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不语，有些疑惑地望向江翛。江翛依旧泡在池水中。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不冷吗？清晨的水很冷。昨天下午我梳洗时，水才会变得温暖。”

江翛看着惜儿有些疑惑有些担心的目光，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小柳儿。以前在江南盛夏，他和小柳儿偷偷跑出去游泳，小柳儿也是这样傻乎乎地问他：“你冷吗？我要等到下午再下水，这样水就是温的了，江翛真笨！”想着，江翛突然发现，那时在江南，他因为不想小柳儿知道他可叹又可悲的身世，告诉小柳儿的也是江翛这个名字。只是游泳一别，他便被接回京城了，是半夜接回的，他连和小柳儿道别的时间也没有。也不知道小柳儿还记不记得他，一个告诉过她的他的叫江翛的人。

江翛回了神，语气有些柔和地回了一句：“不冷。等下午水温，你可以沐浴一下，你的衣服脏了。”

惜儿一听，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黄泥兮兮，白色的纱裳也布满黑色的灰尘。至于沐浴，有个男人在这，她才不要，她才豆蔻16岁。虽说现在两人是相依为命的关头，但她还是放不下女孩子的礼教。

江翛等着惜儿吱声，看着惜儿。惜儿因为之前给江翛包扎，从衣裳下摆撕了两块纱衫。现在，嫩白的脚腕全部露了出来。江翛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江翛知道惜儿在顾虑什么，沉声道：“你洗澡时，我会出去。而且我更想要的是，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惜儿不说话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把你衣服洗了，你穿什么？就算我洗澡，我也不打算洗我的衣服，不然我穿什么？”惜儿这才意识到江翛说的这句话信息量多大。

江翛听到这两人反问，悠悠地说道：“你只需要洗我的外裳，里衣不用洗，我本就没想过要不穿衣服。倒是你……”江翛有意停顿，让惜儿红了脸。惜儿有点恼，干脆嘴硬道：“我……我也可以只穿里衣。”

江翛笑了，这女人逼急了，也会逞逞能啊。惜儿看到江翛的笑，顿时觉得有些诡异。真是的，干嘛要嘴硬，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啊……不过江翛的笑太过耀眼了，玫红的唇勾起，原本凌厉的眉眼，此刻眼角却微微上挑，成了一双勾人的挑花眼。惜儿在心里感叹，江翛笑起来真好看，惜儿觉得自己见识浅薄，她除了好看，真的找不出另一个词形容了。

江翛看着女人呆愣的神情，不自在地咳了咳。惜儿回神，不由得望向上半身赤裸的江翛，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是要穿衣服了吗？我现在就出去。”

江翛脸微红，未等惜儿出去便呵住惜儿：“……额……我现在手动不了，帮我穿一下衣服。”

惜儿一开始还在为江翛这个高傲冷漠的人脸红而感到新奇，可听到后面的话，惜儿真的……无话可说。惜儿窘迫地说到：“你刚刚怎么解衣服的，现在就怎么穿……我……我不行，我还小……”

江翛一本正经地说道：“解开衣服不用什么力，你别怕。我穿上衣服，你负责打结就好。”

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