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将会继续播放新闻,先插入一条广告,请各位观众不要离开。”
“不夜市”,22世纪人类在南极的共同据点,内部防卫部队由“大洋军事同盟”管理,实际上这座城市也正是大洋洲人民对于人类美好世界的进一步探索。
所有建筑,全部都由世界各国政府出资建设,标志着这个地球——曾经的隔阂、仇视,现在都因为“不夜市”而被改造为了一个美好的地球家园。甚至,连上帝也为之感动,降下“锁链”串联起所有人类。
——那么,在这样的世界里,您不想要为您的家人或“灵魂”对象,找到一条通往幸福的阳光大道吗?
在此,“视窗”公司联合多国政府,以及新“共济会”,在此向各位初来乍到的市民们进行指引——“不夜市”南区,虔诚的教徒应当前去的美好教区,你可以加入新“共济会”教徒们的日常弥撒活动,或是享受周围舒适的生活环境。
除此之外,大量配置完备监视系统、警报系统以及完美室内装潢的房屋,也会为您以及您重视的人提供最佳的居住条件,目前新建楼群正在以史上最低价甩卖中!
还在犹豫什么?立刻拨打下方的电话号码,美好的未来,就在道路的另一端——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各位观众,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昨日,即莫斯科时间26日17时,于整个俄罗斯西部爆发的大规模暴动行动,目前已经证实是事实。大量军队已经控制克里姆林宫,并且已经劝降沿途的乌克兰、白俄罗斯、波兰的边境防卫部队。”
“的确是如此啊……”
“那么,究竟是为何产生这样的现象呢?这与欧盟长期对俄罗斯的对峙态度,以及当前‘MIB’的介入,还有新‘共济会’有和关联呢?我们将立刻连线专家评论员进行——”
砰——电视机的屏幕被一根棒球棍砸作碎片,原本悬浮着用于展示的悬浮视窗也随即化为紫色的幻影消失。而破坏者本人,则——
“这是圣战!!圣战开始了!!你们没有看到吗?不知道吗!我们已经从‘DIVER’那里知道了全部!黄金坠落……天意!这是天意!!通往神圣之路已经打开,上帝已经在指引我们!!”
“政府,不管是谁快出来!!上帝接管世界的时刻已经到了!!而且你们根本就是无能,让那些机器的东西破坏我们的城市,玷污我们的‘锁链’!这种奇迹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给我立刻停下手来!”
“没错,说得——你们,警察!!还是军队!!别来干扰我们,现在同胞唯有一心同体,迎接上帝才……喂!!别抢我的球棒!!”
2115年,6月27日,上午11时,“不夜市”,南部地区。
“又开始这种游行了吗……?虽然说没有多少人,但是教会也不出来解释,真是让人担心啊……”
南部地区的灯光供给并不充足,看着脚下的陈旧道路……其中黑色的缝隙,也会让人感觉到十分担心,仿佛一个不小心脚下就会多出一个窟窿,而自己却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帮助我。
“不过那群驻扎着的军人已经出动了,多少会好一点吧?”
好一点……?一点都不会好,即使人再好,这个世界也不会往“好”那里转向……我在想什么啊我,现在不应该这么阴沉地看着地面了。
稍稍抬起头来……脖子有点不舒服……看着另外三位妇女围绕在我身边,自说自话地讨论着周围的闲事。
“——是啊,希望快点结束啊。我家那个,跑业务的时候据说都会遇到危险呢,要是这样的话……唉,和‘锁链’对象结婚却是不方便呢。”
其中一位太太,看起来稍稍有点发胖,想必这和她晚上一直去冰箱取食有关吧……看到她的脸,我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比起这些阴郁的话题啊。郁太太,今天你也打扮得很漂亮啊……”
“是,是吗……?”
另外一位太太仔细地看着自己的项链……自己只有十九岁,在比自己大将近十五岁的女子面前,多少觉得有些违和……她是在看我的项链吗?那眼神之中……是什么?嫉妒我吗?还是厌恶……够了,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
“是啊——郁太太果然年轻貌美,”她们看着我的淡棕色长发,不仅露出了笑容……应该是带有好意的才对……可是我却无法这么想,只能装作害羞……“也告诉我们这几个人老珠黄的老太婆,在家里应该怎么打扮吧?”
“我家里那位,还有孩子都觉得我打扮得土,觉得他那什么……土耳其的‘锁链’对象打扮得时尚!唉——郁太太,这你可得帮帮我们。”
孩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和他在一起快一年了,也没有孩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明明觉得还很不错,可是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要,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哎呀,你们瞎说什么呢——郁太太就是这方面擅长,就是漂亮的人儿,学不来的。别说这个了,郁太太,咱们几个一起去喝点茶怎么样?那个风俗会馆出了事关了之后,就换成了新的茶馆了,里面的黑茶啊——”
她再说什么啊……?想要对我说什么吗?茶……茶里面下毒?还是有别的什么恶意吗?不,我不该这样……可是,也不该在这里了,他很快就要……
手,手里捏着的购物袋……因为不知不觉用了太大的劲,可以听到里面的食材挤压着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够了,快停下来吧。
仿佛是脚步声在靠近,我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想要被拯救……谁来救救我……可是却也不想被拯救。不能被拯救啊,我这样恶心的人……这样子下去就这么……这么……
“郁太太都说好了——哎呀……好像不行了呢。”
……欸?为,为什么——
“郁,回去了。”
忽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在,这个雄厚的声音刺激到了我的耳朵,甚至一瞬间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脚也胡乱地向前踏了一步。
仅仅是一句命令的话语……
“好……嗯。”
“那么,我太太承蒙你们照顾了——”
他对着其他太太微微一笑,她们也识趣地……在我看来,是毫不识趣地用微笑回应。
“既然郁太太要照顾自己的爱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今天是……中午就回来了啊,驰达先生。”
“啊啊,市政现在很大一部分是处理那群教徒,我也就可以提前休息,回来看看家人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但我没有开心或愤怒的权利……至少,在他的面前……
“真是恩爱呢——瞧我这多嘴的……那么郁太太,明天再见吧?”
“啊……好的,嗯。”
我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而他……我的丈夫,二十六岁的驰达·佐夫,则也无声地跟在我的身后……他这样子沉重的步伐……是今天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仿佛地面都会因此而下陷……可是即使如此,落下去的也只有我。
“郁太太……看起来就像是大和抚子一样呢,知道吗?那个日本的那个,大和抚子——”
“驰达先生想必很幸福吧——好了好了,差不多换个话题了吧?老是郁太太、郁太太的
……马上下午了,可得找点事情消遣消遣才行呐。”
这些……只有明天才可以了……可是即使到了明天,却也无法提起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到底是怎么了,我?
咚……咚咚咚咚……
在电磁炉上,已经烧上去的锅子开始犯出些许白色泡沫,要不了多久就要熟了吧……?我将手头的刀子放下,将已经切好的土豆块放到了一旁的碗里……
……为什么这么安静?不管是为何,今天驰达都异常的安静。不过不如说是……只有这些声音,反倒让人不安……
我们的屋子并不算很大,两室一厅。客厅里只有一扇落地窗,不过在这座城市里……这个倒也没有很大的必要。客厅除了放置着餐桌,还有一台电视机,以及一个简单的集约式料理台。
……我一直是负责着两人的日常起居,至于驰达……
“超级豪华邮轮,‘钻石量子’号,将于6月28日启程。从‘不夜市’,前往浪漫的西西里岛,经过佛罗里达、北极,最后由东京返回,自南到北的新环游世界之旅开始了!如有意愿——”
“……”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餐桌上,并且与平时不同的是……最讨厌家里有烟味的他,此时将汤匙作为烟灰缸……只是安静地看着旧式台座投射出的悬浮屏幕,一边点着便宜的卷烟。
这个时候不太……继续做饭吧,说不定咖喱饭可以让他开心一点。虽然……我只是煮了饭,真正为这顿饭付出钱的是他,如果太过开心……不,总比生闷气好些。
“你在干嘛。”
……被发现了,吗?我慢慢低下头检查锅子……水开了,然后是再加一点咖喱块进去……
他与我并不是“锁链”对象……那是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和他在了一起……可那份冲动明明那么美好。他那是一直给我买东西,我手很笨……很难找到高薪的工作,他也无所谓。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我看着自己的手……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今天,吃什么,中饭?”
“咖,咖喱……我买了一份炸猪排,和咖喱一起吃……会很好吃……的……”
咖喱的味道慢慢地进入鼻腔……好恶心……仅仅捏住勺子的手,让原本应该浓郁的香味,却仿佛是冬日的瘴气一般……
“——是吗?咖喱吗……还有炸猪排,我很喜欢。”
“嗯……工作辛苦了,要好好吃一点……”
“……哦哦,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讨好我的吗,臭女人!”
啪——
烟头似乎被扔到了桌子上,在干净的桌布上发出了清脆的爆裂声,随即只剩下火星留下……这让人恶心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来的吗……?
“不,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
“少给我装出这幅恶心的样子了!!我工作多辛苦,对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多辛苦,你怎么可能知道!!”
“……对,对不起……”
火慢慢变小,这是为了进一步收汁……但是手指没法从旋钮上拿下了。刀子就在一旁……我……
室外的灯光,照射在白色吊灯所不及的窗口处——而他的影子,也一直拉升到了那里,并且在移动……朝着我的方向,移动着。
“喂……郁?”
“怎么了吗……?累了的话,晚点吃也可以。我会帮你放在冰箱里的……要吃的时候,好好再煮一遍……”
“你要小孩儿吗?或者说啊——你想要个小孩儿,顺便照顾一下丈夫的身体吗?”
“……你在说什么呢?虽然我很开心就是了……但……”
……怎么会开心?我一直知道……回来的时候,大衣里面有吻痕……而且……
“是吗……但,但什么!!说清楚——”
“不,没什么……亲爱的,到房间里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闭嘴,你个混账女人——”
啪——
巴掌……虽然很疼……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被这么对待的。从来没有将我当做妻子,反倒像是沙袋一样……就算是这样子做了,也从没有感觉到幸福过……
只要忍忍就过去了……我并不这么想……但是说出来了又会如何?我并没有一技之长,出去……只无法正常的生活。在南部地区,太多人因为事业而被迫乞讨,甚至进入到那种夜店里去……
“——本来就是和你玩玩,看在你饭……做的不错的份上,才和你登记了。结果这幅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少给我装了!!不是为了钱,你怎么可能嫁给我!明明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说着,他关掉了火,抓着我的手——这次是窗口吗?先是剥去了我的衣服,直到最里面的衣服……然后,就这么将我摁在窗户上。好冷……南半球的6月,这座城市……总是这么冷。
“让你再——早知道就和别的女人了!就知道这样子——反正就是玩玩,关我什么事!”
啪——
这次是右拳打在了我的胸口……好疼……可是身体已经无法自己移动了,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他——而接下来是腹部……
“咳咳……咳……”
早饭……不……是昨天晚饭的弥补物,全部原原本本地……经过原来的食道吐在了地上……身体也,不自主地跪了下来。
“哼……起来……这个地方还算不错的,味道还蛮好——比起那个家伙来说,挺干净的。”
那个……家伙……身体被再一次扶起,摁在窗户上……可以看见下面……早早回家的妇女在对面、下层的屋子里,这次……她趁着丈夫和儿子不在,将冰箱里的泡芙拿了出来,幸福的样子……咬了一口,白色的奶油从中溢出。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不是妇女……不是,普通的行人。在远处的起重机上,有一个男人……
“……我没,看错吧……”
“啊啊,没看错啊,郁——你个臭女人,就是要有这样奇怪的、充满欲望的表情,才像是个人啊!!哈哈哈——”
没看错吧……
“……”
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在一瞬之间,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视线与他稍稍重合了一些。在黑夜的衬托下,这身纯白色的西装实在过于显眼……好像再换衣服什么的……
好疼……好疼……我的眼神,以及那种无法释怀、难以言状的心情……他也看到了吗?
“嗯……嗯……真是不错啊,你,只有这里还算不错了!喂,郁……”
“……”
吐出的气体,在玻璃上和融化的意识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似乎是,药物……接着,他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
“郁,我在外面——可是有外遇的。明白吗?你不过啊……”
“……我不过啊……”
是个,什么呢……?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卧室里……甚至都没有被擦干净,就直接扔在了地上……而且似乎有被打了不少地方……
“呜嗯……”
慢慢地抓着双人床的边沿站了起来,想要喝点……咳咳……
“……恶,恶心……”
我将手指慢慢地伸到喉咙里……咳咳……那些白色的东西,混合着残留的呕吐物一起被甩到了地面上。他还在外面享用餐点吧……我闻到了咖喱的味道,但是似乎没有完全煮开,还有炸猪排的……
呼……好冷,我朝着手心呵了口气——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似乎是冷风吹了进来……我抓起一旁的毯子,想要披在身上……可是要是被他看到了……又会……一想到这里,抓住毯子的右手就——
“——难道,你想要死吗?还是说,你喜欢这么做吗!”
“——!”
男人的,声音!我立刻回过头去——没错,窗户并没有关上,然而室外的灯光并没有直接倾撒进来。刚刚那个充满了阳刚冲动的声音,其本体就在我的面前。
红色紧身衣,包裹着……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健硕肌肉,金色的披风随着寒风自由飘动,黑色的板刷头下……看不到脸。
脸部的前后左右,全部被金黄色的视窗以圆环状包裹着,足足有两米多的身躯,就这么叉着腰、面对着我。
“你,你是谁……?”
“倒不如问问你是谁吧——本大爷是谁并不重要!!而是你,你!!YOU!!郁·芳乃小姐,你面对丈夫的家暴不反抗,难道是想死吗?”
“不……不是……我只是,这样忍下去就可以……”
“OH……我可是代表正义,为了解救你的‘灵魂’,而出现在这里的啊!!KNOW?”
如此豪迈的声音……糟了,要被驰达听到了吗?
“简单而言,我是来这里行使正义的——!”
“喂,到底你在一个人嘀咕什……啊,”
被看到了……驰达推门进来后,原本骂骂咧咧的口气也多少收回了一点,惊讶地看着这个如同超人般的男人。
“那么,就先说说本大爷的见解吧!!简单而言啊,我是因为你的可怜,所以才出现杂你这里的……”
“可怜……你个家伙,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糟了,刀——”
可怜……我……吗?我确实很可怜……但是这是已经决定的事实,就仿佛“锁链”一样,虽然有些对不起另一方……但是我无法离开驰达……也无法反抗他。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一切都……我现在可以享受的,那么一点点……
“是啊,很可怜啊——本大爷指的是,你的‘锁链’对象。”
“……欸?”
咻——他忽然张开双臂,爽朗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很可怜啊!!明明加入了本大爷的队伍,却栽上了这么一个弱小、非正义的家伙!!SHIT!!!”
“我……我怎么会……我明明一直……”
“——不反抗,本身即是罪恶。这是本大爷,苏湃迈尔的见解!正义,就是要依靠反抗……甚至有时要依靠觉悟,依靠改变,依靠暴——力实现的!!”
暴……暴力……
“这才是天性,‘灵魂’!!你一定也有,所以本大爷才来这里解救你的!!来吧,少女——正义爆发给我看!!立刻——!!!”
对那些太太们言语的歪曲……其实……我希望她们可以解救我,更希望她们可以这么抨击驰达……为什么我要被这么对待……他在外面随便找女人……
不……这样,随便处置我,随意伤害我……我过于可怜……甚至没有发现,可怜在于……我一直接受着这份痛苦……吗?看着这位自称“苏湃迈尔”的男人,似乎……忽然想要依靠他,想要被他拯救……
……没错,在回来这里前……我早就渴望着暴力了,渴望着正义以我最渴望的方式降临。
“你——给我死开!!居然在我家里——喝啊!!”
“……!”
驰达这是刚刚跑了回来,手上……是厨房里的刀具!!然而,苏湃迈尔也轻轻地从窗子外跳入到房间内——坚实的臂膀还有健硕的肌肉,正面迎击对方。
“——这就是邪恶啊!本大爷很不爽,居然邪恶就在咫尺,看来就是这个压抑了正义啊!!”
而他只是轻轻地挥了下手——刚刚冲到他面前的驰达就被打飞、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而刀子也落在了自己的脚下,从中间断成两截,嵌入地面的刃口,也对着我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这就是正义……吗?太好了……我终于,终于……
“你在干嘛,少女?快,Come on!!你的正义呢!!”
“……我,我的……?”
“YES!!”
苏湃迈尔的声音如此有感染力……我慢慢地将毯子披在身上,从外部而来的灯光,让我感到了眼前一片眩晕……但是却无法自拔,仿佛整个没有照明的房间也已经被某种光堆积满溢。
“——正义有时要依靠暴力!而执行正义的人只能是自己本人,没有人可以成为正义的代执行者!只有自己!!”
“只有我自己……”
这个刚刚可以轻松击倒驰达的男子,对着我如此说道……是吗……我也做得到,不……只有我做得到……!他来拯救我了,让我明白了怎么自己拯救自己!
我拿起了失去刀刃的刀子,慢慢地走近了这个男人……只有我可以完成正义……我必须要追求正义!因为正义,我不会再被这么对待——
“……没错,没错啊!!!就是这种气势!!”
“你,你别瞎说……郁……把刀子放下来……郁!我不是故意的……”
只有我可以……为我自己执行正义……如此强大的人都帮助我,都如此说了,一定没有错……
“……没错,从这一刻开始吧!你的‘灵魂’已经被解放了!!你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类!我对你的使命……”
“不,别……”
驰达慢慢地翻过身来,同时因为部分骨头碎裂,还有恐惧……他的裤子,已经变湿了。
“……从现在开始……不再犹豫……不再被你!!”
嚓——嚓——
难以刺穿的刀子,先是封住了他的声带……艰难地将其皮肤捅破后,再一点点的……处理掉了他的身体……这下子,成功了……我等了多久,他人对我的拯救……不再被欺凌,不再被羞辱……不再被威胁……
“那个,苏湃迈尔……”
“嗯?怎么了?哦哦——有盖浇饭是吗?还是相当美味的咖喱炸猪排饭啊!本大爷就先享用了——顺便,你可以说了。”
“我的‘锁链’对象,和你在一起吗?”
“啊啊,是啊——看起来很好吃啊!!虽然没有煮开,但是非常……呜嗯……”
我攥紧了拳头……鲜血,还有部分器官在手上,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只有这一条路,我要走的,只有这一条。
“我想和你一起……想要和他一样,加入你的队伍!!我想要得到拯救……自己的手,自己拯救自己!”
苏湃迈尔,此时坐在客厅里的座位上,大口地将桌子上剩余的咖喱饭全部吞入口中。这个男人……没问题……就是要依靠他……就是要,信赖现在对我露齿一笑的他。
“——‘正义之拳’,将会解救这个城市的所有人,女孩儿。这是理所当然的!”
咔擦——咔擦——
法医正在原地取样……本以为可以依靠昨天的事情,多少接近何塞·马尔克斯——“不夜市”紧急事务协调处主任忽然失踪的线索,就是他被火箭弹“杀死”后失踪的线索。
科洛·艾德勒,作为在军队中代替同僚们的警察,却又被和坂冶一起叫了出来……检查这个杀人现场。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郁·芳乃是凶手了吗?”
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据和郁关系较好的几个邻居说,郁的丈夫——也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位受害者,似乎对于郁有着强烈的影响力,再加上郁之前在医院登记的部分伤口。
这个家暴妻子的家伙……也活该得到这个下场。发现尸体的原因,只要是这里公寓居民对过大声响的投诉,以及他的“锁链”对象,似乎还是他出轨的对象。
就和现在一样——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这个房间已经完全被鲜血包裹住,大部分器官和外组织都被钝器割伤,而且看已经损毁的表情……在死前,似乎经历了相当长时间的折磨。
可是,那样一个“瘦弱”、“大和抚子”一样的女子,真的做得到这种事情吗?
“好了,已经完成采样……接下来交给别人,我先出去了。”
“哦哦,我也——”
关上了卧室的门,我穿过客厅回到了公寓的走道上——咖喱饭似乎被某人吃掉了,但是却无法得到郁以外任何人的生物信息。
……除此之外——我挠了挠头,让这场紧接着夜店杀人事件、突如其来的政府设施爆炸袭击案后疲劳的大脑可以缓解些许。在这件公寓外,可以看到几台摄像机正扫描着这附近的门口,而且军队和警察只花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这个发生在十五楼的杀人事件现场。
这附近还是居民区……橘黄色灯光下的警车以及军用运输车,整齐地停在大道旁,封锁线外也有不少人被盘问着,毕竟这次的事件一看就十分恶劣,而且还是肉眼可见的简单恶劣。
这样的情况下……却没有人看到郁逃离现场,甚至监控摄像头都缺失了那个时间的所有录像。
“……前,前辈……”
我的后辈,坂冶舞鹤也慌慌张张地披着警服,带着报告回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已经想要打道回府,因此已经坐回到了警车上。
“怎么了吗?有新的进展吗?”
“那,那个……现场房间里的那把刀,似乎是受到了强力攻击折断的……还有……”
这个青涩的女孩儿居然也会在这里,说着这些恐怖的东西……比起我而言,不知为了什么目的的她反而更加勇敢,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她自己的蘑菇头。
“还有什么?如果是直接指明凶手的话……”
不过……我想,看到那种疯狂的现场,那种被完全毁坏的尸体还有到处都是的鲜血……以及最近的这些时间,尤其是莫斯科的事件,这个疯狂的世界也只有一个答案了吧——
“……被害者的胸口有十根骨头粉碎性骨折,盆骨碎裂……似乎,是被某种拳头大小的卡车直接撞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