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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凌霄城褪下夜幕，开始新的一天。
夜晚与白昼的凌霄，虽是同一个城市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夜晚的凌霄就像是一位充满神秘感的夜店女郎，妙曼诱人，散发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白昼时的凌霄则是充满活力的运动少女，热情活泼，彰显着生机四溢的模样。而今天，充满活力的凌霄比往时更显得朝气蓬勃，因为今天是凌霄众多学生经历一学期的学习之后闯过名为“考试”的难关而迎来的暑假第一天。
今天一定会是和平的、和谐的、洋溢着青春的一天。
早晨六点三十分，杨戬的住处。
准时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起前两秒醒来的杨戬伸手关掉刚刚响起第一声铃声的闹钟。杨戬迅速起床，整理好床与被子，用十分钟洗漱，换上运动服出门晨练。
杨戬从居住的小区慢跑至五公里外的公园，在公园一角开始接下来的锻炼：八十组单脚深蹲，左右脚各四十组，每组五十次；八十组单手俯卧撑，左右手各四十组，每组一百次；八十组单手倒立俯卧撑，左右手歌四十组，每组一百次；一百组单手引体向上，左右手各五十组，每组两百次。
这是杨戬的每日功课之一，他每天早晨都会在这里进行晨练。
杨戬正在做左手的单手俯卧撑时，一条年纪很老很老的灰色老狗慢悠悠地爬到杨戬身后的梧桐树下趴着，浑浊的双眼一直看着杨戬。专心做完左手的四十组单手俯卧撑，杨戬没有起身，用左手支撑自己着下半身抬起，开始单手倒立俯卧撑的训练。
在树下旁观的老狗用没睡够的声音开口说话：“唔，你今天也来这里做功课？”
杨戬一边做功课一边回答：“是的，师尊的嘱咐不敢忘记。”
“玉鼎的话其实你可以不用管，元始也一样。给自己放个假如何？杨戬。”老狗人性化地抬起左前爪挠了挠头顶，用右前爪垫着自己的头。
“我还是一个学艺不精的笨学生，师尊与师祖布置的功课一刻都不能荒废。”杨戬在回答的时候做完左手的四十组倒立俯卧撑，开始进行右手的四十组倒立俯卧撑。
“哈哈哈，再怎么说你也是老朽的主人啊，其实你也该满足了，这个世界上能与神罗大人过招的仙人就只有你而已。”名字呼之欲出的老狗咧嘴露出嘴里不再锋利的牙齿，细看还能发现几颗牙齿上有着不少裂痕。
杨戬不得不纠正哮天的说法：“哮天，我并不是你的主人，论辈分你是长辈。”
说起二郎神杨戬的传说，必定会提到杨戬座下的哮天犬，但是杨戬本人一直否认那些传颂自己的传说。
哮天一副悠然自乐的样子，眯着眼睛说：“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这种小细节就别太放在心上嘛。老朽是不在意这些繁琐的东西，杨婵那丫头可是对这个耿耿于怀啊，好歹你俩是兄妹，也该哄哄她了吧。”
“礼节不能乱，世人对我的看法一直都是错误的。”杨戬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完成最后一组右手的单手俯卧撑后慢慢脚踏实地。
“世人不会想了解真相，毕竟真相都是残酷的。沉香一直想让你们兄妹俩重归于好，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哮天无奈地吐出舌头，这场兄妹吵架可是持续了五百多年了，杨婵经常向它诉苦，听得它耳朵都起茧了。
“我并不是三圣殿下的兄长，不能乱了辈分。”杨戬将左手向上伸直，握住空气开始单手引体向上。
哮天把前爪盖住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训：“你这死脑筋就不能转个弯吗？你是杨戬，杨戬是二郎神，所以你就是二郎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一直想不通呢？明明你能接受元始徒孙、玉鼎之徒的身份，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杨婵兄长的身份？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吗？”
杨戬沉默地做着功课，没有回答哮天的责问。他非常清楚自己并非世人传颂的二郎神，虽然他能够以弟子的身份侍奉二郎神的师尊与师祖，但是他没有自信能做一位好兄长。杨婵对他不满是正常的事情，就连面对沉香他都恭敬如宾，因为他不是二郎神。
见杨戬一直没出声，哮天无奈地叹息：“唉，你还是太在乎真相。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必在乎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闪电，应作如是观。’，你何必执着与真相。”
将左手完成后换右手，杨戬专注于功课，似乎没有听到哮天的劝说。得不到回应的哮天打着哈欠开始补眠，早起对上了年纪的狗可是很累的一件事。
早晨七点三十分，完成所有功课的杨戬向熟睡的哮天道别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简单淋浴之后的杨戬坐在电脑前开始处理文件……不对，今天可是假期啊！杨戬队长请你做一些假期该做的事情！
“嗯……今天是假期，应该做些什么？”在电脑桌前坐下的杨戬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不需要工作，他习惯性地按照往事的作息安排：晨练之后在上班之前处理部分文件也是杨戬的每日必做事项。
暑假开始之前，杨戬向领导申请治安队全队的一天假期，假期申请非常顺利，治安局局长在治安队队长杨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假期申请盖章签字并让秘书拟定通知分发给其他部门。不同于感谢上司大发慈悲的队员们，杨戬对上级批准的假期有些困惑——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假期该做什么——不能工作这一点，他倒是知道。不过除了工作，他还能做些什么事情？
日程安排突然出现空白，这让杨戬感到困惑。
杨戬每天的日程安排：晨练结束后在上班之前处理部分文件，在上午八点十分关闭电脑驾车到达治安局，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到达治安局，上午九点整开始工作，偶尔会带队前往事发现场；正午十二点下班，在食堂用午餐后在办公室休息两个小时，或是看书；下午两点三十分开始工作，偶尔会带队前往事发现场；下午六点下班，驾车回到住处准备晚饭，偶尔在准备晚饭的过程中需要外出处理突发事件；晚上九点准时睡觉，或处理待办文件至次日清晨。
以上就是城市治安队队长杨戬每天的日程安排，完全与工作挂钩。
假期……到底该做些什么事情呢？杨戬抱着手臂，表情认真思考着自己该做什么事。
杨戬回忆昨天下班之前自己向请教弗雷的情景。
“假期该做什么？噗……队长您想得太复杂了，假期嘛，工作之外的事情都可以做哦，包括约会。”弗雷向用小册子记下的杨戬竖起拇指，一副“男人都知道”的表情。
正好路过的及川夕揪着弗雷的耳朵教训他：“你的这份报告是怎么回事？杨戬队长慢走，我和弗雷核对完这份报告之后就下班。”
“工作之外的事情……那又该做什么事情？”抱着手臂的杨戬把头歪向一边——这是七夜教他的表现疑问的肢体语言，不过苍龙一直让他不要这么做。
对弗雷的解释不得其解的杨戬回忆其他队员的回答。
装备管理部门的德雷克露出豪迈地笑容说：“这还用说吗？假期当然要好好的大喝一场！”
A小队的小队长杨宪文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假期该做些什么，不过不用工作的时候我会在家里一边喝茶一边听轻音乐。”
B小队的小队长大场信吾指着夹在钱包里的机车照片说：“假期当然要骑着机车兜风啊。托队长的福，我跟几个笔友约好明天一起去海边兜风。”
C小队的小队长威廉一脸陶醉地做出演奏小提琴的样子说：“明天我会在家好好练习小提琴，很长一段时间没碰了，不知道技术有没有下降。”
医疗队的队长白雅医生带着歉意回答：“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我的话……不用工作的时候我会在家陪丈夫和儿子。”
档案部的霍福部长露出笑容，作出一个手势在杨戬耳边小声地说：“假期嘛，当然是去‘那个’嘛。”
信息联络班的班长克里斯一脸严肃地说：“杨戬队长你知道吗？召唤仪式的成功与否跟举行仪式的日期是否合适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关于这个联系目前尚未有学者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并且召唤时使用的祭品与媒介会决定召唤出来的对象是什么存在，比如纯洁的处女能召唤出大恶魔、动物的内脏能召唤出魔鬼、受到祝福的圣物能召唤出天使……但是在这一方面同样没有学者知晓原理，甚至曾有人用一支铅笔召唤出仙人，所以召唤术这种神秘的技术一直未被世人探明。曾有学者想尝试能否……”还未说完的克里斯被副班长莉莉拖走了。
……
回忆了自己所请教的全部人的回答，杨戬得出结论：嗯……虽然可以作为参考，但是还是不明白。
2
上午八点，思考许久依旧不知道假期该做什么事情的杨戬换了身衣服出门，他决定按照自己记在小册子上的事情来做。
“陈记包子铺，需要乘坐地铁。”杨戬看着小册子上的地址，向地铁站走去。这是C小队的艾克队员以前在食堂闲聊时向他推荐的一家包子铺，往时因为日程安排非常严密一直没有去品尝，今天可以去尝尝——杨戬不驾车的原因是昨天晚上B小队的鲁熙队员联系他请求将车借给他一天。
乘坐地铁到达目的地附近的站点，步行前往包子铺的杨戬在包子铺前的道路停车位见到陀佐等人的车子。出于礼仪，杨戬向他们的车子走去，正好听到他们谈论到苍龙。
杨戬与陀佐等人以及初次认识的天慧告别之后走到包子铺前队伍队尾静静等候。在排队等候的过程中，杨戬依旧在想着初次见面的式神·天慧——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他对天慧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买到包子的客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队伍，杨戬一直在回想，回想自己曾在何时何地见到过与天慧很相似的人。快要轮到杨戬的时候，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天慧出现熟悉感。
这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让杨戬不由得说出答案：“原来如此，天慧是苍龙以童年时的自己为参照创造的式神。”
排在杨戬前面的两位客人和排在杨戬后面的客人忍不住看着他：排在面前的一男一女两位客人似乎是一对情侣，排在后面的客人看起来是一位中学生。
意识到自己好像打扰到他人的杨戬分别向前后的客人道歉。
转身看向杨戬的女性客人摆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您并不用道歉，我们只是觉得您的声音有些熟悉才忍不住看向您。请问……您是杨戬队长吗？”
“是的，我是杨戬。”杨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虽然他并不经常接受记者与媒体的采访，但是他会作为治安队队长出席由治安局召开的记者发表会，会被居民认出来是很正常。
“没想到真的是您，我可以跟您握个手吗？”与女性客人一起的男性客人很高兴地向杨戬伸出右手。
“可以。”对于这位凌霄居民的请求，杨戬不会拒绝。
与杨戬握过手的男性客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女性客人也满脸羞涩地请求：“那个……我也可以吗？”
“可以。”杨戬认为这是很合理的请求，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女性会露出“羞涩”的表情。
与女性客人握手之后，杨戬垂下眼帘等着队伍前进。
但是！
在这里必须要用“但是”，并且用感叹号标注，因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是杨戬本人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事后让杨戬感非常疑惑的事情。
稍微解释一下杨戬的社会地位与社会影响力：在城市治安队成立之前，杨戬曾担任军方的特殊小队“戮神”的队长，在凌霄刚刚建成的时候，杨戬带领着“戮神”小队维护尚未稳定的凌霄治安，在老一辈凌霄居民眼里杨戬就是凌霄城的守护神；在城市治安队成立之后，杨戬卸任“戮神”小队队长一职，担任城市治安队的队长一职至今，维护着凌霄的社会治安与居民安全，在现在的凌霄居民眼中杨戬就是公平公正的代名词。
如今，在凌霄居民之间非常流行一句网络名言：杨戬是凌霄的正义象征，苍龙是凌霄的正义使者。
虽不知褒贬，但也能体现出杨戬在凌霄居民心目中很有分量。
一分钟过去了，但队伍并没有前进，猜想客人与店员是否出现争吵的杨戬抬头看向包子铺。
争吵并不存在，队伍没有前进的原因是包子铺的店员与客人都像是忘记自己的工作和目的，愣愣地看着杨戬，之前早已买好抱着的客人也站在店的两旁看着他。
突然变成众人焦点的杨戬靠近刚刚与他握手的两位客人询问：“怎么回事？是我做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吗？”
女性客人拼命摇头，但她一直低着头地不说话。男性客人腼腆地笑着说：“并不是您做了什么，大家估计也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想法一样？杨戬不明白这种说法所代表的意思。在杨戬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位20岁左右的女生神情紧张地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说：“杨戬队长，能、能、能跟我握个手吗？”
“可以。”暂时停止分析疑问的杨戬伸出右手，同意了女生的请求。
“谢谢您。”喜出望外的女生用双手握着杨戬的手，脸上染上红晕。
杨戬不理解女生的样子为何有些兴奋，他莫名其妙地想起弗雷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参加偶像见面会的女生在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时会心情雀跃小鹿乱撞，会提一些要求，比如握手、合影、要签名之类的，明明我也很帅啊？为什么跑现场的时候没有女高中生来找我握手、合影、要签名啊？”
“那个……我可以和您合影吗？”女生一脸期待地望着杨戬。
杨戬感到很奇怪，但还是同意了：“可以。”
女生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成自拍模式站在杨戬身旁，左手高举着手机。杨戬稍微弯下腰不让女生过于辛苦，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咔擦。”快门声响起，心满意足的女生向杨戬鞠躬道谢，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小跑着离开。满足女生的请求之后，杨戬正要继续分析刚才的问题，却被新的走到他面前的客人打断思路。
握手到合影，一样的流程。无论男女老少，杨戬都一一照做。可是每离开一位客人都会出现一位新的客人——包子铺的客人们自发地排成队伍，怀着期待小声谈论。
队伍越来越长，包子铺的店员也在队伍中，在厨房里负责做包子的老店长见到这一幕后老脸笑呵呵地拿出一张椅子请杨戬坐下来。杨戬婉拒老店长的好意，站着并不会让他产生疲倦，而且他也不会在这里太长时间——只不过想和他握手合影的人好像一直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这并不是杨戬的错觉，每一位看到陈记包子铺前的队伍的行人都好奇这一幕，询问正在排队的人之后也急忙排在队尾心情激动地等待。老店长把写着“今日休业”的牌子摆在店门前，搓着洗干净的双手跑到队尾排着。
3
中午十二点，陈记包子铺“杨戬现场握手会”圆满结束。杨戬顺着道路向凌霄图书馆步行出发，带着陈记包子铺老店长赠送的一大袋包子。
杨戬一手看着小册子，一手从纸袋里拿包子。很多队员向他推荐书籍，文学、音乐、历史、传记、小说……各种类型的书籍都有，为了能阅读这些书籍也为了完成师祖元始天尊布置的每日课题，杨戬选择与陈记包子铺相隔不远的凌霄图书馆作为下一个目的地。
“总共473本书，需要很久才能看完。”吃完一个包子再次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的杨戬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些书全部购买，每次都到图书馆借阅会妨碍到想阅读这473本书籍其中一本书籍的人。
杨戬走到凌霄图书馆正门前的花坛时愣住了，从杨戬相反方向走来的穿着红色吊带衫的女性也同样愣住了。同为神罗麾下的杨戬与秘书非常巧合的在凌霄图书馆门前相遇。
与往时形象完全不同的神罗秘书首先开口：“杨戬队长，真巧。”
“你好……秘书小姐。”有些尴尬的杨戬向秘书鞠躬，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杨戬和秘书在许多场合见过面，但是秘书的姓名一直是个迷。
发现杨戬的尴尬之处，秘书做了简单地自我介绍：“SS，这是我在担任神罗大人的秘书之前的代号，杨戬队长可以这么称呼我。”
记下秘书的称呼，杨戬好奇地问了一句：“SS小姐今天是一个人？”
秘书SS知道杨戬为何会这么问，言简意赅地解释：“今日是昊帝集团所有员工的假期，神罗大人命令所有人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交由欧米伽（Ω）处理。”
“欧米伽？”杨戬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他记得这是希腊字母中最后一个字母Ω的译音。
SS抬手理了理被微风吹乱的长发，向杨戬解释：“自主学习人工智能程序Ω版本，简称‘欧米伽’，昊帝集团研究部研发的人工智能。”
杨戬伸手拿出包子说：“和莉希一样的人工智能么？昊帝很早就已经开始进行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了么。”
“欧米伽与苍龙先生的莉希不同，莉希是拥有独立人格与意志的人工智能生命体。而欧米伽不存在所谓的独立人格与意志，在本质上只是根据命令执行相应步骤的程序。与一般程序的区别在于它可以自主进化，欧米伽从初运行后，程序的例行维护与系统更新都是由它自行处理。这个时候，杨戬队长来这里是要查阅资料？”SS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她也好奇杨戬为何会在凌霄图书馆门前，而且还抱着一袋包子。
“我来图书馆借阅部下们向我推荐的书籍，因为今天是上级批准的假期。SS小姐是要去逛街吗？”杨戬低头看着手中的包子，思考要不要邀请SS一起吃，陈记包子铺的包子味道真的很好。
“目的相同，另外我吃过午餐了。”善于察言观色的SS打消杨戬此时的想法。
听到本人拒绝的杨戬在花坛边坐下之后说：“我先把食物吃完再进去。再见，SS小姐。”
“再见，杨戬队长。”SS转身走进凌霄图书馆。
十分钟后，凌霄图书馆二楼，普通阅读室。
“你好，SS小姐。”杨戬一手推着放满450本书的小推车一手托着23本书向SS点头示好。
“你好，杨戬队长。”拿着一本书坐着的SS向杨戬回礼。
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原因，在正门互相道别的两人再次在图书馆内相遇，并且非常巧合的仅有SS对面的位置还空着。
关系匪浅的两人分别看着自己的书，没有任何对话。
低头阅读的杨戬忍不住抬头问SS：“SS小姐是在学习化妆吗？我坐下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书名。”
“是的，我学到的化妆技术是用来伪装自身的技术，如何打扮样貌的化妆技术还需要我认真学习。”SS头也不抬地用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书中的知识。
充满好奇心的杨戬再次提问：“是为神罗大人化妆？神罗大人似乎并不需要化妆。”
SS回答：“是为我自己，我虽然可以将自己的样貌改变为别人的样貌但我不会打扮自己，所以我需要学习。神罗大人讨厌化妆，认为这种事情对战争毫无用处。”
“我认为SS小姐你并不需要打扮。”杨戬看着SS不施粉黛的娇好面容，好奇她为什么想到要学习如何打扮自己。
SS面无表情地说出惊悚的话：“神罗大人也是男性，作为男性就会有生理需求，我不想在奉侍的时候让神罗大人扫兴。”
神罗也会有生理需求吗？杨戬不禁愣住了，在他印象里那个神罗完全不可能会存在常人会有的情欲。
“神罗大人跟帝天大人一样是男人，男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SS抬眼看着杨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虽然合理，但是神罗大人和帝天大人不一样，感觉神罗大人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感兴趣。”杨戬放下书，抱着手臂思考——这个问题必须要认真思考，因为这个问题可是与那个神罗有关。
SS放下笔，询问杨戬：“杨戬队长，这个观点的出发点是什么。”
杨戬解释自己的观点：“神罗大人只对‘战争’感兴趣，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与‘战争’有关，在我印象中神罗大人不会做与‘战争’无关的事情，更何况男女之事。”
SS出言反驳：“人类不是有着‘情场如战场’的说法么？如果以这个想法来考虑，神罗大人是否会把男女之事作为赢得一场‘战争’胜利的战略之一。”
“的确说得通，不过有些牵强。”杨戬对“情场如战场”这个说法有所耳闻，但是他仍旧觉得不对：那个神罗会在乎这种说法吗？
“的确很牵强。”虽然这个理由是自己所说的，但SS也这么认为。
SS与杨戬都沉默了，讨论才刚刚开始就陷入僵局，这与他们所讨论的人物有着很大关系：行为处事如风暴一般的简单粗暴，对他人的看法一概不在乎，对手下冷漠如冰山，对待敌人冷酷如刀锋，冰冷而锋利，这就是他们印象中的神罗——这样的神罗会对男女感情感兴趣吗？
SS和杨戬虽未开口但心里得出的结论相同：完全不可能会感兴趣。
杨戬问出问题的关键：“SS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认为神罗大人会和常人一样对男女之事感兴趣呢？”
明白杨戬意思的SS翻开笔记本的一页，根据自己记录下来的事情讲述：“在一次受合作方所邀请作为嘉宾出席活动的时候，神罗大人对同为嘉宾的新人偶像奏小姐颇为在意，并在活动结束之后将奏小姐强行带到昊帝研究部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在身体检查之后，神罗大人命令情报部将奏小姐的一切资料调查清楚，并严密监视奏小姐的一举一动；神罗大人命令昊帝名下的所有公司与奏小姐所在的演艺公司签订各种广告、写真、歌曲等合同；神罗大人经常邀请奏小姐一起出席各种社交宴会……”
杨戬认真听着SS罗列出的关于神罗的事情，也只有寸步不离神罗身旁才能对神罗的一切事务了如指掌。
“综上所述，我认为神罗大人对男女之事感兴趣。”SS结束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叙述。
大致明白为何SS会这么认为的杨戬揉了揉太阳穴，问了一个问题：“我明白了，请问那位奏小姐是谁？她本身存在着什么值得神罗大人在意的地方吗？”
SS将自己脑中关于奏的资料找出来告知杨戬：“天上院奏，年龄16岁。两年前被星探找到，今年刚出道的新人偶像，本名与艺名相同，主要从事歌曲演唱。经过检查，拥有部分被称作‘乐灵种’的旧世界物种血统，本人并未察觉。历代家族成员中并未存在拥有‘乐灵种’的亲属，血统出现原因不明。目前血统尚未觉醒，歌声带有能安抚生物情绪的效果，原理不明。没有恋爱经验，现就读于维纳斯高等贵族学院高中部，对……好像是称作‘耽美文学’的文学艺术有着十分高涨的创作热情，匿名在网络论坛上发表过不少耽美文学，其作品多数是以年龄较小的少年与年龄相隔十岁至二十岁的中年男性作为主要角色。”
“非常详细啊……”杨戬对昊帝情报部的工作效率感到吃惊。
稍事休息的SS问：“这些只是大概的资料，杨戬队长需要更详细的资料作为参考吗？”
杨戬制止SS，说出自己分析之后的结论：“这些资料就够了。根据奏小姐的情况判断，神罗大人在意奏小姐的原因应该是她本人所拥有的‘乐灵种’血统，应该是与男女之情无关。”
“虽然奏小姐的血统的确值得在意，但是奏小姐本人的确是一位令人怜爱的可爱少女，神罗大人真的只是在意奏小姐的血统而已吗？”SS并不完全同意杨戬的判断，在她看了神罗的做法有些太过于在意奏本身，而不是在意奏的血统。
“嗯……这个可能性是否存在……以神罗大人的性格判断，微乎及微。”杨戬还是不能接受神罗会出现男女之情，虽然只要不是存在感情缺陷或心理疾病的人都会存在男女之情，但是神罗……真的很难相信他会存在正常人会有的感情。
“以神罗大人的性格来说的确是微乎及微。”SS也不禁怀疑自己的观点，作为经常待在神罗身侧的人，她最清楚神罗的性格是怎么样。
讨论再次陷入僵局，杨戬与SS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努力思考“神罗会不会对男女之情感兴趣”这个问题——毕竟这可是关于那个神罗的问题，有足够的魅力能让他们放下其他事情专注于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