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被删除的地方吗？那是哪里？”
“知道这件事的人的记忆。”
听见karl说这句话的时候，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浸入冷水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她不知道karl具体想要做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一定又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master，真的好吗……”
“没有办法，如果真的要知道这件事的话，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这就意味着，master真的要做了吗……我，我真的好担心master。明明知道你要踏入绝对不可以的领域，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你。我，我知道的。就和我以前说的一样，无论master做什么，我也绝对会支持你。”
“谢谢你，言。”
看着言紧张的样子，karl还是被她最后的话感动了。他虽然想要告诉言，不用那么担心的，但是在言真挚的感情面前，他只能说出感谢了。
“哪怕master侵入人体大脑，玩弄他人的记忆，进行人类的记忆数据化这样非人道的实验，我也一定会——”
“谁也没说要做啊？！？”
“？？？”
“言你这个家伙！”
Karl抓住言的脑袋，无情的压制着。
“等等等！不要这样晃啊感觉超级讨厌，为什么？我不是做出了超级棒的发言吗？我可拿出了相当大的觉悟哦？！”
“相信你这个家伙的话的我简直蠢透了啊！”
“但是，说‘记忆’的人，是master你自己啊。”
Karl伸出手，挡在言的面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总之他解释道。
“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的意思是，亲自从事件相关者的嘴里问出话来。”
“问……问话？”
“没错。就算white和垃圾处理厂都想要把这件事隐瞒，他们自己也是在清楚不过的当事人。只要从他们的嘴里问个明白，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那就是绑架加上威逼之类的吗，太好了……”
“不，你究竟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安心啊？都说了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言却对karl的发言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master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不，我更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人……”
“真的不会做那种事情吗？对方不可能会对陌生人说这种话的吧？”
“呃……如果，没有办法了的话……”
“什么嘛。”
言瘪了瘪嘴，一副‘你还说我’这样的脸色无奈的坐了下来。她原本想要缓和气氛的，但是很快她也明白。或许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非得深入虎穴不可。
“那么，master要深入垃圾处理厂的内部吗？”
“姑且试试看吧。”
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所有的调查都被阻碍，研究方面也无法顺利进行。如果说抓紧时间应该做什么的话，的确只能这样不可。
Karl微微仰起脸确认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十五分，一日之计的早晨。他切出窗口。
“你要做什么？”
“先和芯取得联系。”
“是吗，但是昨天侵入的事情master也没有取得芯的同意吧？”
“啰嗦。”
玩闹般轻轻拍打了言的脑袋，karl将和芯的通话接通。
“情况，我姑且都了解了。”
弹窗那边传来了清楚的声音，同时，不容他人否定的坚决也一并传递了过来。
“但是，karl君。很抱歉，我认为仅凭你一个人很难办到。”
充分考虑了前因后果，karl决定，还是应该告知芯然后在行动。但是，他才刚刚简要的说明了大概，芯就一口否决了他的提案。没有想到芯会拒绝的那么果断，karl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别误会，karl君。我不是否认你的能力。而且你说的没有错，现在知道真相的，可能只有当事人了。”
“那不就对了吗？”
“话是那么说，但是前提条件是，侵入对方的企业。总而言之，Karl君，我并不认为对方会招收未成年人作为员工。”
“不，我早就成年了……”
“如果你想要混入企业的话，你必须得有一份能够入职的简历。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芯顿了顿。仅仅过了一晚，他就侵入了企业内复制了终端的情报，并且全部分析完全，他绝对不是没有能力的。但是，这件事并没有karl想当然的那么简单。如果想要潜入公司，最起码得通过面试成为员工。但是karl现在的年龄，学历正好卡在最尴尬的时候。
“而且，你当初离开M市，学校那边的毕业证拿到了吗？”
“那个，还在提交资料中……”
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karl皱起眉头。
如果芯没有提醒他的话，他还想豁出去干脆用真实信息入职。大不了最后将自己有关的消息全部删除。但是，现在没有学历证书的karl，就算真的入职，也无法接触到那些领导。一步一步升职？别开玩笑了，那可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
不能用真实信息，他如果想要搞到伪装证件的话，和芯说的一样，就必须得得到别人的协助。别人的协助，别人？还有什么别人。Black内能够给予这样的技术支援的，那样的人只有muki。
再去拜托她？之前骑虎难下了一次，现在再去一次，那就摆明了要和她和解。这karl做不到。
芯看出了karl的难堪，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如果karl君觉得为难的话，就由我来交涉吧。我会把情况告诉给muki，让她准备好东西。到时候，你来一趟LB吧。”
“不……”
那样的话根本没有意义，他还是借助了muki的力量，而且还麻烦芯去交涉。一直都在给芯添麻烦的现在，karl怎么可能还让芯去做这种事。
“没事的，我会自己去问muki。”
“是吗……”
电话那头的芯，显然有些不放心。但是很快，她的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大概是相信karl会这样做。说着‘麻烦了’这样的客套话，他挂断了通讯。
察觉到通话的切断，言有些担心的看向他。
“真的没关系？”
Karl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手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做出了决定：“我去一趟。”
“这样好吗？”
站起身将自己外套整理平整，karl回过头看着言。虽然偶尔会说出不正经的话，但是她还是担心着他的。正是因为这份在意，所以言才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揉了揉言的脑袋。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言有些迷茫的皱起眉。
“没事的。与其去麻烦芯，还不如我亲自去。”
说完，他顺势抬起头看向窗外。微微掀开的窗帘外，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
一直这样是不行的，是时候去做个了断了。Muki的做的事情，她说的话，意义还有目的，karl都应该去弄明白。
而且，还有一件事必须得向muki弄明白才行。
像是安慰般的对言笑了笑，他转身离开了家。
2.
Muki的家一如既往。
门没有锁，半掩着。任谁都可以推开门走进玄关。真的不知道是muki不在意，还是因为家里人多了而放心，muki家的门他印象中就没有锁过，这让karl皱起眉头，向内张望着。视野没有遮挡的一直延伸到客厅。没有看见muki的身影，他重新看了一眼时间。
清晨九点零五分，并不是muki会活动的时间。
但是都到了这里，不可能打道回府。如果吵醒了muki，那不是更好吗。于是他伸出手，重重的敲响了防盗的铁门。
他打算一直敲下去，等到里面有反应。但是动作出现的比他预计的还快。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慌慌张张的跑向门口。她看见门是半开的时候，明显的放缓了脚步，并且向自己的身后确认着。是在确认着什么呢，karl不知道，很快，那个人就把门推开了。
“你好，那个，有事吗？”
Karl本想出声呛她几句，特别是她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的态度使得他极为不爽，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必要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于是他缩回了手。
“我找这里的人有事。”
一看就不是找她的。她也明白，又往后看了看，再回应他：“但是，muki她没有起来，现在的时间——”
“无所谓，把她叫起来就好了。”
“唉，但是——”
Karl无视女人的阻挡，向室内走近。她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双手慌乱的，最后扯住了karl的衣服。
“那个，muki她昨天很晚才睡下，如果没事的话——”
“川崎。”
Karl回头，凛冽的开口。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他只不过是不想要理会她。但是没想到她却主动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他有些受不了，转过身冷漠的看着她。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你……”
Karl那样的眼神，川崎瞬间就回忆起来了。她见过他的，在那家咖啡厅里。她立马松开了手，下意识的后退着。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恐惧的反应，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低着头，回避着karl的视线。
这个时候，川崎先前一直在注意着的门被拉开了。一个矮小的蓝色身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搓着脑袋。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清了站在客厅的karl，反倒冷笑着：“你们还真是不让我睡觉。”
川崎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当着karl的面，所有的话都会变成对他的落井下石。于是她得到了muki的允许，就逃进了厨房。
现场，只留下了muki两个人。哪怕muki伸伸懒腰抖抖腿，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客厅里也火药味弥漫。厨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但是karl也能想象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或者说是，应该在做什么。
看来她的生活过的不错，甚至，越来越好了。
Muki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伸出手从沙发边上的冷柜里摸出一杯啤酒，打开就喝了一口，然后看向karl。
“所以，您到我这种地方来，有何贵干？”
“公事公办。”
说着，他就伸出手切出弹窗。他不是空手来的，在来的路上，他就拟出了muki需要伪造的资料。具体到每一个细节，他都深思熟虑过。
muki刚刚睡醒，想必芯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明。这样的一份资料展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不是很惊讶。她很耐心的将文件全部看完，然后扬起嘴角抬起头看向karl：“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做。”
她完全没有在笑。
那是当然的，就像karl一直站在一旁，不肯在椅子上坐下一样。就好像是倔强，两个人都不肯放下。
Karl还站在原地，muki已经起身拿出了电脑。她对照着资料上的要求，手指灵活的动了起来。有了karl打的版，继续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muki曾经做过这种事，为了某个人混入white做过伪装的证件。White提供的设备被她拿来干这种事情，如果white知道，肯定会被气到吐血吧。
或许是受不了这份沉默，muki无聊的问他：“你要这个干什么？”
她刚刚问出口就后悔了，karl肯定不会告诉她的。但是karl却回应了她的话，她惊讶的甚至一瞬停止了动作。
“是吗。不过没想到，垃圾处理厂啊……”
她喃喃着，过了一会，却笑了起来。
“有意思。偏偏是你们这样的人，却一直干着这种事情。”
那个‘们’还指了谁？去思考这个问题就是在自找没趣。Karl故意将视线移到一旁：“有意见吗？”
“没。不过，还真是让我惊讶呢，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到这个程度……什么的。”
说着，她爽快的敲打了键盘的回车，一旁的机器开始咕噜咕噜的运转了起来。她将电脑放着不管，扭过头看向karl。
“你已经，和black一起合作了吗？”
“说的什么话。我原本就是black的成员。”
“是吗，但是我觉得，只是‘合作’这样的关系也不赖。不和任何人产生交集，你到时候也更容易抽身——”
“你想说什么？”
Muki前倾起身子，从机器里取出一张纸。那还只是打印了单面。她捏在手中感受着厚薄，然后注视着上面打印有没有失误。
“没什么。”
“为什么你一直要说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也是！什么你在那个时候要说这种话，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存粹的感到尊敬？”
“尊敬？”
Muki的话仿佛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她抬手将纸弹飞，转过头看向karl。
“小鬼，什么时候给你一种我是好人的错觉？”
“那么为什么帮残夏处理了芯片？”
“别误会，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她只不过是恰好的，被我拿来使用的一个实验品罢了。”
“恰好？不是那么一回事吧。找出重复的芯片的脚本然后消除，那都是枯燥的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麻烦事。只是对实验感兴趣的科研者muki你，为什么要做那种对自己的研究没有任何帮助的麻烦事？”
“你别忘了，我最初就只是对昔海的芯片有兴趣，所以才看上她的。还有和她竞争，故意抢走她的位子也是。这种事情，你想要全部一笔勾销吗？而且——”她伸出手，将键盘一推，她的双手摊开在天空，激动的大喊，“我可是为了自己，和杀了昔海的犯人合作，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的，没有任何原则和下限的无耻的科学家而已！”
“所以，为什么你要一直说这种话。”
Karl感到愤怒反感的，深深的反手抓住自己的胳膊。手指嵌入外套内，死死的拽出皱痕。
“我陷入绝望的时候，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你明明是想要安慰我，想要让我走出来。那为什么你要故意说那种话？为什么你要做完全矛盾的事情，故意说惹人嫌的话？”
“我原本就是这样的，矛盾的疯狂的科研者，这才是我muki啊。所以，像我这样混沌的存在，你还是远离一点，没错，连我的存在一同全部厌恶下去。那才是正确的。”
一边说着，muki重新捡起了键盘。嘴上明明说着那种话，手却继续敲打着。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昔海死了，和川崎合作的自己，她是如何看待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这种事情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一并将自己的疑惑给问出了口。Muki的手停了下来，相对的，旁边的机器再度开始工作了。她抬起头，看向karl。她眼睛里闪烁着的，究竟是悔恨的泪水，还是存在于现在的两个人的幻觉。
“我不知道。那告诉我吧karl，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
“……”
“你要我看着black就这样荒废下去吗？如果不和川崎合作，就不会知道white研制的新的力量。如果不那么做的话，black就更不可能和white抗衡。你要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吃吃喝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没心没肺的活下去吗？？”
明明只是muki一个人在说，她却狠狠的砸向了桌面。
“但是怎么可能做啊。这样的话，就是和敌人合作，向杀害了昔海的杀人凶手提供援助。那样做的话，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则和底线又究竟是什么？对于科研者来说绝对不能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我，只不过是连这样的抉择都无法做好的，愚蠢的人罢了。”
Karl说不出话来了。
Muki在说的话，正是他怨恨着muki的原因。他也曾经在心里为muki辩解，但是muki自己的话却又将其全盘推翻。他不知道应该对muki说什么了，就像他不知道要对自己说什么才能原谅她一样。
但是至少，面对着这样发泄着，将内心所想终于完全吐露的muki。
他必须得说。
“那你就说啊。”
“啊？”
如果这件事和昔海没有关系的话。
如果他没有那么在意昔海的话。
“谁让你擅自做出决定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Karl也不用觉得痛苦了。只不过是一个，帮助了一个杀人凶手的无聊的故事而已。
如果只是普通的这样的一件事的话。
“谁又要你摇摆不定一个人痛苦了？啊？所以，你究竟把black当做什么了？昔海不在的现在，你真的觉得black没有你就不行了吗？我们就什么都做不到吗？”
他说到昔海的名字的时候，喉咙颤抖了一下。Muki也朦胧的看着karl，就好像看在雾里。
“你在说什么啊……”
“为了这个时候存在的，人不是有一个吗。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去向芯求助啊。这件事说到底，难道不是我们所有人一意孤行的结果吗？！”
谁也不向谁伸出援手，一昧的信赖自己。哪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可能做出的决定，也逼迫着自己下判断。Black这样的团体，只是一个一个微小而孤立的个体，依靠着芯细微的丝线牵连在一起。
所以出错了。
谁也没有得到幸福。
“如果你真的感到痛苦，为自己的行为产生过后悔的话。”
Karl别过脸，不去看muki。他说不出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他和muki之间的隔阂，不是这样简单的话可以说清楚的。
“从最开始，就不要自己一个人下决定啊。”
“什么啊，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你现在怨恨我才是对的吧？我从一开始，对昔海就图谋不轨不是吗，那么——”
“是啊。我没说错，你们一个两个，传达给昔海的只有恶意。但是，我也是一样的。”
当着muki的面，karl咬着牙低下头。
“两年前，我也丢下她一个人在M市。我不是真的不可能会来，只不过，混合在当时的各种各样的情况，想要我逃避。所以，你也好，樱米也好，事情变成这样，从一开始就是我离开的错。”
“你说什么呢，现在说这个吗？！你当时是受了伤去M市治疗吧？消息闭塞也是因为和white抗衡的信号的结果啊，为什么你要觉得是你自己的错啊？！”
“我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回来啊！这样说你就懂了吧？！要说责任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罪人啊。从一开始，加入black之后。为什么都没有做的我们，全部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也根本就没有指责你们的理由……那天，就当做我是气昏头了吧。”
Karl闭上眼睛，他已经侧过脸，不想要muki看见他脸上的狼狈了。但是muki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关切的视线就像是火烧一样刺向karl。拜托了，别这样看我。他死死的捏紧拳头。
“哼哼，好啊，我原谅你了。”
明明没有和muki道歉，muki却摆出了一副自大的样子，挺胸抬头的，走到karl身旁拍了拍他。他有些发懵的，转过头看向muki。不知道何时muki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抿着嘴角坦然的笑。
“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要你原谅我。”
“又来又来～我知道的，karl你真是一个好家伙啊……”muki逞强的笑着，说完，又露出寂寞的微笑，就像是不想要把自己的悲伤传递给karl一样，她又扯起嘴角，恢复了往常一样欠扁的形象，“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这次我一定会来向你求助的。”
“别来，来的话我就把你和问题一起揍飞。”
“是是是。但是现在，这里还有外人。”说着，muki收回了玩闹。她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似乎是配合muki的说话声的，炒菜一般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你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摸不清muki在想什么，karl颇为困扰的扶住自己的脑袋。
Muki再度坐回来了沙发上，又开始操作着机器。或许是因为原本就做了一半，还是因为心里的结稍微放下了一些，动作似乎比原先快上许多。很快，她拿出打印好的东西，在桌子上整理整齐，然后递给karl。
“好，给你。简历和，你需要的证书。”
“谢了。”
及不习惯的向muki道谢，karl皱起眉头接过了东西。里面和他预计的差不多，证书摸上去的质感，他猜肯定半斤八两。
“不过你简历写的不错嘛。我还以为需要我帮你修改，但是没想到你也很懂吗。怎么，修读过相关的课程吗？”
“全部都是伪造的东西，有什么不错。”
Karl冷漠的回绝，但是这可骗不过muki。简历写的不错，并不只是在夸赞他里面的文凭证书好。公司招人向来是网里捕鱼，投入的简历不可能每一个都仔细阅读过去。像是karl一样没来得及念大学的小鬼，写出的简历能有多糟就有多糟。
但是karl并不是这样。
最初看见karl拿出的资料的时候，muki就心想，若不是很有自信，就不会让她按照原样复制。简要的排班和界面的布局，很巧妙的把重点罗列在前。而且，因为是去垃圾处理厂面试，他特地没有选择名校高校的文凭，只是普通的专门大学，加上需要的专业证书。看似普通，但是对这份工作来说是完美的资料。
看样子，muki不由得微微后悔，或许是原先昔海的光芒实在是太强，使得她忽视了karl存在的实力。
“并不是这样吧？怎么，未来已经有打算了吗？”
这样问出口，karl竟然还真的认真的想了一下。或许能够听见什么，muki期待的抬起头。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说起来，的确有一个。”
“嗯？”
“必须得亲自来问你啊。Muki。white生产的元素石，究竟是什么？”
“……”
Muki张开嘴，上上下下来回，最后无奈的闭上了。害的她白期待了一场，不，从一开始期待就是愚蠢的吧。她抬抬手，表示愿意和他解释。
“不过在那之前，我问你。又是在垃圾处理厂工作的，又是问这个的，你是打算干什么？”
“不，告诉你是没关系。但是，芯说的那天，你不是在场吗？”
“啊，啊啊，那个啊，第三势力的事情，吗？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你和樱米当初都带伤来过我这里了……突然事情变成这样……”
一边说着，muki一边挠挠头，然后她拍拍手整理清楚。
“行，问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元素石究竟是什么？white是为了什么研发它的？现在这个研究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是只要达到要求，元素石就可以被制造吗？现在知道的元素石有多少？它能够发挥的能力究竟有多大——”
“等等等等！”被karl一连串问题抛的又完全乱掉，muki无奈的叹气，“你这不是问题如山吗？”
“别办法，别的地方完全查不到资料。能问的人只有你，当然要趁机问个清楚。”
“是是，我会全部告诉你的，在那之前，先吃一个饭吧，或者说是，只能吃一个饭了呢？”
Karl往muki的眼神那边看去，穿着围裙的川崎再度走了出来。她一定是在偷听两个人的谈话。早饭做好了，她这样报告着，然后邀请着karl来吃。
“没事的，她现在是自身难保。”
Muki小声的，或许是安慰的拍了拍karl的肩膀。但是她的身高完全够不到karl的肩，于是她就拍了拍自认为是背的位子。Karl揉了揉腰，他可没有兴趣和川崎共进早餐。但是通宵奔波了一整晚，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于是他只是坐到了一旁，吃了一片现成的面包。
看着盘子里，川崎先前一直在弄的煎鸡蛋，突然有些想念言做的炒饭了。不合时宜的，他这样想到。
Muki随意喝了几口牛奶，混着主食咽了下去。她瞥了一眼川崎。
“正好，她本人在，就当面讲更加清楚吧。”
川崎故意瞪圆双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唉，什么？”
“川崎，你给我脱了。”
这回，她是真的一口牛奶差点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