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魔女的魔法师妹妹
9 Gris：被欺负的最强魔女与好吃的森林烤肉
城门口。
「你们这是？」
潘滋小姐歪了歪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想也是……这种阵容怎么可能不惊奇，一路上没少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
嘛，总之先跟潘滋小姐打个招呼。
「嘛~早上好？」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姐姐，」艾瑞斯走到了潘滋小姐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之后要跟格蕾斯姐姐到森林里练习魔法。」
「哎呀，这样呀，」潘滋小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要听话哦？格蕾斯小姐可是你现在唯一的老师了哦？」
「当然会听话！」
艾瑞斯噘起了嘴，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爱莉丝，而且她们的名字也很像。
「小潘滋。」
「啊？啊——长刀先生。」
潘滋小姐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我身后的那几个人。
不过他真的就叫做「长刀」啊……
「下午的时候我们回来帮你的，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会尽力做点什么事的。」
「哎呀……其实不用啦，我自己——」
「不，这段时间真的很对不住你，明明守卫团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要顶替我们来做这种事情。」
「呃……好吧，那下午就拜托了。」
嘛，潘滋小姐好像成功地阻止了那些人的长篇大论。
「嘛，那我们这就去那边的森林，潘滋小姐你辛苦了。」
简单的客套话之后，我准备带着艾瑞斯离开这里。
毕竟时间可贵。
「啊，对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跟潘滋小姐说一下，不过这件事明明应该是长刀他们自己去说的……
「潘滋小姐，长刀他们想要看一看艾瑞斯练习魔法时候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可显而知，得到的答案一定是这样的——
「啊，没问题，他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啦。」
嘛……潘滋小姐应该是认为我把他们当成奇怪的人所以才会这么问了吧？虽说一开始我确实觉得他们是奇怪的人……
「哈~那待会见，小潘滋~」
果然还是很奇怪！
我拉着艾瑞斯的手，走向她之前说的那片森林。
因为那边的方向与我来这座城市的时候的方向相反，所以我并不清楚那边有什么，不过看样子森林的面积应该不会太小。
「很好。」
我找了一块空地，周围围着几棵树，可以作为屏障将其与周围相隔。
嘛，如果在联系火系魔法的时候不小心将森林点着就不好了。
「你们，嘛……长刀？总之你们之后一句话都不可以说，只要看着就好，如果你们打扰到艾瑞斯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练习魔法是靠自己独立完成的一项任务，所以他人的干预是不必要的。
「就连鼓励的话也不可以说么？」
「不可以！」
「好严格……」
看着那几个人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总有一种生理上的反感……
胃痛、想吐……
算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恶意，看着就好。
我从另一个空间拿出我的魔杖，站在空地的中心，向四周挥动。
单脚点地，完美的绕了一圈。
「沉睡在远古的恶灵啊，吾以恶魔之力命令你，封闭汝接受的所有魔力，并将其归还于吾身。」
「哈……这是什么，好厉害。」
「闭嘴，退到圆圈的外面，不然会受伤的。」
「啊——嗯，抱歉。」
我用魔法在四周建立起了屏障，嘛，虽说看起来就是一个红色的大圆圈，不过实际上这东西还挺好用的。
「那么，现在你就是学生，从现在开始到练习结束，要叫我格蕾斯老师或者是直接叫我老师，听到了么？」
嘛，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试着认真起来，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会实现。
「这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那几个人闭嘴！」
「抱…抱歉。」
嘛，不过我很担心艾瑞斯会因为我的态度而放弃……不过要是真的那样我也会改变态度的，毕竟这种模式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但是确实很有效。
「是…是…是…是！格蕾斯老师。」
艾瑞斯倒是很自然的接受了。虽说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多少有一些紧张，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反差这么大……
「嗯，用所有你掌握的魔法来攻击我，直到……我喊停或者是打倒我为止。」
「哎？」
「有什么疑问么？！」
「不……没有！」
嘛，反正你一定打不过我。不过我倒是可以借机了解你掌握的魔法。
「接着这个。」
我从另一个空间中拿出了一顶三角帽，因为魔法师是不能通过自身来储存魔力的，只能依靠三角帽中的魔力，所以我将我的备用三角帽像扔飞盘一样扔向了她。
三角帽在空中旋转，事实上这也算是一种考验，如果艾瑞斯接不住的话那可真是……事情会变得相当棘手。
但是艾瑞斯接住了它，并快速的将它戴在了头上。
嘛……希望大小会合适，如果因为太大而遮住了头或是因为太小而在使用魔法的中途掉落了下来……
不不不，我在考虑些什么无聊的问题啊？
艾瑞斯在我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突然举起了双手，在空中摆出了哺乳动物捕食时所做出的动作。
「嘛，这是在吓我么……」
我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不过之后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好想理解错了。
艾瑞斯的双手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雪球，而且看样子那雪球应该被施加了瞬间冷冻之类的魔法，攻击原理应该是冰冻住对方，是一个「失能类魔法」。
不过这不是高级魔法么……
嘛，魔法师会用几个高级魔法倒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而且会用几个高级魔法就像是人类考试的时候耍几个小聪明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瑞斯盯着我（应该是在瞄准，不过这时间也太长了吧？），迅速地将手向下挥动，雪球径直地高速冲向我——
就在即将要击中我的一瞬间。
「呼——」
我吹了一口气，雪球在我的面前突然裂开，雪球的魔法作用在了空气上组成了一块块坚硬的冰块，我将双臂在胸前交叉，稍稍施加一些传送魔法后瞬间挥向两边，将冰块射向了艾瑞斯。
虽说不应该这样炫耀……但我确实做出了像是我仅仅只是吹了一口气就将雪球吹散这样的事情……事实上那种魔法是不用吹气的。嘛，暂时先消磨一下她的自信心。
「啊……」
被冰块击中的艾瑞斯倒在了地上。
嘛，在我将冰块反射回去时其实偷偷加上了削弱攻击的魔法（经常用于不想伤害目标的时候），事实上艾瑞斯受到的攻击只有正常攻击的三千分之一。
「就这样了？」
我将食指搭在了脸颊上，歪了歪头，露出了充满了嘲讽意味地奸邪笑容。
嘛……教其他人魔法还要扮坏人。
不过最令我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我还是很满意的，如果外面那几个人看见这种场景之后误会了我的意图可就不好了……不过他们倒是比想象中的要聪明，我用余光看向他们，他们只是表情严肃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而已，并没表现出十分慌乱的样子。
看来是理解了我的意图呢。
「可恶！」
哎呀……艾瑞斯好像认真起来了。
她咬着牙站了起来，异于之前的害羞或是活泼，她露出了一种想要战胜我的充满了胜利的决心的表情。
嘛，这倒是也好。
艾瑞斯突然冲向了我，手里拿着一把长剑。
哎呀……带着我的三角帽是可以拿一些处在我的另一个空间中的东西的呀……
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说起这把刀，它是之前一个国家的国王送给我的，锋利程度自然不用说，如果施加上魔法更是无人能敌。
嘛，她居然能一下子就找到这么厉害的东西呢。
艾瑞斯双手握着剑柄。
剑身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宛如正午的太阳一样，格外的耀眼。
她将剑头对着我，笔直的向我冲了过来——
看样子她应该是给那把剑施加了攻击类的魔法，从而提高其攻击力。
「嘛，明明不用这么着急打到我的呀……」
这种攻击只要——
我微微地闪过身子。
由于给剑身施加魔力会使自身移动速度加快，所以她是没有时间来改变方向的。
所以只需要像这样微微躲开一点就可以避免受到伤害。
在我与艾瑞斯错开的一瞬间，我从她的背后抓住了她的双手，再次使用了传送魔法。不过这次是将我的这把剑传送回它本应该在的位置。
「艾瑞斯。」
我从身后抱住了她。
嘛，怎么说呢，她使用的这两种魔法都属于高级魔法，如果是普通的魔法师考试，达到她这样的水平理应会通过，不过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相比之下竞争对手都太过于强大了吧。
「格蕾斯姐姐……」
我任由艾瑞斯倒在我的怀里，并轻轻抚摸了几下她的脸颊。
「嘛，艾瑞斯很厉害哦，至少比我之前遇见的所有新人魔法师都厉害。」
「骗……骗人的吧。」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使她面向着我。
「魔法师并不是只拥有能力就可以的哦，艾瑞斯，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善良、可爱的魔法师了。」
「哦……」
艾瑞斯别过了头，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害羞了吧，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我，还不时抿着嘴，像是要说些什么话但又有些犹豫不决。
「格蕾斯老师，请您教我其……其他的魔法……吧。」
嘛……居然是这样的话么，不过也好，反正我很喜欢教这样可爱的孩子。
「嗯~从刚才你使用的那几个魔法来看，你应该很擅长攻击类魔法，但是为什么不试着一次用多个魔法呢？如果一次用一个魔法的话很容易被人看破然后反杀的。」
「嗯……」
「嘛，组合什么比较好呢~啊，风与火好了，试着用风系魔法来干扰别人之后用火系魔法来攻击。」
我与艾瑞斯拉开了一些距离，静候着艾瑞斯的新一轮攻势。
艾瑞斯冷笑了一声。
「哼，原来是这样。」
她向后退了几步，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
「沉睡在远古的恶灵啊，吾以恶魔之力命令你，将风之力降于吾之左手。」
嘛……她好像想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可以迷惑对方……吧。
艾瑞斯将在她的手掌中旋转着的小龙卷风握在手中，又将拳头伸向了我，张开了手掌。她的拳头中的龙卷风直冲向我，在我的周围竖立起了一圈旋转着的屏障。
「居然连龙卷风都会呀——」
龙卷风这种魔法看似是一个攻击类魔法，其实并不是，它的作用是可以在对方周围升起一道屏障，使对方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有点像人类燃烧一种红色的东西然后升起的白烟，不过目的事实上都是扰乱对方。
然后就是……这种魔法在需要逃跑的时候特别好用。
不过她会用这种魔法我倒真是没想到，本以为风系魔法只可能出现像是用风吹起沙子这样的迷惑类魔法，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迷惑类魔法的升级版。
嘛，虽说这种魔法对于我来说十分容易被破解，不过……如果那样就没意思了吧。
龙卷风在我周围旋转着，可是艾瑞斯那边似乎并没有要继续攻击下去的意思。
不是真的用这种东西逃跑了吧？
不不不，我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打不过就跑的人……
「哼哼。」
我好想听到了冷笑的声音……
嘛，这样看来被困在这种地方还挺吓人的，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虽说明知道这种魔法只需要几分钟就会消失，可总会有一种永远也出不去了的感觉……
艾瑞斯是想用这个来对付我吧？
「不过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呀……」
我坐在地上等待着魔法结束。
大概几分钟后，魔法结束了，我也再一次看见了蔚蓝的蓝天。
啊~刺眼的阳光、温暖的阳光、炎热的阳光；蔚蓝的天空，清澈如云，几只乌鸦飞过，甚是悠闲……
不不不，我在干什么……
就在我为突如其来的自由而感慨时艾瑞斯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里似乎拿着一串被串起来的烤肉。
「啊，鸭子坐……」
艾瑞斯指了指我说道。
嘛，没错，我现在确实是以这种姿势坐在地上的，裸露的腿被地上的草割来割去的很不舒服。我站起身子，活动了几下僵硬的双腿，指着艾瑞斯手中拿着的那一串烤肉问她那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格蕾斯姐姐——老师被困在龙卷风的时候我找到的一只野猪，然后就是用火系魔法将它烤熟了。毕竟快到中午了嘛，我就想着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样呀……」
这是什么情况……？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对她说「啊！你居然就这样想着吃东西了，明明还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呢！」这样的话吧……
「格蕾斯老师想吃么？」
「嗯…嗯嗯。」
我点了点头，毕竟烤野猪这种食物在我遇见爱莉丝他们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不过之后带着爱莉丝在国家之外的森林中住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顺便尝试一下烧烤这种东西，嘛，像是烤野兔什么的……噗，烤野兔。
「格蕾斯老师您笑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遮住了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
「格蕾斯老师如果想吃的话就一定要承认自己输给我了哦？」
哈？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只有格蕾斯老师承认自己输了之后我就会将这一串烤肉让给你吃。」
嗯，我知道了，她是像用这种手段来完成我交代给她的任务，嘛，怎么说呢，虽说不太光彩，但这也确实是一种完成任务的方法，既然事先没有既定规则，那么这种方法也是可以使用的。
「嘛，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吧？」
我看着她，露出了温暖人心的笑容，之后接着说道，
「我可是可以抢的哦？」
「啊，身为老师居然要抢学生的东西……真的是，太差劲了吧？」
哈……？
「不是…是你……那么，作为学生你居然不去完成我的任务就去森林中吃午饭，我们应该彼此彼此吧。」
「没有哦，吃午饭只是顺便罢了，看，我之前不是用风系魔法和火系魔法了么，然后现在在争取完成任务。」
「…………那我不吃。」
「真的么，格蕾斯老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要吃掉了哦？」
「哦……」
哼哼，等你吃完之后我就有理由对你进行说教了哦？
看我一定要把你欺负到哭为止，之后再像之前一样安慰你，让你经历在被欺负与被关爱之间的十分模糊的灰色地带。
「呼……」
艾瑞斯对着烤肉吹了一口气，而与她正对着的我这边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强风吹来……
烤肉的香味传了过来……
虽说不久之前才吃过美味的章鱼烧，不过烤肉的味道还是会让人觉得欲罢不能。
「你居然用风系魔法做这种事情……」
这算是对我之前的那种炫耀行为的报复么……
「格蕾斯老师，是您让我用风系魔法来干扰对方的吧？」
「咳库……」
「老师，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了哦？」
我抢过艾瑞斯手中的那串烤肉，将它们全部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啊，老师抢我的东西！」
艾瑞斯用拳头轻轻敲了几下我的肩膀。
「好了好了，嘛，我认输了。」
「Yeah~」
艾瑞斯摆出了表示胜利的剪刀手。
「完成任务了呢~格蕾斯姐姐~」
艾瑞斯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像是在宣示着胜利一样。
我将之前串着烤肉的木签狠狠地插进了草地中——
「嘛，你之前也是这样的么？呃……我是说别人教你魔法的时候。」
「哎？没有呀，之前都是那些魔女单方面教我魔法，像这样让我自己使用魔法想办法打败对手的老师只有格蕾斯姐姐哦~」
「这样呀……」
可以肯定的是艾瑞斯绝对是那种只要熟悉对方之后就会十分活跃的那种类型，因为之前明明还那么矜持的……
不过我听说这种类型的人一旦与她的关系变得好起来之后就会被欺负……
嘛，我本以为想要教她魔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呢，这样看来应该并没有那么难了。
我双手撑地，站起身，牵着艾瑞斯的手走到了圆圈的正中心。
「他们都走了呢，应该是已经到中午了吧？」
我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来的时候跟在我们身后的长刀他们几个人。
「其实他们都很理智也很善良的嘛。」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以示对长刀他们的信任。
说起来艾瑞斯完成任务之后就直接改叫我姐姐了呀……本来最一开始想要严厉一些树立一些威信的，不过看样子这种树立威信的作战方案应该是彻底的失败了。
「嘛，艾瑞斯，我们来玩飞镖吧，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啊？嗯……好，好呀。」
「嘛，这也算是魔法师教学中的一部分，所以，第一步就是做出一个飞镖与飞镖盘，我先去睡一会，你自己看着这森林里有什么东西就尽量利用吧，哈~~呼~~晚安……」
这确实是魔法师教学中的一部分，既能锻炼对材料的利用能力与魔法的适当使用，又能在实际投飞镖的时候锻炼其精准能力。
所以说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情我就直接睡觉好了。
我从另一个空间中拿出了我事先准备好的毯子，将其铺在草地上，躺在上面，感受着自然的魅力……虽说呼吸的时候会有一种青草的味道，但倒也不是特别反感就是了。
「嗯……」
艾瑞斯看着我，叹了口气，便径直地走向了附近的那片森林之中。
怎么说呢，到这为止都还没发生什么比较值得主意的事情，不过之后就不一样了，这算是一个转折点吧，所说之后的那件事如果说大的话倒也不大但说小的话绝对不小，它是一种介于这之间的十分模糊的一种存在，总之，这会改变艾瑞斯，使她变成一个更加坚强的人。
蔚蓝的天空中，几片云彩依旧飘浮，没有争吵，没有喧嚣，平和而又宁静，宁静的甚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可是恰恰是这种宁静，却是每一个人都渴望的，如果当你渴望宁静的时候，或许可以认为，你是一个生活在动荡中的人，不过这世上，谁又不是生活在动荡中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