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的身上没有任何装甲。仅仅是普通的衬衫，外面披着外套。她伸出手一搭，外套就搭在她的手上了。然后，极其自然的，她单膝跪下，将外套甩在身后。
就算是昔海，也被她这样的动作吓到了。
“我原本也是有很多打算的。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之后，就想要弥补。但是我做不到。White的事情也好，black的事情也好，全部都弄的一团糟。原本努力的理由也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还活着的话。那么最起码。”
川崎将身体低的更深，脑袋几乎要贴到床板上。
“请杀了我吧。”
昔海看着川崎低着脑袋趴在地上，愣了半响。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川崎的精神状态及其不稳定，所以她才会又是发怒，又是下跪，两极分化。川崎和她说了银闵诺的事情，她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微微的叹出一口气。她猜到会变成这样，但是她阻止不了。她想要阻止的，但是因为她是昔海但是阻止不了。
对此，她没有话好说的。于是她看着跪在她床前的川崎，问道。
“你不杀了我吗？”
“我——我，已经没有和你敌对的理由了。”
是吗。昔海喃喃。无论是因为茗怜悦的命令也好，还是因为银闵诺也好。现在的川崎清楚茗怜悦是她的骗局，不会在任由她摆布。而银闵诺，她知道全部都是玘涟对她的背叛。但是，她却没有拼命的和昔海解释，争辩自己是无辜的。
昔海低着头，看着跪着的川崎。
“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拿起先前川崎丢来丢去然后又捡到床边的杂志，看了起来。
川崎跪在床头，足足等了五分钟，但是还是无事发生。她有些犹豫，反复几次，最后还是抬起头。但是她看见的，昔海依旧捏着杂志没有理她了。
“我，我，刚刚说，不行吗……”
“不是，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麻烦事不可？”
“但，但是。太奇怪了吧……我，我可是差点就杀了你……你难道就不恨我吗，有这样机会摆在你面前……”
昔海从杂志上挪开眼，静静的看着川崎。
“为什么我要恨你？”
“我不是说了，我差点就杀了你……”
“别说傻话了。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就大错特错了。”昔海合上了手里的杂志，然后，垂下了眼角，“而且，你也是，只不过是white的工具而已。”
川崎说不出话。究竟是被小看了，还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说不来。但是，她能够感觉到，昔海话里的‘也’，指的不仅仅是川崎，还有她自己。果然，如同她所想。
“我因此杀害的人也一样。没什么好恨的，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办法吗。川崎不知道。
她也觉得是没有办法的。那个时候的她，认为茗怜悦是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她的存在。就算茗怜悦不说，她也会对茗怜悦言听计从。所以无论茗怜悦说什么，她都一定会去做。
学业的妥协也好，和朋友分别也好，托付的工作也好，甚至是，战斗而杀人也好。
她其实是知道的，所谓无论如何都不该做的事情。但是她选择当做不知道。从植入了芯片开始，她的伦理道德都一同改变了一样。
人类是什么？她又属于什么？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芯片，和系统。在如此强大的力量差面前，她在面对战斗的敌人的时候，反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没有在做错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就算茗怜悦要她杀人，她也能够办到。
没有正确或是不正确，只有茗怜悦是否期望她那么做。
但是，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吗。
她不那么认为了。
“那也是我的错。就算是我被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就那样一句话带过了。我知道我道歉也没有用，所以，杀了我吧……”
“从刚刚开始，你就在不停的说这种话啊……”昔海有些愤愤的将杂志拍到一边，抬起头看着双眼朦胧的川崎，“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想要怎么样和我无关，自己找自己要干的事情去。”
川崎抿着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清楚自己是在制造麻烦，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就算想要不制造麻烦，但是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成为了麻烦。她要怎么做，她只能想到一死，那么至少，让昔海发泄将她杀了报仇——
结果，昔海根本就不想要搭理她。
那么怎么办？就这样从这里离开，远离这里。她知道她离开这里的结局就是被white杀死，而她不想要这样。
矛盾，复杂。她想要死，但是又不想要死。她总是想着‘最起码’，但是却找不到根本的方向。
她呆立在昔海的床前，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电话放在客厅，分离式的座机。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川崎退出了房间，走去客厅拿起电话。号码显示的来源，是muki。她不可能接这个电话，她不合适。不管怎么样，这个电话打过来的目的，都不是找她。
于是她拿着电话，走到了房间，重新站在昔海的床前。
“应该是找你的。”
昔海皱起眉头，看着川崎拿着的座机电话。铃声还在响着，一声接一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超时挂断。
“喂，我是昔海。”
最终她还是拿起了手机，向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示意。可是座机放在客厅，muki怎么会想到打座机给她？
「喂？喂——听得见吗？」
声音格外清楚的传达到昔海的耳朵内，难以想象她们是站在黑洞旁拨打的电话。
「不过，既然听见了你的声音，也就意味着通讯没有问题吧？」
“有什么事吗？”
川崎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她听不见muki说的话，只能从昔海单方面的话里来推测她们聊天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昔海向muki说话的态度似乎比以前要缓和许多。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是很重要的——所以，不说废话。结果是，这个黑洞可以用你先前说的方法来解决。」
“是吗。”
昔海平淡的回答，空着的另一只手又开始摆弄着一旁的杂志。她想要表达出她不在意，但是她又无比的关注着电话那头的状况。风的声音特别的大，她只能零星听见几句话，然后，muki就咳嗽着提醒她。
「黑洞是肯定要处理的。无论会冒着多大的风险。」muki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要完成这些。真有意思啊，结果到头来还是转回来了——我的意思是，这必须有你的援助。」
昔海又一次合上了杂志。她的手指在封面上敲击着：“过了那多的时间，能量的增长率是0吗？”
「看样子，差不多。」
“是吗？”昔海停下动作，“就算是这样，原本行动的成功率就很低。而且，为了达到相应的——”
「也就是说，代价吗？」
Muki打断了昔海的话。她停下来。
「为了将膨系金属准确的送入黑洞的内部，并且达到相当的速度。所以，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担心，你该担心的是黑洞的问题。制作出黑洞的人是你，所以，就给我承担相应的责任。」Muki一改先前的委婉，面对昔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露出感性的一面，「计算出消耗黑洞能量所需的膨系金属的能量数量，以及速度。如果你还有是black的成员的自觉的话。」
昔海沉默着，半响没有说话。甚至无法看出她有没有在考虑。
「这边的极限是五颗。所以必须得在可能的范围内，将能量统计起来。计算和处理分析我会做的，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Muki没有等到昔海同意，就挂断了电话。
昔海看着手里的话筒。站在一旁的川崎，到最后都没有提取出什么关键词，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虽然昔海想要说没有，但是，现在她甚至连逞强都做不到。没有芯片的作用，她现在甚至连床都下不了。于是她没有拒绝：“把这里的电脑拿给我。”
川崎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很快就走出了房间。拿台电脑对川崎来说问题不大，她虽然离开了这里，但是小部分私人物品还是留在muki的家中。站在房间内，川崎盯着乱糟糟的房间好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选择了她自己的私人电脑，轻薄的笔记本，一只手就可以轻松的举起。
启动，输入密码。然后她将这台电脑交到了昔海的手里。
无法重新启动芯片系统的昔海，第一反应是企图利用这台笔记本修复自己的芯片程序。但是，毕竟这是川崎的电脑，她有些戒备。但是当她看清这台光鲜的电脑内搭载的显卡之后，她放弃了。
而且她大概猜到，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反正，现在的事情已经摆在了面前。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她的手机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她怀疑很久以前就丢失了。所以，muki所的数据如果要给昔海的话，她就必须得通过电脑来收件。
她对川崎微微致谢，然后就开始操作起键盘。虽然她的身体遭受了损伤，但是她还能够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双手。当她清楚的收到muki发送来的数据样本的时候，她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是吗，没想到竟然被white利用了。
她垂着眼睛，重新拿起座机，反拨了回去。
「哦呀，不愧是昔海，难道说那么快就得出结果了吗？」
Muki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嘲讽她吗？
“问一件事。如果这个黑洞的规模扩大，white是不是会出门调停？”
「是吗，果然光是看数据，你也猜出来了吗？」
所以根本就不是white没有办法，坐等世界毁灭。他们反而是利用黑洞，来解决对他们不利的因素。
“那样的话，就好解决多了。”
昔海开始不断的打击键盘，计算着各种各样可能性。站在一边的川崎，终于明白是黑洞的事情，但是她插不上手。最后，伴随着昔海敲出的回车键。
“全部都发给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发出了什么撞击的声音，然后是muki有些吃痛的声音：「我知道了……现在查收……」
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昔海还犹豫着，电话那头就被人转接了。
那是karl的声音。
「没事吧？」
“嗯？不，什么都……”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昔海感到有些尴尬。但是这个时候将电话移开，川崎又在边上。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
Muki的声音如今变成了背景板，在遥远的彼方回荡。
「总之你不要为难自己，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回来。」
说完这句话，karl就挂断了电话。昔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只能将电话放在一边，然后扭过头看向川崎。
她还站在房间里，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你……你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事情吗？”川崎刚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未免有些愚蠢。从隔壁房间拿出她的电脑这件事，无疑就是宣布了这个消息。她只能讪讪的笑，然后低下头。
“我无所谓。那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是，别做多余的事情。”
她开口警告，然后出现低下头，看着手边无关的书籍。
2.
“所以对不起————”
“你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因为，我是看着karl的面子上才咕啊————”
Muki话音刚落，和刚刚相同的撞击声就再度响了起来。Karl的手毫不犹豫的砸在muki的脑袋上。这次比起上次更加用力，muki当场坐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真的是，我也觉得你这次稍微有些做过头了哦。”樱米板起脸，双手环抱，“就算你想要激励昔海，但是她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这样逼迫她也太过分了吧？”
“但是，她还是完成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说你过头了！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就是喜欢逞强。我就问你一句，身体虚弱的她要怎么样才能走到客厅去拿起座机啊？”
“这个……最后不是做到了吗？”
Karl后悔了。他知道继续逼问muki没有意义，他只能叹气：“行了，结果呢？”
“唔——”muki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昔海发来的资料，将其一一导入。她捏着karl带来的五颗膨系金属，一点一点调试着，“我认为没问题了。”
这样一来，膨系金属就没有问题了。
他弯下腰，将膨系金属一颗一颗捡起，然后捏在手中：“速度呢？”
“等等karl你干嘛？”
“干嘛？当然是将它们放进去了。”
如果这些膨系金属无法以特定的速度击中黑洞的中心，吸收抵消掉那两快元素石释放的能量的话，那么它们也会变成无聊的石子，被黑洞吞噬。
“等等，你真的理解是什么意思吗？这次和那次不同，你知道以一定速度冲击黑洞，你自身会发生什么吗？这次可不会在发生那种运气的事情了，你别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啊！”
Muki立马冲上前，企图抢走karl的膨系金属，但karl的身高阻挡着。
“那你说说要怎么办啊。”
“咕——”muki吃瘪的顿住。
“反正得有人把膨系金属送进去的。就算不是我，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也是一定的。来回推脱有意识吗？干脆就这样了结吧。”karl再度伸出手，示意muki，“速度是？”
“等等啊，我可不能这样就告诉你。”明白karl打算白白送死，muki抿住嘴角，“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了？！”
“我不是说了吗？为什么你还喋喋不休的——”
“谁和你说那些了！人和膨系金属同时进入黑洞，膨系金属能否保持原有的效果，会不会和人被吞噬的效果抵消……而且，以及，你是不是真的能够保证以那个速度撞击？你能够保证吗？！”
只不过是借口。只不过是muki不想要karl送死的借口而且，她感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她的逻辑还算是清楚。
“能不能保证，难道不是视速度为多少来决定吗？！”
“那也还待研究！！我不会允许你就这样破坏计划，现在把膨系金属给我，我还要再一步调试！”
两个人相互瞪着，谁也不让谁，这个时候，樱米却有些胆怯的插嘴：“那个——”
“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不……不是……”沐浴在两人刀剑般的视线下，樱米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手，试着提出一个新的提案，“那个，将膨系金属送进黑洞这个……不是人就不行吗？”
“啊？”
“哈？”
Karl和muki两个人僵硬的发出痴呆的音节。
“那个，我对这方面不太懂。但是，刚刚muki也说了，不知道人被黑洞吞噬的能量，会不会和膨系金属抵消。所以我就像，如果，不是人的话，是不是会好一点呢？”
两人哑口无言了。Muki过了很久才缓和过来，皱着眉头问她：“但是，不是人的话，又要用什么呢？膨系金属可没法装进枪里射击啊。”
“那个，虽然不想说是毛遂自荐的，但是，我的弓箭……可以吗？”
樱米缓缓的举起她手里的弓箭，手握的地方即使保养的很好，也难免有些磨痕。她的担心使得她的手指更是在凹陷磨蹭。很久以前就有在弓箭上捆绑东西射出的先例，小小的膨系金属，哪怕有五颗樱米也认为没有问题。
Muki和karl面面相觑，说不出话。大约过了五秒，muki冲到了樱米的面前，抓住了樱米的肩膀：“有你的啊！！”
“唉，唉……”
“那不是完美吗？！太好了樱米，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快快快，把你的弓箭拿出来看看，能不能绑上去！啊，怎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忘记呢？！”
Muki手动的比她的话还要快，上下其手开始扒拉樱米的包。看着惹出这样的骚动的两人，karl叹了一口气：“还有更加重要的问题吧？速度呢，樱米的弓箭能够达到吗？”
“哼哼，说实话，如果樱米的弓箭都无法达到那个速度的话，凭你两条腿也是难上加难。”抱怨归抱怨，muki还是老实的吐露了数据，然后转过身看着樱米，“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说实话我也没有计算过具体的数值。”
“唔姆。”Muki双手叉腰思考了一会，然后猛的拍了拍手。“那么，首先测量一下吧！”
樱米拉着弓箭，对着黑洞相反的方向。在离祥瑞处理厂相同的距离，放置着一块石块。石块上黏连着泥土，能够保证箭在上面停留。她绷紧了弓，瞄准着。
“一般来说，弓箭的速度应该能够达到每秒四五十米，但是，那毕竟是最高速度。必须得保证击中的时候速度在昔海得出的范围内啊。”
离石头一段距离的，muki和karl目不转睛的等待着。毕竟是芯片植入者，利用芯片分析攻击射出的速度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而且不用担心樱米会射歪，她毕竟有那么多年优秀的经验。
“那，我要射了。”
对着站在终点的muki和karl宣誓，然后，她就松开了手。箭优美的划出一个弧度，直直的命中在石头上。
“10点哒！”
兴奋的擅自给樱米打下高分，muki跳跃着跑到石头前，果然，箭稳稳当当的插在缝隙中。
“结果怎么样？”karl一边问着，一边走到muki的面前，两个人将检测的结果相互比较，然后会心一笑。
“嘛，看来，芯片检测的误差很小啊。”
“是啊。看来，用弓箭可以做到啊。”
“那再来一次。樱米！绑一些石头上去试试看。”
“唉，石头吗？”
樱米小步走上前，从箭筒里掏出一只新的剑，然后交给muki手中。Muki又伸出手，意示karl将膨系金属交给她。Karl耸耸肩，照做了。
然后muki蹲下身，从地上捡着小石子，比较着和膨系金属的重量，最后她满意，从口袋里掏出细丝。‘这是从芯那边偷来的’这样打趣着，她将石头稳稳的绑在了剑上。
“真的，不会掉下来吧？”
看着那细丝绑着石头，樱米显得有些担心。Muki却摆摆手，反而不在意：“没事没事，不如说掉下来才好，这样这个绳子的可行性也要再度考量的。”
完全不明白樱米说那种话的意义，但是樱米还是老老实实的拉弓。
“然后，虽然是理论分析，但是你这样试试看。”
说着，muki就伸出手指导樱米手的角度。虽然muki在这个领域绝对不能当樱米的老师，但是现在需要的，是发射出一定的速度。对于芯片研究不深的樱米，处处听着muki的话。Muki用力拉着她的手。
“然后，手的用力程度的话，果然，还是使用芯片的增强加到这个程度。嗯，这样试试看。”
说完这句话，muki就啪嗒啪嗒的跑到之前测量的位置等待着。就算樱米在怎么不擅长芯片，这样手把手的指导，她也只需要松开手就可以完成了。于是她瞄准着百米开外的石头。
“我要射了。”
这样再度宣布。
第二课箭，哪怕捆绑着石头，也依旧笔直的插在石头内。两只箭仅仅差了几毫米。
“10点！”
“所以为什么你要打分啊？”
无视着karl的吐槽，这回muki率先对着karl亮出了自己检测的数据。很幸运，这次的数据相当完美。
“这样一来，只需要实践就可以完成了！”
Muki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甚至原地边跳边拍起手来。Karl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手舞足蹈的将膨系金属绑在新的弓箭上。他转过身，语重心长的看着樱米：“拜托你了。”
“不要说这种话！”muki迫不及待的打断他，“膨系金属只有这五颗了，机会只有一次了，这样的话！除了施加压力以外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樱米也可以完美发挥的。”
“不，你说的更可怕了。”
“没事的。”樱米却摇摇头，笑了起来。她的身边，残夏抓着她的手。樱米低下头，笑着看着残夏，“一直以来，我接受了那么多的压力。但是，最后还是走到了现在。所以，没有什么能够击败我，不，我们了！”
“就是这样的气势！”
Muki伸出手，狠狠的拍了拍樱米的后辈。樱米吃痛的笑了起来，然后接过muki递过来的箭。
“加油。”
Muki还是不自觉的，说出了和karl一样的话。
樱米只是笑着。然后，爽快的转过身，对着黑洞，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表情。这次是真格的了。如果失败了，她们就只能等着white利用黑洞，冒着成千上万的人死亡的风险。樱米绝对不会在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对于她来说，那份小小的愿望。
这个M市，这个载满了她无数回忆和美好的地方。
她绝对不要被破坏。
“我要射了。”
最后一次的，樱米开口，向他们报告。然后，她同样的，松开了手。
箭笔直的向着黑洞，然后被其吞噬。原本飞在空中就渺小的宛如一粒米的弓箭，如今，直接消失在了虚空。
“命中了……”
Muki看着消失的弓箭，连同绑在剑上的膨系金属，欣慰的笑了。她转过头，看着站在karl身旁，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豆。豆意识到他们的眼神，点了点头：“速度在范围内。”
“那么，我们的观测就都没有错误了吧。”
Muki再度转过头，等待着下一秒黑洞的消失。
但是，她期待的，她们期待的，那个画面没有发生。
“怎……怎么回事？”
Muki不敢置信的，看着依旧膨胀着的黑洞，身体甚至开始颤抖。但是，最不安的人，是樱米。
“我……我失误了吗？”她的双唇颤抖着，不停的后退着。“是我角度不对吗，还是拉弓的力度……还是说，我没有瞄准……”黑洞那样的存在，如今庞大的视界，想要命中中心只能靠樱米自身判断。她害怕了，何况提出弓箭这个办法的，是樱米自己。她止不住的颤抖，但是残夏抓住了樱米的手。
“速度检测没有问题的，而且，樱米姐不可能没有瞄准。”
“但是，瞄准黑洞这种事情——”
“残夏说的对。”muki沉着声音，“如果樱米都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
“但是！！为什么出现问题了呢？”muki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一切，全部都要问问她了。”
看见muki掏出手机，karl瞬间就想要上前来夺，muki侧过身躲避了。Karl忍不住低声问她：“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muki？”
“如果别的都没有发生问题，那难道不是数据出错了吗？！数据检测是她做的，难道我就不能问问她吗？”
“你是打算质问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