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穿黑衣的异能者们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被偷袭了。
但是柳世湘的攻击实在是太过迅速，以至于一瞬之间就已经有四五名黑衣男性失去了双脚双手。
那黑衣人群里也有使用雷和火的攻击型异能者，不过那攻势在面对异常深度Ⅳ并且是愤怒状态下的柳世湘显得毫无意义。
无论怎么样的攻击都会在不留情面的极寒之下化作冰而碎裂。无论怎么样的反抗都只不过是徒劳。
意识到了这个的黑衣人似乎开始通知起了组织的样子。一边撤退。
而柳世湘也并没有打算放跑任何一个。
片刻之后，除了满地冰霜之外，也就只剩下冰冻的人体组织残骸和宛如看见了死神一样的只剩下躯体的黑衣人们。
等柳世湘冷静下来，发色和衣服的颜色都变回平常时，季梦卿才走了上去，弯下腰来确认那些黑衣人的死活。
“啊啊……虽然说着不会杀的。但是这样的伤势多少也会有几个救不回来吧。真是让人惋惜啊。就算他们是异能者，出现这么大的伤残和死亡，亚留斯他们也多少会有些为难吧。”
虽然是这么说着，季梦卿却没有任何遗憾的样子，反而是显得有些愉悦。
然而，稗田佳奈在伸手探查了那些黑衣人的发凉的遗体之后，对季梦卿和柳世湘说道：
“杀死了，大概也没有什么所谓。这些人是我们日之本国的追讨对象。我来到这个中央之国多少也有他们的缘故。大概是通过某种办法偷渡到了这里的吧。表面上的情报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我的异能——『聆听者』探查到的情报了。”
她顿了一顿，仿佛在吸收和过滤着流入她脑内的情报一样。
“看起来，这些黑衣人是属于一个叫作『散神会』的末端组织。而他们的上级组织，似乎是我日之本国的著名异能组织——天成神光会。这个组织我过一会再介绍。而他们的目的，当然也是那个名叫灭亡迅雷的网站上所谣传的，世界的力量的少女。但是这些人除了接收上级的命令之外，基本上没能接触到这个事件的核心。”
阿娜不屑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们。
“这种程度的敌人说到底也就只拥有这种程度的情报了吗？”
而柳世湘听到了那个组织的名字，再度开始带着仇恨的默念了起来。
但是，对于这个看起来非常残酷的场面，在场有一个人表现得有些不适。
“世湘妹妹……就像肖佳绪说的那样……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他们虽然做的事情很让人不齿，但是也应该是有那个苦衷的哦？”
曌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很反感柳湘雨的这句话。
稗田佳奈笑了笑，心想，这个世界的少女，确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恶的念头一般纯洁，宛如白翼飞舞的天使一样。但是，那份天真，真的能保持到最后吗？
柳世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柳湘雨道：
“湘雨姐姐，你的这种同情心，被世人以贬义的词冠名为‘圣母心’哦。对于可憎的敌人，是不需要同情的。”
阿娜和冼流织相视了一眼，在来到这个仓库附近之后，她们就有着一种违和感。而阿娜觉得这个话题有着特别的意义，不能不在这里提出。
“季梦卿大人，我之前在汇报的时候也提到过吧？谷澄月明明是有着镜花水月的幻象可以防身的，却对于这样的异能者无法反抗的这件事。”
“嗯，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我和冼流织在最初前来这个仓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个仓库的周围存在着某种可以让我们的异常能力无效的东西……这种异样感应该是能立刻发觉的。但是……”
阿娜看向了柳世湘，意思是柳世湘都这么大闹了一番，而且还是全力，完全没有异常能力被削弱了一分的感觉。
冼流织这个时候插话道：
“但是，那个时候的仓库不是还有着烟气弹的影响嘛。会不会是那个烟气弹的效果，无效了我们的异常？而现在烟雾已经消散，所以柳世湘的能力才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摇了摇头，季梦卿看向了稗田佳奈。清楚蓬莱的她，最适合解释这个问题。
稗田佳奈考虑了一下。这么回应道：
“我想那应该是另有原因。我和那个宁萤一样，同时拥有着异能和异常能力。所以清楚，那是完全的两个体系。异能说到底还是人的能力，而异常能力根据传说，是属于过去的某个向往着人的神明的能力的二十二拆分，从来源上就不一样。而且就我所知，那个分解异能的物质——帕拉多克斯，也应该对异常能力无效才对。”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季梦卿点了点头。
“我的INDEX（禁书目录），也无法收录异常能力，这是最好的证明。不过阿娜和冼流织既然都体验到了那种异样，就肯定不是错觉。说不定……还是这一次事件的关键。”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稗田佳奈对着地上的黑衣男性们一一使用了自己的异能——聆听者。但是却没有更多的收获。
走入了那个器材仓库。原本倒在那里的两个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全部处理完毕，包括血迹在内，不得不说那个散神会的行动是多么的迅速。
阿娜依照记忆之中的那两个黑衣男的躺倒的地方指点给了稗田佳奈看。
“…………”
佳奈伸手触碰了那个地点的地面，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开始凝固起来。
最先察觉到她的异样的，是在她身边的零子。
“妈妈……怎么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哦？”
稗田佳奈看向了寒河江零子，那个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甚至于几点泪水很快就顺着她的脸庞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偏偏牵扯到了这个事件……”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敏感的柳世湘向她询问道：
“难道是，弄清楚了从天成神光会手中劫走澄月前辈的人吗？”
稗田佳奈无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
“是谁……？”
大家都看向了稗田佳奈。
然后稗田佳奈缓缓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寒河江 恂。”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寒河江零子。
“诶————？？！妈妈，你说是爸爸劫走了谷澄月哥哥？”
除了点头，佳奈不知道做什么好。
“真的是……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只会做一些让人不理解的傻事呢。”
柳世湘的表情逐渐舒缓起来，劫走……不对，如果那个人是稗田佳奈的爱人、寒河江零子的爸爸的话，那应该说是“救走”吧？那么谷澄月就一定还能被善待着。这么希冀的她，走到了佳奈的面前。
“稗田佳奈小姐……能说一说那个寒河江恂救走澄月前辈时候的情况吗？”
苦笑了一下，稗田佳奈说道：
“具体的过程我的异能也无法弄清楚，但是能明白的是，那个人绝对是恂君。那一头银发……还有他那我无法忘记的长相，只能是他了。”
但是那之后，柳世湘同时生出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稗田佳奈小姐的爱人会有『蓬莱』生产的对异能用烟气弹？”
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难受的话题一样，佳奈将那个男人的过去娓娓道来。
“他在十几年前，因为察觉到了某个名叫伏见（fushiyomi）的家族的阴谋而被迫害……被迫潜逃出了我们所生活的山城。那之后，蓬莱……那个可恨的组织看重了恂君的才能，以提供栖身之所为条件，收留了他，这之后他便作为蓬莱的暗杀者而活动。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一年前。那之后我就一直追逐着这个名为蓬莱的组织，但是一直都没有成果……这个组织的行事实在是太过谨慎。而且我的异能似乎也被他们所知道而提防了……可恶。”
说着，稗田佳奈用她那纤细的拳头锤了一下地板。
“那……澄月前辈的安危……”
柳世湘那松下来的心情再度被收紧。不过随后佳奈就安慰她道：
“我以我作担保。以恂君的人品，是不会对谷澄月君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但是，我们的动作要快，我不确保蓬莱对谷澄月像恂君对谷澄月那么温柔。”
季梦卿掏出了手机，开始联络起了亚留斯。就算是克洛涅卡赌气说过一定会找出蓬莱的据点，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而柳世湘在听到了佳奈的担保的话之后，让人意外地沉下了气。她冷静地对佳奈发出了提问：
“那么，稗田佳奈小姐，你能告诉我们了吧，那个名叫天成神光会的组织，是怎么样的组织？”
这么询问着的柳世湘，其实谁都知道，她只不过是想去报复那个组织对谷澄月所做的事情。但是看到面对敌人如此冷酷无情的她，谁都没有想要组织她的那个心情了。
“啊，我就知道你会抓着这个问的。好好，我就把我所知的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说给你听吧。”
天成神光会，据传说，是日之本国在明治维新的时期就已经开始萌芽的组织。而且一开始就控制了那个国家的上层人士，并且就此在那个国家扎根。他们通过洗脑、诱劝、施加心理暗示等各种卑劣的手段发展自己的下层组织，最终发展出了能与日之本国的另一大异能者组织——土蜘蛛相对抗的程度。但是这一切毁于三年前的那场大清洗。
大清洗战役，目录的使徒和使徒候补全数出动，虽然重点不是日之本国，但是数量庞大的使徒候补仍然冲击着那个国家的裏侧世界的构架。天成神光会和土蜘蛛就属于没能在那一关完成转变的组织，而就在那之后，被新兴的世界级的异能者组织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乌托邦所打压，一直到现在。
“即便如此，天成神光会依然在我日之本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据我的调查，那个组织的首领据传是『三百人委员会』的成员，并且有着不下于乌托邦前10号的实力。我知道的就仅此而已。想要报复的话，大概会没有那么容易。”
季梦卿笑着打趣道：
“说到乌托邦前10号的话，我们现场也有一个哦？是吧，肖佳绪？”
肖佳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破格才提升上去的，并非真正拥有那个实力。在面对黄龙伯的时候也知道了吧？我那从神崎乐园那里得来的异能，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个时候，柳世湘的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
上次响起那个声音的时候，还是大家刚刚从世界的重置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所以大家听到这个声音都有一些神经敏感。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要记下这个号码吗？梦卿学姐？”
“如果是敌人的号码的话，不用多想肯定是租用的手机或者临时电话亭里的号码吧，面对如此谨慎的敌人，我认为没有记的必要。”
柳世湘点头，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雄浑有力的男性的声音。
“就这么识破并且打乱了我的计划，真是需要表扬一下呢，冰之魔女。我的部下的死，可否能平息你的怒火呢？”
对方的声音透露着愉悦，完全没有计划失败的那种挫败感，以及没有任何一丝对死去的部下的惋惜。
“你是……天成神光会的首领吗？”
柳世湘并没有被对方的那种态度激怒，在确认了谷澄月并不在对方手上的现在，她没有什么理由好去惧怕对方的存在。
“没有错。你一定恨我恨到牙痒痒吧。不过……能不失理智地找到那个The Moon的真实所在地，想必各位已经是经历过异常者那著名的死后重来了吧？怎么样，黄龙伯的实力？真是，我还特意叮嘱那个人不要杀死你们的任何一个人了。却还是会变成这样，真可谓是失策啊。”
对方会对异常者了如指掌也是在意料之中了，但是这话中的自信，仿佛还存留着什么底牌一样。
“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世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要说的就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可以做出第二次。你们裏二十二人并不是全员一起行动真是帮了大忙了。是叫谷澄心对吧？真想让那个已经满身疮痍的谷澄月听听她那绝望的叫喊声呢。现在，我的部下已经去向了作为你们据点的那个咖啡馆。就凭那能力都无法自保的小女孩，还有那失去了力量的右青弦，就是最下位的异能者都能轻松带走他们吧。”
“真是卑劣到骨子里了……你这家伙……”
柳世湘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逐渐控制不了寒气的外放，那冰冷的冻气使得手机都几乎被冰冻。
“不要那么慌张，只要你们乖乖交出那个所谓的掌握了『世界』的力量的少女到我们的手上，我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如果让我等不及了的话，他们两人多少还是会吃一点苦头的。”
“那么……约定的地方？”
“哦？这么说是同意了？真是贤明的判断。地点就在最初告诉你的那个冷冻厂……”
柳世湘没有听完就挂了电话。
“不可饶恕……对我的澄月前辈……以及他的亲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可饶恕。”
此刻季梦卿已经在紧急联络亚留斯以及她的其他手下。咖啡馆秀森毕竟是市的繁华街区，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们为所欲为的。
但是……听那个男人的口气，似乎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的样子。
而就在柳世湘垂下头的时候，她的电话铃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了。
看到了来电者的名字，她不由得开始犹豫了起来。
“柳世湘，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如果是刚刚那个天成神光会的人的话，柳世湘不会有这样的犹豫，就是看出了这个，冼流织才这么问道。
“是宁萤……”
柳世湘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接吧。她的动作，不一定没有意义。”
听到了季梦卿的话，柳世湘接通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
“所以妄想感伤代价联盟/心执爱情高呼理想/无处可去的愚者旋律/再挑战/转生/瞬间移动/即便多少次都会再度逝去/跟随着没有终点的爱……”
满脸黑线的柳世湘，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会觉得宁萤在这个时候会有正经的想法的她真是大错特错了。
但是电话随后又再度响起。还是宁萤拨来的。
“嗯哼哼，我翻唱的歌，怎么样？”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是有什么事情想说才打电话来的吧？”
宁萤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对柳世湘的质问仿佛感到愉悦。
“一上来就是正菜也太过死板了。嘛，不过你就是这样的人呢。那么，我有一个稍微有些不怎么好的消息，和一个超级好的消息，想听吗？”
除了一上来唱歌就是一上来玩来打梗，这个宁萤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柳世湘这边的紧迫感。
“说。”
“天成神光会的家伙已经抓到了谷澄心他们了。这就是那个稍微有些不怎么好的消息。”
“这个我们这边已经知道了。”
宁萤放声大笑。
“是吗，不……抱歉，我想起高兴的事情。真是愉悦呢。挫败他人的阴谋的感觉，竟然的这么的愉悦。”
柳世湘听到她那不含逻辑的话时，脑内形成了某种假设。
“难道说……”
“是呦。那个超级好的消息。就是，我帮你们把想要绑走谷澄心的人解决了……嗯嗯，大卸八块了。不过因此我应该也已经上了在逃杀人犯的通缉名单了。哎呀，太出名可真是让人困扰呢。”
眼泪从柳世湘的眼角流下。
那是安心的泪水。尽管宁萤现在仍然处在和他们敌对的立场上。
但是，对宁萤的及时帮助，柳世湘表示由衷的感谢。
“谢谢你。宁萤。”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觉得同样的伎俩玩两次对于剧本实在是太过无聊。哼，你们就尽自己的努力去发掘这个事件的真相吧？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们哦？”
说完宁萤那边主动挂断了电话。
在一旁听到电话内容的柳湘雨，对柳世湘道：
“太好了……世湘妹妹，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去寻找澄月的所在了！”
“谷澄月的所在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仓库的门口，一道披着斗篷，带着诡异幽灵面具的人这么说道。
“克洛涅卡！”
肖佳绪她们当然第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是谁。
“呀咧呀咧。既然拜托了我，就要好好信任我啊。那么赶紧跟我走吧。我的手下只不过是稍稍调查了一下就明白了。毕竟这个D-0区并没有那么多适合藏人的地方。不过……那个地方并不是蓬莱的据点。而是一个黑诊所的样子。”
对于稗田佳奈来说等于是突然被告知有了寒河江恂的去向的消息。
克洛涅卡打了一个响指，她手中的镰刀之中出现了一个幽灵一样的召唤物。
“不过你们还真是闹得厉害啊，真是麻烦，这个仓库的‘收拾’就交给我和我的手下吧。你们就跟着这个‘浮酱’前去我调查到的那个场所。”
她所说的收拾，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散神会的这些小喽啰的尸体让季梦卿的手下来处理也会有些麻烦，但黑塔罗本来就是个并不白的组织，交给他们没有什么问题。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随着那幽灵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而克洛涅卡在目送了柳世湘她们离开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可是按你说的这么一步步做了啊。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水永枢？”
“这我可是说明了啊。得到世界的少女的力量之后。自然会放了她的。”
和克洛涅卡通话的，赫然就是那名打电话威胁柳世湘的声音雄浑的男性。
“一条贤治——！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克洛涅卡的面部表情都因为愤怒而扭曲。
“哈哈哈，还是说，你想要先听听那个水永枢的声音？”
挂断了电话，克洛涅卡看向柳世湘她们的去向。
“对不起……谷澄月，柳世湘，但是……为了我的女帝，这样的行为，请饶恕我。”
————
那个名叫“浮酱”的幽灵带着柳世湘她们来到了一座在这D-0区不算破旧的小楼前，就消失了。
而柳世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提高了警戒，率先走了进去。稗田佳奈她们紧跟其后。
在那黑诊所里，并不需要多费心寻找，因为……谷澄月那浓郁的异常者的气息，已经从那最深处的一间病房里渗漏而出。
强硬地推开门，柳世湘见到的是一个单马尾，穿着护士服的，约莫30岁上下的扑克脸女性，她正在清理着谷澄月的伤口。而谷澄月此刻是一丝不挂地待在被子里躺在床上的状态。
“澄月前辈……！！！”
柳世湘没有顾虑到谷澄月什么都没穿，飞奔到谷澄月的身边，抱住了他。
她那有些冰冷但温软的身体，谷澄月能从中感受到联系他们的情感而产生的热度。
“世湘……抱歉……是我拖累了你们。”
谷澄月没有顾忌到自己的伤口的疼痛，也张开双臂，将柳世湘完全拥入自己的怀中。
“没有的事情！前辈……只不过是被心机叵测的人所暗害才会变得这样。”
柳世湘的眼泪和悲伤此刻毫无掩饰地发泄了出来，那眼泪沾湿了谷澄月的胸脯，让谷澄月明白自己是多么地不小心，多么地疏忽，让这么敏感的女孩为自己担心至此。
“世湘，其实……我已经到达了异常深度Ⅲ。为了摆脱那疯狂。我有些话，不得不和你说。”
柳世湘抬起头，她从谷澄月所散发的不同以往的强烈异常气息之中就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在那最初的轮回之中，我对你表白了。我认为你是我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是我的存在的一部分。仿佛是理所当然一样的，你对我的稚嫩的表白答应了。”
仿佛在述说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谷澄月的心中充满着苦涩。
他却明白，这并非是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只不过是被“异常”渲染出的结果。
“嗯……只要是前辈对我的表白，不管是多么的生疏，不熟练，稚嫩的表白，我都会接受。因为……前辈对我就是如此特别的存在。”
但是谷澄月的接下来的话，让柳世湘不由得伤感了起来。
“在那二重身的事件里，我和世湘被关在了那狭窄的试衣间里，在那里……我没能下定决心取走世湘的吻。并非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被那二重身的毒所感染。而是……我迷茫了。”
是的，他迷茫了。在他听到那深藏在他身体内部的那个人的呼声时。
柳世湘大概猜到了谷澄月想要说什么，但是，她竭力地挽回着。
“但是……这之后，在解决了我们现在的事件，击退那些窥觑柳湘雨的异能者组织，帮克洛涅卡找到了她们的女帝之后……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约会，可以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但是谷澄月却摇头。这让柳世湘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不……我的迷茫，只会阻碍我对你的感情而已。世湘……我问你，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个名叫『缇雅·卫尔托』的女性？”
谷澄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柳世湘的脸色急剧变化了。
她离开了谷澄月的拥抱，扭过头去不想让谷澄月看到自己的表情。
“还没到时候……”
她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想要竭力表现得坚强，轻声地这么说着。
谷澄月露出仿佛释然的表情。
缇雅在那个死后剧场里曾经对自己说，她是被Lost的存在。
但是，她却和战斗时那变得纯白的柳世湘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个人说没关系谷澄月不可能会相信。
“是吗……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前辈……我会说的。但是不是现在。前辈，和我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在这次的事件结束之后……再像上次那样和我约会一次！在那之后，我会把一切的实情告诉前辈。”
谷澄月点头同意。大概是因为说出了对于柳世湘的真实想法和自己的疑虑的关系，那原本困扰着他的异常深度Ⅲ的绝望感减轻了许多，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是想要无视已经变得可能。
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又一次被扯向了异质的空间。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是那个数次在死后的剧场里见过的……也是自己无法忘却的人。那位白色齐肩短发的异色眼少女。
“缇雅……”
但是，等待谷澄月的却是一记耳光。
——啪。
虽然大概是在梦里，但还是火辣辣的疼。
“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柳世湘说那样的话？”
谷澄月看着眼前这位只是打了他耳光就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病弱少女。
“缇雅，难道不是那么希望的吗？”
“我……我根本就没有祈求过你做这种事情。这样不管是我或又是柳世湘都不会开心的……”
谷澄月叹了一口气。
“谁让我就是这样，不找到真相就无法释怀的人呢？缇雅……我会等待着世湘和我说出真实的那一刻的。”
缇雅露出的悲伤表情，和刚才听到谷澄月的话而显得悲伤的柳世湘如出一辙。
——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但是，那样的话……你和柳世湘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用手操纵着轮椅转身而去，只留下让谷澄月无比在意的这一句话。
而谷澄月的思绪则再度回到了现实。
稗田佳奈看着仿佛产生了情感纠葛的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有着现在更为重要的话，想要询问那名单马尾护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