合的时间的。」
【可是，这样的话很危险……】
孙乾并没有听从关羽的话，如果是平时状态下的关羽，她绝对会认真的停下来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但是现在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
关羽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信任；再者，玄德大人是将信任和执行权交给了自己，所以……无论是责任还是什么，都由她独自背负，如果不能很好的完成任务的话……
【……】
孙乾的固执关羽非常清楚，虽然很想要强行阻止她，但是，自己现在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制止她呢？说到底现在最不应该被信任的不就是自己么？
在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经常走神，还要被其他人担心，这样的自己哪有资格对被玄德信任着的孙乾说三道四呢？
——没有
她微微皱起眉头，但也没继续说下去，又恢复成了沉默的状态。
「嗯……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好了现在该回去……——？！」
【啧，不妙了。】
关羽咂舌一阵，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提起来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孙乾因为眼前出现的场景所惊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被包围了。
从敌军的甲胄类型以及精致程度来判断，那毫无疑问的是驻扎在汜水关前线的董卓军。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时候……」
【失算，我早该注意到的，我们动静太大了！】
对方的人数是现在她们人数的五倍有余，不知道其他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士兵的情况如何，但是单单从关羽和孙乾的处境来说，就已经非常不妙了，那些士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可恶，我明明已经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状况，却还是没能阻止她……我到底在犹豫些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怪我！）
关羽尽管心中无比的自责，但是却还是必须要拿起武器进行战斗，从目前的处境来看，对方并非是刻意的设下埋伏在等待着她们上钩，而是不久前才发现她们的行动，果然……是因为刻意提升速度而暴露了行踪啊。
【果然是敌人的侦察兵么，既然如此就必须得消灭她们了！】
【诶，李儒大人的思考太详细了，居然连这种地方都会注意到，要不是提前安排了哨兵警戒了这边，还真是不容易发现呢！】
【那还等什么！上啊——！】
大量的敌军士兵宛如泉涌一般冲向了孤立无援的关羽和孙乾，因为这个地方是汜水关西边的尽头，所以她们的背后除了那座山以外根本没有退路，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正面突破。
关羽将还没回过神的孙乾护在身后，又一次开始了孤军奋战模式。
【我来争取时间，孙乾，你找到机会就逃出去……呃——！】
关羽一边对着木讷的孙乾喊话，一边在对付着大量的敌人，虽然这种境况自己也曾经经历过，但那时的对手不过是作战素质不高的黄巾军罢了，与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但是关羽的实力也并不是只停留在纸面上的，在获得了青龙偃月刀之后，实力大增的她面对这种程度的士兵还是游刃有余的——如果不是这种数量的话。
关羽娴熟的挥起青龙偃月刀，对方率先冲上来的几人瞬间送命，鲜血的喷溅在一瞬间溃散开来，空气中很快弥漫着血腥味。
在招架与进攻之间的转换，即便关羽不去集中注意力战斗也可以做的非常流畅的进行突破，唯一的弊病在于，体力的消耗非常的剧烈，会比平常的战斗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
【哈……哈……孙乾！别愣着了！回到玄德身边——！快点！】
「可是……可是……」
关羽的气息已经逐渐变得凌乱了，但面对大量的敌人还是在拼命的突破，如果仅仅是让自己突破这里逃走的话对她而言非常轻松，但是此刻她并不能这么做，孙乾还在她身后，她无法放着她不管。
所以只能突破，突破到足够她那种毫无战斗能力的人逃出去的程度。然而耗费了相当大的体力将缺口打开的关羽已经无暇顾及身后的孙乾了，她只希望现在孙乾不会那么固执的呆在这里，让她的努力白费。
「我，我知道了！关羽小姐，我会很快搬救兵回来的，在那之前务必……务必活下去！」
孙乾在经历过乐陵战场上的事情之后，在事情的决断上也变得果断了一些，她当然明白自己如果固执的赖在这里很有可能让两个人都送命，并且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在战场上就是个累赘，所以即刻从关羽创造的间隙中逃了出去。
虽然，身后还有想要追赶她的敌军士兵，可这些都被关羽更加奋力的突破所阻挡，而无暇抽出人手去追赶逃跑的孙乾。
（关羽小姐……是我的错才变成这样的……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必须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告诉玄德大人，再快一点——！）
【唔……（有点……糟糕，人数有点太多了，这是有一百人？不，更多……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在重复着挥舞刀刃的动作，以技巧和战斗经验来进行更加节省体力的战斗，但是这种方式是撑不了太久的，敌人就像无穷无尽一般的围了上来，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她的方向压迫，关羽虽然能够在保证不被逼到身后的石壁上，但是……也只是目前。
不远处，立于汜水关之上的某位女性，看着西边的士兵们开始涌向一个方向，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稍一用力便令手腕咯咯作响，手中那杆夸张的长柄巨斧在她手中宛如一根木棍般被从左手抛到右手，身上精良的甲胄随着身体的动作而发出碰撞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的那个女人，将手中的武器缓慢的举向天空。
那是，浑浊又有些阴暗的天空，雷云已经积满，以一种似乎随时都会将世间的一切吞噬的气势，为这战场率先蒙上一层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