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事长早上好！”
“为什么姜沐雪同学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有、有吗？我可能是有点感冒了吧……”
“病假没有薪水哦~”
能把劳动法违反得这么果断，姜沐雪能肯定“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不过，还是不能排除欧若岚是为避免尴尬而装疯卖傻的可能性……
“董事长……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欧若岚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就是……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没舒服啊，反倒是姜沐雪同学你……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
欧若岚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姜沐雪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尖了。
“没、没有啦……我要真有什么事，怎么可能逃得过董事长的法眼呢~”
“总感觉好可疑的样子~”
姜沐雪的心率如今正以“欧若岚每靠近一步，每分钟就上升五十次”的速度加快……不行，再这么下去，欧若岚都根本不用察言观色了，直接听心跳就能判断“有内鬼”。
可就在即将穿帮的一刻——
“啊，你这家伙果然有事瞒着我——居然敢偷喝我的咖啡！”
姜沐雪不禁瞪大双眼。她从未想过欧若岚会亲自替自己圆场，更没想到顾天浩说的都是实话。
欧若岚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沐雪本人是中餐派，但也不至于说睡了一觉就忘了自己刚才喝了多少杯咖啡。
不过，在之前住院接受心理辅导时，她就听说过PTSD患者往往会产生“通过选择性遗来淡化过去创伤对自己的影响”这种自我保护机制。
虽然有一瞬间，姜沐雪是有想过利用欧若岚的“失忆”来抹去自己借了她的宝贝高跟鞋这件事，但这么做多少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无奈她为人处世太过光明磊落，实在下不了狠手。
这种时候，还是及时附和一下，避免对方起疑为妙。
“抱歉，董事长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欧若岚一说这句话，姜沐雪就知道她脑袋的主意馊了多少天了。
“作为补偿，姜沐雪同学你得帮我一点小忙~”
果不其然，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董事长，您该不会又想找我当小白鼠测试什么道具吧……”
“放心，我就是想借助你的专业知识来帮我猜个‘谜语’而已~”
比起猜谜，姜沐雪倒是更好奇她是怎么从胸口里拿出一台手提电脑的……
“只要你能猜对的话，我们就能从出题人手里拿到一大笔奖金~”
“总感觉好可疑的样子……”
看欧若岚眉飞色舞、自鸣得意的模样，姜沐雪就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又去搞什么黑吃黑的投资项目了。
“奖金足足有十五枚水星币哦！”
一谈到这坑爹玩意，姜沐雪更是黯然神伤……不，都快内伤了。
反观欧若岚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盯着姜沐雪，歪了歪脑袋。
“话说回来，昨晚我听Lucy说你俩在皮克曼兄弟的赌场里赢了一些水星币，你又刚好问了我有关水星币的事，我都没还问你是想干什么呢……”
“没、没想干什么……就是好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为啥会这么值钱罢了。”
这句也不全是假话，不过姜沐雪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更多是想知道在币价暴跌的情况下，她手头这些水星币买不买得起一双Chanel的高跟鞋罢了。
事到如今，就是碰上“裂口女”，她都不能跟欧若岚如实交代就是了。
“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总是能把一些毫无价值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然后让你花真金白银去买~”
欧若岚一边这么说，一边继续享受剩下的咖啡。
然而，她只是刚刚碰到杯沿而已，就皱起眉头。
“Lucy，咖啡都放凉了，能帮我再热一下——”
喊到一半，她才发觉厨房空空如也。
“嗯？Lucy他人呢？今天可是库雷什尼克成立三周年纪念日，他这么早就去超市搞准备工作了吗？”
这小破公司原来已经开了三年了啊……
姜沐雪都不禁对库雷什尼克有点刮目相看了。
“他说他去医院探望朋友，顺便了解昨晚押款车劫案的详情。”
不过，欧若岚的合伙人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摆在心上。
“朋友？他哪来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那个朋友是叫什么名字？”
就连青梅竹马都这么说……姜沐雪终于可以断定“顾天浩没有朋友”并非自己的偏见。
“啊？Lucy没跟您说过这件事吗？”
面对这个问题，欧若岚完全是一副“说什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的表情。
顾天浩这一套先斩后奏玩得也未免太溜了……
“好像是叫赛琳娜吧？黑森国际的董事长兼总裁……我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认识这么有名的人呢~
刚说完这句，姜沐雪就后悔了。
虽然她无意将两者放在一起对比，可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仅仅是把黑森国际的招牌亮出来，对库雷什尼克而言，都是一种极其不友善的信号。
毕竟对方可是掌管着万人规模的超一流国际私营军警公司的大人物，跟欧若岚这么一对比……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是没伤害”。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天浩探望的对象是一个女生。
至少，姜沐雪不认为像他这种钢铁直男会主动向某个女生献殷勤……但他却这么做了，尽管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这无疑是事实，只能证明他跟这个女生的关系绝不一般……
不用特意去看某个被落在家里的青梅竹马，姜沐雪也能想到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董、董事长，您还好吧……”
欧若岚姑且还在笑……但看起来就像是面肌痉挛一样。
“你看我面容很平和，根本没在生气啊~”
“不……您头顶那两根数据线都冒出火花了。”
作为回应，欧若岚“啪”地一下把电脑合上了，就像是为将涌上心头的怒火强行压下般重新站起，双脚开立，两臂前举，屈膝按掌，起手便是“野马分鬃”……
打完一整套太极二十四式，气沉丹田后，她才重新展露笑容。
“姜沐雪同学，我们今天一起出去玩吧~”
“诶……今天可是工作日哦？”
欧若岚无缘无故邀请自己外出游玩……这不免让姜沐雪有种异样感。
说好听点，叫“受宠若惊”。
说难听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刚才都说了吧，今天是库雷什尼克成立三周年纪念日，所以放你一天假，至于武曲学园那边我也会进行沟通的，就说你需要一整天时间写行动报告，这也是正事，不会算你缺席的~”
不愧是黄金级干员，旷课都这么理直气壮。
“但还是不太好吧……”
“话说姜沐雪同学你好像是借了我一双高跟鞋对吧？”
“噫！”
姜沐雪瞬间被吓得发出一声怪叫。
“原、原来董事长您还记得哦……”
“你要是愿意陪我出去玩的话，我就不追究那双高跟鞋的问题了~”
“乐意至极请务必让我陪伴在您的左右。”
识时务者为俊杰，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你赶紧回房间换套衣服吧~”
欧若岚都这么说了，姜沐雪当然不可能不照办，但在迈开脚步、走回房间之前，她还有一个业务上的问题急需解决：
“话说，董事长，要不要给Lucy留封口信啥的……免得他有事找不到我们。”
毕竟修罗场归修罗场，生意归生意嘛……
“可以的呀~”
欧若岚十分爽快地给出了答复。
“姜沐雪同学，你就在纸上这么写好了——顾天浩，你去死吧！”
“真、真要这么直接？”
“顺便一提，高跟鞋的事是他今早跟我说的~”
姜沐雪的笑容凝固了。
虽然欧若岚对此也有过短暂的疑惑——
“嗯？但我刚才起床的时候，这家伙明明已经走了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跟我讲的……”
“他果然是去死好了~”
但在这点上，相视而笑的两位少女终是达成了共识。
……
网络聊天室（4人在线）
帕拉塞尔苏斯@提不起劲：顾天浩你去死吧！凸(艹皿艹 )
——Sonic Dullahan已被禁言24小时——
⭐⭐Yuki⭐⭐：看了感觉真可怜哈哈哈~(≧∀≦)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