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将时间轴,稍微往前调一些。
那个时候的昔海,还刚刚从文十字开启的电梯走出来。她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背对着她们。
文十字也感受到了昔海的排斥,在昔海走出电梯之后,她就转过身对着川崎和玘涟,发号施令:“你们在楼梯口待命。不,去楼下。”
昔海沉默着看着川崎和玘涟两个人乖乖的回了电梯,然后侧过脸看着文十字。
“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当然。那个人的脸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究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她想要保持距离?昔海有些不相信的耸肩:“哦?”
“那么,请跟我来这边。”
说着,文十字就往后走。
“为什么不走前门。”
“你不是知道的吗,那边的地板已经被毁了这件事。”
说着,文十字就笑了起来。没想到文十字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昔海不由得愣了愣。
或许是因为昔海的发愣,文十字立马收回了微笑。昔海看着这样的文十字,她无法理解,也不想要和这样的气氛相处融洽。她没有回应文十字的搭腔,只是默默的跟在文十字的身后。
然后,看着文十字推开了门。
只不过是后门,却和先前仿佛不是一个地方。明明有着两层楼高的落地窗,却用厚实的帘子全部拉上,里面显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文十字也不开灯,径直向前走去。
担心有什么陷阱,昔海小心的前进。
踩着的是地砖,的确是那个房间。昔海能够听见风吹过窗帘的声音,往那边看,光线透过缝隙打在墙上,闪烁飘忽。昔海皱着眉头,回头看,自己和文十字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于是她加快脚步。
伴随着脚步声,烛台逐渐被点亮。凭借着灯火亮起的微弱光芒,她看清了眼前的道路。从地砖,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灰调的酒红色,一直延伸往上。那边,是之前书架的位置吗。一边这么想,一边辨认着,昔海将视线投向毯子的末端。宛如灯火一样亮着的,是人血红的双眸。昔海突然感到一阵惊吓,脚步顿了顿,然后在看。在道路的延伸,那里摆着一把交椅,坐在椅子上的,明显的黑色的身影。
那血色的眸子的主人,冷漠的坐在交椅上。
站在离椅子一丈远的地方,文十字突然半跪着,拿膝盖抵着地面向面前的人行礼。不管是不是演技,文十字的举动都让昔海有一瞬间的惊讶。
“按照计划,将昔海带到你的面前了,鸠大人。”
啪嗒的声音,在黑暗中昔海感受到那个人离开交椅站了起来。昔海敏锐的向后退了半步,手里紧紧的捏着膨系金属。
“和我不必在意礼节,我不是说过了吗,枼僕。”
站在文十字,以及昔海的面前。哪怕面前的昔海带着浓厚的敌意,那个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将昔海先放在一边,对着行礼的文十字先一步搭话,而且是直接称呼文十字的名字。倒还真的像模像样。昔海眯着眼睛,想要在黑暗中辨认清那个人的脸庞,但是那边却是一片的漆黑。
“然后,初次见面……那样说合适吗,昔海。”
昔海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那个人的声音偏向于中性,而且有着很浓厚的属于他的气质。昔海应该是没有见过这种人的印象的才是,这一刻她却有觉得很耳熟了。
“不能开灯吗。”
昔海言简意赅。之前残夏说过,white内部有着对‘光线’敏感的人。正当昔海想要向下分析,那人却爽快的答应。
“没问题。真是抱歉,因为身边有不喜欢见光的人在,所以也就习惯了。枼僕。”
最后的一句话算是命令,文十字微微鞠躬,然后伸出手调整着页面。房间内的,灯火缓缓的亮了起来,到了最后,所有灯都亮了起来。站在着之前的,就是white的领导人——昔海注视着逐渐变亮的房间,然后明白了为什么芯片也无法看清对方脸庞的原因。
那个人,她,站在昔海没有预料到的位置。
“你们在逗我吗?”
“……”
文十字站在一边沉默着不发一语。昔海感到有些生气,之间切出了匕首,瞪着眼前的文十字。
“这个人就是white的领导人?”
“是。”
“你和我说是?!”
“等等。”
“为什么我不行?性别,还是说年龄?”
站在台阶上的,站在那交椅边上的。所谓的white的领导人,摆摆手稳定着气氛。末了,她笑了笑,站在那椅子前率先抛出问题。不,这些都不是重点,正因为她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不紧不慢的接上。
“还是说,你见过了我的姐姐?”
和昔海的疑问一起的,文十字的眉头有些惊讶的一蹙。
“你管那个叫姐姐?”
“姑且算是吧。怎么了?”
“你的那个所谓的姐姐,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谁知道呢,我没什么兴趣。”
说着,她摇摇头。那熟视无睹的态度,昔海确信了,她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没错,昔海之所以感到动摇,如果见到的是另外一张脸的话,或许她还会相信一些。现在站在昔海面前的,这个被称作white领导人的,和昔海在楼梯内遇到的,那个叫做‘东’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的确不是一个人。说话的语调也好,眉宇之间传达的气势。
她和她是两个人。
“她是她,我是鸠。这里绝对的,white的领导人。”
说完,她将手从华丽的服装的裙摆里抽出,将自己佩戴着的戒指展示给昔海看。那曾经被前代领导人收藏起来,仅仅在特殊场所才拿出来展示的东西,如今戴在了她的手上。明明隔了三米有余的距离,昔海却一眼就能看出她带着的戒指上宝石闪耀着的光芒。
但是,昔海不愿意轻易的相信。说到底那种东西就是真的,也可能是转交的。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身份证明的文件。能够证明她是真货的证据,一个都没有。就算现在拿出任何证据,昔海都会认为是伪造的,是她们联合演出的一场戏。
鸠也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摆摆手作罢。
“我有证明自己身份的诚意,至于信不信,由你。”
昔海皱着眉头。鸠这个人,明明才刚刚见面,就马上摆出了一副帝王一般的姿态。那样慵懒和高高在上的态度,就像是文十字先前说的,真货是模仿不来的。
如果她不是,很快也会露出马脚。
于是昔海收回了匕首,算是相信的诚意。
鸠显然是很满意,笑着坐回了椅子,然后高兴的拍着自己的椅子。
“好了,那你就过来坐吧。站着讲话很累。枼僕,去准备茶水。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没有。”
她根本就不打算喝这里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鸠看出来了,她眯着眼睛看着昔海,冷淡的说了一句‘啊,是吗’,然后转向文十字。
“那枼僕,和以往一样的红茶和糕点,拜托了。”
在鸠的面前,文十字放低着自己的姿态,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佣人一样,低着头答应,然后走出了房间。如果鸠是一个假货,文十字也会任其使唤到这个程度吗。昔海沉思着。
“好了,坐吧。”鸠再次拍了拍自己的椅子,“你来到这里,就是想要见我而来的吧?”
这里已经没有别人。昔海犹豫了半响,然后走上前坐在了椅子旁,和鸠面对面的坐着。见昔海坐下来,她那紧绷着的脸就绽放了笑容。
“我也是一样的。很久之前就想要见你一面了,可惜,你一直拒绝茗怜悦的邀请。”
她知道茗怜悦的事情,那么久远之前?昔海带着疑惑的看着她。
“是你要茗怜悦找我吗?”
“不是。是茗怜悦先找到的你。物色是茗怜悦的任务,而从她物色出的人中寻找价值,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这套话说起来倒是专业。和她同年的人,估计都听不懂物色的意思。而且她说的话,和昔海记忆中一样。倒是没有地方可以挑刺,难道她真的是……
“你之前也问过枼僕类似的问题吧?反反复复纠结于此, white留意你的理由你很在意吗?”
“为什么你想要见我。”
昔海的问题,鸠就默认她是承认了。于是她换了一个坐姿,回答昔海的问题:“上次枼僕,说了些无聊的话吧。父母——之类的。你在因为她的话介意吗?安心吧,昔海。我和那些愚蠢的原因无关。”
“因为我能够给white带来价值?”
“哈哈哈哈——我刚刚是这样说的。但是昔海,利益并不是活着的全部啊。”鸠高兴的笑起来,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样子,让昔海警惕起来,是被控制——但是又不像是这样。
在鸠笑着的时候,文十字推着推车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准备的茶水,以及像是茶会一般各式各样的糕点,摆成了一圈推了上来。文十字当着昔海的面,从一个壶里倒出茶,然后分别放在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为什么。总有一个理由吧。”
“……”鸠渐渐的收回了笑容。她看了文十字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收回视线,“只是因为你,这样的理由不行吗。”
“……什么。”
“经历?还是什么?昔海你也是,并不是普普通通活着的吧。双亲的事情,还有一路上遇到的那些蠢货。并不是说现在的你不好,但是如果你的父母有好好尽到该尽的责任的话,你也不至于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吧。”
“……”
当着文十字的面训斥昔海的母亲不好,而且了解那么多详情。昔海几乎要完全相信她了,剩下的,仅仅是因为鸠和东相似外貌的挣扎。
“那份痛苦,那份绝望,最后变成的恨。我在清楚不过了。所以,我才想要见你,只有你——你能够完全的理解我。”
所以,鸠说想要见昔海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恨。我想我并不是你想象的完美人选。类似经历的人有很多,你可以去找下一个。”
昔海就想要站起身走,鸠就好像看穿了一切一般说下去。
“我找了。茗怜悦就是为此而工作的。精神问题project,别的什么企划也好。White的秘密部队全部,都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而聚集起来的。但是他们不一样,仅仅是看一眼就能够明白了。所以我最后发现了,能够理解我的只有你,昔海。”
“……”
“大小姐,你这样说昔海不会懂的。”
“……是吗,我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话了吗。”鸠有些悲伤的摇摇头,伸出手握住了一杯红茶,微微的抿了一口。“能不能允许我,好好的和你谈谈呢。”
“我不打算浪费时间。”
“我已经等了将近十年了。我的等待,难道就不值钱吗?”
昔海抬起头看向鸠。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昔海说不出自己内心的感想。但是她能够明白为什么鸠说‘看一眼就明白’这样的话。的确就是怎么一回事。她能够从鸠的眼睛里读出很多情感,那不是没有经历的人就能够随随便便表达的。
昔海不明白为什么鸠如此想要和自己交谈,或许只是一个幌子呢,昔海沉思了一会,反问。
“在那之前,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嗯,无妨。”
“你是怎么回事。”
鸠有些惊讶。她以为昔海还会在别的事情上迂回,没想到昔海那么快就直逼本质,她干笑了两声,卡着嗓子突然想不到说什么:“我吗?”
“在没有了解清楚你之前,我不想要问太多废话。你是什么谁,为什么会在white,为什么达兆是领导人而不是你。”
“嗯。的确。那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吧。”
鸠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红茶,然后垂下眼帘,开始些许的回忆。
“我的名字是鸠,真正的名字已经变得无所谓了,所以请你就这样称呼我吧。然后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熟知的white的前领导人,所以我会出现在white也是理所当然的。所有人都相信的,我迟早会进入white工作。但是,和流传的一样,父亲失踪了。所以我接手代替了他的位置,出现在white。不奇怪吧,反正我的出现是迟早的。我现在成为了white的领导人,并不是依靠着什么父亲的关系,靠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现在国家的发展,你看吧,井井有条,经济发展一片繁荣。不过也多亏了文十字,还有别人的帮助。……所以,我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在这之前,又有谁会相信呢。以性别,还有年龄攻击的,让我受到那种事——所以我去找了一个傀儡。达兆很合适,他也很懂事。最后的结果你也看见了,大成功。看看吧,现在达兆‘治理’的国家,先前那些怨声载道的人全部消声灭迹了,不管是什么社交平台,也只能看见夸赞的声音——太可笑了。”
鸠看见的评价,那一定不是white控制的评价。
昔海微微皱眉。之前鸠说了,东是她的姐姐的话……
“那种事情,你现在究竟多大?”
“你怎么想呢?”
“……最起码,和看上去的不一样。”
“哈哈哈……是啊。所以,以貌取人什么时候都是不成熟的。时间是让人成长的方式,但是绝对不是全部。我也,不是想要才变成这样的。”
昔海抬起头,重新看着鸠。这个时候的鸠低着头,脸上显得有些悲伤了。昔海扭开头,重新问她。
“但是为什么是达兆?可能他对你来说很好用,但是终究是外人。而且作为领导人,他的年龄也是问题吧。”
“……竞选的时候的事情,你没有了解过吗?那就这样吧,那些事情,我不想说。”
还真是任性。但是,这件事和鸠变成现在这样肯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让她感到了世态炎凉,所以她才会用现在这个态度对着世人?
昔海不想要对这件事发表评价,正如同鸠说的,昔海对竞选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了解。她不会站队,也不会发表任何显得愚蠢的看法。鸠显然是知道昔海是这样的人。她虽然是第一次和昔海见面,但是她对于昔海的了解程度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样简单的。
她将双手的手指交叉叠在自己的脸颊下,笑着问:“不过你会问这些,是不是证明你有些相信我了?”
“我不知道。”
“嗯?所以,是因为我说我等待了十多年,所以你才留下来的?你真善良呢,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吧。”
不知道鸠此刻说这些话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讽刺吗,还是真心的这样觉得。昔海却只能感到嘲讽。她抬起头,看着这个同样刚刚相识的鸠。
“为什么在我的面前,杀了东。”
空气沉默了半响。
鸠好像没有想到昔海会问这个,她稍微沉思了一会,认为昔海并没有信任自己。不过这也难怪,鸠是想要和昔海建立真实的信赖,所以她不打算采取别的手段。
不过鸫吗……鸠抬起头看着昔海。
“不,鸫还活着哦。”
“行为。是你向川崎下令这么做的吗?”
鸠微微愣了一会,然后扭过头去看文十字。文十字也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答。
“就是苏菲拉,大小姐。”
“啊。真是敏锐,竟然察觉到了。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称呼她——”
“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姐姐攻击。”
鸠停顿了一下。她在想两件事。
第一, 就是表面。为什么要对鸫进行攻击。
第二, 则是更加深层次的。为什么要对姐姐进行攻击。
鸠喝了一口红茶,打算将两件事混合在一起。
“为了目的,仅此而已。很简单的吧,为了我想要的事情,就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且,我和她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美好。呐,昔海,你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吗?”
“没有。”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姐姐因为我的出现而感到嫉妒,看到我被父亲责骂能够让她产生极大的快感——以前我就想,或许家里的关系原本就是病态的,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真正的兄弟姐妹之间,究竟会是怎么样的感情。我还真的有些想要知道。”
昔海抬起头看着鸠,鸠发表着感叹的同时,依旧低着头在喝茶。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想要知道什么姐妹之间的感情吗,还是,只想要借此得到认同感呢?昔海不知道。她对鸠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于昔海来说鸠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同样对鸠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要这样的昔海在这个情况下对鸠的行为认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鸠和昔海谈话,究竟是想要什么。鸠说,‘只有昔海能够理解’,她是真的想要得到认同感那么简单吗。
不,那是不可能的。
昔海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觉得的。如果那天前辈们没有偷走自己的研究资料,来到S市,前辈们就不会死。同样的,如果前辈们没有死的话,black和white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复杂。
所以,最终的原因,归根结底出在昔海的研究资料上面。
但是,茗怜悦也好,文十字也好,现在面前的这个鸠也好,都没有将谈话的重点放在这个上面,反而开始谈起了别的事情。因为昔海这个‘人’?要昔海怎么样去相信这件事。
“我明白了。现在我对你也稍微有些了解了,那,就结束这个像是茶会一样的无聊闲谈,快点进入正题吧。你们也别兜兜转转了,不是早就想要开始交涉了吗?”
昔海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鸠的反应。她果然严肃的抬起眼角,同样和昔海对视。
比起那些事情,昔海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她是来见作为white的领导人的。不是鸠这个人,而是领导人这个身份。是谁都好,就算是冒牌的人也好,只要能够以‘领导人’这个身份发号施令的话,就有来这里的价值。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鸠。站在侧面的文十字也没有任何打算攻击的念头。她看着这样的两个人,问道。
“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我……吗?”
“现在的你已经是white的领导人,想要证明自己也好,向着谁复仇也好,那样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但是却还是挑起事端,这也是无缘由的吗?”
鸠抬起头,看着昔海。
“所以,如果我不愿意加入white,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会等你的,直到你清醒的那一天。到了时候,我就有更多和你谈话的机会。等到了那一天,你也就会明白的吧。White所做的一切绝对是有意义的。”
“那一天不会到来。如果你真的是white的领导人的话,就在这里宣誓吧。废除white新拥护的法案,解除和black的敌对关系。”
鸠眯起眼睛看着昔海。
“为什么这么说,我是想要和你好好相处的。你的话就好像说,我说的全部都是伪装一样——”
“那样的文字游戏,我现在没有心情玩。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只要你停止现在的做法,你甚至不需要我,理解你的人就会蜂拥而至。”
“还真是厉害的交涉。但是,有一件事你好像忘了吧?我原本就不打算和你们black敌对,是你们一直一直干涉我们的行动,所以我们才采取行动的。一直到现在,white的大门都向着你们打开。”
“本质上不就是想要将提出问题的我们给‘消灭掉’吗?那怎么了,原本的问题就不能解决吗?”
“……”
鸠沉默了一会,然后眯起了眼睛不愿意说话。她那样的神态,比起被说中哑口无言,更像是疲惫而不屑于回答。但是两者本质上没有区别,昔海想要追问,站在一旁的文十字看准了时机在这时插话。
“关于这一点,之前就说过了。鸠大人怎么做是有着她的原因的。”
“哦?那就说明。”
“如果想要知道原因的话,就加入white吧。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
“你在逗我吗?简简单单的给我解释啊,啊?”
“嘛,枼僕。”
鸠抬起,表示不需要文十字的掩护。她重新睁开眼睛,湛蓝色的双眸看着昔海,语气很是冷静。
“你想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对那些人进行争对活动,对吧?对普通人的歧视也好,对芯片植入者的杀戮也好,你想要一个解释。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是我说明不够清楚吗。”
“嘛,嘛。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很简短,因为他们原本对我的言行。我只不过是按照他们的思考方式,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罢了。所以我们对black的行为也很好解释了。原本我们就没有干涉到你们,你们却要来对我们的行为指手画脚,那是当然的。”
“哈?”
“说白了,就是支配者对无能的人的制裁罢了。每个时代都会有君主的暴行,普通的吧?然而那份暴行又没有降临在你们的头上,找什么不愉快啊?muki吗?还有哪些什么家伙,明明又不干他们的事情。我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那些家伙来指责我啊。”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交涉的了。我在这里打倒你,white内也就可以重新洗牌了吧?”
无法沟通,昔海最后得出了结论。三观不同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昔海没有闲情去了解鸠的过去,然后在说服她。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样的鸠还有文十字,怎么可能会没有胜算。
这样想着,昔海握住了膨系金属,站了起来。
“是吗。战斗也是必要的呢,战斗了之后,友情就会变得更紧密,俗话是这样的吧?”鸠却依旧不在意的摇晃着她的小脚丫,甚至自己觉得有趣的笑了起来。
对着昔海的杀气,鸠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说出那样的话悠闲的敷衍着,但是下一秒,脖颈间就被昔海举着匕首对着。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这样做的昔海,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是眨着清澈的如同水波一样的双眸,看着昔海。
“你是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的,现在。”
这是一个被用刀指着的人应该说出的话吗,而且文十字,她明明应该是这个小姑娘的‘保镖’,这个时候却还是一脸从容的站在一旁待命。
看上去甚至还没有十岁的小姑娘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难道她也因为芯片植入得到了巨大的力量——
“不是哦。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是white的领·导·人啊。”
突然,她的双眸变得鲜红,看着昔海,微笑着说道。
“坐·回·椅·子·上,我·们·好·好·的·聊·天·吧?”
“什么——”
身体不允许反抗的,将膨系金属收回口袋里,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甚至没有站起来的能力。昔海企图抗衡着这股力量,一边抬起眸子注视着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发现呢,那孩子的双眼,颜色也对不上。她湛蓝色的双眸,和她那金色的飘逸发丝完全不匹配。
就像muki曾经说的,应该是‘有问题’的现象。
“是因为这个吗——”
昔海的双眼锁定在鸠手上带着的蓝色的戒指上。无论这么想也都只可能是这个了。White的领导人的证明,这个戒指竟然是货真价实的。而且,这个戒指竟然有着这样的能力。
“啊,是在说海布拉姆的事情?是哦,多亏了它,我才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但是,可不要误会哦,不是所有人得到它都能够得到力量的,爸爸就什么都没有得到。而且,它给予不同的人,力量都是不同的。所以,不觉得很般配吗,这股力量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