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什麼，你說什麼？”
“和我打一架。”
我看着連刀都已經提出來的司徒言，有點愣了神。
不是，雖然的確我之前是嘲諷過他很多次，可是像今天這種心情不好的情況，我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哪怕這是考試內容，也該找個赤色的監御史啊，來個黃級的是什麼意思。
“這不太好吧？”
我試探的問出口。
他沒說話，只是手裡的刀已經指向了我，眼神冷的可怕。
我看到他那個眼神，就知道他心意已決，我也是躲不過了，我只好在心裡默念，“瞳瞳，出來了，別帶火哦！”
這是我發現能夠召喚妖瞳的辦法，就是像哄小孩一樣的哄，相比起身體里的另外一個傢伙，妖瞳顯得更加聽話和嬌嫩，只不過出來時候的那股子邪勁，還是會給我一種別樣的反差萌。
對面的司徒看見我能夠在沒有任何破壞的情況下召喚出妖瞳，他還是露出了有點肯定的表情。
“這是實戰，就意味着，從這一刻我把你就直接看成了通緝犯，所以如果你懈怠的話，有可能真的被我殺掉。”
他目光裡帶着殺氣，“畢竟，我出手從不留手。”
“這裡有三百六十度的全視監考器，這一次的戰鬥將會對你進行評分，所有的記錄都會上傳到司長他哪裡，來進行最後的決定。”
話音剛落，他站在原地的身體就開始動了起來，如果說生物的快，可以用獵豹來形容的話，那麼他那種速度讓我感覺就是非人類了。
根本來不及思考，能勉強捕捉到他匯到動作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就是提刀去擋住了。
“乒！”
沒有火花的四濺，只有刀劍斷裂的刺耳之聲。
我妖瞳上傳來的巨力震的我不得不向後退了好幾步，一邊吃痛的揉着發麻的虎口，一邊忌憚的看着司徒的下一步動作。
而那邊，他手裡的刀已經斷掉了一半，他略微有點驚了一下，不過手裡的刀馬上又是恢復了原狀。
接下來，他的動作更快了，我能捕捉到他的身體動作，但是我的身體跟不上那個速度。
當他的刀距離我的喉嚨只有五公分的時候，妖瞳突然出現在那把刀之前。
強烈的撕裂感從我的手臂肌肉上傳來，痛得我差點叫出聲來，而妖瞳的刀背也是隨即把我拍了出去。
是妖瞳的速度不是我的，是它強行帶動我的身體，所以才擋下了這一刀。
不過，也是這樣，導致了我的手臂此時痛苦不堪，動一動，馬上便有撕心裂肺的感覺從上面傳來了。
“你他媽的至於這麼拚命嗎？草”
明明只是一場考試，為什麼要用生命的代價來檢驗，讓我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我一開始覺得可能司徒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看起來，他是真的吃錯藥了。
他手裡的刀又是斷了一半，但是又是很快恢復原狀。
他聽見我生氣的話的時候，眼裡面閃過一絲猶豫，之後眼裡的決絕變得更加肯定。
“你要知道你現在只是面對着我而已。”
他聲音有些沙啞。
“如果你連我都對付不來，還拿什麼去保護自己愛的人？”
“難不成是繼續把你身體里的那個怪物放出來？”
下面，他突然情緒激動，用乎一種用盡全力的聲音喊出來。
“你是想說你是個廢物嗎？啊？回答我！”
他像是在質問我，又像是在質問他自己。
看着他額頭上，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我似乎感覺到了那種絕望到死的情緒。
這是他往常所不曾有過的。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把妖瞳提了起來，哪怕手還是在顫抖，卻是萬分肯定，有力。
司徒言笑了，隨之而來的還有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
我只能勉強的護住自己的要害處，卻不能刀刀都防下來。
不過還好的是，那件黑色的甲胄又是出現了，以至於我還沒有到那種渾身是血的慘烈狀況。
這也就導致了司徒言越來越瘋魔，到達了一種暴走的地步。
簡單來說，就是自己都砍。
對的，我根本沒有辦法還手，但是他的身上不知道怎麼還是多出來了好幾條傷痕，白色的襯衣也是破開了好幾道口子，翻出了血紅色的肉。
手臂是真的感覺快要飛出去了的感覺，不過好事情就是我漸漸的能看清楚他攻擊的軌道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一隻蚊子在看人一樣。
蚊子之所以有時候能夠逃過人的手掌，是因為他們看來人運行的速度是真的慢，你的手臂速度再快有蚊子翅膀震動的速度快嗎？
但是蚊子為什麼跑不掉，是因為它只能看見，卻不能做出相應的對措，只能被人拍死。
而我現在是相同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身體里的一部分被自己重新給找了回來。
大言不慚的話，這是一種與生而來的東西。
我只是還沒有能夠去掌控，去適應，去習慣他。
我一個轉肘，反手一刀擋住了劈過來的刀刃，連思考都沒有，就馬上回到胸前，擋住了刺向胸口的刀口。
儘管還是有兩刀分別砍在了我的手臂上，但是卻已經告訴對方，我已經能夠跟得上他的反應了。
“釘！”
噼里啪啦的刀劍交錯聲停下了，只有最後一聲刺耳的聲音還回蕩在這空曠的空氣里。
司徒言呼了口氣，他的額頭有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液，身上的白色襯衫也是出現了一絲絲的水痕，但是我已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了。
妖瞳一下子消失在空氣里，而我也是一屁股倒在地上。
肺部呼進的空氣已經不夠我用了，只能無力的發出呼哧呼哧類似風箱煽動的聲音。
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手臂也是已經沒有了知覺，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我痛苦的眯着眼睛，為的是不讓汗水倒流進眼睛裡，也是為了讓自己稍微能夠控制一下眩暈的大腦。
Tnd，太拼了吧！我們又不是彼此之間有着殺父之仇。
不過如果真的有殺父之仇的話，我估計我應該已經倒在血泊里了。
“結……結……結束了？”
我說三個字簡直感覺是要了自己的命。
“嗯，你進步很大，而且看的你底牌很多，通過黃級都沒什麼太大壓力了。”
司徒也有些氣喘吁吁，他咳嗽了兩聲，然後也是一屁股做到地上了。
“你……，你tnd……怎麼這麼拼……真受不了！”
“心情不好，發泄一下。”
……
心情不好，你砍我幹嘛？砍自己啊！
額，似乎他真的好像砍了自己好幾刀的樣子。
他雙手撐着自己的身體，看着天花板，出着神。
“今天是真的很重要的一天。”
“重要的日子不宜拔刀不知道嗎？”
“的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
“草泥馬！”
雖然不知道發什麼了，但是從打鬥里我還是能感受出他內心的那種痛楚。
“都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高水雲那個老頭的聲音，在這個場地里不知道哪一個揚聲器里傳出了聲音。
聽見之後，我勉強想起身，到了一半卻是一屁股坐會了地上。
“來吧！”
司徒言對我伸出了手，而我看了看他，笑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他媽怎麼重的和豬一樣！”
“還不是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