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这个碎片留下的信息。谷澄月……新的月(TheMoon)。活用他的力量的话,一切都将变得可能。那个人一定在那八个碎片上做下了记号,只要再度凑齐那八个碎片的话……他的存在一定可以被TheMoon所重构。”
不可思议的是,尽管这段话毫无根据,但是在肖佳绪这里听起来却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这一定是那个对宁萤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存在过的根据。
“要重新召集起来吗?用裏二十二人的名号……?”
不知为何,裏二十二人这个名字,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约束的实感。
大概,是宁萤那反复无常的性格导致肖佳绪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错。
“嗯……为了对抗目录的使徒,我觉得挽回那个Lost的人的存在是必要的。所以裏二十二人也必须重组才行。”
宁萤托腮,像是认真地在考虑着这一件事。
“宁萤……你没有在盘算着什么诡计吧?”
“啊啦,三年后的我是这么不可靠的人吗?这可真让我伤心呐。”
宁萤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使得肖佳绪稍稍有些放下了警惕。
“那么……你还记得那自杀仪式之中被你取出碎片的八个异常者,分别是哪些人吗?”
如果要找到那八个重新分配的碎片的话,这一点是不能缺少的。宁萤不至于会忘记这些。
“『魔术师(TheMagician)』、『皇帝(TheEmperor)』、『恋人(TheLovers)』、『正义(Justice)』、『倒吊人(TheHangedMan)』、『节制(Temperance)』、『月亮(TheMoon)』、『太阳(TheSun)』。这八张塔罗牌所代表的人物。相信这一天里,你已经见识过其中的几个了吧。异常的碎片的持有者,也就是异常者,我们可以彼此感知互相的存在,也被命运的红线所牵引而互相靠近着。所以你能见到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呢……
但是,在知道了4月15日会是目录发起总攻的时间的现在,没有悠悠闲闲地等待着与其他异常者的邂逅的时间了。
肖佳绪把时间的限制也告诉了宁萤,而后者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是吗……不在4月15日结束之前……也就是说今天明天的两天时间里,必须找到并且说服这8位异常者加入组织才行。肖,你的任务重大呢。”
说的非常轻巧,她丝毫没有一点责任的自觉的样子。
“所以说,为什么就全推给我了啊!!”
宁萤听到肖佳绪的质问,露出了少许无奈的神色。
她慢慢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衣扣,将内衬也掀起,把皮肤裸露在外。
那已经不是能用伤痕累累可以说明的场况了。无数道的细小伤痕,将那原本洁白无垢的皮肤伤地残破不堪,而且都没有及时地进行正确的伤口处理,宁萤仅仅是用自己的结晶堵在那伤口之上,使得它们不会再流血而已。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宁萤……”
肖佳绪看到这些伤势,着实被吓了一跳,同时也心疼着宁萤。
“全部都是我在对战目录的使徒……圣剑之卡特的时候所受的伤,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太过强大,连我都没有丝毫可以与之为敌的资本呢。”
宁萤说到这份上,肖佳绪不得不将找寻那八个碎片的任务独自承担下来了。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到那八个碎片的持有者。”
尽管这样答应下来的话,寻找联系神崎乐园的方法的事情又要被推后了。
但是不要紧……如果能找回那个Lost的存在的话,有了异常深度Ⅳ级以上的人的帮助的话,杀死树——杀死世界也不再是天方夜谭。或许不用依靠神崎乐园的力量也可以了。
“对了,宁萤……我的星的力量已经到达了异常深度Ⅲ,可以灵活使用了……治疗什么的当然也可以做,需要我的治疗能力吗?”
“治疗的能力吗……不,你还是快一些去做更要紧的事情。我的恢复力也不是那么的差,在决战之前,总是能自我治愈的。”
就在肖佳绪准备走出咖啡馆·秀森的时候,她再次感觉到一阵眩晕。
“不妙呢,我的身体也已经支撑不了很久了吗……明明什么伤都没有受。却感觉自己的存在一点一点地变得稀薄……这下一定要抓紧时间了。”
接下来去哪里好呢?
A:再一次,去那个神爱综合病院,寻找线索
B:前往下层街M区
C:前往监狱区B区
D:去谷澄月的家里(ABC结束解锁)
选择支很多……毕竟现在是处于一个瞎猫捉耗子的时期,能见到其他异常者的话就算是中奖了。但是前往谷澄月的家中直接接触谷澄月还是最后的选项。
但是……脑中虽然出现了神爱医院的这个名字。但是却意外地回想不起自己要到那个医院去做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去那里的话,一定会找到某种线索。
不出她的所料,在接近那个医院的同时,她感受到了异常的碎片的气息。
但是她并不是宁萤或者蔺笺罗,不能从气息分辨那到底是哪一张卡所代表的异常者。
“嗯……我还以为是谁来着,原来是你。”
那气息突兀地出现在肖佳绪的身后,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意。
这个声音……难道说……!
肖佳绪急忙回头,但是却没有受到攻击。
那个气息的持有者……以及她面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目录的使徒,圣书之娜诺。
圣书的使徒,三年后的姬铭馆的图书管理员,图书室的魔女,她今天穿着一身姬之丘学园的校服,似乎已经办理好了入学的手续一般有余裕,手中仍然捧着那一本书腰上写着Index的厚重的书,充满着敌意和杀意地站在肖佳绪的面前。
“圣书的使徒……你为什么会持有碎片……?”
不过,圣书之娜诺丝毫没有在这里使用魔法的样子。
毕竟……这和之前在里世界相遇不一样,周围都是通过的一般群众,以隐藏神秘为宗旨的目录不可能就这么和肖佳绪发生战斗。
“啊?……你也见过亚希斯娜了吧,她本想抢夺月的碎片。而她失败了。但是,没有人妨碍我,所以我成功了,就这么简单。”
还是非常轻松写意地,季梦卿这么说道。
“那么说,果然……你手上的碎片,是从其他人那里抢过来的吗?”
但是,季梦卿接下来的话让肖佳绪觉得自己有些妄下推论了。
“抢吗,这么说也可以。但是,你可能会不相信,这个『节制(Temperance)』的碎片是自己来到我的身上的。托了它的福,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一个异常者了。”
“怎么会……”
没有想到。大概宁萤也没有料到。肖佳绪第一个遇到的那八个异常者之一,竟然是圣书的使徒……
“我是『节制(Temperance)』的适格者,这个碎片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与此同时我就拥有了矛盾……我,身为目录的使徒,又继承了那个碎片的记忆,我到底是哪边的人呢?”
但是圣书的使徒的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毫无答案的样子。
“……是忒休斯的船,这样的意思吗?”
“确实如此。但遗憾的是,我还是我。就算是拥有了不该拥有的记忆,我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与你们异常者为伍。”
此时圣书之娜诺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杀意。让肖佳绪感觉好受了许多。
“这么轻易地……?也就是说有让步的余地了吗?”
圣书之娜诺点了点头。
“时间的旅者,我要和你一起,去与更多的异常者相遇,最终了解异常者的生态和本质,你们究竟是不是我们的教皇大人所说的那样穷凶极恶,我要亲眼见识一下。”
肖佳绪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说起来,三年后的你……似乎也是个用道理讲得清话的人呢。”
“三年后的我……?”
“嗯,但是为了不影响到世界的走向,我不能和你说太多。只是,三年后的你,对异常者来说是是友非敌的存在。”
肖佳绪清楚地很……虽然一度曾为敌人。但是,圣书之娜诺,也就是季梦卿,对谷澄月和柳世湘他们帮助了多少,是可以想见的未来。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三天后……4月15日的那个夜晚,我们的使徒首领,圣弓的舍金娜准备对这个城市的异常者发起总攻。视情况,到时候我不会参战,但是,那个时候帮助你们却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谢谢你能改变自己的立场……季梦卿前辈。”
肖佳绪忍不住把眼前的捧着书的少女和那三年后可靠的图书管理员的身影相重合起来。
“…………别误会了。我只是为了我自己。那么,你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有什么目的吗?”
“这种危险的地方,指的是这个神爱医院吗?”
“啊,就是如此。这个医院的背后投资方和我们梵蒂冈教国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才会叫做神爱综合病院,许多战斗负伤的代行者都在这个病院里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你来这种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许你不信……这只是一个偶然……我也不明白我为何会第一时间想来到这里。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
肖佳绪将宁萤关于那个Lost的人的推论告诉了圣书之娜诺。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原来如此,异常者之间可以互相感知,彼此吸引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你会来这里,还是有些蹊跷。”
“为什么这么说?”
季梦卿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敷衍地回复道:
“不……可能只是我多心了。时间的旅者,我们快一些去寻找其他的异常者吧。不抓紧一点时间的话,会被其他使徒抢先也有可能哦?”
确实如她所说,于是肖佳绪就和季梦卿走上了寻找其他异常者的路。
去往下层街M区。
下层街M区,是恶徒和堕落者的聚集地,一般市民绝不想轻易靠近的场所。
但是,只是接近着那里,肖佳绪和季梦卿都感受到了极强的异常者的气息。
在某一时刻,两人听到了镜子破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完全消失。
“里世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原来如此,你们称这个镜中世界为里世界呢。虽然我很不希望……但是,似乎我们目录的代行者在和某位异常者的交战,把我们卷入了这个世界。”
靠近看时,是柳世湘在和数名手持利刃的代行者进行着殊死搏斗。
季梦卿想要出声制止的时候,肖佳绪先一步行动了。
“时间!停止吧!”
只有代行者的时间停止了,那之后肖佳绪示意柳世湘朝她们这里跑来。三人躲藏在了目录的代行者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TheMagician。”
柳世湘没有回答肖佳绪的寒暄,只是死死地盯着季梦卿。
“看起来你还对我尚且抱有敌意呢。”
圣书之娜诺露出了有些无奈地神情。
“异常者的碎片……,是怎么得到的?”
果然她在意的是这一件事啊。
季梦卿稍作解释之后,柳世湘勉强认可了她的说法。
接着肖佳绪对柳世湘说明了她的来意。
“是呢,我继承的碎片里,也有着这样的信息……但是,同时那个碎片告诉我的,却是决不能相信那个愚者的忠告。”
是啊……连肖佳绪这个了解三年后宁萤的真实身份的人都不怎么能信任她,更何况是柳世湘……继承了被宁萤所杀死的TheMagician的碎片的人。
“但是,我们异常者已经没有在内部互相怀疑的时间了。”
等到一旁的代行者全数离开之后,三人重新回到了这个下层街M区的小路上。
“TheMagician……”
“虽然你救过我,但是我却还没从那疯狂之中解脱。时不时就会失控的我,没有资格拥有战友……”
“柳世湘……”
肖佳绪有些对3年后的谷澄月感同身受,面对眼前这可爱的少女,她也心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柳世湘……说的是我?”
“诶……?”
一下子肖佳绪没反应过来柳世湘在质疑什么。
“这之前,你救下我的时候也说过很多我不明白的话……”
————
“我虽然对你非常羡慕……不,是非常嫉妒才对。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一个好女孩。即便处在疯狂的状态之中,也没有不分敌我地对我和死神先生发起攻击。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呐,TheMagician,虽然我们最终一定会背道而驰,但是,就让我任性一下,救下你吧。
————
这是肖佳绪对柳世湘所说的话。肖佳绪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所在。
“你……TheStar,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怎么会有这种疑问……难道说……?
“…………”
“我……在获得了这个魔术师的碎片之后,就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名为目录的组织敌对。仅仅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和他们周旋。TheMagician的碎片留给我的记忆……给了我这个世界的常识。但是,我却不能理解。TheStar,你知道吗?我是怎么样的存在?”
什么……?柳世湘她失忆了?这也是肖佳绪来到这个三年前的世界所引发的变化之一吗?
“不……我知道的仅仅是三年后的你……这个时间线上的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我完全不知道。抱歉。”
柳世湘仿佛早就料到了肖佳绪的答案。
“是呢……不管是这个城市的谁,都不认识我……所以我才会在这下层街M区寻找。想着我醒来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之类的东西。”
所以柳世湘才会一直停留在这种地方吗?
“TheStar。三年后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要告诉她真相吗?不……那才是肖佳绪不能做的事情。
但是和宁萤不一样,她向自己许诺了,要给柳世湘也留下一个完美的结局才行。
仅仅是改变这一段历史或许非常简单,可她想做的事情,比单纯的夺走要复杂得多。
稍作迟疑,肖佳绪还是说了出来。
“三年后的你……是个非常幸福的人。令我都羡慕无比的幸福。你有着一个能寄托自己全部存在的重要的人,不管是战斗也好,生活也好,你们都互相依靠着。如果时间就这么流动的话……你们绝对会就这么相遇的吧。”
眼泪,从肖佳绪的眼角流出。一直顺着她的脸颊淌下。
“TheStar……你……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的寂寞呢?为什么要流泪呢?难道说……我的幸福,和你的未来,相冲突了吗?”
肖佳绪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十分严肃地回复着。
“不……我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柳世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寻找齐愚者……宁萤所指出的八个的异常的碎片。不管是我、还是你、还是这位目录的使徒,在三天后都将会面对一场决战……柳世湘,如果能救回那个被世界所排出的Lost的存在的话……你的过去的线索也可能会被找到。”
“我明白了。在那之前的时光,就让我竭力压制这异常深度Ⅲ的疯狂吧。既然TheStar的你都这么说了的话。”
三人在确定彻底摆脱了目录的代行者的追踪了之后,穿过镜子回到了现实世界。
将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定在了4月15日的下午,咖啡馆·秀森,之后,季梦卿和肖佳绪告别了柳世湘。
“你就这么决定,真的可以吗?TheStar。”
季梦卿这么问道。不知她是出于关心还是什么,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嗯……我也没有想到,柳世湘竟然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肖佳绪逃避着话题,这么回应道。
“但是,我的推论没有错的话,她的幸福的那个未来,一定和你的幸福相矛盾吧?你穿越时光,来到这危险的三年前的时间,一定是为了改变什么,但是……刚才的对话,又让我觉得你在放弃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肖佳绪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神情是无比的纠结。
“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想要的是,重新让世界选择那个只属于我的未来的这一件事……但是,我在来到这个2012年之后逐渐明白了……选择一种未来,就代表着要夺走其他人的另一种未来的这一件事……所以我犹豫了。”
圣书之娜诺,季梦卿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的样子。
“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在你对TheMagician——柳世湘的态度上,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是,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
季梦卿伸手轻轻擦去了肖佳绪眼角再度落下的泪水,这么说道:
“选择未来的人……并不只是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的你。而是我们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未来,是我们共同一起创造的。”
“创造未来……我们大家一起……?”
是吗……在这最凶最恶的过去……还有着这样闪耀着光彩的选项吗?
重新振作了精神,肖佳绪和季梦卿一起,走向了她们的第二个目的地。
——监狱区B区。
“为什么会是监狱区B区……?直接去找TheMoon的继承者会不会更快一点?”
“因为皇帝(TheEmperor)的碎片,在三年后的那个世界里,被保存在这个监狱区B区的里世界之中,我就想着,会不会皇帝的继承者就在这个监狱区B区呢……”
一点点接近着监狱区B区,两人确实察觉到了,复数的异常者的气息。
但是,同时肖佳绪也感觉到了……
对……强烈的气息,不止是异常者。
同时还有强大的异能者的气息在这里。
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神崎乐园……那个可怕的异能者的首领,终于开始了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