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冰箱不是空的话，或许昔海也会跟上去。这样想到，昔海感觉自己好像被看穿了，而有些不满。原本就有的疑问混合在一起，她加快脚步，走在karl的身旁，先行一步问他。
“我一开始说了，我有事要和你说吧。为什么不愿意听呢。”
她刻意在‘有事’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可这一点反而被karl抓住使用。
“反正也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black的事情在你看来，只不过是工作吗？”
“对你来说，没有两样吧。难不成你要说，是你的信仰吗？”
原本打算扯上‘立场’的问题，让他好好的听自己说话的。结果被他这样一扫而过，昔海只能跟在他身后沉默。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资格指责他的，昔海知道。就算karl将‘black’当做工作看待，也是正常的事情。应该说原本就是这样的。
事态变成这样，原本就是昔海的错。
不过要说这个的话，玩文字游戏也是从karl先开始的。所以昔海不太想继续自责，只能将原先的问题抛开，重新开一个话题。
“你想带我去哪里？”
“就在前面。”
昔海抬起头看。前面并不像是一个吃饭的场所。而且从刚刚开始，就好像是在走上坡。积攒了那么多的高度，最后带来的究竟是怎么样的地方。憋住疑问，昔海只专心于眼前的脚步。
“不过，要说是哪里的话，只能说这片都是吧。”
Karl的话里，带着几分笑意。
昔海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在她眼前的是一长条的围栏。自己站着的位子，就是最外围，扭过头就能看见俯视的整个电器街。天还没有全暗，路灯就亮了起来。人流往复，每一个人都抱着自己的目的，来来回回的行走在街头。时不时店铺门口有着人，配合着每天最后的促销商品活动，拿着喇叭在喊着什么。每一个街头，都是拥有自己意志的人在行走。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明明不是很起眼的景色，就是每天探头出窗外的平凡景色，昔海却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除了她以外，还有数以亿计的人在过着形形色色，并不相同的生活。没有什么是比站在这里看见的更加直观了。
所以karl才会问她，‘事到如今多久没有出过门了’。事到如今，多久没有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多久没有意识到身边站着的同伴了。他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他才会让昔海一起帮忙收拾厨房，所以他才会带昔海来这里。
光靠说的，他已经表达过了，所以他才会又一次，选择别的表达方法吧。
但是，昔海没有办法回应他。
就像去见文十字的那次一样，她知道karl在生气，却又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排除karl的愿望，樱米，muki，芯，寒呗，莱茵菲特，还有前辈们。让这样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目的是明确的。而达成那个目的，是昔海唯一的奋斗目标。这没有错。所以昔海已经决定了，为了达到那个目标，放弃自己的人生。
她已经争取过了，一事无成就是最后的结果。所以昔海已经没有后悔了。
所以，事到如今她只能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景色。要怎么说才好，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说，其实已经把他考虑在里面了？
为什么遇到问题只会逃避，昔海讨厌这样的自己。
“其实很无聊，对吧？”
“……”
到底要怎么面对他才好，要怎么样回答才好啊。她只能强行挤出笑脸，摇摇头。
“我也是偶然间来到这个地方的，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感觉很久没有和你出门了。”
“……嗯。”
‘那也是没办法的。’这句话都卡在昔海的喉咙里，却发不出来。
“那么，走吧。”
昔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了，在这里呆的时间长短并不重要。Karl了解她，正是因为了解她，才会感到一丝的悲伤。
最后两个人，仅仅是在电器街的路口买了一些外带，就回家了。
晚饭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
Karl刚刚在沙发上落座，昔海就走了上前。
“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还真是坚持……”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也……啊。没什么……”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有些伤人的话，及时的顿住。
“……好了，是关于文十字的事情吧。你说吧。”
“其实，不算是完全关于文十字，重点是你们。”
“我……们？”
在karl领会那个‘们’字究竟指的是谁之前，昔海抢先一步开口。
“对不起，那天我没能杀了文十字。”
“没人要你为这件事道歉。”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虽然还只是推测，但是文十字应该不是幕后的主使。”
“不是她？”
认真的提到这件事，karl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是她……或者说是不止是她。”
“文十字身边有帮手不奇怪，不能因为这个说和她无关。”
“但是，我觉得文十字身后的人，应该是级别比她高的存在。她的说辞也好，还有她的神态……怎么说呢，总感觉很不自然，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神态不自然？karl的眉头微微皱起。
“就好像有第二个人控制一样？”
“嗯，为什么这么说？不过的确，好像有点像……”
“那就很奇怪。不过这个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我之前也遇到过，在冰灵的事情上，对方也好像被俯身了。不过我弄错了一个情况，会附身的人看来不是文十字。”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么你说的应该是对的。不过，对方如果拥有附身的能力，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肯定打不过她。”
又是这句话吗。昔海已经有些听腻了。
不过昔海承认，karl说的话是对的。被人控制，然后依靠着伙伴解除控制，最后得到胜利，这才是一般世界会发生的普通剧情。一个人单枪匹马战胜敌人，不符合现代美学。
“……总之，这件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文十字不是幕后的主使。”
“嗯。然后呢？关于这件事，你应该去和芯汇报吧？”
昔海有些别扭的转向一边。
“我会去的。但是那是之后的事情。”
“是是。你说的重点，具体是指什么？”
“……反击的办法。White手里有反击的办法，而且她们打算动用军队。”
“是吗。不过也不奇怪，迟早有那么一天的。”
Karl的坦然让昔海有些惊讶。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确迟早变成这样，但是他也坦然过头了吧。
“你不担心吗？”
“担心也没用。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只要做好当下的事情就足够了。”
当下的事情吗。昔海默念着，认同了他的话。只是担心是没有用的，担心的情感并不能解决事情。只有行动才能带来改变，昔海是知道的，昔海和karl谈话的目的，也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
“如果等到他们使用军队的那一天，我们又能有什么对策……”
“使用军队也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事情。预兆，群众的反应，这些也是给我们反应的时间，而且芯也在。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着karl说着这句话，昔海相信自己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了他。就算自己不在了，之后出现的危机他们也能够应对，这样的讯息，给karl肯定传达到了吧。只不过，是把消极意义去除罢了。
所以，昔海点了点头，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我现在去给芯写报告。”
这样说着，昔海就站起身，认真的向房间走去。看着这样的昔海，karl不由得发笑。那么简单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用拘泥于和他说啊。说不定是一件好事呢，这样想着他稍微有些高兴。
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冷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看。
有些事如果及时的告诉昔海，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5.
完成报告的时间，已经是夜深。
昔海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显示的时间，顺手就将报告发送了出去。望着发送成功的图标，昔海陷入了沉思。每天忙到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也没有选择。活动着打字有些酸痛的手腕，昔海将控制面板收起，站起身准备去屋外倒咖啡。
打开门的她，就看见准备敲门的karl。
“怎么了？”
不知不觉，她自然的发问。
“正好，我找到一些东西，你过来看看吧。”
找到一些东西？昔海带着疑惑，走向karl工作的沙发旁。如果是线索就好了，这样就能省下很多时间，不过线索怎么可能是说有就有的呢。微微叹了一口气，昔海在他身旁坐下。电脑黑色的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文字。
“这个？”
“电器店那台出现问题的电脑，它运行的脚本，我试着将其还原了。”
他在干什么啊。
“有什么问题吗，只是普通程序的运行……”
昔海审视着上面的文字，并没有异样。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昔海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想要明白问题在哪里，总之，先制造问题就行了。”
歪着嘴角笑着，karl快速的按下了回车键。昔海刚想要阻止他，他的手就已经敲击完毕，电脑的屏幕变成了那时候一样的蓝色。
“你在做什么啊……要是修不好的话，你的电脑就报废了啊。”
“嗯。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是时间制的。实在不行就脱网，总有办法解决的。”
Karl说的倒是简单。他伸出手撸起袖子，表现的十分坦荡。
“所以现在就在限制的时间内把问题找出来。”
明明那个时候说‘最后问题解决就好了，之后在出现问题之后在说’，现在又开始钻研，昔海真是搞不懂karl在想什么。她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karl捣鼓。
“cmd调不出来哦。F8也切不进去的。”
“啧，为什么蓝屏代码会乱码啊。”
“因为是伪造的啊。”
“不过能够复制脚步运行，就代表不是因为病毒和软件引起的……会是之前运行的文件的问题吧。”
在研究下去也没有用，昔海耸耸肩。这件事她已经失去兴趣了，她现在还是对目前该做的事情比较有兴趣。
“你要走了吗？”
“我打算去泡咖啡，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啧，这个时候要是老师在就好了。”
Karl平平无奇的一句抱怨的话，让昔海条件反射的停下脚步，她有些惊恐的扭过头看着他。但是karl的视线注意在电脑上，没有看见昔海恐惧的表情，接着说。
“以前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啊……啊，怎么办呢……”
一边抱怨着，他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俨然不是在抱怨着无从下手的人应该有的样子。难道karl知道了老师被自己杀死了，所以故意在自己的面前说这种话。想到这个可能性，昔海感到双手发凉。
“为什么……这么说？”
“嗯？——又不对吗——你不是要去泡咖啡吗？”
“啊，嗯。”
“那顺带帮我弄一杯吧，晚上了，普通的就行。”
不用特浓吗？现在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说这种话。她站在一边，看着认真的karl。为什么要这么说，说这个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现在在说这个想要表达什么。她拼命的思考着，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说不出口，不是她瞒着karl的理由。只是她单方面承受不住karl的指责，所以她更加倾向于隐瞒。是她的错。不想要承担错误导致的结果，所以她才会敏感的感到害怕。
啊啊，所以才一天到晚感到担心吧。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而已，和这个世界上最渺小的人都一样。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厨房。
随便的取出了速溶咖啡，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放在角落已经封尘的咖啡机，又是叹息。热水壶里空荡荡的，她和karl向来是喝直饮水的。于是又花费一个步骤，昔海灌上水，等着它烧开。
很慢，真的很慢。
她突然觉得，好像干什么都是浪费时间了。徒有焦虑，却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知道现在应该调查文十字的事情，明明要顺着文十字调查她背后的人，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一个方向也没有。试着调查了残夏先前说的，除了花边新闻，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了。
不是知名人，又行事谨慎，昔海感觉抓不到她的尾巴。都这样了，在她身后的人还要怎么样才能抓到啊。
伴随着水烧开特有的蒸汽声，加上水闸自动跳起的声音，昔海才意识到水已经沸腾了。她低下头，机械的将速溶咖啡撕开一个口，一个杯子倒上一包，然后冲入水。
啪嗒的一声，她把杯子摆在karl的面前。看着他还在刻苦钻研，昔海有些不忍心，提醒了一句。他看了一眼咖啡，应和了一声，又将注意力转向电脑。
“可能是先前运行的脚本。你那些脚本是怎么来的？”
无所事事，还不如加入他。反正现在能够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问那店长原先究竟干了什么，然后推断出来的。在店内和他多说什么都没用。在网上他回答的倒是爽快。”
虽然店长以再和昔海见面为要求，不过karl早就将这一点给忽略了。
“这样。那可能和原先运行的程序有关。只要脚本提到，程序就会运行。”
“是这样，但是运行的程序也不是什么流氓软件……该不会那个家伙真的浏览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奇奇怪怪的东西？”
“……总之，先试着把浏览器的网站给改了。”
“改之前，你得先回到后台才行。现在的问题是，连后台都切不出来——”
“不不不，你忘了吗。虽然是蓝屏，但是这个蓝屏是假的。后台程序还是运行着的。”
啊。被表象给蒙蔽的昔海，竟然忘记了最开始自己说过的话。
“也就是说，只要用快捷键操作，‘蓝屏’下的电脑，也还是在执行着我们的命令。”
除非电脑被入侵，优先级已经被修改过。
“也就是说，先这样。”说着，他的手伸向‘win’键和‘D’键，然后对着散发着蓝光的电脑说道，“电脑就回到桌面了。”
“……”
昔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操作。事实上就算karl不解释，她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原本打开的只有脚本，先用tap+alt切换，然后关闭。现在这样就能确保现在打开的只有脚本程序了。”
“原来的脚本，你还记得吗……”
“嗯，差不多还记得。毕竟是自己写的嘛。网页的那块，大概是在……”
凭着感觉，karl按下shift键，向右键敲击了数十下，在一片蓝屏下，他敲下了删除键。‘这样应该就行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桌面率先恢复了正常。
“什么啊，这个家伙究竟在看什么？就是这个网站引起了问题啊……”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吧。”
说着，昔海按下Ctrl+Z强行撤回。原本的网站就重新出现在了脚本里，也就是同时，桌面又变回了蓝屏。
“昔海。”
“没事的，我看见了。”
向着karl保证着，昔海掏出了手机。
“别搜啊！信——信息安全，你也忘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karl面红耳赤的抢过了昔海的手机，发现昔海只不过是将网站输入到记事本。
“我知道，我不会去看的。如果连手机也被控制的话，会很困扰。”
手机和电脑不同，一旦出现问题就很难修整。
“什么嘛……吓我一跳。”
“嗯？”
“没事，也就是这个网站有问题……等等，这不是普通的电器统计网站吗。”
“karl你知道的吗。”
“说什么知道，这个只不过是店家处理的终端而已。嗯……奇怪，那和预览的网站没有关系啊。”
记在记事本上的网址十分的熟悉。能够让karl笃定和它没有关系的原因，是因为这是店长自己建立的，用来处理售卖物品情报的网站。
“和网站无关的话，难道是遇到了bug？并不是网站触发了‘蓝屏’，而是网站的网址诱发了‘蓝屏’？”
Karl捏着下巴认真思考。
不过，再怎么想，还不如亲自动手试验。控制着蓝屏后的光标，karl尝试着删减字符。
如果猜测正确的话，就是网站的英文和‘蓝屏’的触发条件吻合。有巧合存在，使得原本无关紧要的网站造成了‘蓝屏’。
原本的网址，跳过局域网的格式，就是‘Electricalappliantes’。因为网站内不含空格，如果在其中加一个空格，就会变成‘Electrical appliantes’，也就是电器元件的意思。
等等，电器元件？
“昔海，是你打错了吗？”
“嗯？”
“不是applian‘t’es，而是applian‘c’es吧。”
“这种问题，还不如问你自己。这脚本不是你写的吗？”
昔海的话让karl有些清醒过来，于是他扭过头去看和店长的聊天记录，发觉原来就是店长在访问网站的时候输错了。
“难道就是c和t产生的区别？”
Karl有些不解，转手将‘t’字给删除，果不其然，电脑恢复了正常。但是即使是发现了原因，karl还是不理解。
“为什么这样就会触发‘蓝屏’，有appliantes这个词吗？”
“appliantes……pliantes（顺从）？”
“嗯……总感觉很牵强啊。”
昔海反手将‘t’给还原。
“如果是因为相近的词引发的话，别的字符删除应该也可以影响。”
思路是对的。如果真的是因为某个单词触发了‘有心人’设置的‘蓝屏’病毒，那么通过删除别的字符，就可以判断出对方设置的是什么单词。说不定是黑子对店家设置的骚扰程序，就算找出单词也没有意义就是了。昔海叹了一口气，删掉了第一个字符，蓝屏就消失了。
“……？”
不对啊。不存在‘lectricalappliantes’这样的单词吧。
还原，再次尝试，直到只删除第四个，也就是‘c’的时候，电脑没有发生变化。
“ele？这是什么……”
Karl在一旁也看的眉头皱起，继续进行操作，得到的第二个词汇就是‘tri’。最后一个才是昔海刚刚说的‘pliant’。
并不是巧合，或许就是因为这串网站同时含有着三个单词所以才出现蓝屏的。
“顺从……其他的两个是什么意思？”
网络查询得到的结果，让两个人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如果‘ele’和‘tri’，指的是‘ELE’和‘TRI’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前者是无意义的字符，而后者则是缩写。
‘ELE’的解释，广义上可以理解为‘灭绝事件’。而‘TRI’存在两种解释。topology research institute（产业研究所），或是technical report instruction(技术报告说明书)。
而无论‘TRI’代表的究竟是哪种，将这些词结合起来，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white。
两个人都条件反射的想到了。
Karl迅速的切出屏幕，调整到white的监视页，却完全没有动作。
“怎么可能……如果white做出这种行动，肯定会显示在这里的。”
监视页的部署没有任何问题，karl争对white建立的互联网监视没有出错。但是如果white真的做了这种事，肯定会被发现。那是为什么呢，难道还有第二个吗，知道芯片植入诱发的‘灭绝事件’的，还对‘TRI’进行删除处理的，难道还有别的组织吗。
不可能。昔海只能下这样的判断。仅仅坐在那里思考了三秒，昔海就站起身对karl宣布。
“绝对是white搞的鬼，并且white肯定知道我们在对他们进行监视。”
“难道他们私底下进行了操作？不可能，只要是使用white的网络就肯定会被发现。就算他们刻意回避，也会被检测到。”
“那么，只要不用white的互联网并且不被检测到的办法，是存在的。Karl，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文十字现在在M市。如果她不住在M市的大楼内，那怎么样呢？”
昔海的话让karl猛地睁大双眼。不可能吧，但是的确是这样。
“当初文十字没有约我在M市的大楼见面，是有原因的。但是并不是她声称的‘面子’问题，而是她不能去M市的大楼。这样理解如何呢？所以她才会避开那里。”
“可是如果她不能去M市的大楼的话，她又是如何杀害牧殇，如何威胁银闵诺的？昔海，这一点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这样就相互违背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karl。
“没有违背。Karl，那个时候和现在，肯定存在着不一样的情况。只是我们不了解情况，但是并不能当做不存在。为什么white一直没有行动，这就是问题的答案。”随后，她就扭过头，有些自言自语的。
“而找出那个情况，就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昔海……”
“啊，没什么。现在事情也解决了，你要和店长汇报吗。之后只要输入正确的域名，就不会在出现问题了。”
“……嗯。”
不知道karl究竟在踌躇着什么，昔海转过身准备回房间。刚刚找到的关键词，说不定可以使用。这样想着，她迈出步子。
却又因为收到芯的讯息而停下脚步。
原本只不过是正常的联络，她却感觉越来越奇怪。原本的话，芯只会回复几句，比如说‘收到了’类似的话，就算有反馈，也不会像是这样——
这样？
有些不同，却无法说明。的确，讯息里的文字很普通，也能看出芯对文十字的事情蛮重视的。但是芯那么快就看完了报告吗？才过去那么点时间。而且她的讯息里，充满了一些昔海无法理解的话。
什么叫‘最近很危险，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什么叫‘要注意隐藏身份’，什么叫‘遇到问题要及时周转’？
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原本小心行事这些平时都有在注意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要突然拎出来讲。没错，就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一样，太过紧张和刻意。
难道是因为芯一直窝在LB咖啡厅内，所以现在突然特别紧张？也因为樱米的事情，她有些受到打击？不，在怎么说也不可能吧。昔海摇摇头，她扭过头看着karl。他背对着她打字，不知道有没有也收到芯的提醒的短信。他也会感到反常吗，或许感到反常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吧。
不是有一句话吗，特殊期要特殊处理，肯定是这样吧？
这样说服着自己，昔海看着和店长联络的karl，嘴角露出了稍微有些苦涩的笑，然后转过头。
不管怎么说，终于得到了线索。昔海攥起拳头，加快速度走向房间。只要抓住这个线索，就能够抓到文十字的藏身之处了。这是第一步，只有这样才能向前走。
除此之外的事情，昔海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