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佳绪没有想到……在这三年前的时空之中竟然有人做了三年后的宁萤一样的事情。
异常者的碎片本来就是神的碎片。碎片和碎片互相吸引，并且如果碎片互相吸收的话……真的神的力量也将逐步觉醒。
“哎呀……其实我本来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呢。但是某个自作聪明的人打开了三年后的时间和这个时空的通路，我就趁着那个机会跟过来了。肖……就叫你肖梦蝶好了。你肯定听说过吧——黑塔罗的事情。”
骗人的吧……？但是……不……这就解释不清楚了。
如果这三年前的大清洗或者是谷澄月家的事故是由于眼前的自称Joker的人引发的，而他又是因为自己打开了时空的通路才来到的这个时间……那么原本的三年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又作何解释呢？
“你一定非常困惑吧？哎呀哎呀，就让我来做一个好心人，解答你的困惑吧。”
“…………”肖佳绪伸手制止了准备吟唱术法的季梦卿。她有一定要听取到真相的必要。
“在揭晓答案之前……肖梦蝶，你明明是时间的旅者，却弄错了一件事。时间并不是线性往前的东西。相反，是循环往复的东西。在你所知的2012年会发生这些事情，正是因为你我来到过这个2012年，这是一个死循环，明白了吗？”
“什么……？照你所说的……每一个2012年，都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是的，没有时间的旅者干涉的2012年，是不存在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也就代表着……
“也就是说……我的到来既是既定的事实……也是毫无意义的事实……一切的一切都是被定死的……即使我穿越时空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体内的星星的碎片开始鼓动，似乎由于她的绝望，那个碎片所代表的异常深度再度加深了。
季梦卿站到了肖佳绪的身前。
“我不想看到你迷惑的样子……肖。我也不希望我的友人被这样迷惑。你所做的事情绝不会是无意义的事。我会站在你的身侧，就是这最好的证明！”
谷澄月此刻也将刀刃对准了眼前的自称Joker的男人。
“按照你所说的话……我家人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Joker！”
原本盛怒之中的谷澄月，将他的怒火转向了Joker。
“嚯……那么，你准备将我怎么样呢？”
季梦卿翻开了她手中的书本。对Joker道：
“当然是……杀死你。将你的碎片全数取出。回到他们原来的主人那里。”
Joker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一样，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凭借你们，想要打倒我，是不可能的。”
谷澄心率先行动了。
“The Lovers：变心！”
恋人的针对特殊能力的能力，一但发动，短时间内不可更改。但是可以通过异常深度Ⅱ的变心来改变针对的对象。
这样一来，Joker的异能和异常能力就无法涵盖到谷澄月兄妹。
“血月幻象……！”
谷澄月的The Moon的正确使用方法，似乎是通过碎片的记忆完全掌握了。
他的身影借着这裏世界的光辉而分成了三个，三个的幻象，一时间里无法从中分清他的实体。
而季梦卿也开始咏唱起了她的魔法。
但是，Joker的能力……至今对他们而言都是未知的。
一瞬之间，他便闪身来到了其中某个谷澄月的身前，用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能力无法使用的话，我用肉身便可以杀死你们。”
其他幻象随之而消散。
而季梦卿的魔法正要形成之际，Joker把谷澄月当做盾，挡在了他和季梦卿之间。
“可恶……”
谷澄月挣扎着，但是凭借他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Joker的手掌。
毕竟——Joker可是拥有这“力量”的碎片的。
只有肖佳绪还没有行动。但是，她却被Joker的话所迷惑，至今没有清醒过来。
她的眼中，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留下异能者和异常者的本能。
“时间……静止吧！”
停下Joker的时间的同时，也意味着谷澄月的时间被一并停下。
对肖佳绪来说，谷澄月是绝对不能伤害的角色。
但是，如果自己所做的，自己在这穿越时空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话。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坚守的东西呢？
“时间……加速吧！”
控制着时间只在Joker身上加速。而和之前的时间静止互相冲突，于此矛盾的话，时间就将会堆积在Joker的身上，最终爆炸。
那爆炸的余波波及到谷澄月的话，谷澄月也会确实死亡。
不……如果那个爆炸的规模足够大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唔……你家伙，想让我和你们两败俱伤吗？”
但是，肖佳绪再也听不进他的话了。
“时间……重叠吧！”
肖佳绪的这个指令，进一步叠加了时间的流动。
“肖……！如果你打算把整个里世界都炸毁的话……世界又会重新选择走向的！”
“The Lovers：变心！”
谷澄心依旧是不希望肖佳绪伤害到谷澄月，再度将她的目标改变为了肖佳绪。
这正是肖佳绪想要的。
如果有了恋人的保护的话，谷澄月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时间……爆破吧！”
“不要……！肖！”
由Joker为中心，宛如宇宙的发生般强烈的爆炸被肖佳绪诱发了。
在这一瞬之间，肖佳绪和季梦卿都被卷入了进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剧烈痛楚……虽然只是一瞬，在那之后，他们的意识都被那爆炸所侵袭，消散了。
世界……再一次倒带了。
————
肖佳绪醒来，却是在季梦卿的家中，季梦卿在自己的身旁非常担心地看着自己。
“肖……你……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啊。”
“我……我想不起来我做了什么。”
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是可以让她忘却自己是何人一般的疼痛。
“因为你和我的死亡，世界倒带了，现在的4月14日的下午3时。也就是我们还没接触到那个正义和皇帝的时候。但是，那个Joker夺走了倒吊人和其他几个碎片的事实不会改变。我们眼前的敌人，仍然是他。”
肖佳绪听到了Joker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之中回想起了那个面具男人的话。
“我来到这个三年前……所做的事情都是徒劳吗？”
季梦卿叹了一口气，对肖佳绪道：
“你觉得他所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诶……？”
季梦卿翻开了她的书，吟唱了一句咒文，随后在她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写字板。
“让我们来论证一下吧，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但是……”
尽管季梦卿说要论证……但是肖佳绪不明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推翻那个Joker的结论。
“听好了，这不仅仅是你的事情。视情况是会影响到我们异常者全体的选择的问题。”
“嗯……”
首先……我们来回顾一下肖佳绪前来这个2012年的经过。
“我在那个三年后的时空里，被神崎乐园提升到了干部的位置……乌托邦的第5位。然后他赐予我的戒指里，拥有着能够穿越时间的力量。原本我就可以进行短时间的时间倒流，不过是那个戒指才真正地使我的时间旅行成为可能。”
“是吗……所以你就直接地来到了这个时代……？”
仔细想一想的话，并不是那样的。
“我最初想的，只是想在谷澄月和柳世湘建立起恋人关系前，抢在她的前面，取得属于我和谷澄月的未来，于是我穿越时空到了2014年……但是，却失败了。”
季梦卿对此感到了一丝好奇。
“失败了……具体是指？”
“世界线的收束……梦卿前辈你是明白的吧，这个理论，谷澄月和柳世湘的相遇是世界线的收束……尽管我提前了一天去与那个时间的谷澄月相见，但是柳世湘最终还是遇上了谷澄月，我也同时被弹回了那个未来。”
再度前往时间的洪流的肖佳绪迷茫了，于是在那里遇见了宁萤与上一任乌托邦的『时王』。
在那里，他们告诉了肖佳绪那三个条件。
肖佳绪把那三个条件告诉了季梦卿。
“诶……原来如此。世界的选择机制……树吗？这真是从没在我们目录听说过的话题呢。”
然后就到了来到这个三年前之后的话题里。
首先是到了那个咖啡馆秀森，遇见了宁萤，但是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从三年后来的人，出示了那个碎片之后她才相信。然后……在神爱综合病院里，她遇见了同样来自三年后的人……死神的碎片的持有者，蔺笺罗。在蔺笺罗那里拿到了星——The Star的碎片不久之后，世界倒带了。
“慢着……肖，你会去神爱综合病院的理由是什么？”
“宁萤告诉我，那个咖啡馆·秀森的真店主在神爱综合病院住院，但是我在那里却什么人都没见到。”
“哼嗯……原来如此。”
季梦卿没有说更多，只是点点头，示意肖佳绪说下去。
“随后的一个轮回……我前往了姬之丘学园，在那里，我使用了神崎乐园给予的指轮的第二个异能……读取时间线记忆的能力。预知到了我被持有碎片的目录代行者杀死的未来，于是我躲了起来，这时候我遇见了蔺笺罗，他将我拉入了里世界。在躲了一阵之后，盘算着时间将至，他让我去见证那个自杀仪式……于是，我就看到了，在上一任The Moon的镜花水月幻象之中，宁萤杀死八个的异常者的事情。因为异常的碎片死亡，世界倒带……那一瞬，我见到了『世界』的碎片……也就是树。在那时，三年后的宁萤以虚像的方式出现了……但是却没能杀死树，她的攻击被树所吸收了。”
“是这么一回事啊……树，原来是『世界』的碎片。”
“在那之后……世界直接倒带，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4月12日的晚上了……之后我和蔺笺罗先生就遇见了你。并且我救下了这个时间线上的柳世湘。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自己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
“而那之后，你和蔺笺罗就一直等待谷澄月的家人出行，并且跟踪尾行了他们，发现了他们的车祸，在决定The Moon的碎片的主人的时候，遇见了亚希斯娜姐姐，是这样没有错吧？”
“是的……随后我的异常深度加深，重新获得了时间控制的能力，并且星星的异常能力中和了亚希斯娜的神佑庇护……顺利夺回了月的碎片。”
“嗯，接着说。”
季梦卿已经用简单易懂的中文写满了半黑板的关键词信息。
“接下来……我再次前去咖啡馆秀森……在那里，宁萤和我得出了……在自杀仪式之中有一位异常者发生了Lost的事情，并且她委托我去寻找那八个碎片的继承者，于是我就再次前往了神爱医院……在那里我遇见了你，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了。”
不用肖佳绪再赘述，在那之后，二人前往下层区M区遇见了柳世湘，在监狱区阻止了乌托邦的恩菲娅与皇帝曌和正义冼流织的战斗。之后，二人回到季梦卿的屋子休息，在这之后去秦阳司的家告诉他裏二十二人要集合的事情。在那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谷澄月和谷澄心……也就是月和恋人，险些爆发战斗的时候……Joker出现了。
季梦卿盯着眼前记事板上的笔记，沉吟了半晌。
“果然，Joker的话，不能信。”
“为什么？刚才总结的话里面，有什么线索吗？”
“让我们来说说最根源的事吧，肖。在你所说的2015年的时候，最初的时候，也就是你没有得到那个戒指的时候，你的异能，仅仅是观测时间线，和一点点的时间倒流，仅此而已，我说的没有错吧？”
“准确地说是观测和我有关的时间线呢……”
“那个时候，你并没有持有星的碎片，这一点没有错吧。”
“嗯……”
肖佳绪隐隐察觉到了季梦卿想要说的事情。
确实如此，肖佳绪的星星的碎片，是蔺笺罗前来这个三年前的时空，带给她的东西。
原本似乎是无主之物的样子。
“那么，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像Joker所说的那样，时间并不是一个直线向前的量，而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轮回的话。有一件事情说不通。”
“是什么……？”
“是你的异常呦，肖。你在得到异常的碎片，或者那之前就知道了吧？碎片——神的碎片，是由原初的异常——神，分割自身的身体而得来的东西。而神是在所有的世界上都拥有同一性的存在……只存其一，并无其二，这些异常的碎片也是如此，异常者的碎片是世间唯一的东西。同一个世界是无法拥有第二个同样的碎片的。如果像Joker所说的那样，现在的这个2012年，全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你的干涉的话，那么三年后的你，不……就说一年后，两年后的你，为何会没有持有异常的碎片呢？”
“那一定是因为……我的异能发动的影响……我自那三年后的时空而来，为了不引发时间的悖论，和这个时间线上的肖佳绪是不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依靠意识，而是肉身来到了这个三年前的吗……？”
肉身……没有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同时应该也是为了我不再轻易地被世界所弹回原本的时间线，宁萤和时王两个人，帮助我打开了时间的通路。”
“所以死神……蔺笺罗才会在这里吗？那个Joker所说的时空通路，是这么一回事啊。”
但是，这个时候肖佳绪却因此想到了其他事情。
“等等……梦卿前辈，我回想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地方。你说……碎片也和神一样，在所有的世界都拥有着同一性，是这样吧？”
“嗯，怎么了吗？”
“但是……我知道的死神，却有两人。”
三年后的那个黑塔罗的带着幽灵面具的死神……以及这三年前的蔺笺罗。死神的碎片，确实有被两个人所持有着！
季梦卿听了之后有些困惑。
“会不会是那个黑塔罗的死神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抢夺了碎片？”
“抱歉……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果然蔺笺罗先生身上的谜团还是很多……暂时无法解开的样子。”
“那我们再回到那个问题上……毕竟，这是决定你的努力是否有成效的问题。”
但是，季梦卿的有关碎片同一性的理论，似乎被推翻了。
剩下还有什么线索可以对这个问题有什么帮助吗？
“我们再做一些假设……肖，你会来到这个2012年，是否是被定死的事实的这一件事。你之所以有能力进行这么长时间的时间旅行，听完你刚才的话，却有数个外因。其一……神崎乐园给予你的戒指，如果没有那个戒指的话，你的异能不会有如此夸张的飞跃。其二……宁萤，The Fool的帮助，如果没有她的帮助的话，你无法以肉身来到这个2012年。”
“嗯，确实，没有这些外力帮助的话……”
“再回想一下，神崎乐园和宁萤会帮助你，也是确定事项吗？”
“…………说起来。”
说起来……神崎乐园之所以会将自己推上组织No.5的位置，似乎也是宁萤的举荐。
“果然……2015年的宁萤，是很可疑的。即使是现在，我依然无法接受那样的人是自己这一边的人。”
“说的是，但是……这个2012年的宁萤，我总感觉给人的气氛和三年后的她有着非常大的差别……仅仅是时间的经过会造成这么大的变化吗……还是说……”
季梦卿把宁萤的名字也写在了记事板上。
“虽然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是肖……你知道宁萤是什么时候加入乌托邦的吗？”
“她在我加入之前就已经是乌托邦的干部了。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是应该是2012年的年底才对。”
“那么……在这一年间，在那个宁萤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很好奇。”
“梦卿前辈……那就跑偏了，你要论证的……不是我来到这个2012年的意义吗？”
季梦卿看了一眼手上的记事板。但是却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虽然还是无法得出决定性的结论，但是……从目的性讲，那个宁萤和那个Joker，都是出于改变过去的初衷而选择送你来到2012年和亲自来到这个年代的。但是如果真的如Joker所说的那样，世界的时间是一个循环的话……宁萤……她的意志仿佛就是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神的意志……那样的她，根本不需要杀死树吧……”
“是吗……说起来，宁萤，似乎在三年后的时间里做了和Joker一样的事。”
“一样的事是指？”
“收集神的碎片……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她也曾一度持有许多无主的碎片。但是，似乎那些碎片遭到了黑塔罗的抢夺……所以才会在Joker那里。”
季梦卿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一样，在记事板上书写起来。
“慢着……让我梳理一下……如果说Joker的碎片，来自于宁萤的话，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只见她将所有的塔罗牌的碎片和人名对应了起来。看下去之后，肖佳绪也发现了线索。
0-愚者 宁萤
1-魔术师 柳世湘
2-女祭司 Joker
3-女皇 未知
4-皇帝 曌
5-教皇 Joker
6-恋人 谷澄心
7-战车 Joker
8-力量 Joker
9-隐者 稗田佳奈
10-命运之轮 未知
11-正义 冼流织
12-倒吊人 Joker
13-死神 蔺笺罗
14-节制 季梦卿
15-恶魔 Joker
16-塔 未知
17-星星 肖佳绪
18-月亮 谷澄月
19-太阳 秦阳司
20-审判 Joker
21-世界 树
“未知的碎片的持有者……只剩下3个了。”
肖佳绪问道：
“这三个碎片的持有者怎么了吗……？”
“当然……你所说的，发生了Lost的人……就在里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个的碎片，全部都是Lost的裏二十二人成员，我们会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世界洗清了我们的记忆。但是，Joker这一下真是帮了我们的忙……一下子确定了那么多的碎片的持有者。对……虽然世界会抹消Lost的人的存在痕迹，但是却无法抹去塔罗牌有22张的事实。女皇……命运之轮……塔，我们要找到存在的人，就在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