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难不成，是莱茵菲特吗？！
“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啊……”
真的吓了芯一条，伴随着芯的责骂，在场的人警惕的视线也缓和下来。奇怪，明明手机上有莱茵菲特的号码的，芯这样想着。
「嘿嘿嘿，Me专门换了一个手机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到？」
“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啊，你是闲的无聊吗？”
「这个用这边的话来说，就是一报还一报吧？怎样怎样？Afraid, are you? 」
什么一报还一报啊，芯可不记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莱茵菲特的事情啊：“你只不过是普通话不好吧？！”
「 What are you saying？！怎么可能，sir以为Me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啊？！」
莱茵菲特却不肯说出是在报复寒呗，只是逞强一般说着没有意义的话。芯叹息的频率都要赶上电波发射的频率，直接穿透到莱茵菲特的面前了。
“行吧行吧，你的目的达到了。那我挂了。”
「WaitWaitWaiwai……wai!」几乎是喊着的，莱茵菲特拼命阻止芯挂断电话，「有事，有事。怎么没事呢？」
“ho→。”
「这什么拟声词……完全不相信Me吗？」
“莱茵菲特·因。有事的话，快说。”
莱茵菲特的鸡皮疙瘩，从听见电话的右耳，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拿着的电话听筒仿佛是一个滚烫的山芋，双手来回来回最后接住：「我知道了，sir！好可怕……」
最后一句是多余的。真是的，要是一开始就好好说事情的话。芯有些头疼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之前，sir不是说了吗？最近什么什么事情，所以让Me去协助寒呗什么的……」
什么什么什么事情啊？莱茵菲特其实什么都没有听懂吧？
「但是啊，其实在之前，遭到了一些阻碍。所以一直都没有行动……」
“什，难道说，white在B市又行动了吗？”芯立马打断了莱茵菲特的话，担心的站了起来。芯不算急性子，但是莱茵菲特开始说这件事之后就吞吞吐吐的，在怎么有耐心，也受不了她在关键的时候吞吞吐吐的。
电话那头的莱茵菲特，反倒是被吼晕了，更加不好意思般的慢慢吞吞。
「呀……不是。那个，其实是家事啦，嘿嘿嘿……总之最后，Me还是顺利的和寒呗见面了。」
“你和寒呗见……你这个家伙！究竟懂不懂什么是重点啊！focal，懂吗？！”芯的怒火这回真的是要穿透屏幕了，“你到底懂不懂啊，真的有要事的话，就快点和我说啊！！”
「waaaaaaaaaa……」
明明隔着屏幕，莱茵菲特像是真的被抓住摇晃一般，双眼转着圈圈。
“所以怎么样了？快点说啊……”
「所所所所……所以sir你别那么慌啊，我看看，还有——啊，现在大概发给你的邮箱了哦。」
同一刻，芯查看的点开自己的邮箱。
「其实啊，寒呗把收集到了相关证据都给Me了。听说他那边传输条件很差……还是什么来着？」
“是的。而且，如果是莱茵菲特家的网络传输的话，white应该也不会那么放肆才对。”
「嗯，关于这件事，我有叫我家的Lee特地进行加密了哇。」
「「大小姐，我的名字不是Lee。」」
忽视着电话那头的一唱一和，芯点开邮箱。这些是——芯瞪大了眼睛。
“做得好，莱茵菲特。得亏你记得将这些东西发给我……”
「那是当然了，Me可是莱茵菲特哇！」
电话那头，莱茵菲特毫不犹豫的大笑了起来。
芯有些高兴的扫视着这些资料。这样一来，之后就有的忙了。将这些扫描分析，还有……芯的鼠标，最后停滞在一张JPG属性的图片上。
“这个是？”
「这个？这个那个这个？啊，照片的事情？那个是他最近来找Me的时候带给Me的东西，好像说，是在系统里面扒代码扒出来的？详细的Me也不懂啦，大概，就是α的照片。」
“阿尔法？”
「嗯。啊，对哦，没解释来着，总之阿尔——」
“就是类似于spical的那个特殊实验品？”
「……啊，sir都已经猜到了……yesyes，就是之前一直在查的那个人啦……」
不知道为何，电话那头的莱茵菲特声音变得轻了不少。芯端详着，然后图片调出，一面敷衍的回复莱茵菲特：“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么，我先挂了。”
「唉，等等就这样就……喂？……」
莱茵菲特的声音，被无情的掐断。
正好，现在所有人都在场。刚刚的声音，也都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也省的芯再度解释一遍。芯站起身，走近残夏的身边。
她金色的双眸，和残夏呆呆的视线对视。残夏的猫耳微微的颤抖，有些不解的看着芯。芯就这样看着残夏，非常非常有耐心的问道：“之前你提到过的，还记得吗？”
残夏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听明白芯指的什么。
即使是这样，芯也依旧非常有耐心的：“之前移除芯片的时候，你说过的吧？无论如何都不能全部移除，因为你有必须得去做的事情。你以前也说过，你要找一个人，对吧？”
“嗯。”
樱米和karl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她。这些事情，他们都还没有听残夏说过。没有问，也是担心问了会伤害她。但是这次，残夏终于打算说出来了。
“我有一个朋友，也被white带走了。既然我被抓走，对我做了这种事情，他们肯定也会对她做这种事情的……但是，我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我想，她可能已经不在M市了……”
“是吗。你一直在寻找着的人，我想，很有可能是这次我们在找的对象。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找不到她的原因，是因为她被带走了呢？”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抓走她呢？还有，她有一个妹妹，是不是也一起被抓走了？那个，是找到她了吗？”
“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能够确定的人，只有你。”
芯微微弯下腰，将弹窗推倒残夏的面前。面前展示着的，是一个浑身雪白的人。她的发丝偏金色，但也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苍白。她的头发老长老长，遮住了整张脸。高高的鼻尖露了出来，挑开了发丝，露出了苍白的嘴唇。
房间内能够看见的，全部都是精明的设备。那个人躺在床上，厚重的被子也无法挡住各种各样的线。好几根输液管混合着电线一起伸入被子里，这个孩子的身体被改造成什么样根本就无法想象。
残夏看着那张照片，难以辨认的眨眨眼。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芯：“她是？”
“现在身份还不能确定。暂时，我们称呼她为阿尔法。”
阿尔法。不知道残夏能不能理解这个符号的意思，不过就当是音译的姓名理解，残夏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对不起，我认不出来。”
果然是这样吗。那一张脸都没有露清楚的照片来问残夏，联想到这段回忆残夏还会感到痛苦，这样的问题或许太残酷了。芯默默的收回弹窗，有些歉意的笑。残夏没有看芯的脸，摇摇头。
“也是啊，我现在或许根本认不出她了。她也肯定认不出我了……芯片植入之后，外貌变成这个样子。谁也认不出谁……我记忆里的，她还只不过是黑色的头发，扎的高高的。如果头发挡到脸上，她就立马会嫌麻烦的……”
残夏抬起头，比起芯的歉意，残夏的笑脸显得越发的悲伤了。
“现在肯定也不一样了吧。”
残夏甚至想，她会不会还活着。
残夏最清楚不过了，被关起来做实验品的日子里，她和一群人混在一起上编号，然后被关在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里。植入手术之后陷入昏迷，有多少人就再也没有醒来。这还是开始，之后各种各样的实验，甚至忍受不了痛苦选择了死亡的人，也清晰的刻在残夏的回忆里。
那究竟是多久的事情了？
5.
那是残夏刚刚来到M市的时候的事情。
第一次离开北奈川，前往大都市。望着完全崭新的建筑，以及人头涌动的街道，残夏一刻不离的紧跟自己的父亲，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还什么都不懂的妹妹。
那个时候的残夏，还以为自己来这里，只不过是观光旅游。她一路牵着妹妹的手，打量着对她们来说全新的世界。
“这里完全没有雪呢！”她轻声的对妹妹说，“晚上出门不穿袍子也不冷了。”
“不冷！”
妹妹还只是牙牙学语，一同好奇的打量。但是在怎么好奇，她都必须得压制住。她死死的拽着妹妹，生怕她跑到别的地方去。站在面前名义上的那个父亲，完全不管她们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如果跟丢了，之后惹出麻烦的话……残夏只在心里惦记着，然后跟着。
最后她们的目的地，是陈旧的小区。小区的概念对她们来说都是新颖的。用日后残夏在日记里写的话来说，就是又脏又乱的废旧火柴盒。她们和父亲住在其中的一间，关上门另一间剁脚的声音就传来了。
“我们要住在这里吗？”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火柴盒，对残夏和冰樱来说都是新颖的。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松软从床铺，不用烧火屋内也完全不寒冷。
可是残夏没有想到，竟然会在M市住那么久。父亲进进出出，残夏和妹妹冰樱都缩在房间里，不敢过问。后来残夏懂了，父亲就是想要躲避神社的负担。
因为妈妈死了。
父亲原本可以一如既往的，从残夏和冰樱里面在挑选一个‘妈妈’。但是残夏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父亲没有那么做，或许是暴露了，或许是得到压力了。残夏也绝对不会相信，是父亲后悔了。
后来又一群陌生的人进进出出，有时吵架，有时和蔼。最后，父亲蹲在残夏面前，没好气的说：“你要去上学了。”
残夏还不懂上学指的是什么，她就被赶出门，被带着去了最近的一个建筑。残夏日后才知道那里就是所谓的‘幼儿园’，因为她没有读过书，所以哪怕到了年龄，也必须得在这里呆一年才能入学，遵守‘义务教育’这个东西。
她也是在那里，遇见了陈艾佳。
契机是最初的见面，她被拉到讲台，强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又那么多的人。她起初有些害怕，后来又有些兴奋。因为在这里她不用担心父亲，而且还要很多很多和她差不多的人。
但是残夏并没有和她想的那样，顺利的混入其中。
她只是刚刚来，而原本在班里的人，已经一起度过了两年。而且，现在的残夏知道她那个时候不受欢迎的理由。父亲的影子，永远笼罩在她的上方，哪怕父亲不在。
但是残夏懂得察言观色。又要避免父亲的喜怒无常，又要保护妹妹，这样的日常残夏懂太多。所以残夏从来不添麻烦，无论是自由活动，还是团队活动。残夏都会讨喜的抱着自己的东西站在一旁。不打扰别人，也不让别人觉得她碍事。
她以为会这样一直持续下来。
先是对方来搭话的。那个时候残夏手上抱着什么，残夏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她坐在三根管子搭建的游乐设施上。她之后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一样的场景。没有小朋友在附近玩，她就坐在那里休息。
“你家里也有妹妹吗？”
是笑着宛如铜铃一般清脆的声音。残夏抬起头，看见了乌黑色的发丝。她的眼睛又黑又大，笑起来湿润的，像是她在北奈川夜里天天能见到得到繁星。M市晚上没有繁星，原来全部都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意识到自己愣了太久，那个人却主动的爬上架子，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边上。
“我家里也有一个妹妹呢~”
“你，知道我的事情的吗？”
“嗯？不知道哦，但是一看就知道了。”她扭过头，冲着残夏笑，“因为我也有一个妹妹啊。”
从那之后，残夏就和她成为了好朋友。无论做什么都会一起，而且就算残夏遇到了困难，陈艾佳也一定会来帮助她。
残夏之所以会那么坚信，是因为陈艾佳见到了残夏的父亲。那个时候父亲在意义不明的笑，说着‘还有这种好事？’残夏本能的觉得危险，和她挥手再见。果不其然回去父亲就开始打听她的事情。残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你就别想了，不可能的。”
“我只是问问。”
“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残夏推开父亲伸过来的手，看着她，“她家里是政府的官员，之前也要差不多的人来家里吧？”
残夏知道父亲讨厌那些人。没想到父亲却笑了：“想不到你也挺势利啊。”
残夏没懂父亲的意思。但是父亲就再也不问了。后来，就在做一直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父亲臭骂几句，还在继续蠕动。残夏看着家里的天花板，门外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
“好了没？”
父亲终于停下，骂骂咧咧的开门。门外，想不到站着的人竟然是陈艾佳，以及她的父亲。大人在谈什么，残夏不懂，她只知道陈艾佳牵着她的手跑出了门外。在外面玩了一通，回家爸爸也没有发火，反而是高兴的买了一桌子的菜。冰樱也没有被欺负。
啊啊，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帮助残夏。
而残夏也一定，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她。
然后，漆黑的车停在她们玩耍的公园边，冲出来的人，将她们两个人装上车。在然后，残夏就变成了残夏。而她，残夏再也没有见过。
不，其实是见过的。
残夏被抓走，植入芯片的时候，最初的那块，只不过是普通的芯片。她被关在只有灯光的房间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可是无论残夏这么抱住他们的腰求他们，扯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没有允许残夏出去。
残夏甚至不知道在那个房间里呆了多久，直到那些工作人员认为残夏的芯片已经稳定。残夏见到了茗怜悦。残夏见到茗怜悦的第一眼，就觉得茗怜悦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不过，残夏觉得茗怜悦是一个好人。她哭着向茗怜悦诉苦的时候，茗怜悦从口袋里给她抵了纸巾，还抱着她安慰，说她很抱歉，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虽然茗怜悦没有帮助残夏离开，但是茗怜悦表现的也想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和那些冷冰冰的工作人员不一样。
很久很久之后，残夏才知道那是茗怜悦的演技。
但是在那之前，残夏死心塌地的相信茗怜悦。茗怜悦说什么，残夏就做什么。就算感觉到痛苦，后来也轻松了。最后茗怜悦高兴的握着残夏的手。
“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精神project的一员了。”
“这是好事吗？”
“好事哦。你一直想要见你的朋友吧？对不起，虽然我没法带你去见她，但是在那里，你也会遇到新的朋友的。”
残夏只是低下头，她只是想要在见陈艾佳一面。她的心情茗怜悦当然理解，但是茗怜悦不可能带着她去见陈艾佳。
“而且加入之后，你也会自由一点。”
残夏抬起头，看向茗怜悦。自由是指什么？后来她亲身感受到了。加入了精神project之后，她能够在设施内较自由的行动。只要没有事情安排，残夏就能够自由的移动。虽然还是不能离开这里，但是比起先前囚禁一般的日子，已经好了很多很多。
而且，残夏想要见到陈艾佳，也一定一定在这个设施内。
她每天找，每天找。
最后真的找到了。
那间房间有着特殊的编号，有很多人看守。但是那些看守有些心不在焉，经常讨论着什么。残夏原本打算偷听的，后来她认为确认里面的人比那些人的闲聊更加重要。
她偷偷进去了。
里面的人，就是陈艾佳。身上被插了一根管子，痛苦的在床上，甚至连呼吸都很微薄。残夏一天一天偷偷的来看，她发现工作人员一旦拔下管子，陈艾佳就会轻松很多。于是之后她再次潜入，把工作人员刚刚插上的管子拔下。这次，陈艾佳终于睁开了眼睛。
“是你……”
残夏开始哭。
一直以来残夏哭的话，陈艾佳就会安慰她的。两个人都是姐姐，所以一直都相互照顾。这次陈艾佳却说不出安慰的话了，只是躺在床上看着残夏。
于是残夏不在哭，擦干眼泪。她知道不是自己哭的时候了。
“从这里逃走吧。”
陈艾佳却摇头。
“在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
残夏亲眼见过无数人的死亡了。陈艾佳却还是摇头。
“为什么，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吧？！为什么你一定要呆在这里不可啊……”
“逃不走的……逃不走了……”
陈艾佳不断的摇头，她终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呆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能够见到的全部都是带着口罩面具的人。在残夏面前她不想要哭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了。害怕，害怕，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哭泣着的双手，被残夏握住了。她的脸颊上还沾满了泪水，就这样微微瞪大眼睛看向残夏。
残夏已经止住不哭了。每次遇到困难她们都是这样的，相互扶持着过来的。
“如果我找到逃出去的办法的话。”残夏握住陈艾佳的手，极为认真的看着她，“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陈艾佳看着她，眼泪还凝固在眼角。残夏感觉到她本能的想要摇头，于是先一步止住她。
“不要说不可能。如果我找到方法的话，就一起逃出去，就这样约定好了。”
陈艾佳嘴微微的张开，缓缓的喊出残夏的名字。她的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残夏的身上，因为她前倾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别在说丧气话了。我们一定要逃出去，离开这种地方！”
终于，陈艾佳露出笑脸了。她用手背不停擦拭，残夏也帮忙擦干她的泪水。陈艾佳点点头，然后回握住残夏的手：“一定要小心。”
“嗯！”
残夏并不是为了鼓舞陈艾佳，许下做不到的诺言的。逃出去不一定是做不到的，在这栋大楼里累积的无数的岁月，她也意识到了。这栋大楼非常的高科技，也因为如此高的科技，所以很多地方并没有人把手。
她来来回回看着那些人出门，关门，只需要刷放在他们胸前的钥匙卡。也就是说，只需要一张无敌的钥匙卡，她就可以带着陈艾佳逃出这里。只要逃出去，她们就可以向外面的人寻求帮助，或者，直接逃去她知道的神社躲起来……
她耐心的寻找机会。终于，又来了一批和她一样的小白鼠，被选为project的残夏在那些研究者看来已经是完全驯服，于是他们将工作重心理所当然的投入了新一批的小白鼠身上。
发现研究者巡逻的规律，看守陈艾佳的人离开的时间，以及，有人将钥匙卡锁在柜子里的习惯。
终于她真的偷到了钥匙卡，出现在陈艾佳的面前。
两个人天真的以为这下真的能够逃出去了，撕了不少床单被褥掩盖住自己的外貌。门被钥匙卡刷响，成功的打开。两个人克制住尖叫从门外跑出去。
门外，两个人却愣住了。
完全一模一样的研究设施，没有任何提示的路口。
以及，脚步声。
残夏想也不想就抓住陈艾佳跑。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路口，她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看见门就开，听见声音就躲。她们还真的摸到了楼梯的门。只有向上的楼梯，她们只能往上跑。
的确是正确的路。
却永远也无法到达门外。
透明的玻璃门，隔得远远的就能够看见马路旁的街道。来来回回的人，甚至许久不见的日光。身后已经有追赶着她们的人，拥有芯片的两个人和他们跑的不相上下。
站在眼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注意到了异样。他也立马跑向这边，拦在残夏和陈艾佳的面前。残夏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求他救救她们。
残夏如今都后悔自己求了他。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或许说，警察本来就是white。如果警察能够帮忙的话，为什么她还会和父亲在一起？
她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
最后她们被抓住，残夏还听见警察和追赶他们的人打趣。
‘这下可麻烦了。’麻烦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不是她们的一生吗？
从那之后，残夏就再也没有见过陈艾佳，也再也没有找到过逃出去的机会。无论是她接受了惩罚，无数次被折磨然后挺过来，还是她再度接受了芯片的实验，最后最后被茗怜悦捡回一名，成为秘密部队的一员。设施被多方面加强看管，她再度得到的一定的自由，也只能在设施内来回寻找着。
残夏就再也没有见过陈艾佳。
陈艾佳还活着吗。还是说和无数的实验品一样，已经死了呢。残夏无论如何都还记得陈艾佳那绝望的泪水。以及陈艾佳的道歉。
谁都没有做错。陈艾佳也好，残夏也罢。谁都没有做错。
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因为大楼被black炸毁才侥幸掏出的残夏，她确定，陈艾佳一定不在这里了。但是，无论陈艾佳在哪里，她都一定要找到她。
她不觉得自己出现在陈艾佳面前，拉着陈艾佳的手逃跑的那一刻，在陈艾佳的眼里是多么的闪耀。她只觉得，陈艾佳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所以，她一定一定，要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