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斯·沃尔特与米兰达·格兰蒂驱魔失败下台之后,接着他们两个上台的几名选手终于让路易斯见识到了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新生代的驱魔“鬼才”……
这群业内“鬼才”新人们分别是:
一个从美国远道而来,妄图把怀有身孕的海伦塞进机关箱子里,通过变魔术把在她肚子里的胎魔弄消失的“神奇”男巫……据说他师父是北美小有名气的巫师,变戏法技术一流,路易斯觉得他徒弟的戏法技艺乍看上去确实蛮精的;
一个上来就对着海伦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等急救措施的小女孩,最后还怂恿病床上的海伦吃下“来之前师父交给我的”鲜艳红苹果,幸亏路易斯发现的快,即使制止了她的胡闹……“神棍”莉亚先知教出来的徒弟不是一般的不靠谱;
一个盯着海伦看了半小时却一下多余动作都不肯做的贵族大小姐,在评审席上哈欠连连的路易斯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斗胆上前询问竟然得到了“我一看就知道自己实力不够搞不定只不过正在花时间思考该怎么委婉的将这个可悲的事实表达出来”这样的奇妙答案……“千里眼”格蕾丝伯爵小姐的独生女的性格真是蛮突出的,怎么实力一点都不突出呢?
一个将自己手提箱带上台来,里头却没有多少驱魔工具,装着的尽是奇形怪状金属利器的白女巫,选手资料上显示她是战斗民族的一员。明明是个白女巫,却完全不按白女巫的平和驱魔方式来,大刀阔斧上手准备直接将病床上的海伦开膛破肚、手掏胎魔……这个年轻白女巫力气大得惊人,路易斯和威廉两个大男人才将她制服,不愧是战斗民族的人!
有这么一群“活宝”上台捣乱,作为驱魔组正评审的路易斯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欲哭无泪!还剩两位参赛选手没有上过台,而天色已晚,比赛暂停,与会人员全部去吃饭的时候,路易斯就叫住了威廉。
“你拉住我、不让我走是要干嘛……观众们都已经散场了!”威廉一脸焦急的看着仍旧坐在位子上安然不动的路易斯。
“你作为新人赛总评审、协会里的高级官员得先给我解释一下,刚刚这几个乍看来头不小,结果上台表现全部稀烂的小丑,是怎么成功报名我的驱魔组的?”
“你让我先去上个厕所行不行,快憋死了!”
路易斯注意到威廉两条大腿并得很拢,小腿则微微打着颤。看来威廉他是真的有点急……那就先放他一马吧……怎么可能?!不存在的!
“走,我陪你一起去!边走边说!”
“……行吧,你要跟就跟过来吧。”威廉显然是无言以对了,只能随路易斯跟着他。
……
“别光赶路,快给我解释解释呀!”
“我该怎么说好……你要听实话还是……”
“当然是实话啦!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那我说实话了啊?!”
“说呀说呀,我听着呢!”
“……其实,这届新人赛,压根就没有多少人报名驱魔组……”
“哈?!”路易斯惊得差点洒水到外头。
“我说的真是实话……”
“我没有想着去质疑这句话的真假,只是……没有多少人报名到底指的是……”
“字面意思呀!没有几个人报名驱魔组的比赛!”
“我现在真想把你揪起来摔到地上打一顿,威廉!告诉,到底几个人报名了我的驱魔组?!”路易斯率先解完了手,走出到外头。
“呃……五个……”
“啥,才五个?!那剩下几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易斯觉得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已经洗完了手,肯定上去拽住威廉的衣领子了。
“被我好说歹说从通灵组拉过来的……”
“【哔——】!难怪刚刚那几个选手上台之后都是随便在应付,一点都不认真!我以为咋了,原来是你在暗地里搞鬼!”路易斯咒骂着将没吸过的双手挤到威廉脸上,疯狂揉搓着他的脸颊。
“唔唔唔……可是参赛选手少的话……比赛不就没有竞技性和观赏性了吗……唔唔唔……”
“你放他们这几个吊儿郎当的上台才失去了观赏性啊!其实吧,经过我一下午的观察,选手们在台上驱魔的时候,底下观众席的同行们都是在玩手机,没几个认真看认真听的……”路易斯叹了口气。
“没办法,毕竟最厉害的两位选手还没上台嘛!”威廉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露出自信笑容。
“呵,你对你徒弟真是有信心呀!”
“呵,难道你对她没信心吗?”威廉用劲捏了捏路易斯的肩膀。
“玛丽她进步确实很大,这点从她在通灵组比赛上的答题情况就能看出来,只不过……以她现在的实力搞定我制造的这个胎魔,恐怕还不太够……除非她有所隐藏。”路易斯冲身边的威廉摇了摇手指。
“看来你是对自己出的试题很有信心了?”
“那是!我难得来当次评审出次题目,当然得全力以赴了!”
“那我还得提醒你一点……七千岁安德也还没上场呢……”
两人边聊边走,回到评审席的时候,路易斯发现桌上放着两盒便当,而安妮和琳赛已经坐在位子上开吃了。
“……等等……我们不应该出去找个吃饭的地方吗?”路易斯看着两盒似乎正在向外冒热气的便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他现在确实很饿,热气腾腾的便当给他的诱惑确实很大,但是……简单的便当完全不符合他平时刁钻的胃口呀!
“外面冷,风又大,你要我们去外面吃是想把我们冻死吗?”
“安妮注意点注意点!别边吃边骂,你喷饭的样子超丑的,一点都不淑女!”
“信不信老娘让你没饭吃?!”安妮微微一笑,将桌子上的一份便当抓起。
路易斯当然知道这个黑女巫长要做什么,眼疾手快,将桌子上的另一份便当拿在了手里。
“你手里那一份,随便啦!我现在已经有一份吃了!”他朝安妮吐了吐舌头。
安妮的手停在了原地,而站在路易斯身后的威廉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手里那份便当。
“算了,不和你闹了,呐威廉,这最后一份就是你的了。”
“为什么你们吃的这么欢啊?!不是应该去外面下馆子吗?!”
“原来你说的出去找个吃饭的地方,是这个意思啊……”
“哪有这个时间啊路易斯,我们当评审的再溜出去吃大餐,那些参赛选手和员工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吃的也是便当呐……”威廉碎碎念叨着入座挤到安妮身边,这下逼的路易斯只能坐最边上了。
“好吧好吧,我陪你们吃简餐行了吧……我真的快饿死了,中午没吃一点东西,这一下午也就只喝了点水……”
路易斯坐下,掀开便当盖子。
“哦……我感觉……我吃不下几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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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皮埃尔丰城堡的钟声敲完七下的时候,路易斯从评审席上站起身,回头朝观众席看了看。
竟然都坐满了……人好像还多了些?竟然有好多来宾没位置坐,只能在旁边站着!
“这些人……都是来看玛丽·璐克和七千岁的?”路易斯坐下的时候向威廉问道。
“不然呢,你觉得是来看谁的表演的?”威廉不自觉就将嘴角上扬了。
“当然是……来看我表演的啊!选手们要是都驱魔失败了,我这个出题的正评审不就得上去亲自驱魔了吗?!”
“你就别得瑟了,路易斯,指不定玛丽或者安德这两人中某一个人就把你出的试题给搞定了!”安妮在他身旁呛声道。
“我再强调最后一遍,威廉、安妮、还有琳赛,你们都听好了……”
“Uh huh……”等等,为什么琳赛手里会有一杯冒热气的牛奶?!为什么自己这个正评审没有?!
琳赛抬抬眼,注意到了路易斯向她投去的惊奇目光:
“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你手里捧着的牛奶……哪里来的……”路易斯颤巍巍地问道。
“嗯……我自己带来泡的呀!”
“……好吧……接着说,总之,你们都听好了,这道试题今天除了我,其他人是解不出来的!你们只要对他们的步骤准确度、驱魔形式等等进行估分就好了!”
“把下一位选手请上来吧!”安妮朝后台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句。
“你这么心急干什么呀!要是还有观众没到场怎么办!”
“再不让你的小情人上台,她在后面就要等死了!人家都已经等了一个下午了!”
“候场时间确实有点长了,路易斯……”威廉这时候也向他嘀咕了一句。
“终于开始帮你徒弟说好话了呀,威廉!行吧行吧,就让下一位参赛选手上来吧……”
路易斯其实也想快点见到玛丽,所以松口松得特别快。正评审在表面上还是得公正公平点的吧,总不能只偏袒玛丽一个人。
于是随着工作人员的言语指引,熟悉的少女坐到了评审席前。出人意料的是,玛丽今天并没有穿修女服,而是身着一件靛蓝色的长款大衣棉袄,腿上则是厚厚的黑色保暖裤袜外加女士靴。玛丽还把自己金色的长发绑成了单马尾甩在脑袋后头。
“欢迎你,璐克修女!”路易斯正直勾勾盯着不同于以往的玛丽愣神发呆呢,威廉作为总评审只好代替他向刚上台的玛丽表示欢迎。
“您好,神父……劳伦斯总评审!还有希斯和恩伯副评审,两位好!”玛丽笑着与除了路易斯以外的三位评审一一握手致意。这笑容简直就是春风啊!
“那个……枫丹先……枫丹评审,您怎么了?觉着身体不舒服吗?”蓝宝石又开始在眼前闪动了!
竟然不是问候,而是美丽少女的关切与担忧,路易斯这个中老年男子听着心里暖暖的。琳赛手里的热牛奶算什么啊?!
“没有没有……其实是玛丽你害我刚刚这个样子的……”路易斯说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
“咦?!我吗……真,真是对不起!”玛丽捂住嘴巴作出吃惊状。
不好,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这个小修女好像又当真了!和自己分开之后她就忘了自己的性格了吗?明明这几天也经常碰面的……前天晚上还一起睡了个安稳觉呢(糟糕的犯罪言论)!
“不用道歉……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转移一下话题,今天这个打扮还真与众不同呢玛丽!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呀!”
“啊,这件衣服是……”
“我给我徒弟买的,怎么了路易斯?”
威廉他在自己徒弟面前怎么嚣张起来了呀?!讲道理不是应该徒弟仗着师父嚣张吗?!
路易斯抬手对着身边的威廉做了个扼颈状:
“别给我插嘴呀总评审大人!正评审才是主角!”
“行吧,那你倒是问点和驱魔组比赛有关的呀……”
“额呵额呵……”路易斯清了清嗓子,同时把脸上的表情也调整到严肃状态,“那个,玛丽……对于我出的这道试题,你有什么独到见解吗?”
“您突然这么问,我没提前准备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少女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就随便说点自己的想法好了,玛丽……这是个例行问题,上台的每位选手我都会这么去问一遍的……”
“恩恩!我对枫丹先……评审您出的这道题的想法的话……听上去就很难吧,胎魔什么的,从没见过呢,也只听师父讲起过一次……”少女说话的时候一直揉捏着自己的手指。
路易斯偏过头看了一眼威廉:“我记得你好像很不擅长搞定胎魔的样子……”
“所以我只对玛丽稍微提了一点,叫她私下里自己一个人去找案例自己研究啊。”威廉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玛丽一个新手,经验一点没有,你让她一个人去研究,能研究出什么花头来啊?!你个当新人赛总评审的……我都提前泄题给你了你还安排不好自己的徒弟!”
路易斯快被威廉气死了,哪有这么当师父的,徒弟托管给自己两个月,接回去之后看起来也没怎么好好教,自己一个正评审出好了题把题泄给他他都不肯花点精力好好教导一下徒弟……只说开头一句话,剩下大体全让徒弟自己去寻思研究,这谁顶的住啊?!
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碰到的师父也是威廉这样子的人,自己肯定顶不住,早金盆洗手换其他行业打拼去了!也就玛丽这种任劳任怨的徒弟能忍受的了了!
路易斯叹了口气。
“那玛丽你在自己的研究过程中,对胎魔有了怎样的见解呢?”
“好像……相比较于胎儿,胎魔更类似于……寄生虫?”
玛丽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确定,但路易斯却在不自觉中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