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你也要做叛徒吗！”
波莉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一时间竟不知该面对哪一边，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队友。
“放下枪，否则我就杀了他！”
“波莉，收手吧，我们失败了。”
艾米丽面露悲色。
“主上被打败了，所有人都死了，只剩我们两个。看看这四周，看看这一切，我们给凡间带来的杀戮和鲜血还不够多吗？”
“住口！为了‘蓬莱’的大业，这点牺牲何足挂齿！”
“如果你真的忠于‘蓬莱’，就收手吧，不要再造成更多的牺牲了。我们的行为不是在帮助‘蓬莱’，只是在帮助玄武家攫取权柄，让‘蓬莱’陷入分裂——”
“不要再说了！这是对主上的不敬！”
“醒醒吧，波莉！”
艾米丽哭喊着，想要让波莉迷途知返。
“已经没有什么主上了。”
“我……”
波莉神情恍惚。
“成功了吗……”
叶澄看得紧张万分。
“不对……”
南宫燕目光一转，轻轻摇头。
“不对！”
波莉突然抬手，释放电弧。
轰——
电光击中艾米丽。
艾米丽的身躯，如同被一记重锤击中，倒飞出去。
“艾米丽——”
威廉悲鸣起来。
“闭嘴！下一个就是你！”
波莉对威廉抬起手。
“就让你的鲜血，洗净我等的道路！”
下一刻——
砰！
枪声响起。
波莉低下头。
鲜血正在染红她的胸口，以及她所见到的一切。
砰！砰！砰！砰！砰……
枪声连续响起。
直到子弹打空。
艾米丽看着眼前的波莉倒下，这才无力地垂下手，那把手枪掉在地上。
咔……
手枪磕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响声消散，整个房间归于沉寂。
波莉的尸体倒在教堂中央。
乌云消散，阳光重现。
一束光透过教堂顶部的破洞，照在波莉的尸体上。
鲜血自她胸口汩汩流出，染红了整片地面。
“喂！醒醒！不许死！”
烟跑过去，摇晃波莉的身躯。
“我妈在哪里！说话啊，回答我！回答我！”
“令堂现在怎样我不清楚，但这个波莉大约是真的死透了。”
叶澄蹲在烟的身旁，拍拍她的肩膀。
在教堂的另一边，艾米丽躺倒在地，气若游丝。
“艾米丽！艾米丽！”
威廉狂奔过去，将艾米丽的身体抱在怀中。
“艾米丽！不要死，不要死啊，艾米丽……”
“威廉……”
艾米丽向自己的未婚夫露出笑容。
“我……对不起你……”
“艾米丽，坚持住，看着我，我这就去找医生——”
“威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艾米丽……”
“或许这世上……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对你的爱……是……”
艾米丽的声音越来越轻。
“威廉……我……爱……”
终于消失无声。
“艾米丽——”
威廉的哭喊，回荡在破碎的教堂里。
“保护皇储！”
“保护威廉殿下！”
“控制现场！举起手来！”
SAS特种兵这时才冲进大门，扫荡教堂。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保护公主殿下！”
“护驾！护驾！护驾！”
蛟龙军和潜龙卫也进入教堂，他们的任务是营救公主。
“我不是……算了。”
烟本想吐槽，突然响起自己头顶还戴着公主宝冠没摘下来，也就懒得解释了。至于自己身上的装甲，公主还不能没点防身的东西吗？
“这就是你们预见的结局吗？”
陆薇自空中飘落，站在南宫燕身旁。
“说实话，虽然没有这么具体，但大致也没差多少。”
南宫燕擦亮镜片，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当然，想要达成这样的结局，你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你们需要的，到底是‘我’的存在，还是我的‘神器’？”
“神器离了主人，或许在这世上就不复存在了。再说了，刚才的战斗，你其实也没怎么用到‘红尘’对吧？”
“这都被你看穿了，不愧是‘大衍神算’选定的下一任继承人。”
“彼此彼此。对于‘蓬莱’的调查，你应该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这你就错了，对于‘蓬莱’的调查，我可以说是才刚刚开始……”
陆薇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一头银发也渐渐恢复成黑色。
“这次闹得这么大，你觉得那些老东西还能继续装缩头乌龟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扩张派’的目标也算是达成了，他们逼迫‘蓬莱’解除了千百年来的绝对孤立，逼迫‘蓬莱’与外界接触了……”
南宫燕也一起摇头叹气。
“只不过，我更担心那个玄武说的话。”
“他说了啥？‘更大的危机’、‘异界的威胁’之类的吗？”
“差不多吧……”
温莎城堡，几乎化作一片废墟。
伦敦城，大本钟已经倒塌。
防空警报响彻伦敦的天空。
这场袭击，终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