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店门口的风铃作响。
偶尔，阳光透过门扉，穿透，洒在豆的脸上。更多的时候，店内陷入昏暗，她就趴在店内的柜台上，半睁着眼睛，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四周的顾客。
客流量并没有显著的下降，饭菜的口味也依旧能够引来食客的笑容。她不能明白，这家店为什么非得出租不可。
先前，她从坐着的食客的嘴里，听见关于饮食业越来越不好做之类的传闻。又或者，是从店长的老婆嘴里听到的关于自己女儿的学业的抱怨。
有一件事情是明白的。如果店长将店面出租掉的话，他就可以不用工作却还是能够得到稳定的收入。而多余出来的时间，他就可以更多的陪伴家人。
陪伴家人……吗？
她趴着的位置，以往是店长长期呆着的地带。做饭之余，店长会坐在店台的周围，看着来往的食客，脸上挂着微笑。有的时候，豆看着店长那样的笑容，仿佛有些明白，他会在如此的闹市里坚持开店的原因。现在，他却经常不在店内，他在哪里，豆不知道。
陪伴家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了那些，就可以将自己的梦想弃之不顾吗。
究竟应该是谁轻谁重，豆不知道。
豆的世界太狭窄了，除了创造出自己的主人大人以外，她对于之外的世界，一无所知。
她只是依靠她自己浅薄的理解，而感到苦恼。
如果，现在的店长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的话，他还会继续选择开店吗。如果答案是‘是’的话，自己就能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样，‘体会生活’的游戏还能够继续，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有一天能够理解主人的苦恼，从而寻找到答案。如果在这里离开的话，只是意味着全盘出局。
所以，不管结果会变成什么样，豆都必须放手一搏。
只不过，在店内等待了很久，豆始终没有等到店长的到来。或许已经决定出租了，所以他不需要在维持经营了吧。这里变成怎么样，都没关系吗？她趴在柜台上，目送着一批一批的客人的离开。
出租的消息，在几天后，还是公布了。出乎豆意料的，别的店员，并没有很惊讶的表情，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个消息。写在红色纸张上，关于‘本店关闭’的消息，也贴在了店门口，偶尔有人立足观看，然后伴随着长风离开。
万物终将会消亡，这样的道理，豆是明白的。但是，真的就没有转机了吗？同样打工的同僚们，在休息间内谈论着自己找的下一份工作。在休息间待不下去，言只能趴在柜台上，看着逐渐冷清的店内。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店内打工的前辈走上前，皱着眉头故作关心，“虽然店要关门了，但是还是要以好的姿态去迎接它结束的那一天啊。”
将脸从桌面上抬起，豆默不作声的坐正姿态。
刚刚到店内，因为什么都不懂，而闹出了种种笑话，根本原因是因为豆的不谙世事。店内的前辈，或多或少都关照了她。等到豆逐渐上手，理所当然的，他们将很多不属于她的工作交给了她。对于这样的前辈，豆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内。
原来如此，这就是逃避吗。她勾起嘴角，只能苦笑。
“怎么了？啊，还没有找到接手的工作吗？”看着豆露出的表情，前辈马上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嗯？没有，只是在感叹。前辈们，对于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很得心应手呢。”她闭上眼睛，用着店内营业式的微笑。只要这样，就可以掩饰。反正现在的人想要看见微笑就足够了，根本就没有人有空去关心别人是否发生了什么。
“啊～其实也没有啦。”看吧，她马上就露出了高兴的表情，“这种事情很多的啦，等你多工作几年就明白了。反正就是打工的吗，没有多少人能够一直在一个地方待下去啦。”
“嗯，是这样呢。”只要去迎合别人，就会感到高兴。
她慢慢睁开眼睛，啊啊，究竟是多么愚蠢啊，自己也好，对方也好。
究竟是为了干什么，才出生在这个时间。
自己主人在追寻的这个答案，追寻的原因，她似乎慢慢的能够理解了。
入夜。
撑起折叠伞，一个人走进了雨帘中。雨不算大，却带着斜风，渐渐打湿了发烧。原先是学着karl的样子，用耳机将耳朵塞住。但是，很快她也能够享受到宁静的美好。
就是回忆会开始乱飘，在一个人的夜晚总是显得难缠。
向着主人保证，一定能够找到‘言’的那天夜晚，她离开了家中，也是闯入了这样的雨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吗。她抬起头，看着夜晚乌云密布的天空。偶尔，有细雨飘入了她的眼中。
去做点什么吧。
无由来的，她突然那么想。然后几乎是冲动的，脚步向右旋转，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带着节奏的，有礼貌的敲门。
在外面能够学到的东西，是昔海不会教给她的。从豆开始接触外部开始，就无意识的渗入了她的生活。
原本豆也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凌晨四五点入睡的。那时的她曾在深夜拜访过店长的家门。好在他们都善解人意，没有过多的责怪她。别人看待自己的眼神，是判断自己也没有做错事情的唯一根据。没有人会告诉她究竟有没有做错什么，初来乍到的豆，就这样默不作声的一个人静悄悄的学着。
因为打工的饮食店是轮班制，所以虽然已经天黑，但是时间还不算太晚。这样的拜访，大概不会给店长带来麻烦。这样充分的考虑过之后，她敲响了店长的家门。
“谁啊？”
中年男子警惕的声音，隔着门框响起。
“店长，是我。”
虽然在应聘的时候，报上了假名，但是豆还是不喜欢使用，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被认出。她的祈祷看来生效了，门被打开了。
能够从门缝中看见店长的身体。
“小豆？你怎么在这里？来来来，先进来。”
说着，他闪开了身体，让她走进房间。他居住的房子，是在高楼叠起的公寓中，随处可见的起居室。房间狭窄，并且堆满了很多东西。她换下鞋子，走进客厅。
他的妻子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哎呀，这不是小豆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晚饭吃了吗？”
突然的问话，使得豆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客套而已。她只能用着微笑，来回答她的问题：“嗯，吃了。”
“哎呀你说，我这边还在做饭呢，你们先聊。”
说着，她又折了回去。
站在原地的豆，看着同样站在一旁的店长，只能露出微笑。
“先坐下吧。”
明明是店长的家，却显得有些拘束。他抬手，指着沙发。豆点头，然后和他一同在沙发上坐下了。
知道开口很难，而且毕竟是自己找上门的，豆清清嗓子，然后发声：“很抱歉，今天突然打扰，不知道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店长干笑几声，然后他的表情又黯淡下去，“现在的人，都通过手机来交流了。我也知道，你要是没有事的话也不会来这里吧。”
豆抿着嘴，低着头。
她想要开门见山的和店长解释原因，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得留在店内的理由，是不能够向店长解释的。豆那么努力的想要去融合人类的世界，她又怎么可能以这个来向别人解释，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不是普通的小事。虽然豆觉得无所谓，但是她也考虑到，要是有人告诉自己店内的员工，事实上不是人类，肯定会带来很大的冲击。她不想要引起骚乱。
所以她只能抿着嘴，低着脑袋。
“没关系的，突然关门肯定给你带来了困扰吧，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告诉我。”
好像被误会是来借钱的了，怪不得露出了如此尴尬的笑容，豆也只能扯着嘴角干笑着。总之，先从解除误会开始吧。
“店长，今天我来，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来的。”有些局促的，豆本能的加快了语速，“那个店，真的得出租吗？”
他稍微愣了一会，估计是没有想到豆会说出这样的话。然后，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是没有办法了，合同已经签好了。”
然后，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豆一眼，估计是猜想豆不是那种心思复杂的人，于是他继续接下去说：“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麻烦的话……”
“不是那样的……不，说是有麻烦，也没错。我，是第一次在外面打工。在这里前辈也很关照我，每次将饭菜端上桌，看见大家吃饭的表情也会感到开心……总而言之，这里的氛围我很喜欢，感到很安心。所以，所以……”
犹豫着自己的措辞，迟疑着，豆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不想要离开这里。真的没有办法将店内经营下去了吗？”
关照和照顾，以及对于这份工作的喜爱。这一点，她相信店长也是一样的。她没有撒谎，只是委婉的迂回了利害。她想要留在店里，这份心情是真实的。
这样真实的想法，她仅仅也只是想要得到店长真实的回答而已。
“不……店内事实上，也不是那么经营困难……”店长耷拉着胡茬，吞吞吐吐的，满脸沮丧。
造成他如此沮丧原因的元凶，他的妻子一直都注意着他们的谈话，见状，她立马一个箭步跨出厨房：“你在说什么呢你？”
“啊，你……”
“说什么没有经营困难啊，那样的餐馆，一年能够挣到几个钱啊？就是因为这种地方不景气，所以不是说了吗？现在连自己女儿的上学的问题都处理不了，连自己的妻女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创业那。我不是都说了吗，像隔壁的那个，在white里工作安安稳稳的多好，工资高不说，你看看人家，去说一下就说通了。哪像你，磨破了嘴都要不到一份推荐。”
店长的妻子，一如既往的积攒了很多怨气。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所以豆没有原先第一次见到她的惊讶，只是低头思考着。
在‘white’工作，钱多还能够处理好关系吗。
果然，white是多余的吧？就像主人想要的一样，将它的存在抹除的话。
主人的研究不成功的原因，就是因为white存在吧？
或许，问题比自己想的要好解决呢，豆捏紧了拳头，然后抬头看着店长：“是那样的吗？”
“不是……那个，好了，你也少说几句。”
在客人面前，总是不想展露自己软弱的一面的。即使面临着这样的窘境，他也不想要自己的妻子那么大声的说出来。
但是，他的妻子并没有那么想。
“怎么？自己做不好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吗？啊啊，要是我当年没有为了这个家辞去工作的话，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不是说了，给我适可而止啊！”
对于这样的吵杂，他无法冷静，对着她怒吼一声。看出了他的愤怒，妻子咂咂嘴，折回了厨房。
“很抱歉，我……”沉默着，很久他出声向豆道歉，“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但是，如你所见，真的没有办法。”
“因为white的错吧。要是没有他们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理所当然的，豆抬起脸，双眼无神的盯着店长，等着他充满肯定的回答。
要是没有white的垄断营业的话，它就不会一家独大。别的企业也可以蓬勃发展而不是四处碰壁。现如今，white竟然还将手伸进了饮食业……差不多适可而止了吧，要是没有white的话，他们的发展怎么可能会陷入窘境。
所谓的商人，就是凭借自己的智慧换取财富。因为white的存在，连想要施展自己智慧的平台都被蒙上了‘法律’的阴影，变成耍着小聪明盈利的灰色地带。那样拼死拼活想着一切办法发展起来的店，竟然还不如什么都不需要思考的打工仔赚的多。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被原谅。
啊啊，看来，不需要确认店长的想法了。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解释了，豆已经能够理解了。她微微屈起膝盖，打算离开。
但是。
“啊，那种事情，以前也想过。但是啊……”店长挠挠脑袋，“有的时候，还是感叹自己太过于天真了。”
“什么，意思？”
自己，过于天真了吗？
“啊，这么说呢。这个世界上哪有‘要是没有’自己就能够发展的好事。自己的能力，自己很清楚不过的。就算white不存在，店的发展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
“但是，因为有white，所以很多的事情被限制了不是吗！店长不是也抱怨了吗，因为white的采购令，很多食材都进货不到了！”
“啊，我是那么说过没错。但是，其实是一样的。”
为什么非得袒护着white不行呢。
豆低着头。她原本已经打算离开了。因为她以为她找到了一直在寻求的答案。
不是那样的吗，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吗？
明明一直坚守着店就要倒闭了，为什么……到了最后，都没有将怨恨发泄到white的身上呢。
在想出‘怨恨’这个词语的时候，豆突然愣了一下。
“你不能理解吗？”或许是因为人到中年，还遭遇不顺，店长露出的笑容，写满了沧桑，“小豆，你听过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事情吗？”
“玛丽？”
豆的知识储备都是连接到资料库中的，所以如果需要寻找答案的话，她可以实时连接进入网络得到答案。
但是，豆下意识的觉得，店长的提问，绝对不是知不知道这个人物而已。
“嗯。她是路易十六国王的妻子。她很不幸，你应该知道的，路易十六最后被压上了断头台。她最后也是死于革命。”
革命，吗。
“革命……不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和革命无关。而是在那样的年代里，人们需要一个攻击的对象，需要一个理由，去谴责她。所以，和她原本的人性无关，在人民群众传播下，她也被抹成了黑色。”
“攻击的对象？”豆睁大眼睛，很快，她就明白了店长说这种话的本意，“你是说，white也只是人们需要攻击的对象吗？”
“啊啊，是这样。无论是哪一个年代，都有人会对当权者感到不满然后说三道四。但是不会有人能够做到完美，white也是。就算没有white的存在，在饮食业进行垄断，或者是强大的商业巨头也数不胜数。能不能发展起来，和别人没有关系。而是自己的问题。”
“不是，white……而是，自己的原因？”
怎么可能。
豆是知道的，自己是为了应对white而诞生的。没有死亡的概念，也没有肉体的限制，为了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昔海将她创造了出来。
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昔海突然变得对自己的研究没有任何自信。说实话，在那一天，昔海叫豆出门寻找答案，以豆的理解来说，就是找出‘变得没有自信’的原因。
因为white的存在，使得一切从根本上产生了原因，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这样就是在制造‘攻击的对象’吗？
虽然店长的意思，是指‘饮食业’的方面，虽然知道店长的话是无意识无深度的，但是在豆看来，店长的那番话，简直就是在说，一切都是昔海自身的问题。
怎么可能，作为创造自己的主人，昔海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怎么可能。
“店长已经足够努力了，即使被自己妻子说成那样，也一点都不怨恨吗。”
“你在说什么呢？”不明白为什么豆转进了牛角尖，店长皱着眉头勾起嘴角，“怎么可能没有呢。”
“哈？”
“但是，怨恨是一回事。要是把怨恨当做根本原因的话，自己就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了。”说着‘连这种智商都没有吗’这样的话，店长干瘪的笑了起来。
“店长……我想问，您的女儿，是您放弃开店的主要原因吗。”
停顿一会，豆抛出了直球。
没想到突然被那么问，店长愣住了。果然豆不是一般人啊，要是普通人是不会一脸正经的说出这种话的。因为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的考虑，一般人是不会追究深层次的原因的，而豆不一样，她就像是医生一样，毫不犹豫的扯开了纱布去探求原因。
“恕我直言，您到现在都，没能拿到推荐信吧？”
虽然豆无意识的，但是又是一记直球。
“啊……是这样啊。不满你说，我的女儿并不是很优秀。本地的高中，重点什么的，也没有那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她能够进入普通高中，别那么早就被带坏了。”
家长普遍的考虑，虽然对于学校的看法会引来很多人的不满，但是有的时候，事实就是这样。氛围对于一个人的塑造是很重要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普普通通的幸福的过完这一生而已。
对于这样的想法，豆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去理解它。
“我明白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您的女儿能够考入重点高中的话，您可以重新考虑开店的事宜吗？”
突然说出这种话，店长瞪大了眼睛。
“你，突然之间说什么呢。离中考没有多少时间了，虽然很难说出口，但是我女儿她，并不是那种没有开采的玉石这样的存在。”
“我是说如果。能够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看着豆严肃的表情，店长也逐渐收回了脸上的震惊。
“实话说，我们现在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自己女儿身上了。如果她能够考上高中，我们也就不会有顾虑了。”
“你还在说些什么啊！”他的妻子又一次从厨房走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她是手上端着一盘菜，“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还愁什么开店啊。如果那孩子能够给我们省点心，我们也能够放手去做了。”
最为反对的一个人，也改变了口风。不是不可能，突然之间，豆感觉好像看见了希望。
“但是啊。说什么重点高中，你也别想什不可能的事情了。”作为孩子的母亲，却一点都不相信，“我也想要她好，可是，你对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身为父亲的店长沉默了，然后也苦笑的抬起嘴角，“对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从沙发上，豆站了起来。她走出茶几包围的小路，微笑着。
“如果，你们愿意让我试一试的话。说不定我能够带来不一样的答案。”
豆的话，让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
她的母亲第一个投来了不信任的眼神。不能怪她，豆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刚刚成年，这样的年龄来找工作，猜测只能是辍学出来打工的。这样的人，说着要将自己的女儿辅导进重点什么的……
“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店长也是不信任的表情。
虽然产生了犹豫，但是豆还是直视着他们怀疑的视线。
“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我的主——朋友，她的成绩是可以肯定的。”
又一次，两夫妻面面相觑。
“试一试呗，反正也不能更差了。”
出乎意料的，先一步同意的人竟然是妻子。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过头：“但是我保证，你过不了几天就会后悔。”
店长带着歉意的解释：“事实上，我们也给她找过几次补习老师，但是，很快就被气走了。”
豆只是依旧自信的微笑。
没问题的。就算那孩子不行，她也有别的办法能够使得她进入重点班。这件事情比起昔海以往的要求来说，都简单了不少。成绩只要通过，一切就敲响了定钟。
啊，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只不过是测验而已。
来吧，主人啊。你就看着吧，自己成功的将这一切守护住的姿态。
这样展示着，豆微微提起裙摆，向着他们微微鞠躬。
“请安心吧，我能够将您女儿的问题，完美的解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