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旅途中的小插曲①——患病
14 Grey：猜想
唔姆，这下人都到齐了呢。不过……爱莉丝还真的跑出来了，明明告诉过他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走，真是的。而且还遇到了新国王……这运气可是真的好，幸好新国王并不是个什么危险人物。
其实我从格里芬给我讲关于他父亲的事情的时候就在怀疑国王的哥哥究竟是不是杀了他的凶手……主要是格蕾斯被劫走这件事让我深信国王的哥哥一定是一个坏人。但是只从杀人凶手这一层面来理解的话，如果凶手真的是国王的哥哥，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在国王家进行谋杀呢？与其在那种地方杀害他，还不如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巷中进行谋杀。而且因为亲戚这一层关系，想要骗国王的儿子去一个地方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选择家里为谋杀第一线现场真是太不明智了，而且还会使嫌疑人的数目缩小到三个人——国王、格里芬、国王的哥哥。因为我不觉得守卫的离开是偶然发生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看见了谋杀的全过程害怕引火上身而编造出来的理由。
不过从另一方面想，或许是因为太过于自信，所以才铤而走险？不，这不是一个好办法，除非他足够愚蠢。
唔姆，总之现在就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了。希望那三个人之中的那个真凶能够承认自己的罪行。
「唔姆，看来人都到全了呢。」我拍了拍手，打破了房间中的片刻沉寂。
「嘛……」格蕾斯看了看我，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唔姆，只是猜想。」毕竟我没有证据。
爱莉丝走到了格蕾斯的身边，扑到了她的怀里，说着一些关心格蕾斯的话，看来爱莉丝是真的很担心格蕾斯呢，唔姆，为什么不来关心关心我呢？
看着爱莉丝抱着格蕾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不由得觉得「嗯嗯，这才是平时的那个可爱的爱莉丝」。
我戏谑的说：「唔姆，你们在这么抱着，我可要生气了哦？」当然，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心地。
「啊，你们果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格里芬突然指着我喊道。
「唔姆，开玩笑的。」我回以一个微笑。
「兔子也有喜欢的人呀。」塞伦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身后，将嘴唇贴在我的耳旁喃喃道。我转过头，看见她的一只眼睛正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唔姆……我，或许不适合开玩笑。
「哟，年轻人们还真是活跃呢，那么，是这位魔女大人救了我么？」国王的目光落在了格蕾斯的身上。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她救了你这条老命。可是格蕾斯却没这么想——
「嘛，其实不是我啦，」她笑了笑，将食指搭在自己的脸上，继续说道，「是她。」说着，格蕾斯用那只手指向了我身后的塞伦特。
「哎？」
我回过头，看见塞伦特第一次露出了相对比较明显的表情，她现在相当吃惊，像是没理解格蕾斯再说些什么似的歪着头看了看格蕾斯。
「是你么？」一直没说话的国王的哥哥突然说道。
「不，不是…」塞伦特像是犯了错误正在等待父母批评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是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打算这么做。」
「唔姆？」
「魔女小姐，对不起……我替我的儿子道歉……」国王的哥哥走到格蕾斯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贴到塞伦特身旁小声的问道：「唔姆，那个人……嗯，我是说国王的哥哥的儿子是怎么威胁你的？」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我身后的国王的哥哥，随后将双手贴在脸上，叹了口气。
「他说如果我不照做的话就把我赶出村子。」
「嘛，你把他变成了国王的哥哥的模样对吧？」接受了国王哥哥道歉的格蕾斯走向了这边。
「是的。」
「唔姆，所以说找格蕾斯帮忙的国王其实是国王哥哥的儿子？」
「不，是我找魔女大人帮忙的，」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国王，「为了救我的弟弟。」
「唔…毒害国王的人是你的儿子？」
「是的，他每天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得到王位，没想到这次竟然……」
「嘛，所以说他才会说想要得到民心呀，我想他在村子里应该名声不是很好吧？」
「没错，那个混蛋在城里无恶不作……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孩子。」
「唔，怪不得街上的人对新国王一点看法都没有……原来作恶的不是新国王而是……」
我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人不要在当事人面前谈论这么令人无奈的事情。
「唔…对了。」
爱莉丝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整理出来的线索，唔姆，多数都是关于那起谋杀案的线索。
「哈哈，」听了爱莉丝的总结，国王突然笑出了声，「格里芬对新国王怀有愤怒的情绪确实是我告诉他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想尽可能的让格里芬远离这件事。还有啊，我儿子被杀的那件事早就已经……」
「唔姆，是你杀的对吧？」
「哈？」「嘛？」「唔？」「啊？」「唉…」「哎？」一连串惊讶地声音纷至沓来。
「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毕竟我也找不到证据。」
国王看了看我，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所以我继续说了下去——
「唔姆，根据爱莉丝所说的，国王的哥哥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所以凶手不可能是国王的哥哥，那么是谁？格里芬？不可能吧？当然也未必不可能
「命案第一现场是这个房子的庭院，守卫又都因为各种理由在命案发生时离开，他们的离开对于凶手是有利的，而且他们肯定不是无故离开，因为即使有十分紧急的事情守卫也不应该离开自己的岗位，即使是有急事也应该留下至少一个人，而两个人都离开自然是一间不可能的事，所以守卫们应该是看见了他们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也就是目睹了整个作案过程。如果看见了还不能说，那么就证明凶手不可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是在座的三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个——格里芬、国王与国王的哥哥。前面也说过，国王的哥哥有不在场证明。」
唔姆，说实话如果没有爱莉丝的那些线索，我现在指控的应该是国王的哥哥……但是爱莉丝的线索明显与我的推论有极大的冲突，但也正是这些冲突，让我最终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格里芬，」我瞪圆双眼看向格里芬，「你杀人了么？」
「啊……？不，我……不是我。格莱……真的不是我。」格里芬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恐惧、不安与疑问。
他的眼角中渗出了些许的泪水，我在他哭出声之前回以微笑，说了句我相信你。
格里芬的表现是正常的，典型的被无故怀疑时会展现出的不安的情绪，虽然说不能因为这个就排除他的嫌疑，不过至少可以令我之后的话有些许的说服力。
「唔姆，之后都是我的的猜想，没有依据，也没有证据，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就好。
「那天国王与国王的儿子大吵了一番，原因大概是因为国王的儿子想要做一些不利于国王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对于国王的儿子来说却是正确的，我想国王的儿子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受到了他的朋友的影响。唔姆，让我想一想……或许国王一直在贪污国家本应救济人民时所用的钱？或许国王在做什么不利于人民的事？或许吧，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国王的儿子与他的朋友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所以在盛怒之下，国王追上正要离开庭院的他的儿子并将他残忍杀害，而这一切，一旁的守卫应该都看在眼里。」
「唔姆，说起来现在这间房子周围为什么没有守卫？」
「应该是我的儿子命令他们停止守卫工作……」
「这样呀。」
我继续说道——
「国王的哥哥从另一个国家回国时，国王向他诉说了这件事。在那之后国王的哥哥就开始筹划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或许在别人看来他确实是因为国王的儿子被杀而东奔西跑，而事实上也确实可以这么理解。最后国王将那个与国王的儿子一起想要揭发国王的人当作替罪羊，杀害了他。那个时候国王看起来十分消沉应该是因为对杀害自己儿子这件事感到十分后悔以及对儿子的离去而感到痛苦吧。」
「唔姆，就是这样，我是这样想的。」
「哈哈哈，」国王突然大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好故事啊。」
「你喜欢就好。」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嘛……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格蕾斯向我使了个眼色，或许是在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可就非常危险了。
爱莉丝与格里芬像是没能从我的猜想中缓过来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塞伦特则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又马上别过了眼神。
唔姆，这还真是……十分尴尬的局面呢。
我拉着爱莉丝跟在格蕾斯身后，悄悄地离开了那栋房子。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可乌云依旧笼罩着这个国家，不过我想，雨过天晴应该是迟早的事吧。
途中没有人来阻止我们，也没人与我们道别……不，有两个人跟了出来。
「格莱…你说的是真的么？」一到外面，格里芬就拉着我的手臂问道。
「唔姆，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到这边来一下，」塞伦特将我拽到了另一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我倒不是很关心是谁杀了国王的儿子，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唔姆？」
「我喜欢上了格里芬……」
「哈……」这倒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怎么办？」
「不…就算你问我……」
「我要对他说么？」
「说会比较好吧？」
「嗯。」她放开了我，走到了格里芬的身边。
唔姆，不是现在就要说吧……
不知什么时候国王和国王的哥哥都走了出来。
「现在就要走么？」国王问道。
唔姆，刚治疗好就这样随便走动真的没问题么……
「嘛，是呢。」
「嗯，如果你们觉得我会因为你的那个故事而对你们不利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即使你说的事是真的，我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因为你们是旅人吧？旅人应该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吧，像是把这些事告诉这里的人民之类的。不过我觉得就算你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国王的哥哥笑了几声，随后走向了塞伦特，「你……算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了。」
「她是谁啊？」国王问。
「魔女，在城门口发现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呀？」国王好像有些不满地眯着眼睛。
「你也没问过我。」
「我都没见过她啊。」
「他一直做我儿子的仆人来着……呃，这么一想还真是辛苦她了。」国王的哥哥看了看塞伦特，「他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
「哦。」
「那么旅人们，至少明天再走好不好？我们今晚一起吃一顿晚餐吧？怎么样？就当作是谢礼，我们真的十分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或许不久后他就会得逞了。」国王满脸笑容的说道。
「唔姆？」我看了看格蕾斯，征求着她的意见。
事实上只要格蕾斯还在，我们就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格蕾斯可是最强——目前来说——的魔女~
「嘛，好吧。」看来格蕾斯是同意了。
「唔……格蕾斯，真的是，你只是为了去吃吧。」爱莉丝鼓着嘴，一脸不满地看着格蕾斯。
「嘛，其实还有我的衣服。」
「唔姆，那还真是……」我对着格蕾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或许已经被用来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了哦？」
「嘛……还真是。」格蕾斯叹了口气，看向了逐渐消散的乌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