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交错着异常和现实的舞台。这隐藏着令人绝望的真相的轮回都市。异常者,异能者,超人,呵呵,三者交错,最终会导向怎样的结末呢?”

旁白者用她那带着嘲讽色彩的语调,为“我”讲述了“少女”的故事。

但是,故事却没有讲完。少女的故事,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就完结。

“就这么彷徨下去好吗?迷路的孩子?还是说,你不惜沾染更深的异常也要听完这整个故事呢?”

“我”点头,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便无法离开。

“好吧(いいでしょう),这个弥撒曲将继续下去,接下来的演奏,想必将更加华丽吧。”

「少女的茶会,童话的时间。」再开。

【6月26日 下午3时21分 晴】

站在某个小区的入口前,少女再度确认起了手中的字条。

姬丘市市区住宅区H区红江路姬和小区28栋402室。

看到这个纸条的时候,大段大段的记忆从脑海深出涌出,那仿佛是头脑受到重击般的感觉,一瞬之间,眩晕感,麻痹感,充斥了少女的身体,使得她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轮回……异常者……”

不该存在的记忆,不该回想起来的东西,都让少女那原本就无神的瞳孔更加放大。

她翻开手机的盖子,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北京时间下午3时21分。

好奇怪,自己应该是已经入侵成功了紫石英的房子,并且成功窃取到了乌托邦的相关文件才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回到这最开始的起点?

想不起来,仿佛自己的脑海中有着一层枷锁在禁锢着自己的思考一样,有着某种关键的细节总是想不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何为轮回?我们把这定义为一种持续数日的循环。又或者说是无限Loop。若为一般人,则察觉不到循环的存在,而只有异常者——知晓轮回之人,能保有所谓的轮回之中的记忆。」

不,身为神的代行者,目录的使徒候补,自己,阿娜·冯·诺依曼怎么会成为异常者。

这不可能。

那段记忆也好,倒回的时间也好,全都是神给予自己的启示。是神启。轮回也好,异常者也好,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存在。

她这么想着,走到了早已打量了她许久的保安的面前。

保安的话也和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没见过的面孔,我们小区里没有你这样的外国人。如果是来找人的话,说明要找的人在哪栋楼,几层几零几。”

果然那是神的启示。但是那个启示所预见的结局似乎是坏结局,那么自己就只要把所有的选择支全部避开同样的选择就行了。

她犹豫了片刻,报上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是梵蒂冈教国的执行机关『目录』,旧称禁书目录圣省,的代行者,使徒候补,阿娜·冯·诺依曼。现在怀疑你们这里有着我们要追捕的人,还请配合调查。”

她流利的中文以及那官方到极致的措辞使得保安都吓了一跳。在听到梵蒂冈和使徒候补这两个词之后,他和自己的同事对视了一眼,随即回答道。

“您稍等,我这就为您打开道路。”

连称呼都变成了敬称。

打开了道路的同时,那个保安从他的值班室里拿出了一张卡。

“这是我们小区的万能通行卡,无论是哪一栋楼的楼下的大门都可以用这张卡打开。希望能够对您起到帮助。”

阿娜面不改色地收下了这张卡,走入了姬和小区。

在密集的公寓楼群下,阿娜迟疑了片刻。

如果说自己收到的那个神的启示是告诉自己不要选择那样的结局的话,那么就不能直接前往紫石英所在的第28栋楼。

虽然说阿娜凭借着那个记忆,很快就来到了那28号楼所在的区域。

但她那显眼的发色和肤色,外国人的身份,也同样吸引了足够多的视线。

牵着妈妈的手的小女孩指着她大声说道:“妈妈,是外国人。”

阿娜看向了那个小女孩,她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氛使得小女孩惧怕地躲到了她妈妈的背后哭了起来。

而那位妈妈则什么也没说就拉着那个小女孩赶快离开了阿娜的附近。

阿娜仿佛自嘲般地笑了两声。随即看向了上方,那个紫石英的402室碎对应的地方。

或许,她需要一个可以观察到那个屋子的动静的地方。

这么想着的她,朝着自己的身后,和那28栋一样高的公寓楼群看去。

“嗯……?”

她察觉到了某种气息。

这不是和往常一样的,通过人的表情和他(她)的氛围判断他(她)是否为异能者这样的事情。这是她至今为止从未体验过的,可以说是全新的感受。

浓厚的深紫色的气息,宛如可以看见一样,存在于自己身后的楼的四楼或者是五楼之间的位置。

“这也是神的启示吗……?”

她遵循着那个气息所在的方向走去,用那张万能通行卡打开了那栋楼楼下的铁门。18号楼,为了自己能够随时应对可能到来的敌人,阿娜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上楼。

寂静的楼道间,只有那坚定的脚步声回响在她的耳畔。

二楼,三楼,四楼。

她在四楼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并不是因为发现了目标,而是因为之前在这18号楼外能看见的深紫色气息在此时突兀地消失了。

“消失了——?”

她茫然地四下望去,哪里也找不到那个深紫色的气息,仿佛最开始那就只是一个错觉。

会不会是敌人知道了她的到来,收起了那个气息?

可能性很低,如果能那么做的话,为什么最开始不那么做?

还是说最开始那个气息就只是一个诱饵?诱导自己走向这里的诱饵?

阿娜虽然犹豫着,但还是推开了第四层的大门。

那扇门的前面便是电梯,而正前方是能观察到对面楼的窗户,而左边和右边则分别是房门号为401和402的两间住户。

当她走到那窗户边的时候,住在401的住户正巧打开了房门。

走出来的是一个留着凌乱短发的,穿着红白篮球服一样的无袖T恤衫的年轻男性,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起阿娜来说只小不大。

“外国人……?没见过的外国人,是隔壁家的客人吗?”

阿娜转过头看向他时,一阵微风从那窗子之中吹进,吹起了她的几缕长长的天蓝色头发。

“真美……”

没有注意到,又或者是刻意不想注意到阿娜那宛如大理石光色的瞳孔之中散发出来的些许危险的无机质般的气息。这名男子这样夸赞道。

“Grazie(意大利语:谢谢)。”

阿娜将所有带有杀念的表情收起,作为对这名男子的称赞的回报,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要是亚留斯有着这这名男子的一点点聪慧就好了。

她在心中抱有遗憾地这么想着。

可能是同样作为超人,作为目录的使徒候补,亚留斯同样也欠缺着什么。要说那是什么,那就是对情感的认知。

阿娜看似和亚留斯同病相怜,而只不过亚留斯看起来比起阿娜正常许多而已。阿娜的情商可一点都不低。

“这是意大利语?诶……让我想一想,乔↗↘斯→(ciaos,意大利打招呼用语)?”

“噗……”

就算是笑点再高,阿娜也被这名男性的意大利语发音逗笑。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那名男子被她虽然生硬却流利的中文所惊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原来会说中文的吗?”

“Si(意大利语:是的)。大可以把我当作你们国家的人来看待。当然,你要是对那蹩脚的意大利语有一点点信心的话,还可以和我来几句,我也可以奉陪。”

那名男性青年揉了揉自己凌乱的头发,摇头笑道:

“既然大家都会中文,那就没有那个必要了不是吗?说实话我也觉得很丢人。”

“不不,比起你们小区的会说‘you from which country’的保安来说,你能听出我说的是意大利语语种就已经很厉害了。是怎么做到的?你看起来是不像会带随身翻译机这样高级的机器的人,是去我们梵蒂冈教国旅游过吗?”

尽管在这一次,她并没有听到那句蹩脚的英文。

阿娜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对眼前这名陌生男子打开了话匣子。而内心孤独的她,实际上也从未放弃过渴求与人的交流。只不过,她在战场之上那残酷的一面表露地更多而已。

“噗。You from which country都说的出来,不愧是所谓的Chinglish(中式英语)吗?要我说也好歹是Where are you from才对。我并没有去国外旅游过,只不过这个姬丘市像你这样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实在太多,我想和更多的人交朋友,就把比较常用的十几种语言的常用句子熟记了下来。”

仅仅是想要交朋友,就熟记了十数种语言的常用句吗?

这看似正常的理由却又是阿娜所不能理解的。

阿娜摇头,暗自低语。

“我无法理解你这样的存在,我也没有资格去理解。对……我只是……”

可这却被听觉过人的那名男子听到了。

他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走上前来,握起了阿娜的手。

“诶……?”

“不要说什么‘没有资格’。蓝发的小姐,虽然我们只是初见的初识,虽然这是我的多管闲事,但是这样的自轻的话,对你这样的美人来说太不相称了。”

阿娜看着那只握紧自己的手。

宽大,厚实,充满了安全感。

和亚留斯的手一样。一样遍布着老茧,只不过亚留斯是因为操练剑术,而眼前的男子应该是历经长久的体育锻炼磨炼出来的老茧。

但是,就算听到再多的漂亮话,自己不曾拥有着那个理解正常人的资格也是事实。

这么想着的阿娜,收起了微笑,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冰冷的杀意,这杀意足够使任何一个待在这里的人感到寒毛竖起,是会让人感到生命本能的危机感的杀意。

但是,那个男性却并没有退却。他只是握着阿娜的手,用他那炽热的温度感受着阿娜的冰冷。

“我知道了……蓝发的小姐,你肯定不是我的对门,伍家的客人,甚至是不应出现在这个楼道的客人。这种眼神和气势,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和跨越过死亡的人才能发出,你大概是自梵蒂冈教国而来的某位特工,但是,我的观点是不会改变的。不要说什么‘没有资格’,蓝发的小姐。”

“是这样吗,乍看鲁莽可笑,实际则缜密细致,还有着这样的人存在啊。我知道了,我收回我的话。”

阿娜甩开了被那名男性紧紧握着的手,揉了揉手腕关节。又把那看起来仍然有些不自然的微笑放在了嘴边。

“你的名字是?”

“秦阳司。秦朝的秦,太阳的阳,司法的司。”

“我粗略地了解过中国的起名学,阳司,司管太阳,可谓阳司。真是非常恢弘大气的名字。”

秦阳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他的名字虽然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是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解释自己的名字的意思还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那蓝发的小姐,你的名字是?”

“阿娜,阿娜·冯·诺依曼(Arna Von Neumann)。梵蒂冈教国直属执行机构——目录,旧称禁书目录圣省的代行者,使徒候补。”

秦阳司听完后又开始揉起了他那原本就很乱的草堆头了。

“慢点慢点……冯·诺依曼,是那个电算机之父的冯·诺依曼吗……禁书目录圣省的使徒候补……虽然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但这也太超乎想象了。”

“对,知道了这些的你,还能坚持觉得我不能说‘没有资格’吗?”

追查紫石英的意外收获竟然是碰见了如此奇怪而令人好奇的男性。阿娜不由得有些感慨起命运来。

但是秦阳司却依旧是那么说的:

“啊,是啊。就算是什么使徒候补,这样自轻的话也绝不适合你。”

“和我搭档了5年的人也从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是多愚笨,多不开窍。明明这么美的人就在眼前。”

也许,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自大地说出秦阳司这样的话,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有对着散发着危险气场的阿娜说出这种话的勇气。而亚留斯也并不是愚笨,当阿娜在他的面前说阿娜没有资格去理解普通人的生活的时候,他也只会点头赞同。毕竟,他们目录的使徒候补,超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阿娜能遇到秦阳司,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种缘。异常的缘。

没有再理会秦阳司的恭维的话,阿娜专注地看向了她的目标——第28号楼,紫石英所在的402号公寓。

自己透过那“神启”一样的不该存在的记忆所见到的,仅有通过地下停车场进入那个房间,随后在那里渡过了一个小时,见到了许多有关这个城市的特别的异能者的特殊情报这样的模糊的印象而已。

至于自己在那里做了什么,是否有遇见紫石英,然后又发生了什么,阿娜觉得这不是自己应该思考的东西。

既然遵循了启示,避开了坏的结局,就专心走向更好的选择支。

她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神启之中使用过的异能探测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栋楼的异能残留,也就是异能探测表的红表所指示的指针应该很低才对……

但是,这个表却在此刻发出了“滴……滴……”的鸣叫。

红表虽然停留在一个不高的数值就没有前进,但是这个异能表的黑表却显示了极高的数值。

这数值配合着那鸣叫的警告,就代表着——这个地方尽管没有异能者使用过什么太强的异能,但是却有着近在咫尺的异能者。

而阿娜身边的人,就只有一人。

她看向秦阳司,不论是她的眼神,或亦是她的语调,全部变冷,变得不含一丝温度和感情。

“你……是,异能者吗?”

冰冷的声音虽然不曾响彻这空旷的楼道间,但却回响在了秦阳司的心里。

“异能者……那是什么?”

“不要装傻了。我……我阿娜·冯·诺依曼才没有那么好骗。这里除了我便只有你,你的言语,你的胆识,如果是乌托邦的异能者派来刺探我的虚实,就一切都能解释!”

阿娜似乎对于先前自己对异能者打开心扉这一件事深恶痛绝。

“阿娜,冷静一点,你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秦阳司后退了两步,即便是他,对现在的阿娜能感到的也只有恐惧。

而他的后退,仿佛确信了阿娜对他的怀疑。

「异能者,一定要杀死才行。一定要全部杀死才行。一定要利落地用手刀斩落头颅才行,一定要爽快地剜出心脏才行。」

仿佛魔怔一样的话语萦绕在她的心里。构成了她的疯狂的一切。构成了她接下来的行动。

当然,她的手刀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斩落了秦阳司的头颅,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的感觉。

但是,却没有杀死了异能者的实感。

秦阳司的尸体就这么竖直地倒在了地上,就这么飞溅出了一墙壁的血迹。

“滴……滴……滴……”

她携带的异能检测表再度鸣叫起来。

“哦~这可真是美妙的场景。”

并且,那个异能检测表的黑表在一瞬之间达到了最大值。那是在此之前从未到达过的数值,仅存在于理论之中的异能强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是,仅仅是听到声音就足以让阿娜想起。

想起那段不该存在的记忆。

“紫石英……是你做的好事吗?”

来者,从电梯间里走出来的,是那名披着夸张黑色斗篷的紫色长发女性,她的发尾全部变成了结晶状的物质,很好地表明了她的身份。

“哼哼,这真是污蔑啊。在这里滥杀无辜的,不是站在这里的阿娜大小姐吗?”

“我……滥杀无辜……?”

“哼哼哼,明明之前还交谈地那么开心,却转眼就能对其下杀手,该说真不愧是目录的使徒候补,将来要继承圣骨之犹斯托洛夫的超人呢。”

紫石英践踏着秦阳司的那满地的散溢开来的鲜血,踩出了几朵小小的血花。

“但是……那个异能检测表的数值,只有异能者在附近才会……”

“看起来你还没有意识到啊。那个看着像是玩具一样的东西,只要我在这附近就完全无法正常运作呢。毕竟,我的异能可是超越一般规格的异能,真正的超能力。”

阿娜没有作更多的迟疑,用那沾染着秦阳司鲜血的身体朝紫石英扑去。

她不该迷茫。敌人所说,全部是带有迷惑性质诱饵。诱导她走向那绝望的深渊而已。

在紫石英的面前,巨大的结晶墙壁凭空出现。

“——万魔尽破!”

就算是对再强的异能者,神赋予的加护也不会没有效果。

但是,墙壁并没有如她所料的被她的手刀所劈碎。反而是在她的身体周围结成了更多的墙壁。最终把她围困在了紫色的结晶所包围的小圈子之中。

“哼哼,针对异能的加护吗,这种小聪明一样的东西可无法对我奏效。”

结晶不断地加厚着,压缩着,最终把阿娜硬生生地做成了紫水晶棺材之中的少女。

阿娜在其中奋力挣扎着,却好像没有任何效果。

经过了几十秒,似乎紫晶棺材之中的氧气被耗尽,阿娜陷入了沉默,失去了动静。而紫石英才放下手。

“这可就完成了『那个人』给我的任务了吧。”

紫石英低声沉吟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反正她已经再度成为了异常者,『树』不会选择异常者死去的未来。所以世界应该在不久……应该是一天之内就会发生倒带。嘛,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也不知那家伙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不,是那家伙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吧。”

她又朝着眼前的水晶之中的少女打量着。

“她的异常深度的加深,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如果再经历几个轮回的话,就会达到Lost需要的级别也说不定,到时候就会变得非常有趣。”

只见紫石英从斗篷之中的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那是乌托邦的成员都会佩戴的戒指,用以联络并且使用神崎乐园赋予的异能的信物。

乌托邦的组织内部成员,全员都会由神崎乐园赐名并且赐予异能。赐予的异能就绑定在这全员一致佩戴的戒指之上。

从乌托邦组织序号3号到1000号为止,全员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戒指。

赐予他人异能,是乌托邦的领袖,乌托邦组织序号第1位的成员,创始人,神崎乐园的异能『乐园』的众多效果之一。

而赐予的异能,则因人而异。

像是乌托邦组织序号117号的夜见梦子,她本身具有的异能是『造梦』,能够将周围半径50米以内的人拉入自己支配的梦境之中。而神崎乐园赋予她的能力则是『感知增幅』,一方面可以用来加大自己的感知范围,用以窃取情报,一方面可以施加给别人,加大敌人所受的痛觉。可以说是很适合谍报人员的技能配置。

而紫石英,虽然是乌托邦组织序号前10,组织序号第9的异能者——不,异常者,但是她并未得到神崎乐园的足够信任,她的异常的存在使得神崎乐园随时警惕着,于是赐予她的异能则并没有那么强力。只有她,是排行前10的异能者中的特例。

“Ia Ia,the render of the veils,the great load of chaos,the higher dimension’s guest l,the giant Daoloth.Your servant is calling you, open the door to The Peach Garden.(咿呀,咿呀,伟大的揭取面纱者,傲然的混沌的领主,来自高维度的来访者,至伟的道罗斯大人,你的仆人在呼唤着你,呼唤你打开那前往桃花源的大门。)”

一边念着这样的咒文,她扯下了一缕变成紫色结晶的发丝,吹了一口气,随即她的面前,原本空旷的楼道间,出现了一扇流露着虚无气息的大门。

她只是挥手之间,装载着阿娜的紫色水晶棺材便被移动到了那扇门里,她随即也一跃而入,那之后,这删大门仿佛最初开始就没存在过一样,在这楼道间消失了踪迹。

她们进入的场所,是某个可以被称之为“世外桃源”的地方。

乌托邦在中国的总部——『桃源乡』。

有着无数无视季节因素常年盛开的桃花,可以听见小溪的川流之声的安静的场所。

「有良田美池桑竹直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晋代陶渊明所描绘的桃花源,此刻就在紫石英的面前。

在那里,金色短发穿着黑白棋盘格子T恤衫的少年,乌托邦组织序号第11号的Len(莲),早早地就在那里等待了。

“欢迎回来,愚者的姐姐。”

“莲,每次都让你来迎接,真是辛苦你了。”

“愚者姐姐不要这么说,我只是爱管闲事而已嘛。一听说那个疯子研究者找上了你这个疯癫的愚者,我就无法掩饰想要来掺和一下的心情。同时也想要看看那个被赐名『二重』的疯狂科学家的研究素材是怎样的超人……啊?这不是那位天蓝色的『收尸者』,阿娜小姐吗?”

莲绕着这个巨大的紫水晶棺材转了几圈,好奇地在上面敲敲打打,似乎像是看见了新玩具的孩子。

“是,我在最初便让你打过招呼的。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和她就再见了呢。”

“那,愚者姐姐你让我在那镜花水月里见过的那个叫作谷澄月的异常者呢?我好想快一点见到他。如果能帮到他的忙的话就好了。”

“不要着急,我想,那个的机会很快就会来到了。在目录和乌托邦之间,他会如何徘徊选择,我也深感兴趣。咳咳,在本部这种话题我们还是少说为好,说不定那个神崎乐园已经在看着我们了。”

莲露出了一脸失望的表情,显然,关于那个谷澄月的话题,他想更加深入地继续下去。

“这个,有保质期吗?”

但他随后又立刻转换心情,指了指水晶棺材之中的阿娜,这么说道。

“有啊,大概一天不到吧,我也得快一点把这个运送给那个Mad Scientist了,就回见了,莲。”

莲挥挥手,向她道别。

紫石英斗篷之下的双手一挥,那棺材便朝向桃源乡的深处飞去。

那里有着几间看上去像是中国古代建筑的小房子,就连木质的房梁都可以在外面看到,而在那里面藏着的,就是这次委托紫石英的那位异能者,疯狂的科学家,被神崎乐园赐名『二重』的,组织序号排名第5的狂人,米若(Mirror)的研究所。

她敲响了某一间房子的房门,在她接触到那个房子的同时,那些房子仿佛机关被触发一样,瞬间褪下了原本古代风格的表皮,变成了具有未来风的现代研究所。

那研究所的门自顾自地打开了。而紫石英也毫不客气地和那紫水晶的棺材一同进入。

“哦哦哦。我的委托终于完成了吗?愚者啊。”

在低着头操作着显微装置的穿着白大褂实验服的男人注意到了紫石英的进入,并且出声确认道。

“是啊。可花了我很大的功夫呢。”

米若围着这个紫水晶的棺材绕了几圈,才像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如果素材是这个超人的话,没准能做出更好的人偶。”

“这可是那个目录的最上层战力之一,你可要好好保存了,顺便,你应该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研究她的身体。”

紫石英对着米若强调了那个所谓的保质期。随后,伸出手来,做出了从掌握拳的动作。

那包围着阿娜的紫水晶也随之爆裂开来,阿娜的身体也倒在了那碎片之上。

“好了,验货的时间已经结束。我也该走了。”

紫石英像是逃一样的拉开了研究所的门,没等米若回复她便离开了。

“那个愚者,不知道在想什么。哼,不去管她了,让我开始……”

米若的视线移向了阿娜。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原本倒在紫水晶碎片之中的阿娜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

“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缕天蓝色的长发。

就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名为阿娜的少女已经站在了那里。

“让我毫发无损地潜入了这个乌托邦的阵地,真是感谢啊。永别了,乌托邦的研究者。”

那声音,那容颜,仿佛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