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高傲的倔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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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相亲时的那个男人而满腹怒火的秦柯正走在镇子里较为偏远的街道。
当然,所谓的偏远则指的是距离自己家比较远罢了。
这座小镇的构成非常的有趣,城镇中心由有钱有权的人家所占据,而越是延伸到城镇的边缘,混乱的平民建筑就越多。
但是秦柯喜欢这些地方,因为不同于自己家附近那种冷清的感觉,这里充满了新鲜感。
热闹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邻里之间的和睦也好争吵也罢,在自己家所处的那个街道,是绝对体验不到的。
虽然秦柯的母亲经常教育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就不要总是想着出门,家里又不需要她去工作赚钱,或者是耕作来获取粮食,她的任务就该是学习如何持家,学习如何取悦丈夫,然后找个人家嫁出去就行了。
——她可是秦柯啊,怎么可能会这样活过一生呢?
所以表面上应付过母亲的唠叨,私下里她可是经常去那附近闲逛,导致几乎这座小镇里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
「那边发生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
正在她漫无目的闲逛时,一旁吵闹的声音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数名衣着简陋的务农者此刻正围在一间民房的门前,那人群中间依稀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这种热闹事,她怎么可能不被吸引过去呢?所以丝毫没有迟疑,秦柯挤进了人群。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我的闺女啊……】
秦柯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便会发现瘫坐在门前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妇人,此刻正在不住的哭泣着。
从她的衣着判断应该家境并不富裕,而反观民房里面的情况,秦柯也隐约能够猜到些什么。
室内凌乱不堪,桌子,椅子被掀翻在地,瓦罐之类的瓷制品的碎片也满地都是,看上去就好像遭到了什么人洗劫一般。
可秦柯认为事情并非这样简单——这么贫穷的人家,有什么可洗劫的价值么?
【唉……最近这群土匪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
【官府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件事情来,从中秦柯不难获得一个信息——这是土匪所为。
确实,这个小镇因为不远处的山里聚集着一窝土匪而备受威胁。
那些土匪有些是战场上逃走的逃兵,有些则是逃避官府兵役的地痞流氓。
毕竟,因为战场上的男人死的特别快,他们为了活命聚集在一起也是无奈之举——可,即便如此,他们的行为也是非常恶劣的。
掠夺百姓的粮食和生活用品,以维持正常的生活,这样的事情,真亏他们能昧着良心做出来。
但是——几乎没人能够阻止的了那些身强体壮又正值壮年的男人,官府也几乎找不到他们的老巢。
「……孩子?他们做了什么?」
【这些败类!……居然……连孩子也不放过,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
瘫坐在地上的妇人哭的更伤心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秦柯心头为之一振。
(这些家伙,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了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连人都敢抢!在这还算和平的时期就已经这么猖狂了,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如果说,秦柯这个人的性格有什么特点的话,除了她那种放纵不羁的高傲以外,还有一点,那便是极强的正义感。
她是最看不惯有人作恶的,也是最讨厌恶人的,她练习武术也有一定的原因是为了以后出去行侠仗义,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大妈,您先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把你女儿救回来的。」
此句一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定格在秦柯身上,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个经常来着附近闲逛的秦柯的存在。
【是秦柯姑娘啊……虽然知道姑娘你很厉害,但是,那可是一群男人啊,你一个女子怎么斗得过啊。】
【是啊,秦柯姑娘,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禽兽。而且,就连官府那些人都找不到他们的老巢,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附近的百姓几乎都认识秦柯,那很大程度上归结于秦柯经常在这一带帮助别人,帮人扛袋米面,帮忙照看小孩,寻找走丢的猫等等。
这些事情无论大小,秦柯都会予以帮助,所以这镇子里的人几乎都对她有很好的评价,丝毫没有受到她身份的影响而产生隔阂。
【秦姑娘,我知道你人很善良,也很热心,但是……这个忙真的谁都帮不了我,战争夺走了我丈夫,上天又来夺走了我闺女……这是报应啊……我不能让你卷入这种危险的事情之中。】
「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秦柯拍了拍妇人的肩膀,自信的说着。至于方法就没有那么周密了,秦柯所面对的难题,在她的认知里便只有如何发现对方的老巢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一件事情罢了。
但是冰雪聪明的她,很快便想出了一条计策,足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计策——虽然,她的方法一般都非常冒险就是了,但她自己不在乎,她认为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让自己实施简单粗暴的计划。
——例如,前段时间有百姓抱怨自家的菜地总是被偷,于是秦柯就干脆守在菜地里,当天夜里便制服了盗窃之人;还有答应药铺老板去山上采药,中途干掉了几只凶猛的野猪,弄得浑身血迹才回来这样的事情,也是有过的。
距离秦柯答应要帮助那位夫人以来,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也就两三日之后,那伙土匪又一次从山上奔袭下来,而这次掠夺的地点也是距离城镇稍远一点的贫穷地带。
人们无法阻止他们的掠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粮食被那群无赖抢走,人们虽然无奈,但却不得不避开那映着寒光的长刀,以及土匪那剽悍凶狠的目光。
【诶……老大,这发现个姑娘!你快过来看啊!】
【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上次饥不择食抢了个小孩子回去,这次又看上哪个娘们了?】
两个土匪在掠夺的过程中,将注意力放在了跌坐在街道某个角落里的一位少女身上,闻声赶来的人,纷纷被眼前这个姑娘的容貌所惊艳,他们木讷的看着那位似水柔情的姑娘,正在用那朴素的衣袖掩饰着面庞,不住的在抽泣着。
「……呜呜……放过……放过我吧……我还想……还想回家……」
少女一边啜泣,一边哽咽的用颇为软弱的语气说着,更是将她那娇滴滴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弄得那群常年窝在山中的男人们血脉喷张,内心按奈不住的一阵悸动。
【都他妈干嘛呢?在这看什么热闹啊!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你们等着被抓进大牢么!】
此时,像是领袖一般的男人吼叫了一声,将那些已经被勾住魂的土匪们的思维叫了回来,他们猛地晃了晃脑袋,才从刚才那种窘境中解脱出来。
【这娘们是真厉害啊,魂儿都快被她勾过去了……】
【要不,掳走算了,反正之前也干过这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说上次的女孩年龄太小所以连碰都没碰啊!】
围着少女的男人们一边将掠夺而来的战利品装进麻袋背在背上,一边商讨着令那少女更加恐惧的事情,她清楚的知道那群人的意图,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这种抢人的差事,他们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做好善后,毕竟,如果抓了个性子刚烈的回去,倒是徒增麻烦。
「求……求你们放过人家吧……人家还要……回家……爹娘会担心的……」
仿佛是哭累了一般,少女将一直掩饰着面庞的手放了下来,这一放不要紧,可将那容貌展现在男人们面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妈的!我忍不住了,爱怎样怎样吧,这样的美女不抢就是傻子!】
【你滚开,是我先发现的,她应该归我!】
【啊……神仙啊……太美了……】
白皙的肌肤以及精致的五官,柔情似水的眸子加上微微颤动的樱唇,她的样子为何会堪比天仙一般楚楚动人……不,这就是天女下凡一般,这是对他们的恩赐吧,那种眼角挂着泪痕的模样,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将她怜爱一番?
所以男人们疯狂了,他们为了争夺她的占有权而大打出手,有些则是直接呆滞在原地,鼻血喷涌而出却忘记了制止,少女看着这副景象,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一般——果然,她开始悄悄的挪动起身体来,虽然只是缓慢的爬行,但确实是打算趁着混乱逃离这里。
【要争回去再争,要看回去看个够,现在就先把这姑娘弄回去再说!】
【同意!】
意识到少女意图的男人们总算是开了窍,即刻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到底是多年在一起作恶的团伙,有了第一次的掳人经验后,他们便形成了明确的分工,其中两个将少女的去路截断,而另外两个则是将少女从地上架了起来,掏出了腰间的麻绳……
「等……等一下……人家,人家会乖乖跟你们走的……」
【喔——?!这小妞脑子坏掉了吗?】
【捉住上一个可是花了很大力气啊,不得已还将她打晕了来着……】
望着逐渐靠近她的土匪们,少女将恐惧这一神情刻在了脸上,而少女的话也可以被解读为是一种自保的表现。
「但是……人家……人家怕疼,所以……请……不要太……粗暴……」
少女的一言一行都在拨弄着这群糙汉子的内心,甚至是让他们根本不想生出什么粗暴对待她的想法,而且他们也清楚她眼神中的惊恐,以及颤抖的身体,都是切实的害怕。
【好……好吧,我轻一点】
提起她的大汉将她放了下来,而她也配合的将手腕交叉在背后,大汉操起了绳子,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劲,绳子在胡乱的缠绕着……
「呀——!疼!……请……轻一点……」
【啊……抱歉,抱歉……】
少女的一句惊叫便令大汉手忙脚乱起来,那种慌张的神态令他看上去非常滑稽。总算,在绕了数圈之后,操着绳子的大汉打了个松垮的绳结,他对少女已经足够的宽容,甚至说可以是放肆了,这种绳结几乎与装饰无疑,与之前那次可是天壤之别。
「呜……」
接着,少女咬住唇齿之间的白布条,算得上是对她声音的一种处理吧,但是在脑后所打的结也是松松垮垮的,几乎并没有被认真对待,甚至到了如果她没有自主的咬住的话,那条白布很快便会松掉。
【喂……拿,拿麻袋啊……】
【啊?还……还要用麻袋吗?这姑娘……都那么配合了……还有必要么……】
手持麻袋的男人有些迟疑,让这种温婉可人的少女钻进麻袋这样的事情,他可于心不忍。
「呜呜……(……不要,人家……怕黑……)」
女孩摇晃着脑袋,将那一束长发甩的有些拨人心弦,咬着白布发出了依稀可以辨别的声音,而从她摇头的幅度来判断,应该是相当不愿意的。
【算了吧,人家一个柔弱的姑娘,都已经这样了,还让人家钻麻袋,那也太难堪了,撤吧!】
【嗯,再拖一会儿,就算是再慢,官军那些家伙也该到了。】
大汉们将已经准备妥当的少女抱在怀里,自然,他们不会选择之前那种将人抗在肩上的举措,毕竟让这么个柔弱的美人难受可是他们不想看到的,即便是土匪,也还是有对于女性那种原始的保护欲,这是男性不变的本能吧。
他们又一次收获颇丰,在山里几乎将粮食耗尽的时候,他们便会下山来掠夺周边的百姓,缺粮食便抢粮食,却用具便抢用具,因为行动迅速,又因为百姓手无寸铁,几乎没有遭受过什么阻止或者困难,他们将战利品全部放在一辆马车上。
——而在那些战利品当中,有一位少女,她蜷曲在马车的角落里,而周围还围着几个男人。
【呼……这一次又可以支撑半个月吧】
【是啊,这种数量来说,省一省能用一个月吧】
【最主要的是……这个小妞……真漂亮啊】
一人在赶马车,两人在守护这那些战利品,包括那名少女,土匪一行正穿梭在偌大的山林之间。
「……呜呜……呜呜……」
少女透过唇间的白布想要传达些什么,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发出些声响引起男人们的注意。而男人也心领神会般的将那松垮的白布条解开——自然,也是因为这个地方就已经没有必要那么谨慎了。
【小妞,别白费力气了,你现在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你还是乖乖死心跟我们回山寨里,给兄弟们服务吧!】
「呼……人家,人家不会喊叫的,人家……只是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少女并没有如男人们所预料的那般哭喊,也没有惊慌失措到语无伦次,反而是比最初在镇子里遇到的时候,气势更强了些——即便如此,她又能做些什么?她现在可是只身处于这群狼中央啊。
【问题?你想问什么?一晚服务几个人之类的?哈哈哈!】
【喂喂……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里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小妞,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反正今后有的是你要问的。】
看上去她身旁的两人不以为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随意轻松了起来。
「人家……要被带到哪里呢?」
【当然是我们的老巢了,那个地方有我们建的山寨,兄弟们都生活在那里。】
「诶……那么,那个山寨就在前面不远吗?」
【啊啊……只要穿过这片林子,然后在有小河的地方向上游前进,在一个山坳里就能看到了。】
少女的嘴角有些微微翘起,但是她强行抑制了这种感觉,继续询问着问题。
可能是被这位少女的美貌所俘获,又或者是她柔情似水的眼眸所打动,让这二人放松了心理防备,一些话题也就口无遮拦的一并回答了。
「诶……是这样啊,那么这一次一共有十二个人出来咯?山寨里还有二十一人对吧?」
【大概……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怎么感觉这个女人这么啰嗦啊,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还是把嘴给勒上吧……】
逐渐二人意识到了,他们好像说的太多了,应该说是少女提问的问题太多了,而他们就像是把家底全部都抖落出去一般,这种隐约的不安和违和的感觉,令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女十分的陌生。
「嘁……已经该是时候了么。」
少女——不,应该说,秦柯此刻将手从背后拿了出来,至于那松垮的绳子,她可是早就挣开了,她确信那种绳子再紧十倍也会被她靠蛮力挣开。
「啊啊……真是的,这个姿势弄得我腰酸背痛的,还有你们抱本小姐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到处乱摸啊,手,不想要了么?」
二人望着面前的美人画风突变,一脸惊诧的表情。
那是自然的,秦柯可是从一开始就在演戏,无论是在城镇的角落里哭泣也好,以那种娇弱的语气让他们放松戒备也好,一切都是为了混入他们之中,套取情报而故意为之。
【哈……?你这娘们怎么回事,跟刚才的感觉……不一样了?】
「刚才?啊啊……是我再说一次“人家怕黑~”这种恶心的话?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头脑简单啊!」
秦柯站起身子,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随着身体摆动,将右腿迅速的踢出,那强有力的一击瞬间撂倒了一个男人。
【噫——!你,你到底什么人啊!是,官府派你来的么?】
「官府?连你们这种货色都收拾不了的家伙,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小姐会是那些渣渣的人?」
也就是这一句话的功夫,秦柯的右腿收回,收回的同时伴随着身体的旋转,几乎是毫无空挡的,在右腿收回来的同时将左腿回旋踢出,将那个一脸惊诧的男人的鼻梁骨踢了个粉碎。
【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嚎叫声响彻了森林,令土匪这伙人的队伍停滞了下来。
「哼……这种程度的男人,也就只敢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吧。那么……还有九人么?」
秦柯踩着刚才因为一击直拳而昏厥过去的赶马车的男人,算上车上的两个,她已经在数十秒内解决了三个身材剽悍的男人了,这不但归功于扎实的武术基本功和蛮横的怪力,也得益于刚才他们的状态都没有在战斗模式上,所以轻易的就被撂倒了。
「啧啧……如果他们有武器的话,我岂不是很吃亏么,唉……这点倒是没考虑,但是,姑且还是用这个吧。」
秦柯将刚才还捆在她手腕上的那段绳子拿在手中,朝着空气甩了甩,发出了撕裂空气的声音,大致上还算是顺手吧,秦柯想着——这总比没有武器强得多,毕竟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太好,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身上带了武器。
【喂喂喂——!让你们看着个女人都能出岔子,你们倒是有多……怎么回事?】
【啊——?!那三个人,是怎么……那小妞干的?】
提着刀赶来的土匪们看着秦柯脚下的同伴,以及瘫倒在马车上鼻梁骨已经满是血迹的那两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秦柯,他们望着这个被他们掳走的柔弱的姑娘,现在正盛气凌人的踩在自己的同伴身上,这无疑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真麻烦,你们还愣着干嘛?这么喜欢这个家伙被我踩着吗?要不你们也试试?」
【你这……你这娘们!别太猖狂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们举起手中的长刀,将那刀刃对准了秦柯,无论她有多么的貌美,此刻她都切实的将那些男人惹恼了,但秦柯的表情依旧冷静,甚至是有些轻蔑,她将手中那根麻绳拉直,顺着对方的攻势进行着规避。
那绳子没有正面与刀刃相对,而是作为了鞭子,直接击中了面前那位持刀男人的手腕,因为手腕的剧痛而使得刀刃离手,男人捂着手腕一顿吃痛,可攻势还远没有结束。秦柯轻盈的身体高高跃起,直接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确实,以她现在正在马车上,而那些男人在马车下面的高度来判断,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她,总是能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别想着偷看本小姐啊,否则,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清冷的语气配合着娴熟的动作,秦柯按着那男人的头,以极好的柔韧性伸展身体,将双腿踢向左右两侧,毕竟是年轻而且又是个女孩子,这种在空中做出类似劈叉的姿势居然丝毫不费力,那两脚不偏不倚的将两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踢倒,二人捂着胸口在地上打起滚来。
——当然秦柯指的是她抬腿的时候,裙底的风光无论被谁看到,都是死路一条的,虽然,因为出腿太快,根本没人注意过。
【呃——!这女人,好强啊!】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我很忙啊,虽然我爹娘并不盼着我回家,但是我如果回去晚了,可是会挨骂的,所以——赶紧解决掉你们吧!」
将柔韧的身体发挥到了极致,秦柯将那正在支撑的男人的身体用力一拧,男人因为扭到了脖子而顺势倒了下去,秦柯则是平稳落地——又解决了三个。
「那么……还有六个,是么,啊啊……真麻烦啊!偷袭什么的,还真像你们的风格啊——!」
才刚刚落地,背后便有一人举起砍刀向着她的后背砍了过去,虽然秦柯及时的用手中的长绳进行了精准的格挡,但毕竟是绳子,而非铁器,所以绳子被砍断也是正常的,她的背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一道伤口。
【哼!即使你再怎么厉害,终究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以为你能一个人干掉我们十几个吗?而且是在我们有这东西的情况下?】
男人们晃了晃手中的刀刃,似乎在宣示着他们的绝对主导权,也似乎在劝秦柯乖乖就范。
「呵……不过是稍微偷袭成功了那么一点罢了,神气什么?女人怎么了?我照样能够干掉你们!」
秦柯的眼神中充斥着高傲与不屑,忍耐着背部的疼痛,将腰杆挺直了,一脚踏在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那种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射穿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气势上,秦柯丝毫不输给对方,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土匪,也不落下风。
【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女人,给我上!让她在阎王爷那里后悔去吧——!】
「我秦柯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双方寸步不让,环绕着秦柯的六名土匪拿着刀刃向她冲了过去,就在这时——
「秦,秦柯姑娘——!我……我来救你了——!」
不远处的一个声音将双方的动作强迫中止,而那个声音,令秦柯的额头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屡屡青筋,她的表情也变得相当阴沉,似乎……她非常的不高兴,因为,那个人的出现。
【啊——?今天是怎么了?刚才遇到个不怕死的女疯子,后面还有一个撵着我们寻死的穷书生?真是邪了门!】
在那声音的源头,是一名因为长时间奔跑而气喘吁吁的书生模样的男人,他看起来似乎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按照秦柯他们从小镇行走过的路程来看,这至少已经走出三公里了。
「那个——」
此刻秦柯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上出现的男人,而她的周围已经散发出了极重的杀气,那种感觉令四周的土匪们都不寒而栗,他们有些错愕的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脸的秦柯。
【……夫妻?——呃啊啊啊啊啊!!!】
刚刚嘟囔出这一句话的男人立刻被秦柯一腿放倒,甚至,周围的人都能够听到那个男人骨头断裂的声音,这一脚可不同于之前,这是何等的力气,能够直接将骨头折断呢?——愤怒的秦柯做得到。
「你说,谁和那个弱鸡是夫妻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