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隆尔人精神世界的教堂的样子并不好,这群经历了数百年苦难的人们,对这个教堂的印象还是它刚刚开始建立的样子。
粗糙且劣质,实在不应该是称霸大陆的教团的教堂该有的样子。只不过,这座废料一样的教堂下,一座幽深的地牢正散发着阵阵阴气。
阴暗的道路如同迈向的终点是万劫不复的炼狱,石壁之上除了狰狞的刑具,还有已经干涸的鲜血的痕迹。诡异的气味儿在通道的任何一个地方升腾,那是腐臭和甜腻混在一起的,能让呼吸器官惨叫的味道。
而在这地牢的尽头,有两位教团的教士。他们带进来的东西,是食物,需要这些食物的,是一位被厚重的铁链锁在墙壁上的骑士。他的四肢都被粗大生锈的铜钉钉死在墙壁里,可即便这样,两位教士仍觉的不安全。
和那些沉在湖里的骑士不同,这位骑士给人的感觉更加危险,如果说其他的骑士的气势如同利刃般锋利,那这位骑士则更像是断头台一样的厚重!
“格雷教士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要解封这个怪物吗?这家伙太肮脏了!”
其中一位教士将食物从头盔的缝隙里塞进去,听着骑士细微的咀嚼声,他的脸上满是嫌弃厌恶。
“别抱怨了,想要活命的话只能这么做了。虽然不是真正的死海教军,但这家伙搞不好比死海教军还强,说起来,某种意义上交这东西是死海教军好像没错。”
“你这话要是被审判官听见了,那可不是死罪能了事的。”
两位教士边闲聊边喂养骑士,而在下个瞬间,异变突然发生了。
葛隆尔人的精神被束缚住,打造了这个世界。教团的人在这里属于异类,不会被里面的任何东西影响到。可事实上,两位教士都没有发现。某种力量,降临了。
他们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有着深陷泥沼一样滞塞感。一种凌驾于灰色世界的幽蓝色覆盖了这座地牢,至高至上的神秘力量在这片幽蓝色里弥漫开来。如果是斯嘉丽在这里,她绝对能回想起来刚被威廉授予刻印时的感受,一种深海一样,神秘的诱惑感。是那么的伟岸,那么的让人着迷。
时间的流动在这一瞬间完全停止,无论是教士的动作还是骑士的咀嚼都被拒绝进行。就连空气中每一粒灰尘的舞动,都被强硬的停下。
一个影子从地牢的通道里走了过来,幽灵一样的穿行在这时间停止的世界里。
淡金色的头发,温婉的脸庞,胸口挂着一个老旧的怀表。背着画板的身体穿着白色的衣裙。
伊芙琳伸手抚摸着骑士的头盔,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温柔还是哀伤。
“过了这么久我才敢面对你,我果然是个胆小鬼啊。”
将额头抵上骑士的头盔,伊芙琳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光芒。
“因为我的过错让你痛苦了这么久,还把你丢在这里。我真的……很抱歉。”
女孩儿的心抽搐着有些疼痛,她明白这不是道歉就能冰释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因为她而毁灭的。但是伊芙琳也明白,除了道歉,自己做不到其他的事了。
无论是不是她的错,无论承不承担的起。伊芙琳都会背上,这个女孩儿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
“谢谢你,到了现在都还在承受这种苦痛。我本应该早点来的,早点来拿走那个东西。”
光芒逐渐勾勒出一个奇异的痕迹,太过强烈的光芒掩盖掉了这个痕迹的形状。最终,光芒缓缓的消散,隐匿于光芒中的痕迹慢慢的溶解在了骑士的身体里。
“相信我,过不了太久了。你肯定会解脱的。”
“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