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做了什么,现在的局势究竟是怎么样?”
“……总之,和你之前推测的一样。”
听到karl的话,昔海本能的先是愣了一会。
没错,之前从昔海自己的嘴里分析过,white想要稳赢,存在一个方法。那就是仅仅公开是发布谣言’的人——也就是black——的情报。
对外人来说,并不知道什么是芯片植入,也不会明白black和white 宣战的深层原因。他们知道的,仅仅是‘有一个组织(black)企图分裂国家,和当今政府(white)对立’。而原本舆论对white的愤怒,也只是建立在‘white做了什么,导致了人死亡’的基础上。如果这个前提被颠覆,变成了‘black导致人死亡,然后将问题推卸给white’,就变得大不一样。
舆论,民主的攻击对象,自然会改变。
会改变,但是。昔海上次就想过了,却没法认可。想要依靠这个做法化解面前的危机,太草率了。要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white的说辞,要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是‘black导致人死亡,然后将问题推卸给white’。怎么就能够轻易改变了。
别忘了原先white的立场了。
“那样的情况下说的话,还有人会听吗。”
“所谓的舆论,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在怎么说都不可能发展成这样……文十字究竟做了什么……”
看着昔海有些陷入偏执,karl有些于心不忍。
“也没有做些什么。所谓的舆论,就是听从风向的家伙。你不是也清楚的吗。所谓声音,就是想要它发出所以才发出的东西。”
“……”
只要给出一些是非事实,就变的摇摆不定吗。没事的,没事的。就算舆论偏向于white也无所谓。一直以来black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但是事态不仅仅是这样。警察的训练,和使用现金,都和文十字有关吧。
在昔海不知不觉的时候,竟然变成这样。
而这一切才过了仅仅两天而已。
是吗,是自己太天真了吗。竟然觉得时间使用的短——
“果然,舆论的事情我不能放着不管,也让我来处理吧。”“不用了,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我们不是搭档吗,最初也是我把文十字的事情揽下,让你一个人负责这件事不好——”
“不好?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没有单独做一件事的能力吗?”
“我……”
昔海瞬间语塞。她不是这个意思的,但是她说不清。
“还有搭档?你自己来说这种话,你觉得不过分吗?我来说的时候呢?你有考虑过这一点吗?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选取自己需要的部分来使用吗?”
“……对不起。”
“……抱歉。我没有想要和你吵架的,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昔海微微抬起头打量着karl的表情。他扭过头看向一边,看不清他的脸。心情不好吗,昔海不知道。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清karl的变化了,他究竟是喜是悲,昔海已经无法分辨。果然还是不了解他吧,现在的他。
空气陷入了尴尬。
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在对彼此说些什么好。昔海想的是对的,两个人相隔而叠加起来的时间,已经使得相互失去了原有的信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能将如今叠加起来,去相互抵消,两个人只能越走越远。
相互坐在一条长沙发上,昔海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于是她条件反射的摸出手机。而新闻推送的消息,就这样撞入了昔海的视线。
【震惊!white内部员工道出真相!而罪魁祸首竟然是——】
这样带着诱导和敌意的标题,扩折号指向的人究竟是谁?图片就已经一目了然了。那明显的黄色的头发,就算怎么哭喊,怎么遮着脸颊,昔海也能认出来。
是吗,这就是white的手段啊。
昔海狠狠的捏着手机。这种事情肯定是会发生的,一旦文十字回到主楼,昔海怎么可能猜不到呢。一旦看到这种消息,就要做出选择。所以karl才没有和她说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理解,昔海却感到有些心酸。不用隐瞒也是可以的,如实的告诉她,昔海是可以承受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是不想要给自己压力吧。不过会因此得到压力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啊。什么都没有的环境下,竟然觉得只花了一天时间发现文十字住所很厉害。实在是太可笑了,对方早就采取了比她狠上数百倍的手段。
这种现实,明明早一些就可以认清的。
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比起去找文十字,还有一件。该去给之前所做的事情收尾了。
于是,昔海抬抬手,看了看先前一直在追踪着的目标。这不是正好吗,两件事就不需要分开做了。她一把撕下贴在脑袋上的胶布,扭过头看着同样坐在沙发上的karl。
楼道上已经没有声音了。
想到这一点,昔海的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门口迈出了脚步。
2.
“这些就是要注意的事项,明白了吧。”
重复着说辞的文十字,抬起头。笔直站在面前的川崎,和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玘涟。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啪嗒一声,将拿在手上的书丢在面前的书桌上,她抬起头看着宽阔的天花板,和牧殇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玘涟,别去给我惹事了。明白吗?”
“是是——”
“如果在无视我的命令,就把你给拆了,懂吗?”
“……文十字?不……我明白了。”
不仅仅是因为恐吓。玘涟收回了原先轻浮的态度,认真的回答。
“嗯。那么,差不多有客人应该到访了。我……什么,你要……是吗,我知道了。”
原本在下令的文十字,突然背过身自言自语了起来。而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奇怪。已经习惯了的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文十字的面前。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的文十字,最后转过身,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最后叹了一口气。
3.
可恶,原本就不应该相信white的。
说什么‘银闵诺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啊’!不过银闵诺也真是的,既然受到了威胁,在那之前和自己联络啊,文十字不在的时候就逃走啊,究竟在想什么呢。
不满的咂嘴,昔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这次可真的是深入虎穴了,不过,和谚语里说的一样。后半句也不用说了。昔海只能尽快的赶向white的大楼。
“虽然争分夺秒可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俯视着整栋的建筑。
“反正也没有人期待我的登场吧。”
对着那样的建筑,昔海猛地笑了起来。
所谓white的建筑,就存在着‘秘密’的区域。也就是给银闵诺,还有妖精那些秘密部队活动,住宿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是和普通员工住宿分开,并且严格保密的。想要知道大楼具体的构造——
真是不巧。昔海已经切身的去过了。并且从楼顶一跃而下,这样的经历。
就算翻转一次,也无所谓吧?
这样想着,昔海活动着双手的关节,用着决心,向上寻找着立足点跳跃上去。
从空隙的窗口中跃入,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很快稳住身体。昔海立马反弹着站立起来,迅速的转了一圈判断着场所的安全。
映入她眼帘的,是足足有两层楼开阔的视野。从最高层立起的书架,或者是从天而落下的水晶式吊坠。
这里……光是看格局,就能够明白不一般吧。昔海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的观察着每一个地方的死角。然后,从书架的背后,传出了念书的声音。抑扬顿挫,然后戛然而止。
“还真是从天而降呢,昔海大人。”
因为话中不和谐的敬语,昔海不满的蹙眉:“要我反复说明吗。”
“啊,那怎么会。但是,您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渐渐的,才从书架后面缓慢的露出身体。走出来的,是和那天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的文十字。
“是吗,我可不那么认为。”
“别的理由,我可是想不到。现在对于您来说最明智的选择,不是这样吗?是时候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嗯。我想想,怎么说呢。今天我是来——”昔海从袖口中掏出了膨系金属,变成锋利的匕首直指文十字,“带走银闵诺的。”
“噢。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没错。”
“那也无妨哦。你的加入,换走银闵诺的离开,我也觉得无所谓。”
“谁在和你说这个。”
“是吗,是吗。真的不能这样吗?我可是相当中意你啊,熟门熟路的,竟然这样突破我们万无一失的防护系统……哈哈哈哈,真的想不到啊,昔海你——”
嗖,的一声。
文十字的脸颊被毫无防备的划破,匕首直直的扎在她身后的书架上。震动发出嗡嗡的余音,回荡在文十字的耳畔。
不是昔海没有命中,而是文十字在那样的状态下,还闪避开了头部。
“啧。”
没有命中,没有关系。原本昔海就没想过那么简单取胜。她的手里很快就出现了新的膨系金属转化的匕首,捏着的刀尖,毫不犹豫。
“不能在商量一下吗?我可是舍不得杀掉你啊。”
话是这样说着,她身旁的两个球体,已经毫不犹豫的瞄准了昔海。
“你的行为,也算得上是商量吗?”
“啊,您已经知道了吗?那还真是——原本我就已经说过了不是吗?希望您能早点给出答案,不然我就会不择一切手段。而且你……”
文十字拖长了话语,诺有所思的打量着昔海。她的手指还反复的在下巴上揉搓着。
“该不会什么都没有考虑,就跑过来了吧。你难道忘记了吗,之前你离开的理由。”
“啧。”
真不愧是文十字。一眼就看穿了。没错,现在昔海的确没能得出结论,现在还是不知道文十字背后的人是谁,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的karl已经知道了这些事,就算昔海出现了意外,也一定有对付的办法。
“只要把你杀了,究竟是怎么样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噢,是吗。但是很遗憾,你还是杀不了我,昔海。或许有我的自负在里面,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你还是太年轻了,就凭现在的你,绝对办不到。”
“……这种事情,稍微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昔海猛地捏着匕首冲上前。瞄准她的弹药立马弹射出来,没关系,没关系。这种东西的轨迹,早就已经规划出来了。视野里一片分析的轨迹,无数的法则在运算着。喷射而出的弹药划破了昔海的袖口,脸颊,但是没事——
芯片植入者是不会被枪杀死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昔海将刀抵向文十字的脖子。文十字猛地出脚,踢向的地方被昔海用膝盖护住,然后昔海狠狠的将刀滑下。文十字脖子上的触手猛烈的张开——已经是第二次了——刀刃猛的向触手劈去,连同它涌出的力一起。
‘呯嘭——’
“啧,什么,这个是硬的吗。”
昔海不满的咂舌。如果是软的话,刚刚在一瞬间就肯定变成两瓣了。
文十字被逼的接连后退,然后撞在书架上。一瞬间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沧桑,然后一把抹开头发,猛地笑了起来。
“不愧是昔海,那么快就有应对了方法了吗。”
但是很遗憾,因为触手是硬的无效。
文十字扭过头,看着先前昔海投掷出的匕首,插在书架有些深的地方。瞬间,她露出了坏笑。这个实在是太诱惑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拿。
“喂。没有人教你,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吗?”
昔海侧着脸,显得阴沉无比。
——对了,要是一开始对待前辈们就是这个态度的话——
文十字的手触碰到匕首的一瞬间,一道白光几乎将她吞没。本能使得她不断的逃避,但是却被越来越卷入其中。什么!这样造成的讶异,在她的嘴里,却甚至连发泄都发泄不了。她企图松开手,但是另一只手也被卷入了其中……
——要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态度的话,资料也就不会被前辈们拿走了吧?——
亮光消失,结果展现。她自己亲眼看见,双手被金属的手铐铐住,牢牢的锁在书架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锁扣都锁的死死的无法轻易晃动。
——然后,前辈们也就是不会死——
“是吗,这就是VETT——”
文十字的感叹还没有发出,握着另一把匕首的昔海,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直指心脏的刀锋,文十字眼睁睁的看着它刺过来。感觉好像被小看了啊,文十字咧着嘴却笑了起来。在她脖子上的触手——就好像是为此而生的,猛烈的向昔海发起攻击。
从左和右的,两方夹击袭来。昔海眯起眼睛,计算着。正是因为触手不是真正活着的生物,所以运动轨迹更好推算。看准时机,斜着跳起避过左边刺来的触手,然后用右手握住的匕首迎上右边的触手攻击,一直拉着刀光,缩短和文十字的距离。一刻都不能停下,在后方不同狙击的子弹,稍微慢一刻,就会落在昔海的身上。
不断的,不断的拉进和文十字的距离,文十字却依旧没有打算狙击。她难道打算连自己一起狙击吗!这样想着,昔海狠狠的将匕首举起,刺向文十字的胸腔——
左右,还有后方的攻击都注意到了。但是唯独——
被锁定了双手的文十字,狠狠的向后撞击,利用整个书架的反作用力,抬脚狠狠的踹在昔海的腹部。
猛地被踹飞了数十米,熟悉的再次撞在书架上,带动整片书架翻倒下来。瞬间被书本埋没的昔海,咳嗽着重新站起。
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教训,上次也是被她踢到,现在又忘记了这一点吗。太急于求胜了。总结着自己的失误,她不满的擦着有些划破的嘴角。文十字,虽然把她的手给禁锢住了,但是她的手,根本就是有没有都一样。危险的,是她的双腿以及可以和双手媲美的触手。还有那可以自动狙击瞄准的球体,那是什么啊,太犯规了吧!
“可以了,停手吧。我并不想要和你厮杀。”
现在在说些这种漂亮话。昔海眯着眼睛仔细看。她的双手被狙击的子弹划到,果然她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停止狙击。估计是想要利用子弹解除手的控制吧,但是很遗憾,昔海对自己的设计很有信心。
现在在来一次吧,把文十字控制的球给封锁,然后在用刚刚那一招,注意躲避文十字的攻击。干脆把力量全部使用了,连同所有的书一起砸向文十字怎么样呢——不,这不好,过于混乱的场面并不利于昔海作战,那——
昔海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欲望。
“等等,我们来谈谈吧……”
不知道文十字在那一刻究竟看见了什么。是不是和茗怜悦被杀死的时候一样,看见了死亡的恐惧呢。如果她真的感到了恐惧的话,前辈们应该会觉得高兴吧。
“是啊,顾忌的事情太多,我差点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
昔海面无表情的站在文十字的面前。现在的她和文十字,只是单纯的敌人。没错,将前辈们的性命,当着她的面夺走的,文十字。文十字。就是她。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一定要亲手杀害的——
文十字。
如果真的能够让她感受到恐惧,让她后悔,然后让她堕入地狱。
“那还真是不错呢。”
喃喃自语的昔海,直直的盯着文十字,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在文十字的双眸中映照的,昔海双眸发红,简直不像是她。
“等一下,我这里——”
对于文十字的话语完全不顾一屑的,昔海全然不顾的冲上前。文十字立马试着勾动自己的手指——不行,那个球体又被冰封住了,究竟是哪里来的水,可恶。
文十字用着她最大程度的芯片的能力,触手张牙舞爪的向着昔海袭来。地板上,墙上,所有经过之处全部,砸出了大坑,碎片和尘土立马又卷席在空中。
什么,昔海她是疯了吗。
“等等,你这样——可恶。”
昔海根本就不听文十字的话,这下可不行。她立马抽回自己的触手,猛地向手铐砸去。下一秒匕首就刺向了她的心脏原本的位置。她整个人软瘫在地,然后又利用地理优势,抽身到昔海的身后。
触手砸的她的一只手肘有些变形,她用尽全力伸直自己的胳膊,控制着球体飞在她的面前,在那一瞬间昔海就凑到了她的面前,其中一个球体整个被她的匕首刺穿。支离破碎的声音,和玻璃在地板上滚动破碎的声音,映照着文十字惊讶的表情。
昔海抽身,继续向前猛地刺去,文十字不断的后退。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时候,芯片的能力应该已经到了极限了。但是为什么。
空中,聚集着的碎片向着她袭来。
“你这个——”
她不顾的大喊,触手向着空中,向着昔海——
触手将昔海的身体掀翻,冰凉辛辣的感觉,她有瞬间回过神,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世界,最后眼神落在地上。有一个和现场混沌格格不入的小包,上面好像写着什么。「护身符」?昔海皱起眉头,那是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睛也渐渐的失去聚焦,眼前最后剩下的,只有文十字一个人。
那是并不陌生的感受,就好像是先前在哪里经历过,却又令人安心的感觉,只要这样做的话——
她毫不犹豫的攥紧了匕首,想着前方迈出脚步,好像踩到了什么——然后昔海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就算文十字将那些锐利的石头拍落在一旁,那些东西依旧会漂浮起来,然后继续攻击。可恶,早知道就在理智一些不用触手砸出这些东西了,不得已,她只能将锋利的石块全部削成粉末。
文十字站在原地,不断的喘气,搞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复制的能力,昔海却明显的比灰迷柏强多了?而且那芯片,她难道没有极限吗!文十字不满的抿着嘴角,转身看向昔海。她正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发呆。现在不是机会吗,文十字大喜,立马控制着触手向着昔海攻击——
什么杀不杀她,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控制,自己甚至会被昔海杀死啊!
马上就要贯穿昔海身体的一瞬间,她的身体行动了起来。那样的反应速度,根本不是人能够下达的判断。好像是有着机械一般的反应,和判断速度一般。她不知道怎么样,就找到了一条触手的盲路,直直的向着文十字最弱的地方刺去。文十字在怎么反应,手臂也被她刺穿,而且不止的,刀马上抽出,锋利的向着她的心脏又是要一刀。
触手立马折返,连着她整个人掀起,带翻。她连滚了好几个跟头。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难不成现在的昔海具有那样的力量?文十字满脸震惊的后退。现在根本就不是克制的问题,无论文十字说什么试图吸引昔海的注意力,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刚才,刀尖抽出,使文十字的鲜血溅在她的脸颊上,她依旧是无反应的看着文十字。
这根本就不可能——文十字连连后退。
能够和文十字抗衡,这意味着什么,文十字本人最清楚。所以她才感到害怕。现在只能不择手段了,她捂着自己手臂不断涌出的鲜血,控制着触手,目标对着昔海站着的地面——
“嘭——哗啦——”
她仿佛听见了在最底层员工们的恐慌。但是,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了。她就站在原地,看着昔海和石块们一起向下落。
“对不起。”
向着下落的昔海,文十字无意义的道歉。侧过身,向着出口逃走。
和碎石一起,向下坠落。昔海看见文十字向着门跑,她企图控制石块形成落脚点,但很快被重力下的巨石给带翻,然后被埋在了废墟里。她赤红色的双眸,向着文十字逃走的方向不停的瞪着,最后渐渐的衰弱,然后闭上了。
颤抖着,昔海重新睁开了眼睛。引入她的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error的错误对话框。她茫然的看向四周。四周什么都没有,全部都是落石。她的身体被埋在下面,所以才挣扎不出吗。她克制的用力,试着能够控制的身体的部分。一只手,还有脚,还有意识。她试着抽出自己的手,然后用背顶翻石板。最后终于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
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里是white。昔海立马调出控制面板,在一群错误弹窗中查看时间。现在还是晚上,失去意识的时间不长。如此,她舒了一口气。但是看着这个场景,她又无法放心。
这些全部都是自己弄的吗,不可能吧……然后,文十字在哪,银闵诺又在哪?她感到脸上湿漉漉的,她伸出手去摸。仔细一看,是一片红色。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
她根本就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究竟伤害了谁,究竟攻击了谁。她记得的只有和文十字面对面。那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还在的地方。
不,冷静,昔海。如果真的杀了银闵诺,最起码尸体肯定会在的。她吸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四周,然后她仰起头,看见了连通的天花板。那痕迹,一看就明白。
“开玩笑的吧……”
那是昔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从天而降。看见这一幕的昔海,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文十字……究竟干了些什么啊。”
她伸出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伸进口袋。她记得,先前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因为袋子有些放不下,她将一些小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果然,她先是摸到了一根巧克力,于是她撕开包装慢慢的吃了起来。
将整整一根巧克力棒吃下肚,她试着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能量表也逐渐转向绿色。然后她抬头,再次打量四周。
先离开这里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过来。而且文十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时墙上的一张简易地图吸引了昔海的注意力,那是导视设计留下的产物,大致简易的介绍着楼内的分布。陷阱?应该不像,就像是每栋楼内都会有的引导那样。不可能在这里故意留下陷阱。
慌乱中打破地板,要是这样能够布下局,那文十字也真是够可怕的。
导视的面板上显示着,现在是在十四楼。这的确没错,楼顶是在十六楼,看着天花板推算也能够知道这一点。嗯……记得上次来这里的电梯,是只能通到八楼的。果然,在八楼之上,就是普通人不能涉足的区域了吧。还真是弄的富丽堂皇啊,white那群人。
如果是普通的公司,算是很不错的办公条件吧。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沿着走廊小心翼翼的走。如果是按照地位来分,银闵诺的楼层应该是在哪里呢。最起码在八楼以上,但是也不可能太高吧。文十字出现在顶楼的话——等等,那川崎她们呢。
这样想着,昔海顿住了脚步。
如果银闵诺和川崎在这里碰上的话,两个人肯定会打闹一番。所以,如果昔海是white的话,肯定会控制两个人不见面。而川崎和玘涟属于秘密部队,并且是为文十字卖命,那么银闵诺就——
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