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不容小瞧,承受了那种程度的爆炸后竟然还能像没事一样地进行攻击和闪避?
精灵女王伊米尔通过迷雾的动静感知为止对手的位置,并静悄悄地在森林中移动和射击。
在满是树木的浓雾中,精灵女王有着绝对的优势,她除了可以操控树木静悄悄地移动,白色的箭矢也能顺利地融入在同色的雾气中……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不可以依靠视觉的环境中,没有声音的远距离精准弓箭射击是最为有效率的暗杀做法。
只可惜,眼前近乎音速的骑士总是能够以不明的理由躲开看不见、听不见的箭矢……即使精灵女王百分百地确定自己已经瞄准了对方。
——人类依旧是这么不可思议啊……
精灵女王伊米尔如此感叹。
女王白皙的手随性地往身后一抓,周围的树丛像是接受到命令的小弟一样伸长出了细小的树枝,并抵达到女王的掌间。和皮肤接触的那一刻,树枝开始变形,前方变尖成为箭头、中间变直成为箭杆、后方长出形状独特的叶子成为箭羽。
精灵女王伊米尔瞇起眼睛瞄准着目标——
箭矢稳稳地击中了正在高速移动的目标。
“耶!真不愧是我们的女王!还是一样厉害啊!”
“可以教我们怎么射才能射得这么好吗?”
“好啊。”面对围观群众,精灵女王伊米尔亲切地回答了前来求教的精灵,然后很自然地家长里短了起来。
在精灵的社会里,女王虽然是个受到尊敬的存在,不过在日常中一般精灵和女王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距离。女王在精灵中的身份就像是有智慧、力量和经验的前辈一样,在亲民的同时也具有独特的影响力。
“女王!女王!人类……人类带着大量奇怪的东西进来我们的森林了!”一个小精灵慌慌张张地冲进了皇宫的弓箭场里头,见到伊米尔后便大声地用着哭腔跑过来,说道:“他们一瞬间就把一大片森林给清除掉了,再过不久可能就会到阿尔赫伊来了!”
“是吗?”伊米尔一瞬间先是瞇起眼睛,锐利得像是在瞄准着什么不存在的猎物一般,接着换了一副母亲生气的口气对眼前的精灵说道:“米莉,你又偷跑出阿尔赫伊玩了?”
“那个……”名为米莉的精灵露出了有点心虚的尴尬笑容说:“我只是在探测敌情!”
“呼……”伊米尔摇了摇头,无视了明显只是在狡辩的米莉,说道:“我是在担心你啊……”
“女王,别担心!我的射箭技术昨天可是成功百发百中了哦!”米莉顶起胸口大力拍向自己的胸部,将之前慌张和心虚的心情整理了一下后,自豪地指向皇宫弓箭场墙上挂着的昨日记录——米莉的名字是昨天记录中除了伊米尔以外,唯一一个最高分的精灵。
——可是,你的经验还远远不足,对自己有太大的自信,往往都是促成天才死掉的原因……
女王伊米尔并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出口,而是藏在了心理,然后亲切地笑着说:“好吧,迟点我会带小队去你说的地方打探,你就跟在我身旁好好为我带路吧。”
女王伊米尔的想法是,与其阻止任性的米莉悄悄出去,倒不如让她在自己的监护下让她吸取经验和学习。
那是一次由附近人类村民执行的乡村扩展活动,由于开发工作涉及范围太接近精灵们的阿尔赫伊,精灵女王决定要出手警告他们。
当时,村民们对精灵的态度是敬畏的。光是周围开始起雾住在当地的村民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来自“精灵”、“神民”的警告,纷纷做出了祈求原谅的动作,然后便害怕的带着大队离开了。
原本以为会有更多抗力的伊米尔对村民这样的反应多少有点放心,但这样的结果对教育新人来说,多少让她有点尴尬,并达不到效果。
这也许就是因为——人类的不可思议之处,间接接着让之后的悲剧发生吧?
和那个时候一样,精灵女王伊米尔对眼前正不断盘旋在哥布尔之王雷欧上空的骑士有种捉摸不定的预感。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心应战的样子。
虽然在空中的骑士不断地释放出刀刃形状的真空攻击,不过感觉不出他有要认真战斗的意思,态度也非常松散……但是却也称不上是无谋或是在轻敌的样子。
当然,与多个种族战争过的精灵女王伊米尔也把战术方面的事情都考虑过了,唯独每当对手是人类的时候后也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战斗从来不是为了守护和侵略这么简单。
精灵女王伊米尔再次放出了好几个箭矢,想出了对策。
从箭矢里伸张出来的树木就像是有意识般地准确地找到了装甲的弱点刺穿了前来的武士。这时是第一次精灵与人类的战争,在此之前人类即使走进阿尔赫伊也没有办法顺利在浓雾和变化多端的树丛中成功行军,这使得阿尔赫伊在多年的期间里不受到来自人类的任何形式攻击。
阿尔赫伊森林周围的都是小村和小国,平时要注意的比起主要依靠视觉的人类,依靠味道、听觉等其他方式来定位的别个种族才是精灵平时需要防备的。
人类因为地区、社会、政治、信仰和文化等多个因素,科技方面经常会有所落差……这次攻击过来的,似乎是来自某个巨大教会的圣骑士团,理由似乎是精灵蛊惑了周围村民对神的信仰,同时阻碍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自然森林的存在真的是对立的吗?
——除了教会要求的信仰以外,其他的民间信仰一定要被当作是敌人吗?
精灵女王伊米尔本人并没有意要将自己神化,也并没有意要妨碍人类的发展。不过,因为精灵种族天生的长寿、人们口耳的相传再加上精灵本身神秘保守的行动,人类对精灵一族充满了不切实际的猜想,这也让代表精灵首领的伊米尔非常困扰。
“女王,他们似乎撤退了呢……”
面对从来不现身的敌人、温度的剧烈差距以及树木的围剿,人类第一次的攻击别说是伤到精灵了,他们连自己对手的身影都看不见——企图使用火攻,倒下汽油燃料大火燃烧整个森林却没有料到空气和树木的湿度大大降低了使用火的效果,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连想要发起个小小的火苗都非常困难,这导致燃料和汽油的消耗也远远超过预期的数量。
“人类想要攻打进阿尔赫伊,还早得很呢。”一个精灵如此断言说道。
“呼……又多一个种族需要顾虑了,真是令人困扰。”精灵女王伊米尔如此叹了口气后,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米莉说道:“以后就让你注意人类的动向了,米莉。”
“好的,请放心!女王!如果人类的军队再次入侵,我会像今天这样把他们给打得落花流水的!”米莉自信满满地给予回答。
“……”精灵女王伊米尔对米莉的实力拥有充足的信心,但对于米莉这种自信过剩和轻敌的态度还是有些顾虑,不论日子经过多久、米莉累计多少的实战经验,伊米尔都不曾针对米莉的这一点感到放心,于是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可以通知我……我会随时帮助你的。”
“放心!”米莉顶起胸口大力拍向自己的胸部回答。
精灵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和其他生物相比起来有着巨大的不同。
哥布尔是超过常人的听觉。
兽人是超过常人的嗅觉。
精灵则是体感的温度与湿度。
在能见度超低的情况下,精灵依靠雾气传来的温度和湿度差可感知到百里外的情况——具体的距离和精细程度就因人(精灵)而异——当然,这对身为精灵女王的伊米尔来说,只要身在雾内,就处于她的“视线”范围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这也使得伊米尔在阿尔赫伊这个领土中,有着绝对的掌握只要她警戒起来,没有任何敌人能够进行潜入偷袭,但相对地一旦走出了充满雾气的区域她就失去了这份力量,只能依靠过人的听觉来代替这近乎万能的全方位视角——是的,精灵那尖尖的耳朵与哥布尔一样,并不只是装饰用的。
超长距离射击、暗杀是精灵一族的特长,因此精灵从来不曾在阿尔赫伊为战场的前提下牺牲一兵一卒。
精灵女王伊米尔和旗下的几个精英也拥有使大范围产生白色雾气的招式,让他们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改变其他地方的战场天气,即使在非主场的情况下也能使他们的军队占据一定的优势。
她们也可以操控树枝,将树枝变成箭矢,而射出的弓箭可以长出树木——这是他们天生的技能,而精灵女王则在超过白年以上的寿命中把这些能力都练到了顶峰,成为了可怕的招式。
只可惜,即使是向伊米尔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天眼一般,永远、绝对不会被欺骗的洞察力。
骑士不断发出真空刀刃期间,摩托突然就朝地上射出了多个子弹。其数量夸张到令人觉得像是由子弹形成的水柱,而这夸张数量子弹所攻击的方向正式万兽之王雷欧的脚掌。
“吼~”哥布尔之王雷欧看起来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动作一样,用着引起大风的声量说道:“你们真的以为这种程度的攻击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吗?”
摩托没办法在直接面对哥布尔之王雷欧说话的强风,一瞬间就失去了平衡。精灵女王伊米尔而不错失良机,一连射出了好几个箭矢。
浮力摩托突然增加了飞行速度,勉强躲过了伊米尔射出的箭矢,被躲开的箭矢击中了巨大的哥布尔,像是插到了土地上一样虽然对雷欧并没有造成任何一点的伤害只是单纯地固定在了它的身上。
“射在你身上,真是对不起了,雷欧。”伊米尔为了应对骑士的攻击,做出了相应的对策,消失在了白色的雾气中。
米莉跟在伊米尔身后从白雾里走了出来,看向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尸体——这些尸体曾经是训练有素的精灵军人。很难想象一般的人类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在此之前人类和精灵的对战都是在人类发现精灵之前,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当然,伊米尔和米莉现身时,已经将人类的军人给打倒在地上,这其中也包括了领军进入森林里的人类将军。
“我是精灵女王,伊米尔。”虽然充满敌意,但精灵女王伊米尔对人类迅速能够在这片浓雾中准确找到精灵藏匿位置一事更加感兴趣。比起将敌人杀死,问到这点,在更多精灵牺牲之前做出对策才是精灵女王伊米尔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人类终于能在浓雾里看到东西了?”
“人类可不会老是吃败仗的……”领队的人类将军虽然被树木给牢牢地缠着,但还是用了倔强的口气在不吐出任何情报的前提下,说道:“精灵这种只会藏起来的胆小魔物还能再坚持多久?”
“呼……”精灵女王伊米尔叹了口气,操控着树枝将将军全身上下的装备都卸下,并在仔细观察和确认将军身上并没有任何疑似定位装备的东西后,看向近乎裸体的将军说:“植物其实是为了吸食动物和动物所排放出来的废气而存在的。”
“啊?”人类似乎不太明白精灵女王伊米尔说这话的意思。
“动物呼出的废气,是植物的‘氧气’。动物的尸体,是植物的‘食物’。”精灵女王伊米尔,说着就转过身子,做出了想要离开的样子说:“这就是世界的真理,你就慢慢呆在这里直到腐烂成为树木的肥料,度过你最后的生命旅程吧。”
虽然那将军在一瞬间露出了担心的样子,不过,他很快地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说道:“哈哈哈!说笑吗?在那之前,会有更大的军队,更多的人攻打进来,把我救下来哦!你这活了超过百年的女王竟然会想出这种白痴的战术!简直是白活了!”
“是吗?”精灵女王伊米尔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带着米莉离开了。
只留下被植物树木完全纠缠得没办法行动的人类,在白色的冷空气里独处。
树木就像是有意识的一样,会为了吞噬接触的而生长。
避开障碍、趋向阳光、吸食养分——然后把所接触到的东西给吞噬掉。只有人类自以为是地认为渺小的盆栽可以容得下贪得无厌的树木——完全忘了在人类诞生之前,树木支配了大部分陆地的这个事实。
而,树木的使用者——精灵,则是天生就处于高于人类的地位。
树木就像是高速喷发出来的光柱一样,在瞬间就从哥布尔之王那庞大的身躯中生长了出来。哥布尔也好、人类也好、铁矿也好,只要可以扎根的东西都能成为绿色植物的养分,成为精灵的攻击手段。
射在哥布尔庞大身躯上的箭矢,并不是失误,而是精灵女王伊米尔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将在哥布尔周围盘旋的浮力摩托一瞬间给逮捕下来,进行最全方位的拦截。
精灵女王伊米尔的箭矢,箭头含蓄着百万颗种子的。只要精灵女王发动自身的能力,就能自由让箭矢里头的种子按照她的意识生根成长,树木会自动吸取击中的目标体内的养分——是个如果被击中,就会立即变成森林肥料的必杀之箭。
然而,这个攻击在哥布尔之王雷欧这种巨人身上的时候,虽然会消耗雷欧的体力但只要控制得当,就能在不致死雷欧的同时于雷欧的身体上长出一定程度的森林。
再一次迅速地让树木针对浮力摩托进行全方位的妨碍。骑士和摩托再初次使用核弹之后,只连续使用真空切割的形式来看,精灵女王伊米尔判断骑士和摩托没办法连续发射核弹,得出了能否再一次将他们绑捆起来就是分出胜负的关键。
浮力摩托面对突然出现在飞行轨道上的树木拼了命移开了和巨大哥布尔之间的距离,但依旧赶不上树木延伸出来的大树,森林成为了恐怖的牢笼,坚固的木头瞬间就将浮在空中的摩托给完全拦下了。
——浮力摩托上的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精灵女王伊米尔才意识到——和人类决胜的时候,力量和战术以外的各种因素都需要考虑。
被俘虏在树桐中的人类将军在隔天就死去了,是被人类杀死的。
虽然不知道人类怎么准确地知道并在不被伊米尔察觉的情况下做到的,但伊米尔并没有想到人类会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把同伴给杀死。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类,让伊米尔再次确认到人类与目前为止对手完全不同的地方。哥布尔单纯的思想并没办法做出杀害敌人以外的行为;兽人的智商虽然相对较高,但并不会为了“保住秘密”这样的理由而杀了对战争有功劳的将军。
不过,讽刺的是,这其实也间接把答案告诉给了伊米尔——虽然身为女王,她百般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
“米莉,还记得你第一次发现人类的那个地方吗?”精灵女王伊米尔走向在练习射箭的米莉,说道:“当年,对知道我们到来后,就立即逃跑的人类,如今已经成为了可怕的战场。”
“是啊,怎么了吗?女王?”米莉放出了手中的箭矢,歪过头看向伊米尔。
“你对那里比较熟悉吧?”伊米尔说道:“我们两晚上到那里视察情况,讨论应对人类下一波攻击的方案。”
“就我们两个人吗?”米莉似乎对提出这个提议的伊米尔感到有些意外。
“嗯,就我们两个。”
“那里是人类战场的前线,很危险的哦!”米莉劝告。
“没关系,我相信你的实力。”精灵女王伊米尔回应。
当天晚上,伊米尔和米莉来到了阿尔赫伊的最边缘,那里是充满了人类行军痕迹的树林。
“那个……女王你已经想到了什么吗?”精灵女王伊米尔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跟在身后的米莉在走出了阿尔赫伊后似乎终于承受不了安静的气氛一样,开口说:“像这个样子和女王一起走出阿尔赫伊还是第一次呢!”
“是你吧?”伊米尔的口气和充满活力的米莉完全相反,冰冷得快要令人窒息。
“什么?”
“人类可以知道俘虏的位置,迅速探查到精灵们躲藏的位置……”伊米尔心中充满了失望,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封闭了自己的感情说道:“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知道那个人类将军的位置,他的位置不是我透露出去的话……就只能是你了。”
“女王的意思是……”米莉挤出了笑容,用着有点哭腔地反问道:“我是精灵的叛徒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叛徒’这个词有概念了?”伊米尔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说:“你如果用着这幅表情,像以前一样给出很明显的傻话狡辩,我可能就会选择相信你了。”
“……”米莉沉默以对。
“呼……”伊米尔回想起以前一口说穿她偷偷跑出阿尔赫伊时的场景,有点怀念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不承认吗?”
“女王,你真傻呢……”米莉露出了有点无力和悲哀的表情,说:“你早知道我是叛徒,竟然还敢把我约来人类的地盘。”
本来以为米莉会攻击自己,但没想到米莉接下来却脱下了身上的装备,对精灵女王伊米尔露出了自己的身子。少了衣服和装备的覆盖,米莉的皮肤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而她的皮肤上有着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图腾。
就在近乎同一时间,不给任何伊米尔震憾的空档,森林周围同时跳出了美工刀、针筒、哥布尔、剪刀、狮子、钢笔……各式各样的东西飞出来朝伊米尔的方向袭来——这些“东西”并没有任何统一的性质、从文具到武器到医药用具到动物,什么奇怪的大东西、小杂物都有——不过,这些东西外表上都有着和米莉一样的……蓝·色·图·腾。
然而,这并不足以对精灵女王伊米尔造成威胁。在警戒的状况下,即使不在浓雾里,精灵女王伊米尔的感知能力依旧可以洞察全方位的动态,其范围仍然超越一般在白雾里的精灵。
周围的树木迅速地延伸到了精灵女王的身旁文件下了这些直线冲来的攻击。
“不愧是传说中的森林守护神之首,能力远远超过这位叫米莉的精灵呢。” 其中一个跟随着那波攻击而卡在树枝上的对讲机,传来了某人敬佩的声音:“应该说,从米莉身上收集出来的数据根本没办法作为你能力的参考。”
“你是谁?”精灵女王伊米尔看向对讲机,发现了上方的蓝色图腾后问道:“是人类吗?”
“就当作我是在学习着灵魂知识的人类学者吧?”对讲机传来了这样的回答:“精灵的灵魂相对人类的灵魂来说,优质很多呢。”
精灵女王伊米尔看向眼前的米莉,问道:“你对米莉做了什么?”
“商业机密!”调皮的语气通过对讲机变得格外令人不舒服,对讲机的对方说道:“别恨我哦,这只是我和教会的交易而已。他们帮我抓到一只可爱的精灵,让我研究精灵的灵魂,而我帮忙他们作战对付你们。”
“和我说这点的用意是?”精灵女王伊米尔并不理解对方特别设计来与她对话的用意,毕竟,人类之间的交易和对精灵的作战,是没有必要对精灵族首领的她说明的。
“怎么说呢……这笔交易,对已经达到目标的我来说,有点太过不划算了。”说着这话的同时,米莉不知为什么对精灵女王伊米尔下跪了下来,随着对讲机那里接下来的话,米莉动作的意义也逐渐明朗了起来,道:“杀了她,把她的头给砍下来,丢到下次的战场里,这样人类方——教会就会明白我已经尽力了。”
“连己方的人都要骗,真是卑鄙的人类。”精灵女王伊米尔皱起眉头不悦地说。
“你可以终止更多精灵的牺牲,我可以不再帮忙教会,这么好的事情,我想想就忍不住要实行。”对讲机的声音,似乎并不在乎伊米尔的想法。不过,看精灵女王伊米尔犹豫的样子,声音催促道:“就不用麻烦你帮我的人品和信用着想啦~”
“我为什么要在乎人类的信用和人品?”精灵女王伊米尔如此响应,然后说道:“我没必要配合你对外宣布发现卧底的事情吧?反正,已经知道了卧底是谁,那接下来,解决方式要多少有多少。你在我自己发现了卧底是谁后,才来这里装作帮我揭发卧底,是不是太虚伪了一些。”
“的确,的确,是你自己找到真相的。而,我一个平凡的人类,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要求传说中的神民帮忙做事。果然,只要相信神的存在、做好事,就可以上天堂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对讲机那方传来了这种挑衅的语调,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精灵女王给无视的样子说道:“不过,你难道不好奇吗?我怎么躲过其他精灵和你的感知暗中将那个被抓起来的将军杀掉这件事……”
这的确是令伊米尔十分在意的事情,虽然说伊米尔应付兽人和哥布尔多少分散了不少注意力,但要躲过伊米尔平时的感知就连精灵族中最厉害的狙击射手也做不到。假设人类有办法匿藏到这种地步,那对精灵族来说也是一个威胁。
“呼……关于这点,我的确有兴趣想要知道。”精灵女王伊米尔这时理解了,这才是对方真正的底牌以及这一次会谈的用意后,无奈地说道:“不过,如果真的要跟你合作的话,我就要在乎你的信用了。只可惜,人类的信用目前在我眼中很低。”
“这下就糟糕了。”对讲机用着很没有诚意的说法,说道:“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学者,在传播知识相关的信息时,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至于会不会背叛或是跟其他方合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啦!”
精灵女王伊米尔怜悯地看向跪在眼前的米莉,说:“我不杀死我的家人。”
对讲机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复:“你应该知道,眼前的精灵已经没有了生命机能了吧?”
脱下了装备后,卸下伪装的米莉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呼吸——这些迹象,精灵女王伊米尔就算不用刻意去检查,在此刻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看来你的确是对自己不利也不会说谎……”伊米尔的眼神并没有改变,但她的口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她说:“就相信你一次,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的确是处在可以开条件的状况,说吧。”对讲机似乎没有要打算讨价还价的样子。
但是精灵女王伊米尔清楚知道,如果条件开得太夸张的话,对方随时都会用“有点太过不划算了”这个理由在遵守约定的情况下,另外做出什么狡猾的交易,绕过约定——就像现在这样,跟对手合作,故意让计划失败。
“精灵很长寿,我们一般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是不会衰老死亡的。”伊米尔彷佛诉说着什么故事一般地说道:“米莉是个很任性活泼的孩子,会被人类逮捕大概也是因为过分的任性和太大的自信而导致的吧?”
“所以,你的条件是?”对讲机的那方似乎并没有听故事的兴致,直接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但,她是一名很厉害的神射手,也是精灵中的精英。”伊米尔并不在乎对方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会为英勇战死的精灵送上黄色花圈;我们会为出意外没办法再出席战场的英勇精灵送上蓝色的花圈;我们会为刚成年的少女送上红色的花圈……”
说着,周围的野花纷纷绽放,树叶、杂草和花朵就像是在享受舞会一样,以优美的舞步悬空转动飘逸,最后在米莉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黄色、红色和蓝色相交的花圈,为已经失去灰暗的尸体增添了三个鲜艳色彩。
伊米尔弯下了身子,对跪在她面前米莉的额头给了一个轻轻的吻。接着说道:“我会对外宣布已经处理了潜在的间谍。”
“你的条件难道是……”对讲机的那方似乎已经猜到了伊米尔的条件是什么。
“米莉的余生就拜托你了。我不会杀了她的,也不希望你杀了她。”伊米尔笑了笑后,接着换回了对着敌人一般冷酷的口气说:“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人类是怎么躲过精灵的感知的?”
对讲机听到伊米尔的疑问后,装模作样地说:
“你听说过隐形飞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