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还想要说什么，反倒是昔海先一步转过头，支棱着拐杖回到房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逻辑来看待这件事的，而且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厉害的人究竟是谁啊？
之后过了几天，昔海和之前说的一样，从muki家坐车到车站，然后两人一起回家。但是基本上每次昔海下车，都能看见karl站在同一个位置，她开始怀疑karl是不是早就结束专门在那里等她了。
不过没可能吧，以为karl根本就没有那么空闲，也一直在忙工作。
“今天还是不行吗？”
“嗯……我还想要多试几次，但是muki自顾自的叫了小龙虾的外卖，完全不想要尝试的样子。真是的，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Muki的一贯摸鱼划水的作风。不过，没有收到伤害侵蚀，昔海的身体也因此日益好转起来。普通的行走基本上没有问题，可以和karl一起从车站走到自己的房间。
一如既往的，昔海想要回房间换衣服，karl喊住了她，然后示意着她走到厨房。
猜到了原因，昔海走进厨房。令她惊讶的是，不仅仅是基础的设施，甚至连烤箱和洗碗机那样的设备也有。她以为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她发现甚至连油烟机也一并换了新的。
“你还真的买了……”
“毕竟有人送上门，帮忙装还挺快的。不过陆陆续续也弄了一些时间，本来也没想搞的那么彻底的。”
估计是上门安装的人又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全部都弄好了吧。毕竟这里的房子是昔海的父亲生前秘密购买的，虽然有厨房他也一次都没有使用过。那么多年缺乏保养和维修，内部的设备估计也坏的七七八八的了。
昔海有些好奇的打开洗碗机的柜子，看着里面倒放的锅碗瓢盆。
“如果你想要做烘焙的话，这些都是有必要的。虽然我那个时候大言不愧的说可以教你，但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哪种。”
所以索性就全部买齐了吗。
昔海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厨房。虽然大体的设计不能改变，但是各种新的精致的电器摆放在柜子上，有一种真的开始新的人生的错觉。
她转过身，笑着看着karl：“那就拜托你教我了，karl老师。”
说没有感觉是骗人的。
Karl从上到下完全和昔海介绍一遍，各种各样的电器的使用方法。昔海理解的很快，看样子不是料理杀手的类型。全部转了一圈，两个人再度站在料理台前。
“那么，今天要试着做点什么吗？”
“煎鸡蛋？”昔海堂堂正正的回答。
“请问咖啡厅有煎鸡蛋这个选项吗？”
“但是，一般不都是从煎鸡蛋开始吗。”
karl伸出手揉着抱怨般昔海的脑袋。
“你又不是没做过饭，一开始就从平时的饮食开始着手吧。今天想要吃什么吗？”
昔海说不出话，偷瞄着冰箱。
“请问您在干什么呢？”
“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时候，或许可以从现有的食材考虑，我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家伙，肯定是猜到他准备了食材在冰箱里。的确，他预想过今晚的菜单，然后去选购了食材。他本来还想要套昔海的话，听听她想要吃什么的。谁叫她一直都说面包。
他打开冰箱，让昔海自己挑选，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到：“有了烤箱和面粉，真是太好了呢你这个面包人。”
“什么啊。”昔海皱着眉头，盯着冰箱里的绿色和红色，“有的不都是肉和蔬菜吗？”
“一般吃的也都是这些吧？你先把手里的鸡蛋和西红柿放下。咳咳……”看来得从一开始开始了，karl有些无奈的清嗓，“一般在咖啡厅，你会点什么呢？”
“咖啡。”
“我是说吃的。”
“但是一般咖啡厅，提供的都是咖啡和蛋糕吧？”
“以前是这样。但是现在的咖啡厅到了饭点也会提供和西餐厅一样的菜单。”karl侧身走到柜台前，取下其中一个盒子，“今天就从简单一点入手，做意面怎么样？”
昔海直直的盯着karl手中意面的包装盒。
“有想法就早说啊。”
“……”
这个程度就对昔海生气的话，实在是太嫩了。没必要生气，他了解昔海，没必要。没必要。
“所以，就这样，面煮好，然后调酱，然后混在一起。结束。”他指了指冰箱里有的食材，简略的不能在简略的介绍了番茄意面的做法，以及大概要用的东西放在那里，然后他就大手一挥。“加油。”
“？”
“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等等，唉？难道不应该是要教我的吗？”
“我已经教你了啊。加油。”
他真的没生昔海的气，他早就习惯昔海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今天的程度根本不足以生气。
“但是，那个……”
“我很忙的，你不想要打扰我，对吧？”
“……”
昔海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低下头。Karl真的完全不管，大步迈出厨房。反正，昔海不会做出蠢事，别把厨房炸了就万事大吉了。留下昔海一个人，与大量的食材面对面。
离开厨房的karl很快就投身就工作里。虽然有点赌气，但是他最近在忙碌也不是骗人的。光是把数据录入阶段分析，再度抬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捏着额头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不遗憾，不需要是骗人的。
他多想要事情没有发生过，然后可以和昔海一起工作。如果有昔海在身边的话，速度会加快多少，他不自觉就会这么想。如果他提出来需要帮忙，昔海可能还会感到高兴。但那是不行的，只要稍不注意，昔海就会过分努力，一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所以不是想瞒着她，昔海也应该休息了。
“不过，都一个小时了……”他再度查看着时间，打算起身，就仿佛是算好了时间一般，传来了敲门声。他应声，然后房间的门就被昔海打开。
“做好了？”
“嗯，姑且是做好了……”昔海没什么自信的，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要吃吗？”
没有不吃的道理。Karl很爽快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答应。于是理所当然的两个人走去厨房，昔海却慢吞吞的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难不成做的很糟糕吗，karl有些不好的预感转过身：“怎么了吗？”
“是呢……”
“没事的，反正是第一次尝试，做坏了也没事。你应该尝尝看言做的蛋炒饭，那才是真的难吃。”
昔海却没有逗笑，反而低下头。
“怎么了吗？”
“那个，可以吗？”下了很大勇气的，昔海最后还是说出口，“豆的事情。”
Karl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昔海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豆。他以为昔海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提起这件事了，不然为什么昔海会选择做料理。不让karl继续疑惑的，昔海紧接着说完。
“之前的事情，我听说你们一起行动了。那个，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吗？”
可恶，肯定是muki说漏了嘴。不然昔海怎么知道一起行动的事情？muki那个家伙，一安逸下来就不让人省心……
抱怨的话先说到这里。
Karl抬眸注视着昔海，她半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捏着双手。果然，失败了也好，放弃了也好。她都没法将豆置之不顾。因为豆对昔海来说，已经不是研究那么存储的东西了。
“我遇到她了，然后，我没能说服她。她说她没有脸在来见你，一直拒绝。”
“是吗，果然是这样吗……”
悲伤般的，昔海垂下肩头。知道昔海心里想的，就是去将豆找到。他不由得勾起嘴角。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完全不坦率啊。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就劝她回到这里。可惜她太不听话了，所以我就暂时将她关起来。”
“唉？”
谈话的风向突然转变了。
“我和她说了之后，突然就对我又喊又叫的，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吵……所以就强制执行了。”
Karl很坦然的摊开双手。对karl来说，豆经常不听他的话对他大喊大叫，但是对昔海来说，光是想象不服从命令的豆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毕竟主从关系不一样啊。”karl叹息，如果豆对他也有对昔海百分之一的忠诚尊敬的话就好了。
“唉？”
“怎么？”
从刚刚开始，昔海就瞪圆了眼角一动不动的看着karl。是因为他一直喋喋不休太烦了吗，他耐心的等昔海说话。昔海半响才说出一句。
“关起来？”
“噢。解决黑洞的时候，让她变回膨系金属之后就丢在柜子里了。”
“唉？？？”
昔海不敢相信的盯着karl。
“因为她说没脸见你，又说自己没地方可去。吵来吵去最后只能这样了。说起来我记得，好像就是那个抽屉里吧？”
Karl轻描淡写的伸出手用大拇指点了点客厅的茶几。下面只有一层抽屉。难道昔海无聊发呆坐在沙发边上，其实离豆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吗。
“你竟然把她关在那里……多少天了都……”
可能有一个月也说不定。昔海无奈的叹气。虽然对豆来说，进入膨系金属状态之后可以进入休眠问题不大，但是她没想到karl这样简单粗暴的行动。Karl耸耸肩，然后转身走到茶几，蹲下身。
很快，他重新回到昔海的面前，掌心，豆专属的膨系金属折射着吊顶的灯光。
“你来决定。”
昔海盯着karl的掌心看。
就算昔海将膨系金属从karl的掌心夺过，丢入厨房的垃圾袋里，karl也绝对不会反对。他会支持昔海的决定，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最终，昔海从karl的手心拿起膨系金属，然后看着karl。
“我让她出来，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英明的判断。”
知道karl这么说，只是不想要干扰昔海的判断。昔海凝视着手上握住的这个膨系金属。从它诞生，到现在，究竟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连同她的存在一起。她食指抬起，微微的敲击着外壳。很快，发出光芒。她松开手，熟悉不过的光线带着它一同落到地上。
仅仅一瞬间，她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豆……”
熟悉的金色双马尾一如既往的垂落在她的肩头，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然后睁开。和昔海记忆深处，豆无数次开机的画面一样。
她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了。
“主——”
睁开了眼睛的豆很快就意识到了情况，眼睛瞬间瞪大，布在眼睛里的摄像头看的清清楚楚。她后退着，没几步就撞到了karl。
“没路可退了哦？”
Karl笑着，在豆看来完全的不怀好意。恩将仇报，说了没有准备的……豆抿着嘴，意识到是昔海召唤的她，然后转过头。
“主人大人……对——”
对不起还没说出口。
豆的双眼不由得瞪大。
她的双手还垂在原地，但是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温软的怀抱。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甚至没敢想象过的。她的鼻尖，稍微别过就能刮到昔海的发梢。她僵直在原地，半天没能意识到昔海在做什么。
她的胸口却收紧了，她这才意识到昔海用力的抱住了她。
“主人大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她突然感觉不到了。她伸出的手，被昔海握住。
“对不起，豆。”
“为什么主人大人要道歉呢？明明是我……”
“那就不要道歉了。”昔海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看着豆，“什么责任，内疚，如果相互都觉得亏欠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
“主人大人？”
豆皱着眉头同样盯着昔海看。她不懂，一直以来都是她没能完成昔海的任务，为什么昔海也会觉得对不起？但是，如果昔海也同样有这样感受的话。
她愿意听昔海的话。“我知道了。”
“从今天开始继续呆在我身边吧。”
豆不敢相信的看着昔海。她无数次幻想过昔海说这句话的一天，但是没想到真的能够成为现实。她却没有真实的感觉，她以为是得等她拿出成绩，不是这样一事无成的一天。
“我……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那你觉得我还有资格当你的主人吗？”
昔海的反问，太狡猾了，明明就是诡辩，豆连忙反驳，昔海却看着karl。
Karl笑道：“两个人彼此彼此吧。”
“karl！”豆有些怒气的看着karl，但是昔海牵着她的手她却完全生不起气来。
“你也就原谅他吧，虽然把你关在那里那么久，好吗？”
“主人大人……”豆垂着脸，然后鼓起嘴看向karl，“太狡猾了，主人大人每次都会帮你说话。”
“不满吗？”
Karl写满了挑衅。豆对着他吐着舌头，然后转身再度搂着昔海。
“我要和主人大人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
昔海揉着豆的脑袋，让她肆意的撒娇。Karl站在旁边，起初还看着她们温馨的场面，最后，渐渐就感觉到豆那个家伙是在对他挑衅了。差不多可以了，他伸出手插在两人中间。
“好，那么话就说到这里。去吃饭吧。”
豆的不满不用看也可以满溢到这边来，要不是昔海在她肯定不会那么收敛。Karl借机说道：“你干脆回房间里吧，言估计也想你了。”
昔海才意识到，kar为了不让昔海产生负面的情绪，也一直没有让言离开房间。豆却没有松手，依旧怀抱着昔海的腰。
“不要，我要一直和昔海在一起。”
“怎么，经历了那么多反而变成巨婴了吗？”
“反正比你要好。”
Karl和豆相互瞪着，谁也不退步。为什么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呢。昔海叹了一口气。
双方都给了昔海充足的面子，很快就移动到了厨房。
不过两个人还僵持着的空气，在他们看见厨房里摆着的东西之后就转变了。两个人都极其默契的僵持住，说不出话来。
料理台上大大小小摆着七八个碗，里面分别装着等量的番茄意面，整齐的摆放成一列在桌面上。Karl知道为什么会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了，如果前面在放上卡片标上序号的话就更像了。
“吃吗？”
唯一冷静，没有当成一回事的昔海取出了筷子和勺子，递到karl的面前。豆表情僵硬着，没有说‘我也要吃’这样的任性话。只有karl一个人面对着筷子，为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可以先问一下吗，为什么那么多碗？”
“啊，是吗。”仿佛不太明白karl为什么会这么问，昔海平淡的伸出手指着，“这个一号和二号，是在水沸腾和没有沸腾两个情况下放入的。还有的这个是盐的时机，比例。还有番茄，普通的切入和烫水处理的两个。然后以一号为对照组，那些都是分离出来的。”
不是既视感，就是实验啊！
“不，那个，为什么？”
没听懂般的，昔海歪着脑袋。Karl只能举手投降。
“我不问。知道了，是我不好。没有教程为难你了。”
“没有，教程？我有参考教程啊。”
昔海一脸平静的，完全没有将karl没示范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网络上的教程和食材配比的方子都很多。但是却正是因为网上教程的繁多，昔海才会进行对比。竟然要做的话，就都做一遍。这样哪种比较好对比就一目了然了。
Karl敌不过昔海这样的思维模式，捏着手上的勺子对着眼前的几碗意面。姑且吃了吧，他向最近的一碗伸出勺子。
“啊，请从一号开始。然后，这个。”昔海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面上，极为认真的说到，“如果要换的话，请务必用清水漱口。”
完完全全就是实验的模式了，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料理的意思！——这样的话，karl不可能对着昔海一模一样说出来。
“昔海，那个啊，你听我说……”
他缓和着气氛，但是直接说‘没必要’这种话，是不是还是过于唐突了。他的手在空中小幅度的挥舞了半天，还是没想好措辞。昔海扭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豆。
豆完全是堆着笑的，依旧缩在身后。这明显躲闪的态度，昔海感知的到。她微微皱起眉头。
“你们两个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我忘记了什么吗？”
这样可就不能沉默着了。
“不，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也没有忘记什么，昔海。你想啊，你之所以做料理，是为了培养兴趣和爱好吧？”
“嗯。”
“但是啊，为了兴趣，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
“但是，正因为是这样不是吗。究竟哪种更好没有比较的话就不会知道，我只是想要做好料理而已。”
“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想要做的更好没错，但是啊。之前的你一直都在进行研究和实验，现在想要培养一个新的爱好，却又进行实验，你不觉得本末倒置了吗？”
“唔，但是实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形式。”
“karl。”
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旁听的豆，大概弄明白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在昔海面前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喊karl的名字，然后走到他的身边。
“你和主人大人说这个也没有用。主人大人一直都在进行研究，会这样想也是普通的啊。”
Karl扭过头瞥着豆，不知道是扭曲还是直接翻译：“直戳了当的说主人大人没有社会常识，没问题吗？”
“不，我哪有那个意思？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豆轻易的就被激起，炸毛一般的跳到他的面前。如果昔海不在的话，她的反应和话语都会更起伏一些。这样Karl轻易的抓住她的双臂，90度的旋转，让她站在昔海的面前。
“说。”
“我认为主人大人完全没有问题，是karl比较奇怪！！”
豆还是这样。
一直不敢和昔海说出心里话，盲目的尊敬她，把她当做高高在上的存在。主人说的就是绝对的，主人说什么就一定要完成。明明没有任何人这样要求她，她却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堆积负担和责任。
这完全不是好事。
“是吗？”
昔海也完全不相信的，皱着眉头看着豆。
豆完全不用这样。
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想的，直接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这样反而是昔海乐意看到的，为什么她不明白呢？
“不是。她说你没有社会常识。”karl无视着挣扎着的豆，坚持着这样说了。听到这句话豆的反应立刻变大了，想要解释想要反驳不停的扭动大喊着，但是即使是这样，karl也依旧死死的抓住她的双臂，强迫她看向昔海。
听见karl这样说，昔海没有帮豆说话，也没有责怪karl。她看着两个人僵持着的动作，淡然：“可能是这样吧？”
豆惊讶的瞪大眼睛，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主人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
“但是，你会这样想也是的确。别说社会活动了，我和外界也没有什么往来……”昔海完全不介意豆的言行的，只是单纯的考虑着这件事本身。一直以来昔海和社会的交集，除了工作以外就完全没有了。但是昔海的工作，一般都不会和人产生接触。承接了工作，完成就提交。Black的工作则更好理解，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常识。
所以昔海很爽快就承认下来。
豆却被昔海的话卡住，不知道该怎么办起来。
“所以料理的话，普通一点也没关系。我和豆，”念到豆的名字的时候，karl着重了手上的力度，“都是这样想的。”
“普通……的意思就是，不需要这样？”
“不需要吧。而且味觉本身就是含糊的东西，加上每个人喜好的不同。”karl总算松开了豆，拿起勺子品尝了面前的那一盘意面，“这样就很好吃了哦。”
“是吗？”昔海拿起面前的一碗，有些为难的看着它，“但是，这样就好吗？”
“是啊。这样想想，或许问题出在别的地方。”
Karl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豆，提问：“你怎么看？”
事到如今问她怎么看？豆怀疑karl是故意整她，什么怎么看啊？她想要摆摆手推脱，但是转过身看，昔海也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她没有退路了。她只能吞一口口水。
与其说是昔海想要寻找一个新的兴趣，不如直接理解为，昔海想要寻找一个新的寄托，能够从以往的负重中解脱一下。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被束缚着，这就是karl的提问。
“是呢……如果一定要说是主人大人的问题的话……”豆有些闪躲的，最后无奈的叹气，“去尝试一下怎么样呢？”
“尝试？”
对象是昔海，豆毕恭毕敬的老实回答：“是的。如果主人大人真的如karl所说，缺乏社会常识的话。‘去接触一下怎么样？’我是这样想的。”
“尝试吗？”
昔海和karl两个人转过头，相视。一直以来两个人都被卷入各种各样的事情里，兼职，潜入，或者是blackwhite的纠纷，这些都不够贴近。真的想要了解，想要感受，或许他们的经验还不如豆。
“是呢，如果缺少的话就去补足。很有道理。”
“这，不敢当！我只不过是——”
“啊啊，到现在还说这种谦虚的话，吵死了。”karl故意的将豆的身体推到一边，插着手问昔海，“但是就算这样说，去哪里工作你做的到吗？”
“工作在哪里都一样吧？不过……”
昔海没有去杠karl的话，她知道karl的意思。很久之前，karl也问过昔海，以后是不是想去企业工作。但是昔海很清楚的。网络上借的工作也好，black的工作也好。她可以作为一个人，作为‘昔海’这样一个独立的存在。她能力的高低，可以直接反应在她完成的工作任务上。
但是，这并不一样。
个人价值并不能等同于给企业提供的价值。昔海的能量在优秀，就业了，也意味着要成为企业的，社会的一个齿轮。磨皮棱角也好，相互切合也好，不管辞藻如何，但是传达的信息是一样的。
团队合作，能力协调，领导凝聚力。
要长期的在一个企业里工作，不是一个人足够优秀就可以的。不是一个人优秀了企业就会成功一帆风顺的。
Karl问的昔海，去工作的意义，就是在问昔海，能不能做到这些。包括很早以前就提到的，不要过分投入克制自己身体一起。能不能做到。
“是呢，可能有点难也说不定吧……而且，大学还在休学。”
不知道学校那边还能不能毕业。她当初可是抱着死亡的信念行动的，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自己存活下来的未来。
“如果真的想要去工作的话，餐饮业怎么样？”豆突然提案的举起手，她大概是出于想要帮忙的心态吧，“餐饮业的话，稍微好上手一些，要求也不会太高。也能体会到社会的残酷。”
社会的残酷，她就是在进入餐馆打工之后才知道的。
“说起来之前都没问你，你在外面那么久，就是在餐馆打工吗？”
面对karl的提问，豆扬起嘴角：“是哦，那边的店长是超级好——”
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她突然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店长的温柔体贴，带来的温暖和教会她的事物。她除了昔海这边的第二个家，却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