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哦呀,看样子昔海没有和你说啊。那么你就拿出先前的自信好了,告诉我,昔海要怎么样和你说这件事?”
“团……是哪个?”
“我说你啊——!真的,你和昔海一样都不记人的吗,好歹在这个时候给我想起来啊……之前你们不是在公园里遇到过,一个会使用水元素的,浑身湿漉漉的人吗。就是那个人啊。你难道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吗?”
茗怜悦真的几乎什么都知道。正因为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她才有笼络人心的力量,所以她才会是white的传教士。所以她才会是茗怜悦。但是,对于karl来说。
他并非真的忘记了那个‘团’是谁。只不过,是陷入了和昔海当初一模一样的惊讶中。那样的团,要和那样的老师相互联系起来,而且如今还走向了相互敌对的方向。
最后,看着他死去——
“所以,昔海才什么都不和我说……”
“你也是知道的吧,昔海是什么性格。她要是能够坦诚的和你说就好了,不过也一样。现在你知道了,就问问你的感想吧。昔海恐惧的事情,究竟会不会发生?”
Karl抬起了头。迎面对上的,就是茗怜悦觉得好玩一般探求的视线。
“老师的死,怪不了她。”
“哦?”
“那个时候的我,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只不过是昔海亲手做了这件事,只不过是昔海先知道了这件事而已。如果我早一些知道的话,就能够帮她分担痛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到底,如果团真的是老师的话。茗怜悦,你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噢噢,这就开始怪我了吗?这可不行啊,你的老师加入white,是他长久以来的夙愿,和我没关系。如果不是他有着这样一份强烈的渴望,按照project筛选,还远远轮不到他。”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昔海所以才让老师移植了spical的芯片的吧。”
面对着karl接近于笃定的语气,茗怜悦耸耸肩。
“也不能说不是这样。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让昔海做出选择,仅此而已。”
回答的倒是笃定。茗怜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坦坦荡荡了。
Karl感到有些好笑,逼近了茗怜悦。
“所以,你就在昔海杀死了老师之后,把这个当做是真相告诉她。”
“过了很久才说的,我是不是很体贴啊?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如果昔海能够明白你之前说的道理,坦坦荡荡和你交流的话,也就不用承担那么多痛苦了吧。不过——或许就是这样吧,注定好了。”
茗怜悦嘲弄般的开口。茗怜悦是真的清楚的,那个老师加入white,究竟是不是存粹的使坏。但是她更明白,有些话她开口是没有用的,她既然已经是一个骗子的形象了,她也就不打算变成什么好人,反正她这样的形象还要长久的建立下去。
她或许也有反思吧。感到了惆怅的她望向窗外,企图用外面的晴天白云来消散自己身处于黑暗房间的阴霾。在这个瞬间,她看见了什么东西,从窗户下瞬间坠落。那速度,使得茗怜悦猛地推开椅子大喊。
“唉——?!”
而且那个颜色,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混合着石砖和粉尘,从她打开的窗户外飘落,洒在她的脸上。她猛烈的咳嗽着,然后低下头看,然后不敢相信的大喊。
“唉!我——苏菲拉和玘涟干了什么啊我——”
然后瞬间,她的脑袋被人砸在窗户上。她猛地侧过身捂住自己的头,但是在捂住的视线之外,她看见了他爬上了窗户。
所谓的结界的窗口,就是在这里吧。
然后,在茗怜悦的尖叫声中,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也越下了楼。
别开玩笑了,事情怎么可能会发展成这样。茗怜悦的手有些颤抖,控制面板上不停的呼叫和玘涟或者是川崎。但是没一个人能够接通。她大骂着,向文十字开始呼叫。
“喂,是我茗怜悦。你们现在在哪?”
“特殊情况。昔海和那个小伙子跳楼了。那个男人先不说,昔海她——楼层的后面,你们能确认吗!?”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件事是玘涟和苏菲拉的问题。我会为这件事负责。所以,我现在就赶去那边。”
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响指,关上了结界并且挂断了通话。顾不上自己衣服上沾染了灰尘,她就向着出口奔跑。
3.
“好,我们也跳下去吧,苏菲拉!”
“什——这里可是楼上啊!”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吗?那个人从楼上摔下去肯定死不了,我们必须得去补刀才行。究竟有多么重要,难道你的脑子就不能理解吗?”
说着,玘涟就抓着窗户的面板,想要跳下去,被川崎拉住了。
“你的身体从这里下去肯定会报废的。这件事交给我。”
说完,玘涟就瞥了一眼刚刚就飞身出门的豆。
“而且,你有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哟西!机械部队们,跟着我往下走!”
玘涟明白的很快,就带领着浩浩荡荡的机械生物往楼梯下扫荡。
川崎看了一眼破损的建筑。昔海是从哪里掉下去的,但是没有那么简单。昔海一直以来的攻击,芯片的反噬使得那些机械的攻击命中了她,所以她才会摔下去的。没有防备的从十余楼跌落,如果没有打开芯片的增强那是铁定没命的。
而且如果是户外的话,也不用顾忌房屋的损坏了。
川崎捏了捏自己带在脖子上的海螺的挂件,一把将其扯断,然后丢在破破烂烂的地步板上。无视着身边的阻拦,她纵身一跃,从昔海坠落的地方跃了下去。
将芯片的增强调整到最大,高速的空气还是使得川崎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失重感并不好受,川崎一度以为自己要窒息了。空气拉扯着她的头发,然后瞬间,她陷入了双重的失重感中。被微微的抛上,然后在重重的落下。液体飞舞着企图从四处钻入,川崎呛着,挣扎着。
水?河道……不,是海吗?
她先是感受到了咸味,然后就是海水特有的腥气。这可不妙,她立马将双手切换成手臂,减轻着金属的重量,然后挣扎着浮出水面。最后她浮出了水面,保持着身子,她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海面上还漂浮着碎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证明。她抬起头看,明晃晃的能够看见大楼的某一层的残骸。
郊外,的确离河道很近。没想到从那边掉下来会摔在水里,从入口看根本想象不到。原本川崎就离开M市去B市呆了很久的时间。大楼更换到这边之后她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不知道玘涟知不知道。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那条项链已经被川崎丢掉了。她突然意识到,而且就在跳下楼之前。
那条和昔海一起,和银闵诺一起去海边重新买的挂件,她把它改造成了项链还是带在身边。如今,又是海……究竟是结束,还是无穷无尽的开始。川崎不知道。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川崎,游泳自然是会的。小的时候她就能在海里屏气两分钟,自由自在的睁开眼睛寻找浅滩的生物。更何况现在她能够使用芯片的‘增强’。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下竟可能的潜入水底。阳光还能够照射到,她睁大了眼睛寻找昔海的身影,却不能如愿。
但是,她看见了别的人。有些警惕的,她躲的远远的观望。眼前的那个人有些眼熟。川崎想起来了,是和昔海一起行动的男人。先前在S市的海滩的时候,她见过这个男人。是吗,是啊。如果他们是一起行动的,支援感到也不奇怪。所以他在这里,也一定是为了找到昔海的下落。
不行,如果让他先找到的话,二对一就没有胜算。必须得赶在这个人之前,把虚弱的昔海给解决掉才行。
好好想想啊川崎!受到了那么重的伤,昔海究竟能够躲到哪里去……不,不对啊,记得茗怜悦曾经说过,昔海不会游泳!那样的话——
川崎浮上水面,重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向着深处潜去。如果没有专业的设备,是不能向下潜水的。不仅仅是空气不足的问题,水压就足以将人的肺部挤压爆炸。但是川崎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并且有芯片的能力调节。虽然不能和潜水艇媲美性能,但是只是潜水的话还是做得到。
一旦进入了一定的深度,光线就变的不可见起来。她下意识的去摸口袋的手机,但是手机已经坏了。没有光线,她伸出手摸索。
没有,没有。
啊啊,按理来说不可能吧。如果是昔海主动潜水到这个深度,那肯定死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体内的氧气也到了极限。回去吧。川崎向上游去。这个时候她看见那个男人还在水里寻找。不可能吧,就算是川崎氧气也到极限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边,犹豫再三,她回到了水面。趁那个男人还没有发现她,她就先一步爬到岸边。水面离陆地有些距离,她伸出手抓住了墙上凸起的钉子,好歹爬到了地上。
光是爬,她就感到消耗了巨大的体力。上岸需要花费极大的力量,如果说昔海是一个人回答了陆地,那是不可能的。昔海已经负伤了,然后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如果没有芯片的保护,光是接触到水面那一刻的压强就足够死人。
所以,昔海不可能还活着。
她最后看了一眼海里寻找着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扭过头,看见了跌跌撞撞的玘涟向着她走来。看着她的样子,川崎就知道,她肯定被揍了。难道和昔海的研究之间都有实力的差距吗,川崎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怎么样了?”
玘涟先一步发问。看样子她很好奇。
“肯定死了。”
“哦,那么肯定?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在找到昔海之前,不能放弃!”
“要找你去找。我已经找过了。可能已经沉没了,还是委托船只来找比较快。”
说完,川崎就丢下了玘涟一个人往大门走。她断定玘涟不会下海寻找,因为玘涟怕水。就和川崎的预测一样,玘涟很快就跟了上来。
“我对海这种东西不了解。你真的仔细找过了?掉下去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我跳下去的时机就已经过了很久。何况海水的流向,还有海浪。会在哪里没有那么好判断。飘到哪里去或者是沉没了都有可能,海里的东西原本就很难寻找。”
上和下都找了。不是川崎没有考虑到左右。而是川崎不打算接近karl。如果这个时候被那个人目击到的话就完了。而且出于别的原因,她也不想靠近他。如果尸体还在的话,给他又怎么样,,何必那样不近人情。
“哈——算了,竟然你找过了,那就这样吧。这件事就当做解决了,回去吧。”
玘涟立马将双手反插着抱头,悠哉的打算回去。但是她察觉到了川崎的意图,顿了一下。
“你打算干什么?”
“这件事必须得向文十字大人反馈。就算是惩罚,我也要接受。”
“哈!你疯了!你真的是为了那可笑的奖励来的吗?!你听好,杀死了那个人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文十字那个家伙知道!这件事,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就当做无事发生,回去吧!”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打算向文十字隐瞒自己的行为吗?”
“啊,我本来就没有服从于文十字的义务。我的主人是鸠,我只会为她做出判断。那个人日后很可能威胁到主人的生命,所以我除掉她。我只是为了保护主人,你就那么急迫的打算炫耀自己的功德?”
“你……”川崎有些惊讶,玘涟明明只不过是一个人造人,为什么会产生自己的意识和想法,“我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才和你一起行动的!”
“那是你的愚蠢。听好,你想要见谁那无所谓。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文十字知道。文十字他们一直想要那个人加入white,如果知道我们杀了她,你觉得她们会怎么想?!你觉得你还能活着?”
“……”
川崎的确没有想那么多。
“所以,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她们自然会放弃。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所以我们这次的行动,并不是为了让她们知道而做的,明白吗?”
川崎注视着玘涟的双眼。那同样圆润的眼睛里,思考的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截然不同。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但是做了就是做了。现在她死了,我们就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你在做之前,就应该考虑要承受的后果。”
“这就是你的骑士精神?”
玘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太高了声音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在她的身后,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所以玘涟停下了说话的念头,和川崎一起警惕的看向发出声音的转角。
“那个声音——川崎?”
川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看清楚了走过来的人,明白一切的玘涟发出了‘哎呀呀’的声音。她还没想着让这两个人那么快见面。她还想要在多利用一下这段关系,没想到那么快就会戳破。
但是,事到如今。
玘涟悠哉的转身看着川崎,将舞台让给她们两个人。她实在是想要看见这两个人的反应了。这对她来说,是唯一的迫不及待。
川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顿住了脚步。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全部被听见了,不但如此,她没有伪装自己的身份。浑身浸泡着海水,甚至失去了一只眼睛——她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见到银闵诺的。
“哦吼,愿望成真。”
偏偏知道这一点的玘涟站在一旁阴阳怪气。
“银……银闵诺?你,你听见了?啊哈哈……那个……”
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川崎看着站在面前的银闵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站在那里的会是银闵诺?!为什么再次的见面会在这种地方——但是这样的疑问,偏偏却有了解答。
“你……你也加入了white?”
川崎的声音有些颤抖,偏偏在这个时候吗,偏偏是现在,她发现了银闵诺是芯片植入者。她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如果不是white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white大楼的后面。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和white没有关系的银闵诺会加入进来,而且。
为什么银闵诺加入了white,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将川崎的问题收入耳内。对于银闵诺来说,加入white这件事是一个肯定句。没有原因,也没有解释。对于银闵诺来说,有着远远比着重要的事情。
“川崎——你,杀了谁?等等,等等啊……为什么你会和这个人在一起?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在国内,为什么你还——”
银闵诺不敢相信的摇头,一边说话一边颤抖的后退。她知道躲避不了,她必须得直面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不停的后退。特别是,她看见了玘涟那一抹蓝色的发丝,随着海风飘扬在空中。
为什么……?
银闵诺捂着自己的脑袋,感到头痛剧烈。她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以前曾经遇到的,或者是在受到校园霸凌的时候那个若隐若现的。那样的幻影全部重叠在一起,变成了面前的这张脸。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喊不要也没有用。
银闵诺将抱着脑袋的手放下,若有若无的视线看着面前。
“等等,银闵诺,你先听我解释,好吗?”
川崎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企图让银闵诺冷静下来。她当然也试着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她刚刚抬腿,却只能收获银闵诺警惕的视线。川崎只能放弃了,站在玘涟的周围向银闵诺解释。
“什么?”
银闵诺的语气变得不对。冷漠,疏远。变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直到这一刻川崎也是这么想的。川崎咽了一口口水,张开手。
“没错,我是川崎。同时,我也是white所属秘密部队,代号苏菲拉。……这是和你在同一所高中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别怪我瞒着你,好吗?”
“……”
银闵诺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川崎。不对,不是川崎的错的,如果真的说恨的话,也不应该发泄在这个地方——她试着这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所以,初中时候的传闻,那难道是真的吗?”
“你还记得啊,初中的时候的我。没错,我的确是从孤儿院出身。母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因为父亲欠下的债务,所以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但是我并没有在孤儿院呆多久,我就遇到了愿意拯救我一生的人。”
川崎不讲,银闵诺也能够猜出那个人的姓名。White内部的秘密部队都是一样,都是因为那个人所以才加入的。银闵诺其实也一样。
“那个时候,在樱花树下的那一天。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加入了white之后的那个暑假,我就接受了手术。把有问题的四肢替换成机械臂,多亏了它们的服,我上学再也不需要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我也终于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是!black,没错,就是因为black。如果black没有下达那可笑的宣战布告,我也不用被迫离开学校。我和你们逗留的时光,已经是我苦苦征求出来的时间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银闵诺!为什么你要加入white啊!”
“……”
银闵诺沉默着,看着眼前带着哭腔嘶吼着发问的川崎。她感觉不到悲伤,只能感到深深的恐惧。她不敢相信,她是那么的相信川崎,她却开始猜想……
她只能抬起头,看着撕心裂肺的川崎,用着平淡的语气。
“大学入学的时候。我们分到了一个班。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那个时候,我还想着,有着高中认识的同学真的太好了。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是死党来看待的。但是川崎,你告诉我。”
银闵诺深吸了一口气,略作停顿。然后她看着眼前的川崎。
“开学的第一天,原本约好一起回家的那天傍晚,你究竟去哪了?”
“开学……第一天?”
“没错,你解释了。你解释过了,在第二天的早上,你立马就跑到我面前解释了。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你那个时候说的是假话。那么真相是什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例会,或者是别的什么。White内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情?”
“……那也是,骗人的吗?”
“唉?”
“川崎你,是和那边的人,是搭档吗?”
“……”
川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扭过头看着玘涟,玘涟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川崎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她和玘涟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她也不知道。虽然被规定一起行动,但是川崎从来就没有和玘涟商量过行动。平时的相处也好,正式的工作也好。她和川崎都是两个人,远远的两个人。
“她你应该认识的。她是M市内有名的人造人,在学校内不是也有传言吗。用着骗人的小把戏让人上当的占卜,银闵诺你有听说过吗?”
“啊,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什么?”
“……我就不应该问的。我知道的,你和她之间肯定是搭档的。不是摆在我面前的吗,你刚刚就和她一起,杀了近芙黎啊!”
“不是的,银闵诺你听我说——”
“你不是问我,究竟是为什么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啊!我是在!被不良狠狠的围着墙揍了之后!在第二天看见自己父母死亡之后!在逼问着不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之后!从她们的嘴里得知的,‘骗人的小把戏’啊……”
“等等,银闵诺……你在说什么……”
“很好笑吗?很好笑吧!就是被你!被你们杀了的——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要怎么对我啊,为什么不说啊……川崎你不是也来我家玩过吗,我妈妈还做了手作料理,我们不是一起吃了吗,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啊!!”
川崎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听着银闵诺说的这些话。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是她的第一反应。然后她瞬间就明白了,转过身抓住了拼命忍着笑的玘涟。
“是你吗?!是你做了这种事情的吗!”
“啊呀啊呀,别说那种话。她的母亲迟早都是要死的,我只不过是赶在茗怜悦之前夺走她的性命罢了。至于不良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闹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怎么样?你,不是之前还和文十字说,有一个人还想要见一面吗?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的感受究竟怎么样啊?啊?”
“你说什么?”
“啊?什么嘛。事到如今还要解释吗?就站在那边的那个女的,她的父亲是white里的人,在实操的时候出了错误。唉,接下来的你都懂的吧?”
银闵诺站在一旁,看着川崎和玘涟的动作。她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了,她低着头。
“早知道,就应该一直相信昔海的……”
“什么?”
川崎扭过了头,看着银闵诺。
“昔海……你也知道了吧,就是近芙黎。她在那个时候帮了我。而我却听信了white的鬼话……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所以,你现在还杀了昔海——”
“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昔海她不是,那个时候和我们一起出门。她欺骗了我们啊!如果她不是black的人的话!”
“那我呢?!我因为她的帮助,也曾经加入过black……所以怎么了,你是white的事情,也谁都没说啊……只有我一个人,像是傻子一样的被蒙在鼓里……太过分了……”
川崎不停的摇头,捏着玘涟衣领的手也渐渐变得微弱,最后松开了。玘涟却一把推开了川崎,站在银闵诺的面前。
“昔海?你刚刚说昔海是谁?近芙黎?那是谁?”
“就是你杀了我妈妈的吧!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啊,啊?”
银闵诺捏起了拳头,对着玘涟的身体猛地挥舞了下去。她已经没有忍耐愤怒的理由,对着玘涟用着她的全力揍过去。但是赤手空拳对上玘涟金属的外壳,结果只是银闵诺自己的拳头被擦破。银闵诺不停的挥舞着,然后狠狠的垂在玘涟的甲板。甲板微微的裂开了一个缝,玘涟后知后觉的推开她。
“什么……刚刚的那个人,难道是昔海?不,不对,昔海是那个男的才对。你,马上给我解释清楚!我——”
玘涟的话,最后变成了虚无的电子音效。银闵诺还没有反应过来玘涟的挣扎,玘涟她就失去了双眼内的聚焦,变成了一具失去供给的空壳,然后重重的向后仰倒去。她倒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银闵诺才看清她的脑袋上被开了一个焦孔。
无论是惊讶中的银闵诺,还是陷入震惊中的川崎,这个时候都向着那个方向抬头。
“还真是——尽给我搞些麻烦事。”
茗怜悦双手插在兜里,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茗怜悦?!”
“茗……怎么回事……”
“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别指望我能保你。区区性命这种东西,在那位大人面前可算不上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