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看见昔海还是不愿意，皱起了眉。他能猜到昔海大致的意思，所以才显得为难。他从一堆的资料里抽出一张，扭过头问昔海。
“真的很想要帮忙吗？”
什么想不想要，昔海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麻烦。虽然black内没有人这么觉得，但是昔海感觉自己已经没有用了。只不过是个累赘的她，却被她们宛如捧在手里一般对待。她大概只是不习惯罢了。
“如果你不习惯现在的生活，真的想要回到之前的生活的话，就答应我三个条件。”
昔海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回到？但是芯片的损失是不可逆的，而且，不是没有修复的方法吗？”
“那就是第一个条件。可能无法完全回到那个时候，只不过相对现在有所改变。”
“是吗。”昔海讽刺的开口，“也就是说，我不用在拿着这个拐杖了吗？”
Karl瞟了依靠在沙发上歪倒着的拐杖：“你老老实实的休息，迟早也不用这个拐杖。”
“那难道芯片能够修复了吗？”
反击一般的，昔海仰起头瞪回去。Karl颇为无奈的叹气：“唉，所以我才不想说的。”
“怎么回事？”
“其实几天前，芯就和我说让我来问问你，但是……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几天前？”昔海鲤鱼打挺一般从沙发上坐起，“也就是说？”
“将你芯片修复了，肯定又会滥用闹到伤痕累累的地步……”
“什么啊？不，也就是说？”
Karl的话几乎是肯定了，而且在昔海追问的眼睛下，karl无奈的叹气，然后点头肯定。
真的？！芯片可以修复了？！之前还说绝对无法修复的芯片，能够修复了？！
三个问号和感叹号几乎写在了昔海的眼睛里。知道昔海肯定会答应，并且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修复芯片，karl更是感到无奈了。早知道就一直瞒着她了，但是看着昔海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还是心软了。
“我说你啊，芯片的副作用让你受伤成这样……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啊，这个……怎么说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昔海有些难说出口的挠了挠脑袋，“所以，和芯片本身没关系。”
才不是这样。只要在使用芯片，就是在损耗生命。Karl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反驳也没有意义，而且他清楚black的所有人都对昔海现在这样于心不忍。如果昔海能够就此退出战场，好好休息享受自己的人生的话。
可惜如果昔海会这样想，之前的事态也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如果你想要修复芯片，就必须得答应我三个要求。”
“首先是不确定吗，芯片可能无法完全修复？”
“嗯。因为芯片修复理论上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如果要做，也是用别的东西代替。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当成一次尝试就再好不过了。”
说是答应karl的要求，但是仔细一听明明就是为昔海自身考虑。她点头：“我知道了，没问题。二呢？”
“二啊，是呢……芯片修复的人是muki。你得接受。”
“muki吗……”
这也是肯定的吧。毕竟修复昔海的芯片肯定是black内部进行，而black内部拥有这样一个实力的人，就只有muki。虽然昔海一直和muki闹矛盾，但是并没有很深的隔阂。而且，如今回忆起来，都是些沉浸在泡沫里，看不清的长远长远的过去了。
“我知道了。”
“然后三就是——你必须得听我的。”
“啊？”
突然的转变，让昔海愣在原地。
“行动必须得经过我的许可，想要做什么都必须告知我。我不同意的话就绝对不可以去做——”
“等等？”
想要一句话堵上去，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啊？他以为他是——但是昔海终究还是忍住了。忍住，毕竟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她也能够理解……理解……
“为什么？”
还是忍不住，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问出口。
“防范，以防万一。”
“防范？！”
昔海抿着嘴，眼睛直直的瞪着karl。究竟是要防范什么，难道她很胡来吗，难道她做的很多事情让人捉摸不透吗？这样一想，她失去了对峙的嚣张气焰，低下头。
“不同意的话就不行？”
“也不是不行。你真的想要修复的话，联系muki她应该也会答应。唉。你自己想吧。”
说完，他将之前手上拿着的纸递给了昔海。昔海捏在手里，心情复杂的看着低下头重新工作的karl。
这样还算是什么条件啊。完全就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提醒她而已吧？竟然是条件的话，就说‘给我接受’这样强硬的话啊。芯之前也和昔海说过，如果昔海想要做，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因为她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是自由的。结果到了现在，她们还是尊重她，让她自己决定吗？
她低着头，看着写着详细措施的纸。
这张纸早就写出来，交到karl的手上了。但是他们都考虑着，所以才迟迟没有交到昔海的手上。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这样呢，难道不是应该强迫她，让她来弥补她的错误吗。
“你能阻止我吗？”
Karl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如果我要做不允许的事情，你能阻止我吗？”
谁也无法阻止的，放任的昔海。如果，连取得芯的允许都不需要的话。她迷失的时候，究竟有谁能够拉她一把。
Karl对上昔海的眼睛。
昔海想要修复的，想要重新来过，想要出一份力。但是她恐惧着。那份恐惧绝对不是出于死亡，而是从欲望，愤怒，甚至是恐惧本身深处的膨胀。
“我会阻止你。”
“我知道了。”
这一刻，不是昔海答应了karl的条件。而是双方签订了契约。等到昔海的芯片恢复的那一刻，不仅仅是昔海要服从karl的话，还有karl也必须得阻止，昔海失控的那一刻。
安心了一般，昔海对着karl笑了起来。她原本就苍白的不像话的脸上才多了一份血色。Karl微微有些发愣，然后转过了头。
“那，我去和muki联系一下。”
Muki效率高的超乎昔海的想象。几乎是karl挂断了电话，她就出现在了家的楼下。昔海的表情有些僵硬，看着站在门外打着招呼喊早的muki。
“真快啊……”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muki甩了甩手里拎着的箱子，“今天原本就打算来例行检查一下，看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实话？”
“假话是和karl串通好的。”
一般人会先说实话吗？但是昔海瞥着karl，他的表情不像是和muki串通。昔海只能叹气。
“然后，刚刚电话里说了，我也就不复述了。先是检查一下身体吧。”
Muki走到客厅，将包放在茶几上，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摊开。大大小小的仪器布满了整个桌面。但是还不够，muki消毒双手，然后拿起一次性针管：“有些带不过来。血液检查的结果过几天我会发给karl。”
因为没有芯片，所以连结果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吗。
但是和她抗议也白搭，索性昔海并不是很抗拒karl，于是只是叹气，就老实的将手交给muki。一套常规的检查下来，muki解开昔海的衣服，再度确认了一下伤口。
“嗯，看上去还不错，只是恢复的有点慢。对你来说，不要恶化就已经是万幸了吧？”
昔海重新系好衣服，将眼神移开。毕竟没有依靠医学的治疗手段，普通人类的身体能够恢复成这样真的是万幸。不过，她早就习惯了。那么多天身体这样她自己清楚的不行。于是她正色。
“别说傻话了，解释一下吧。”
“哈哈哈。”
之前还说芯片修复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什么到现在就改口了？
好在muki没打算隐瞒，她扭过头，示意着另一边的karl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什么，紧紧的捏在手中。
“我要给你们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绝赞大发现——”
说完，muki摊开了手。淡蓝色的晶体在她的手心里发出光辉。光线不但强烈，饱和度也极高。Muki的手甚至都被染上蓝色，或是偶尔闪烁过的发白。
“这个，不是膨系金属吗？”
昔海最了解不过，她伸出手想要拿起来看，但是却被muki重新捏住一甩而过。她故意戏耍一般，将拳头再度比划在昔海面前。
“怎么回事？”
“啊啊，你们两个人不要急嘛。这个，是我在瑞祥处理所找到的东西。”
瑞祥处理所……那里不就是黑洞的废墟吗。如今已经被围起来，打算建立一个遗址类型的博物馆。Karl倒是回忆起来，当初处理好黑洞之后，muki就因为好奇心跑去那边寻找。原来，那个时候她说‘发现了有趣的东西’，指的就是这个。
“那么这个是什么？已经不是膨系金属了吧，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元素石……”
“没错。我回去之后，对这个东西展开了调查。看啊，这样的光辉！竟然，这个东西能量的蕴涵量，是元素石的数百倍。”
Muki的眼里控制不住光辉。数百倍是个什么概念？ 1和100相差的是99，但是一百万和一亿之间相差的是九千九百万。原始的能量越大，翻倍之后的能量更是无法比拟。元素石蕴涵的能量，能够支持芯片植入者一生的能量供给，原版蕴涵的能量就几乎无法计算，数百倍后的它呢？
“你怎么判断的？”
“浓度，以微量来比较。所以数百倍只是一个大概的结果，事实上这个东西蕴涵的能量可能更高。而且，它的‘载体’，能够更好的承载，所以它比元素石更能够被高效的利用。一句话来说，这就是比元素石高效无穷的新的晶体。你看它的光辉，就知道它更好了吧？！”
昔海抬起头看向karl，无奈的眼神就是在质疑muki话的可靠性。Karl也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这大概就是吸收了黑洞之后的膨系金属吧。”
“没错！不仅仅是原本的元素石，还有周围的能量和投掷的五颗膨系金属，最后凝结而成的——这就是它。咳咳！”muki装模作样的咳嗽着，“那么，我就要在此，给它命名。”
提不起兴趣的，昔海和karl用同样微妙的表情看着muki。
“名称都无所谓吧。”
“反正肯定会起一个奇怪的名字吧，奇怪又难记的。”
“她刚刚一直反复提光辉的，干脆直接叫光辉石好了吧，和元素石也挺像。”
“那就这样定了吧。”
“作为我muki第八十四个研究，所以它的名字是——等等你们两个人！不要在我考虑的时候叽叽喳喳的！我发现的所以就是我的，命名权也在我手上。居里夫人知道吗你们两个混蛋？！”
“别纠结这种傻事了。就算光辉石有那么大的能量，和修复芯片也无关吧？芯片破损不是这样就能修复的。”
“昔海你啊，所以说它的名字我还在想——不过，你说的对。芯片依旧是无法修复的。所以事情解释起来复杂的多，并不是修复你的芯片，而是修复让你可以再度使用芯片。之前和karl一起分析的时候，就提到需要一个‘元素石’一样的东西来代替你给予能量。代替唉？！你自己究竟清不清楚，那样消耗的能量会折多少寿——咳咳，扯远了。”muki咳嗽着，重新说道。
“芯片一旦损坏，就无法修复，这依旧是事实。但是在white制作出元素石之后，这一历史就可以被修改。”
听上去绕口的不行。
“我干脆这样说吧。你的芯片并没有真实意义上的损坏。是因为过度消耗能量，对身体带来负担依旧无法承受，所以你的身体无法再度运转芯片。所以简单来说，你的芯片并没有坏，出现问题的是你的能量供给无法达到要求。”
Muki这样一解释，昔海和karl两个人都更加理解。如果有人的芯片被刺穿，破损，那么依旧是无法修好的。但是如果芯片完好，就还有希望。因为出现了一个比元素石还要强大的能量代替物，所以昔海能够重新使用芯片。
“也就是说，利用这个光辉石来运转原本的那个芯片。”
“没错。所以光辉石的存在是极其必要的，因为它蕴含着这样强大的能量。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这个光辉石，你的身体就永远别想恢复——所以说了不是光辉石了？！什么啊这个土气的名字？”
“既然光辉石的能量如同你说的，那为什么会失败？第一次，还是white原本将元素石植入人体的做法就有问题？”
“这个啊……”提到核心的问题，muki双眼闪躲着不敢直视karl，“半半……吧啊？毕竟是人体试验，对我来说是从零开始的经历……而且对于光辉石，研究还没有那么完善。”
“从零开始吗……”昔海喃喃着。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断然拒绝。
既然光辉石存在，知道解决的办法，那么昔海绝对不会麻烦muki，而是选择自己一个人进行试验。谁不是从零开始呢，她不信任muki，也不想要欠muki人情。这样下去只会和人不断的建立起羁绊，而且无法消除。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拒绝。
但是，现在是现在。
看着muki拿在手中的光辉石，还从手指里漏出光芒。真是神奇啊，一切都是从这个小小的球开始。到现在，它却被融合，变成各种各样具有一切可能性的东西。她最初写的研究VETT，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一直以来拒绝和人往来，只知道拉开距离的昔海。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她会感到以前自己的错误。
一昧的逃避，一昧的否认。自以为不存在羁绊，不存在感情的昔海自己，不在自欺欺人。联系的丝线是不可能被切断的，不是自己因为自己不重要就可以改变的。一个人是无法独立于社会的，就算在怎么包装起来也是会产生接触的。存在，就是不断的麻烦，然后被麻烦。如此往复叠在一起的全部的过往，才是人生。
不在自欺欺人了。
逃避交集，一个人面对的结果，她切实感受到了。
那只有失败，只有痛苦和互相伤害。
没有任何她拟想的幸福的未来。
所以她抬起头，面对着muki，缓和的低下头：“拜托你了。”
02.
“这可稍微有点恐怖。”
离开自己家的昔海，如今躺在muki的床上。来来回回检测了无数的数值，muki挠着脑袋喃喃。
“怎么了吗？”
昔海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什么问题她可以帮忙。但是听见了昔海的话，muki挠头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就是这个恐怖哇。”
“？”
“你真的是昔海吗？还是假冒的别的人？”
“我说你啊，是习惯被盐了吗？”
有些无奈的昔海，于是摆出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这样她也更习惯，不用和muki做什么心连心。
“对对对，这样我就安心多了。”
Muki伸出手，毫无顾忌的揉着昔海的脑袋，下一秒就被昔海无趣的拍开，冷漠的视线如期而至。
“对你，我还真不用想那么多。早知道就贯彻你是笨蛋的念想了。”
“哈啊？！我说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求谁啊？你可是在求我办事啊知道吗？还不快点说声多谢muki姐，我也就更认真一点。”
“啧。”
昔海只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故意用脚丫挑动着连接悬空的线，让muki抓不着它。
“喂！”
“所以怎么样了？”
她用力一挑，将线踢起然后抓在手上，在递给muki。Muki无奈接过。
“说实话，你的身体其实差不多好了吧？”
“身体检查的人是你吧，为什么反问我？”
“所以为什么你那么精神的样子啊，给我做出病人的样子啊。”muki转过身继续处理数据，无视了昔海的提问不说，嘴里还不停喃喃着，“给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啊，休息的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吗？”
昔海瞥了一眼靠在墙角的拐杖。她到底要怎么样才会觉得是病人的样子啊。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回答昔海的提问。那就换句话说好了，昔海侧过头，装作不经意的激她。
“不过你这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闲呢。”
“哈，你说啥？”
“karl一直都很忙的样子，你却没什么工作，真是太好了呢（棒读）。”
“我说你啊！是准备来和我吵架的吧。你这个家伙，真的一点都不可爱，所以说，我才不是没有工作，我可是很忙的！请称呼我是百忙之中抽空给你问诊，老老实实的尊敬我，明白吗？！”
“是是。”
“你这个敷衍的态度！听好了，虽然我看上去很空闲，但是我的精神是最忙碌的，知道吗！”
“说到这个，肯定是芯看穿了你偷懒的态度，所以才没有把工作交给你吧。”
“哈？你知道你是什么态度吗？”
“不对吗？”
“不……那个……偷懒的确被说了……但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也一直在忙着测量数据，你知道M市要多少丝线才够用吗？！”
露出马脚了。
“丝线？”
“啊，不……什么都没有，我的确很闲什么都没做……”
“M市范围的丝线，你们打算做什么？”
Muki猛的把USB接口拔断，然后转过身瞪着昔海：“你啊，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和你说这种事情吗？”
“排外？”
“不是！就是因为你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帮忙所以才瞒着你。听好了？给我好好休息。不然。你的左眼就别想要了！”
Muki狠狠的丢下这句话，瞪着昔海。昔海下意识的低下头，不让她看自己的眼睛。不过黑洞的时候都向昔海寻求过帮助了，现在又何必计较这些。
而muki看昔海不说话，全当她听进去了。所以声音变的柔和了一些，坐在她的身边：“我说你啊，究竟知不知道。一只眼睛视力受损神经压迫，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另一只眼睛的视力的。如果芯片修复不好，你就真的无所谓吗？”
昔海低着头，少见的没有反驳。虽然被芯片控制的时候没多少实感，但是她能够那么快习惯受伤的自己，很大一部分因素源于两个多月白色少女的活动。对于昔海来说，这样的习惯确实是很不正常的。
就好像是伤口与生俱来，无所谓存在一样。
如果是以前，昔海还会说出无所谓的话来，但是她现在知道自己不行了。
“我知道了，等你们愿意说了在说给我听吧。”
“嗯嗯，这样才是好孩子嘛。”muki笑着仰起头，伸出手揉着昔海的脑袋，光是看这幅画面根本看不出谁是小孩子。
“那芯片怎么样，能修复吗？”这样一来，昔海就将精力完全放在了芯片的修复工作上。Muki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据，微微点头。
“是呢。理论上检测了几个数据，应该是可行的。接下来就是一点一点实践了。首先就从芯片激活试试看吧。”
Muki从口袋里掏出了光辉石。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却随意放置着，先用线贴在昔海的身体。等最后一张贴纸贴在昔海脖子的皮肤表面，芯片上方后，她再度拿起光辉石。
“芯片修复可能的话，光辉石迟早是要给你的。你拿着它吧。”
“好。”
昔海接过了这个冰冰凉凉的晶体，看着它蓝色的光芒闪烁。明明知道它的原型是膨系金属，却完全看不出来，真是不可思议。对昔海来说，光辉石是新的未知的事物了。
“现在芯片和光辉石还是分离的个体，所以没法直接用命令窗口启动。最初先试试能不能将光辉石的能量注入芯片内吧。你用力捏着光辉石，感受看看？”
捏着就感受吗？有些无法理解，昔海还是照做了。原本冰冰凉凉的晶体，捏在手中，棱角卡在手心有些发疼。
“有什么感觉吗？”
“没什么特别的……”
“姆——是因为我一直开着芯片所以才会感受到吗，能量从晶体里发散，你看，显示屏上有检测到哦？”
虽然muki那么说，昔海看着显示屏上的窗口，还是摇摇头。
“但是应该有的才对。难道是因为人体导电，没有感知到芯片所以才没有感觉吗？”
“之前你不是它比元素石更能够被高效的利用吗，怎么回事？”
“的确是这样的啊。元素石是一直源源不断的发散能量，但是光辉石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才发散能量。无论怎么想都更加适合代替身体来供给吧？”
所以只需要捏就可以使光辉石发散能量吗，按照膨系金属的原理？
Muki看昔海不像是装的，是真的没感受到光辉石的能量。于是她挠了挠脑袋，说着真没办法，拿出导线贴在光辉石上，然后另一端，她拿在手上正色道。
“感觉会增强，吃不消的话就拔下来。”
所以muki一开始没有把这个贴在昔海的身上，企图让昔海自己感受吧。这样一说，muki或许早就猜到昔海会感觉不到，毕竟现在的昔海只不过是普通的人类。
昔海点头接过，毫不犹豫的按在了芯片的位置上方。
瞬间，就宛如接通了电源一般，触电式的刺激从线的这一头注射进昔海的身体里，每一处贴上导线检测的地方宛如火烧一般钻疼。电力一般的能量火烧火燎，逐渐聚集，然后涌上，涌上，涌上，不停的奔驰，聚集在脑内噼里啪啦的跳个不停。她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脑袋，跳动着的神经一颤一颤的重痛。
眼前却出现熟悉的影像了，淡蓝色发出光芒，0%开始迅速的跳动着。她想要看清楚更多，却瞬间消失了。
她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自己坐在床上，双腿底下柔软的垫被。一旁的muki怒目圆瞪，手上握着的，俨然是她先前交给昔海的导线。
被她拔下来了？
“我怎么和你说的，才过了几秒，你就忘了？”
“你说我吃不消的话……”说出这句话，昔海才回神。自己的背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一下就湿透了。“抱歉。”她后知后觉的道歉。
“你啊！真的不能全权交给你，如果芯片修复不了，你的身体就全完了你知道吗？！啊啊啊啊，为什么我要比你还紧张啊？！给我自己注意好！”
昔海只能小声道歉。明明只不过是接触了光辉石几秒，身体就产生了如此大的不适。这样下去，别说芯片修复了，她自己的身体都承受不了光辉石。
“再试一次吧。”昔海请求道。
“哈？你听没听见我说话？”
“刚刚芯片激活的窗口出现了，这样下去，芯片是可以被激活的。”
“我知道，理论上的确可以激活的。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啊昔海，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Muki的话让昔海清醒，不由得低下头。是啊，可以的，她知道可以的。理论上本来就是可以做到的。那么为什么会担心，为什么会说可能修复不了？问题的本身就不是理论上行不行，而是昔海的身体啊。
如果身体吃不消，就算理论上可以做到，也无法实际使用。为什么昔海会不知道呢，如果身体无法接受光辉石代替作为能量替代的话，重新使用芯片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