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独自一个人提着莱茵菲特·因的行李箱，来到了二楼。
LB咖啡厅的二楼，还是一如既往。
走进楼梯口的门，门口就有开关，顺势按下打开灯。寒呗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因为他的离开而变的不经意。二楼依旧是那个样子，只不过放在门口的衣架上，不在有那条格子围巾，门口的鞋柜里，也不在有他的拖鞋。
芯将放在客厅的两个人的合照，正面下压在桌子上。他已经离开了M市了，或许，他很快会回来，或许，得等到事态恶化了才会回来。谁都不知道，寒呗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别人的离去，变得好像有些多愁善感。她轻笑着，转身走进了原本是寒呗的房间。
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打扫完全，准备迎接因的入住。
将东西都洗涤干净之后，房间散发着清新剂的味道。原本堆在角落的行李箱不见了，显得空落落的，芯将这个代替着，放在原来的位置。
咔吱的一声，又有谁推开了房间的门。
“你现在在忙吗？”熟悉的声音。
芯转过头看过去。
昔海手依旧停留在门把上，就这样看着芯，她正弯下腰，捏着床单。
“啊嗯，如你所见的，我现在准备重新铺一下这个床。”
‘我来帮你吧’，好像会这样说出口。就像是所有温馨的漫画李出现的一样。芯微笑着，转过身捏着被子的角。
昔海垂着眼角站在门口，看着弯着腰继续干活的芯，走近她，帮助她捏住了其中一个被子的角。
准备秋冬的被子沉甸甸的，看样子是今天还刚刚晒过，散发着阳光下特有的味道。一个人光是抱着一捆被子就足够吃力了，在昔海的帮助下，很快，就将被子重新套上被套，铺的平平整整。
“辛苦啦。”
抚平了床单上的最后一处褶皱，芯直起身，依旧是微笑着。“你应该也是有事想要说吧，我们去客厅吧。”
跟着她的身后，昔海缓慢挪步到客厅。
芯所在的地方，好像会有源源不断的茶水。她走向客厅的矮柜，放在那里的茶壶里，盛着今天泡好的茶水。只不过是普通的龙井，浅绿，有些微微带黄的液体里，弥漫着香气，这样的一杯茶，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昔海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是吗。”芯依旧是笑靥如花。“有些少见呢。”但是保持着这样的沉默，她渐渐的收回了笑容。
“昔海，我一直有话想要对你说。可能会有些唐突，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芯头一次没有维持着笑容，和昔海搭话，“关于你的前辈的事情，我很抱歉。”
将视线从茶杯上迅速的转移，昔海震惊的看着芯。
“怎么……你不需要道歉。”
“昔海，如果她们现在在这里的话，对你的发展肯定会更好。我远远不及她们，她们所拥有的，直击心灵的教导，就算是我也不能忘怀。”
昔海看着芯的表情，像是在自责，又像是怀念着过往。她痛苦的低下头：“没有，这回事。”
“我一直想要和你说的，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抱歉。”
或许，芯真的欠昔海一个道歉。
昔海当初，有个机会和Karl一同加入white，但是昔海拒绝了，因为对这种组织教派并没有兴趣。
昔海之所以会加入black的理由，是因为她幼时投稿所认识的两个前辈。
因为是那两个前辈所信赖的，昔海和芯他们有了往来。算是为了帮助她们，昔海也有参与black的工作。而由于疏忽，两个前辈在来往S市的途中，还是被white盯上了。被white盯上的文件，就是出自昔海之手。
而芯，还有muki，在当时，并没有提前告知过昔海，擅自将昔海的论文文件准备发表。
连同着文件，还有两个前辈，在昔海赶到S时的时候，一切都为时过晚了。
或许，芯真的欠昔海一个道歉。也或许，应该道歉的人是昔海。但是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很难去纠结，或者说是已经失去了判断对错的必要。
“不需要向我道歉，芯。一切都是意外。”
芯苦笑着，低着头。
“也许我不应该在提起这件事情的，我知道着对你来说，很打击吧。”
“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的话，就给我权限吧。”直视着低着头的芯的双眸，看着她从内疚的神色中一点一点缓和过来，眼睛里写满的不解。
“允许我自由行动。”
芯抬起头，看着昔海，苦笑着。“果然是这样吗。”
看着她的目光，昔海最终还是转移开了目光。她的表情比起起初的自责，怀念，现在也蒙上了心痛的色彩了。
啊啊，自己果然很擅长给别人带来不幸。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就算不知道后果如何？”
“对。”
不知道芯是不是真的猜到了昔海的打算，她也微微移开视线。
“只是允许你，自由活动吗？”
“……是。”
“昔海，你知道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不希望看见这样。”她又一次低下头。
“就是不行，的意思吗。”
“……”从金色的发丝间，透过可以看见她的眼睛。同色，却不在熠熠生辉。“就算我说不行，也没有意义吧？主动权永远在你们的手里，昔海，我不愿意约束你。”
她抬起头，作为black的领导人之一，一直低着头算什么样子。像是为了安慰自己，她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看着昔海。
“当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