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幻音林深处,悠扬高亢的鸟叫声回荡在林中,乍看是两只鸟儿正在飞行,相依玩伴。一棵足足有两人粗的巨树上盘踞着一条巨蛇,长达数尺。在巨蛇栖息之地,两只鸟儿应是发现了什么可以用来果腹的食物,于是停留在粗壮的枝干上争夺起食物起来。
在这密林中危险是始终伴随自身的,鸟儿们也没有发觉巨蛇缓慢而致命的潜伏猎杀,依然是打破铁头般争夺着。就在刚刚,其中一只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食物的争夺权而离开,而那只得到了食物的鸟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去的鸟,低头盯着食物。就在此刻,巨蛇发起迅速的死亡攻击,张开足以活活吞下这只鸟的体型的血盆大口。吞下鸟的蛇身上出现了不断往后移动的突起点,那是鸟被蛇渐渐吃进肚子里的证明,待到彻底消失之后,就证明了这只鸟不再活着了。
……
“嗯?”
“怎么了?”
南宫心然仰头望着周围的树木,就在刚刚她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一种爬行生物的爬行声,以及戛然而止的鸟叫声。
“没,没什么。”
白玉天砸了咂嘴,南宫心然一步三回头的动作已经大大影响到了他的行程,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草木皆兵,虽然这个幻音林对南宫心然有点危险,但也不至于这么提心吊胆的吧。
“没什么就赶紧走吧,我担心因为你而耽误了我的行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心然见白玉天加快行走速度,害怕更不上白玉天而小跑到白玉天的身后,两只玉手因为害怕死死抓着白玉天的衣袖,整个身体可以说是越来越靠近白玉天,就连半张脸都躲藏在白玉天的身后,还时不时回头检查一下,可以说是非常胆小的了。
为了能给自己打点气,可以活跃一下只有两个人在行走的森静的气氛,南宫心然开始问了一些她从来不会去过问的问题。
“呐,无赖,你能教我阵法吗?”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学啊,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只有见过我们家的阵法布阵,而你的阵法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啊,我就在脑中比较了一下,你们两个到底谁厉害。”
白玉天可是第一次从南宫心然的嘴里听到他和别人的厉害关系,于是接着南宫心然的问题:“那你说是谁比较厉害一点?”
“我想想啊,嗯,当然是你比较厉害啊,你那个阵法一看就比上我们家的阵法师厉害数十倍了,你不知道,我们家的阵法师出来的阵法图可是绝对没有你这个会浮在空中的呀。”
白玉天也是对这个丫头的认知程度浅薄到忍不住偷偷抿嘴一笑:”也是,我这个会浮在空中上。但这和我教你阵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看白玉天问到了自己的要点,南宫心然就来了心情了,一拍手松开白玉天的衣袖,开始娓娓道来:“你想啊,如果说阵法越厉害的话,就会像无赖你一样会飞起来,若是不厉害一点的就只能在地上,所以呢,与其我向我们家的那个阵法师学习,那还不如找你这个无赖学习呢。你就说不说收不收,给个痛快呗。”
“不收。”白玉天果断拒绝。
“为什么?”南宫心然不解问道。
“真要说的话,那就只能直说了,你太笨,学不起来。”
“什么!我笨?你居然敢说本公主笨?本公主哪里笨了啊,本公主可是天资聪慧的天才,你怕是没有见过我的实力吧?”
“没有见过你的实力是真的,可什么时候我也需要看你的实力了?想必也比不上你姐姐。还聪慧呢,连姐姐都超越不了,不是笨是什么?”
白玉天似乎是厌倦了与南宫心然再这样讲下去的心情了,于是加快了行径的脚步。
呵呵,本公主笨。笨笨笨,白玉天,你现在是真的惹怒本公主了,我现在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身后传来一丝寒意,使白玉天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过与其说寒意,倒不如说是在寒意过后的热火朝天。
南宫心然右手拿着一个两个拳头大的略带有点实质的火焰,低眉垂眼,嘴角泛起异样的弧度,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正朝着转过身看呆的白玉天行去。
“无赖,噗嘿嘿嘿,你居然敢说本公主是笨蛋,那么本公主现在就让你变成笨蛋。因为我想到了,你不是说我笨嘛,那我就把你的脑子给烧笨了,这样你就能教我了吧。”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给我放掉你手中的火球啊,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玉天毫不畏惧的指着南宫心然的行为似乎是彻底引发导火线的源头一样,彻底在南宫心然的心中爆发出来,手中的火焰变得更加滚烫。
人素这一阶段是一个将素灵收集的一个阶段,在这之中,某一些素灵会经过压缩形成有实质的东西,因此在南宫心然的手中半实质火焰来说,已经是非常可怕的天资了,这也难怪了南宫心然的脾气怎么会这样,原来都是火给烧坏的。
“你你你,你还敢威胁我!好好好,我就让你看看惹的本公主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样的!”
怒火占满了心头,终于在不顾一切之中挥出了自己勇敢的一击。南宫心然嘴里含笑,她已经看到了在自己的猛烈攻击下不断求饶的白玉天,想想都有一点激动。
事与愿违,应该说老天总是喜欢和有幻想的人开玩笑,让有幻想的人纷纷崩溃,变得没有任何的希望。
白玉天只是用一只手就擒住了南宫心然的双手,南宫心然手上的火焰被白玉天这么一抓,然后再这么一掐就没了。之后用右手用力一勾,勾住南宫心然的脖子,随意在南宫心然的腹部,胸部,以及头部点上几点,然后再放开南宫心然。
接下来的事的发生就是让南宫心然痛苦的一段时间。
“哈哈哈,无,无赖。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噗哈哈,为什么我哈哈,本公主笑个不停哈哈哈。呜,好难受,笑的好难受。”
“哼哼,你不是说惹怒你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呢?”白玉天双手抱臂看着在地上捂住肚子想不笑却不得不笑的样子戏谑道。
“哈哈,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呜呜。放了我吧。求。呜呜。”南宫心然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底线,首先在与白玉天的对战中投降了。
见南宫心然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的了,那么也是时候应该停下来了。
白玉天再一次点了最初点在南宫心然的穴位,南宫心然也从无尽的欢笑中停歇。
刚从噩梦中解放出来的南宫心然双肩附有规律抖动起来,下一秒,哭泣声开始传播在白玉天一个人的耳中。
白玉天自知自己貌似玩过火了,试图接近南宫心然,谁知南宫心然忽然抬头,那双一翦秋水的蓝色眼眸满溢着晶莹的泪珠,那些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每一滴泪珠都与下一滴泪珠相连,形成泪线,泪线顺着往下流,留着留着就钻进南宫心然的心尖上,顿时扑在了白玉天的怀中痛哭流涕。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欺负我。自从遇到你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好过,自从遇到你,我姐姐就不再疼爱我了,自从遇到了你,我就经常被姐姐说教,特别是与你搭档之后,姐姐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似的把我交给你照顾。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你说呀~”
白玉天双手悬空不知所措,无奈只好回想师傅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那就是在惹得心爱的人生气之时,只能说一些顺从的话。
得到了真传的白玉天也终于突破了心中的底线,把南宫心然抱紧,让她安抚起情绪来。
“我没有欺负你啊,明明都是你找上门的,这可不能怨我,所以你就停歇下来吧,我教你阵法如何?”
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堪比这张脸简直就是一道闪电,说亮就亮,刚刚还是一副哭丧样,现在就瞬间变脸了。
“我就知道,玉天哥哥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南宫心然一头猛塞在白玉天的怀里破涕而笑。
呜哇,好恶心,玉天哥哥什么的交出来真的好恶心。
还有从这无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量和一丝丝的安全感,让人想一辈子就沉浸在这虚幻的美好当中,让人忍不住喜欢上了这个怀抱。
!!!
刚刚我是不是想出了喜欢这个词?难道该不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嗯。这是错觉。我还是我,不是喜欢这个怀抱的我。
“不过这是要在回去后练习,我保证回去后我一定会帮你学好阵法。”
果然,喜欢怀抱什么的还是错觉,还是很讨厌这个无赖啊。
……
嗒。脚步声起,白玉天带着南宫心然走进此行的目的地,放眼一望,周围也算是很‘干净’的样子了,洞壁上长满通体碧绿的手感滑腻的青苔,顺延向下的是沿着墙壁的小渠沟,小渠沟里流着水,从岩壁上方低落下的水滴打在地上,有的落入渠沟,有的落在地上,有的则是落在白玉天和南宫心然的衣服上或是头上。
洞穴,不,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的东西了,白玉天发现他们现在正处在的位置有着三个岔路口。
但是以白玉天的认知来讲,一个山洞,在常年在没有破坏过,或者是人走动过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人会大费心机的去挖出这样的山洞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有人打造了这个山洞,将它打造成了一个迷宫。
现在,白玉天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走,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尽管师傅曾经对自己讲过他以前的时候是怎么走过什么险境,闯过什么迷宫,但那些东西都因为自己的粗心而抛却脑后。
记住,每一条的路都是一个险境,但在险境的背后都通往这同一条生路,只有你肯去闯荡,坚持下去,那么你就能看见那条生路。
“噫~这都什么啊,怎到处都是水,弄得头发湿湿的,呐,无赖我说我们回去好不好?这个地方好难待的,你看我衣服也都湿了一点。”
“再这样吵的话,那我不介意把你送回去,或者是把你丢在这里。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后果当然就需要你自己来承担。”
南宫心然撅起嘴,心情非常郁闷,但无话可说,是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做主要跟这来的,白玉天也没有强求她不是吗?不过还是觉得好不爽!
岔口间徘徊了数久,白玉天还是选择了中间的这一条路,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给了一张符箓给南宫心然。
“这是什么?”南宫心然拿着符箓猜疑道。
“散气符,你不是不喜欢这里的地理吗,这东西可以帮你把身上的水汽给散发掉,这样你也就安心了许多。”
南宫心然了然,她的确需要这种东西,身体上部分湿漉漉的让她特别的不好受,想要用素灵转化为火焰散发掉却又被白玉天阻止说这个地方不适合放火,虽然不明白白玉天的含义,但她还是照他所说没有点起火焰。现在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这么个东西,还说这样的话,总觉得他是有心在嘲讽自己。
“还是你有心,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你这是在嘲讽我?”
“你想多了。”
“别让我知道你就是在嘲讽我,哼!”
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或者是机关什么的,只是觉得路十分的长,而且还特别的……绕。
白玉天发觉到了,他们应该是迷路了。可是……见鬼了,他可是一直跟着路走的,并且一路走来就只有一条路,怎么可能会迷路?或许这里就是一条活死路!
发觉不对劲的白玉天不顾一切的抓住南宫心然的小手,在南宫心然呆愣的表情下拉着南宫心然往回走。
走着走着,白玉天又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他从来不记得有第二条路的。
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两条路!
“完了,看来我们陷入幻境里头了。”
“幻境?那是一个阵法吗?”
白玉天点头,目不斜视盯着两条通道,两条路的前面都有亮光,但并不代表着两条路都是通向回去的路,其中一条肯定是假的,不,也许都是假的也说不定,在幻境中任何的一切都有可能。
看来是时候拼一下了,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破了这个幻境。
白玉天揽过南宫心然,将她整个身体都紧紧抱在怀中,贴身对她低语道:“要抱紧了,接下来可不要因为什么东西受伤了,不然我可不负这个责任。”
“诶?什么?啊啊啊!”
南宫心然还没反应过来白玉天说的什么,就被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臀上与背部,还没要说点什么就被凌空抱起而狂奔向右手边的墙壁。
白玉天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不断接近的墙壁,手中拿出了好几张一模一样的符箓,一手扔了出去。
符箓像是被硬化了一样打在墙壁上,又像是棉花一样软了下来,紧贴着墙壁。
符箓上光芒大涨,纸张上写的那些字符开始扭动,像是要释放自己愤怒的火药一样漂浮不定。
“抱紧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好几次。”
南宫心然紧闭双眼,得到白玉天的话,双手环住白玉天的脖颈。
爆炸声的轰鸣回旋在南宫心然的耳朵中,能感受到的有爆炸产生的硝烟迷雾吸入鼻中,忍不住咳上几声,有狂躁的烈风宛如顽皮的小孩拉着母亲的长发玩耍扬起银白色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心然耳边已经不再有嘈杂的爆炸声,轻启眼眸,再一次看见的场景是一副壮观的景象,如一副卷画一般随着视线的移动,眼前的一切虽不及山河壮阔的雄冠景色,但仍旧有如临深渊不及见底。
大,大到难以想象,整个场地有九个方格,方格之内有兵俑一般的石像,不知过多少年的兵俑的表面不见锈迹,可见这兵俑到底是由什么神奇的东西制成,有枪兵,刀兵,剑兵,持盾兵,骑兵,弓箭兵,铁锤兵等等。每个兵俑的表情千奇百怪,有愤怒,恐慌,惶恐,欢快,喜悦,悲伤,哀痛,绝望,痛苦。这些表情综合起来简直就是世间炎凉世态的缩影!
“这里是哪里?”南宫心然放开白玉天落地,面对着这幅境画般的兵俑们,她的内心由衷不禁感叹是谁的手笔阔绰到能够建的起这般光景,同时也抱着一丝的惊惶失措,惊惶这些兵俑有一种活物般的迹象出现。
“兵陵。是古代君主的陵墓,看来我们是闯入了一座陵墓。”
一听到是死人的墓穴,南宫心然的小脸霎时煞白,不顾现在对白玉天的看法,整个娇躯贴在白玉天的背后。
“我我们还是离离开这里吧。感觉这里好阴森恐怖,我害怕这些兵俑突然活过来袭击我们。”
白玉天解开南宫心然抱住自己的手,将她与自己拉开两个拳头的距离,抬手按着南宫心然,试图让她能够安心下来:“放心吧,一旦有危险的话,我会让你先离开这里的,一定。”
“这怎么行!叫我丢下别人逃跑,这种事,我作为三公主对这种行为不耻,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然白玉天只是意味深长笑着,在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提前的打算,能建造这个规模的兵陵想必实力至上的君主,在死后建立了这个兵陵来保护自己的领土。
下了台阶,白玉天带着南宫心然来到第一个兵陵,兵陵间的距离像是被精密计算过一样,每个兵俑之间的距离完完全全是相同的,这就让白玉天对这个建造兵陵的人的精湛技艺感到倾服。
两人已经走过这个兵陵大概有一半的路程,一路上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也没有遇见南宫心然最害怕的兵俑‘诈尸’的场景出现。
一个不经间的一次触碰兵俑却让白玉天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这是……”
白玉天收回接触过兵俑的手,发现手指上沾染了一层浓厚的灰尘,眼睛则是注意到了被他擦掉灰尘的那一部分。
仔细端详了一会后,白玉天才疑神疑鬼般收回了视线。很快眼睛里闪烁出一丝警觉。
“紧跟我身后,一有什么情况就跑。”
白玉天警惕的样子感染了南宫心然,她不禁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了吗?还是说发现了什么?”
“都没有,只是我提醒你一下,别等一下慌张地突然跑开了。”
“哦。”
即使再过小心一点,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只是时间的前后的问题。即将到达第一兵陵的尽头时,南宫心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机关,导致南宫心然往侧身倾倒,碰倒了一个刀兵兵俑。
第一兵俑陵开始动乱大作,所有的兵俑都像是活了起来,身体上的灰尘被迅速抖动下来,一个兵俑抬出第一个脚步的情况下,所有的兵俑都开始动起来。
可以想象一下,一群如死物,不,本就是死物的东西忽然扭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胆战心惊,更别说是目前数量多到自己都不想去数的兵队了!
“快,快离开这里!”白玉天拉起南宫心然就是往第二兵陵那边跑去,明明只有数十步之遥的距离,在危机到来之际显得格外遥不可及,幸运的是白玉天总算是带着南宫心然走进了第二兵陵的领地。
就当两人想要松口气时,从第一兵陵那里冲过来的兵俑却像是个疯子一群,疯狂地从那个只容许一人单独通过的门里一点点的挤进来。
“快,这里还是不宜久留,去下一个兵陵吧!”
白玉天拉着南宫心然疯狂地奔跑着,途中因为南宫心然的体力完全不如自己,只能抱起南宫心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赶往第三兵陵。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南宫心然情绪低落的低头道歉,这完全都是由她一人引起的,然而自己不仅没有做任何的有益的地方,尽是闯出祸端。
“别自己说自己了,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对了,能不能用素灵的火焰来烧掉那些兵陵?”
“要是可以的话早就叫你烧掉了,还需要你在这里问吗?我告诉你,这些兵陵是由龙灵玉制成的兵俑,根本就不惧怕素灵的一切攻击,而且就连符箓的一些正常手段也完全这些兵俑不管用的。我若是想解决这件事情,那我必须用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准备,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让我准备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只能逃路。”
在他们疾跑谈话之际,第一兵陵的兵俑已经彻底突破了那道窄小的门道,如蜂巢涌动般涌出大量的兵俑,这些兵俑的眼中只有南宫心然与白玉天两人,也丝毫不顾及第二兵陵的兵俑,推到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追捕两人。
而第二兵陵的兵俑虽然在最初被损坏了不少,但是因为第一兵陵的兵俑触碰到了第二兵陵的机关,使得余下的兵俑也开始动了起来。
这一传十传百的可怕速度在第二兵陵传播开来,兵俑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目标瞄准了快要到达第二兵陵出口与第三兵陵相接的入口。
“可恶,第二兵陵也开始了。看来要加紧速度了。”
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会不会感到重负,若是再不快一点的话,到了下一个兵陵恐怕是不可能再逃掉了。
随即白玉天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两张符箓贴在自己的双腿上,一颗湛蓝色的带有云朵的纹路的丹药含入口中。
疾风符,开!
腿上的符箓发出淡黄色的光芒,显而易见的现象出现了。白玉天的双腿像是被加了什么加速器一样的东西,两腿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快,跑起来的身形也越来越轻盈缥缈。
当第二兵陵全部激活后,白玉天也成功进入了第三兵陵。作为刚刚的前车之鉴,他也不会在这里停留一分一秒,朝着第四兵陵狂奔过去。
一路长途的奔途没有给白玉天带来过大的负担,在效果快要结束前到达了第九兵陵。
至于那些依然在追逐的兵俑们此时已经行至第六兵陵,兵俑们走动的步调达到能够在老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地面在震动的巨响。
“噗哇!”
白玉天停下来的那一刻口吐鲜血,半跪在地上,滴落的鲜血宛如绽放的血色之花掉落在盖满灰尘的土地上。
“无赖你怎么了?!”
察觉到白玉天异状的南宫心然蹲下身急切关心道。看见嘴边挂着的血痕以及地上的血花的证据,她的心宛如停止一般,这一切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跟来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这样子;如果不是不听他的话回到姐姐身边去的话,那么他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如果不是自己拖累了他的话,那么他也不变成现在这样了。
想着想着,自愧着自愧着,愧疚着愧疚着,眼眶流下了来自自己心底最后悔的泪珠。
“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在南宫心然的搀扶下,抖动不已的双腿支撑起早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带来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伸出一只手替南宫心然拭去眼泪,也为了能够让她安心,特意打趣道。
“你现在这样离死不远了你知道吗?”
“死?那是什么感觉?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
“现在就少说一点话吧,看看你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嗯,好。不说话,不说话。喂。笨丫头,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是事关性命的大事。”白玉天勾了勾手,示意南宫心然靠近点自己。
“什么事啊,居然到现在才说。”南宫心然毫不犹豫地凑上前附耳倾听。
“我要说的事啊,就是……这个!”
白玉天在南宫心然不注意时,出其不意地出手,把自己偷偷从储物戒中的定位传送符箓打在南宫心然的头上。
“这是什么?无,白玉天你要做什么!”
“我在送你回去啊。”白玉天有气无力笑道。
“什么?!你要我自己一个人逃跑?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嗯,谁比较自私一点呢?说到底好像也是自己吧,自己可是独自一个人,而她还有姐姐,有父母,这些对我来说陌生的词,说到底,除了师傅他一人,好像我的身边就没有能够留的久一点的人了吧?
这是我的失败,还是我做人的失败呢?即便我感觉不到那些多余的感情,但我至少也做了一个能够完美掩藏的人了吧。
啊,好想体验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惜自己无法坐到了,也不能体验的到了,归根究底,我应该是那种有缺陷的人了吧?
南宫心然,你就这样好好活下去吧,希望这一次的经历可以让你试图去改变一下自己,改变你自己的骄傲的性格,能够成为你姐姐期望的那样,嗯。
话说回来了,我曾记得我问过他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吧?现在我应该有点感悟了,原来死是这样子的。无力改变,尽管身怀一身的渊博能力,但没有能力就是没有能力,只能待宰羔羊般等待着屠戮的屠夫,迎接死亡。
“南宫心然,我希望你出去后不要回到这里,切记,不要去你曾经记得的山洞,这些山洞极其危险。还有,你一定要改一改你的性子,这样子可是没有人会喜欢你的,更别说嫁出去了。还有啊~还有,呼,呼,就是你到现在还是笨蛋啊。我可以交给你的东西已经全部交给你了,就当做永别的赠礼吧。”
白玉天从心而衷地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了口,后半部分的话因为体力不支而减弱,自然而然就送不进南宫心然的耳中。
“快点摘下它啊!丢下你不管根本做不到!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为什么,呜呜,为什么摘不下来!”
南宫心然哭着喊着双手用尽全力抓着头上的符箓往下撕,却怎么也撕不下来,最后无奈只好抹着眼泪大声哭泣起来。
轰轰轰。
兵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白玉天自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继续说下去,决定用他剩下最后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移!”
南宫心然头上的符箓光芒四作,最后融入了南宫心然的脑内。符箓彻底消失后,南宫心然的身体如光阴穿梭般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了这巨大的兵陵当中。
白玉天欣慰地扑倒在地,闭上了疲乏已久的双眼,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露出了第一次真情的笑,那种感觉他觉得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不惊讶,不奇怪,不厌恶,感觉还……挺喜欢的。
保重了,南宫心然。
第九兵陵外的兵俑也终于突破了兵陵的门,连同门旁的陵墙也被推倒,白玉天的背后迎面接近的兵俑如群星无数,数量已经多到挤满了从第九兵陵的边缘到第四兵陵之多。
轰鸣如雷的脚步声,无力倒地不起的白衣少年,还有那兵俑即将挥兵而斩的破风声。
噗哧!
那是兵芒入体的出血声。
还有那虚无的嘶吼悲鸣声,呼唤着白衣少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