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路易斯。
“枫丹先生，您要我来进行这次驱魔仪式？！”
“对呀，你总得实际操作一下吧，不然怎么会进步啊……放心好了，我会在旁边教你的，我说一步你就照样做一步，不会出差错的。”
“贝坦尼神父都不敢进行的驱魔仪式，我能做到么……”
“玛丽，你的援护者可是我诶，怎么不行？好了，趁着亚当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你先把驱魔工具拿出来。”
“那好吧。”玛丽只好妥协。路易斯毕竟暂时是她的师父，徒弟听师父的话天经地义。
玛丽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掏出圣水瓶和圣经。一旁的路易斯也打开他的手提箱，从里面掏出黑色圣水瓶。
“枫丹先生，您拿出圣水瓶做什么呢？不是我来驱魔吗？”
“以防万一，得先做好准备。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呀。”
“对了，枫丹先生，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您使用的圣水怎么是黑色的啊？”
“独家秘方特制，比大多数人用的普通圣水效果好很多倍。怎么，想用？先把普通圣水用精通了再来找我学吧，这里头学问可大了。”
路易斯猥琐地笑了起来，墙角的亚当听到之后发出“呜呜”的低声咽唔。
“……枫丹先生，我准备好了。请您指示，我第一步该怎么做？”
“把十字架从脖子上摘下来，用手捏着对准墙角的亚当。”
“然后呢？”
“手环的话……左手握拳伸出去……对，朝着亚当那边伸。”
玛丽此时虽然稀里糊涂的，但还是听路易斯的指示照着做了。墙角的亚当见状身子蜷缩得更紧了，叫声也越发尖细急促起来，像是在苦苦求饶。
“枫丹先生，好像真的有效果！”玛丽激动地说。这是她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压制住被恶魔附身的人。
“当然有效果啦，也不想想你两只手上都是什么东西……米迦勒的十字架，拉斐尔的手环，都是神器啊，魔鬼们当然害怕了！”
“哦哦……我还以为那恶魔害怕的是我呢……接下来该做什么？”
“翻开圣经。”
“翻？翻到哪一页？”玛丽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能自动翻页，真是麻烦……随便翻，别停下，翻完了就从后头再往前翻！”
玛丽俯下身想要去拿放在地上的圣经。
“停下，玛丽！别乱动！两只手保持不动，不然以你的实力有可能压制不住亚当！”
“那该怎么翻圣经啊？”
“用脚趾。手不够用，就用脚来代替。”
路易斯说得轻松，玛丽听闻后却立刻羞红了脸蛋。
“要我现在脱鞋露脚，成何体统……”
“快点呀，玛丽，时间不等人。亚当指不定就会趁你还在走神发愣的工夫发动反击……”
“怎么可能？！这个大叔就是想戏弄我！”玛丽边看着路易斯那张坏笑的脸边这么想。
但现在是在驱魔的过程中，玛丽再怎么不情愿，她也得照做。
她只好用左脚压着右脚，用力一拽，穿在右脚上的鞋子顺势松脱。玛丽翘起右脚抖了抖，鞋子抖落在地。
但玛丽忽然注意到，她今天在修女服的长裙下穿了保暖用的厚连裤袜。
“枫丹先生！”玛丽向路易斯投去焦急又无比害羞的眼神。她现在羞得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吧好吧。我帮你翻总行了吧。”
路易斯弯腰来到玛丽脚边，帮玛丽重新穿好鞋子，还趁机摸了摸她的脚心。
“枫丹先生！真不正经！”玛丽狠狠瞪了路易斯一眼。
“玛丽，你真可爱。这种年纪的女孩子的脚果然很好闻呢。”路易斯边说边拿起地上的圣经。
“变态！”玛丽都快哭了，羞耻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好了，玛丽你别往心里去，继续你的驱魔。”路易斯神色转变得很快，一瞬间又变得一板一眼起来。
“怎么做！？”玛丽的声音有些哆嗦。
“接下来要做的，是寻找附身在亚当身上的恶魔的真名，玛丽。”
“邪恶的魔鬼，报上你的名来！”玛丽直接冲着亚当吼道。缩在墙角的亚当浑身颤抖，但没有说话。
“恶魔怎么可能直接告诉你它的真名啊？自爆吗？”路易斯有些无语。
“那该怎么办？！”玛丽开始嘶吼起来，吓了路易斯一跳。
“……好吧，不翻圣经了，速战速决。玛丽，打开你的圣水瓶，把圣水往有血迹的墙上泼！”
“哪只手？”
“呃……随便啦，你现在的表情都能直接把亚当吓死，他肯定不敢上来袭击你……”
路易斯的话音刚落，玛丽便放下左手捡起地上的圣水瓶，单手旋开，猛地往前方带有血渍的墙面泼洒。
墙上的血迹与圣水混合，开始沿着墙面滑落，其轨迹逐渐明晰。
“玛丽，这便是附身在亚当身上的恶魔的真名！”
“……希辟？！”
“玛丽，对着亚当，喊出咒语，喊出那恶魔的真名！”
“哪条咒语？！”
“随便，现编都行！”
“……邪恶的魔鬼，被万物唾弃的恶魔，希辟！主命你离开男孩亚当的身体，归还他的灵魂，使他变为常人！而你，将在从天而降的硫磺烈火中死去，得到应有的惩罚！”玛丽将双手举起，冲着亚当铿锵有力地念出驱魔咒语。
“这句咒语编得不错……”路易斯在一旁吹起一声口哨。
蜷缩在墙角的亚当像是被利箭射中一般跌落到地面，浑身抽搐，弓起脊背痛苦哀嚎。他的脑袋转回原位，脸上的伤痕逐渐恢复如初。在路易斯眼中，附身在亚当身上的恶魔为一条长有黑红色鳞片的蜥蜴，此时正在不断从天而降的火焰中翻滚。不一会儿，那条蜥蜴便耷拉着长舌痛苦倒地，化为灰烬。
“完美！玛丽，祝贺你第一次驱魔成功！”
路易斯说完这句话，玛丽便瘫倒在地。
“真的成功了？”她喃喃地问。
“成功了，我确认过了。快点起来，收拾好东西，我们还有另外的工作要做。”
“枫丹先生，拉我一把吧。我现在不知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还是稍微在地上躺会儿吧，我过去看看那个男孩的情况。”
“嗯……”玛丽长呼出一口气，她从没想过驱魔结束后身体竟会如此劳累。但紧接着她又嗤嗤笑了起来。
“自己能成功驱魔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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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坦尼，拜你所赐，我今天又白跑一趟，一分钱没赚到。”
“路易斯，你没和卡朋特女士商量收费的事情吗？”贝坦尼神父感到诧异。
路易斯直接白了他一眼。
“看到她家这种情况，我哪敢收费啊？要是真让她付钱，她估计得把她们家住的破地方卖掉。”
“路易斯，我不得不承认，你不但驱魔实力强，还有一副热心肠。”贝坦尼神父哈哈大笑，引来路易斯的又一次白眼。
“就当是锻炼锻炼玛丽吧……”路易斯只能暗自心痛。
“对了，路易斯，你让我去查的……”
“查到了么？那男孩在万圣节那天晚上是怎么行动的？”
“确实如他的姐姐所说，在离社区旁边的商店街来回转悠，与一群孩子一起找那些店主讨要糖果。商店街的很多监控都拍到了他们。”
“对了，我刚刚在卡朋特女士的家里发现了这些。”
路易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
“枫丹先生，您从人家家里出来还顺几颗糖走的吗？真是孩子气……”玛丽在一旁调侃道。她到现在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玛丽，别生气啦。回去带你吃好吃的。至于我偷……我拿出来的这些糖果，都是有问题的。你们看得出来么？”
路易斯摊开手心把这些糖果展示给贝坦尼神父与玛丽观察。
“这么看过去和普通的糖果没什么两样啊……”玛丽嘀咕道。
“贝坦尼，你有什么发现吗？”
“确实有问题……这些糖果里过多或少都掺杂着污秽不净的东西。”
“果然，还是贝坦尼神父灵视能力好些。”
“路易斯，你是想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把这些糖果送给亚当的人？”
“我是准备这么做。这些糖果有问题，我实话和你们说，那个叫希辟的恶魔正是通过这些糖果中的一颗进入亚当体内从而附身的。真正的魔从口入。”
玛丽倒吸一口凉气，她这几天可是吃了好多路易斯买多了的糖果和巧克力。
“放心吧玛丽，我买来的糖果都是正常没有毛病的，吃了没事。”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也有其他孩子遭到毒手？”
“这个人的目的我暂时还不清楚……或许它不是个人呢……至于其他孩子有没有吃下这些糖果……可能性很大。贝坦尼，我建议你从教会带些人来对这片区域进行排查。”
“好，我这就去办。”
“商店街那边，我和玛丽两个人去吧。我会把这个向孩子们下手的无耻混蛋揪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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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先生，我们该怎么找啊？就这样挨家挨户排查吗？”玛丽嘟着嘴问道。
路易斯和玛丽两人已经站在了商店街的入口，现在接近傍晚，游人开始多了起来。
“贝坦尼把商店街所有拍到亚当这群孩子们的监控录像视频都发给我了，但我觉得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
“我在走到这里的路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不和谐的地方。视频似乎缺了一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