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莺歌再三要求我试试不穿戴这么厚重的装备击杀一次怪物,可我还是做不到像他们一样敏捷的身手。也不是说信不过莺歌和月河的保护,只是觉得将自己的身体直接暴露在危险的环境中,我可能连出剑的动作都害怕到无法完成。于是在休息了十分钟后,我再一次从树桩上起身。瞄准从身前经过的另一只铁皮甲虫,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体的正中央,然后吞下一口唾液,双手随着剑技“直线冲击”的发动将剑全速刺出。
“嚇啊啊~~~”
像是鼓劲那般叫喊着,我的剑刃恰好恰好击中怪物背后两外齿硬壳中央的缝隙。
唰啦......后壳开裂的声音以震动的方式传到我的手臂。
但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这一次我稳稳抓住剑柄,并再度施加力道发动刺客分支的基础技能“二段突刺”。
虽然正中目标弱点,可由于等级之间的差距造成类似伤害数值修正的效果,我的剑只浅浅穿透怪物的甲壳,然后我歪斜着身体,像莺歌方才教导我的那样闪避过怪物的迎头冲撞,在身体失控倒下之前
,我将插在怪物背后的剑拔出,然后顺着身体仰倒的轨迹在怪物背后划出弧形轨迹。
唰~~~
一串金属摩擦后的火花在我的眼前爆开,由于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火光,好像春节小孩子手中拿着烟花棒那样的火花在剑的引导下,仓鼠那般在怪物的甲壳背部飞窜而过。因为这刹那间耀眼的花火照亮我的眼眸,我暂时停转了的大脑一下子忘记了莺歌教我的后续动作,接着就这么我可挽回地任凭铁桶的身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
“唔唔唔~~~”我想翻壳的蟑螂那样挥舞着四肢像莺歌求助:“莺歌莺歌....快来救我......”
在我杀猪般的惊呼声中,莺歌轻易地将那他那柄单手剑刺穿面向我的铁皮甲虫腹部,然后单手拖拽向上,将怪物一分为二。
咚~~~
怪物的身体爆炸出无数碎片,像冬季的雪花那样翩翩飘落下来。然后我在莺歌帅气的身影中缓缓翻过身去,然后笨拙地爬起,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后转身感叹道:
“果然,狩猎这种事情实在太难了。”
“那是因为彼方还不习惯吧.....或者说还在害怕怪物这样......”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我呼出一口带有潮湿霉味的叹气,“跟长相那么丑陋的怪物战斗,实在很吓人啊......”而且我还有着爬虫恐惧的心理阴影,更不要提把体型放大百倍的虫型怪物了。不止这样,随着等级的升高,以后兴许还会出现幽灵,僵尸,丧尸,骷髅那样类型的怪物,如果真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吓都被吓死了。
这并不是我肆意推测,而是近乎所有的rpg游戏中都会有这种怪物。
所以当我遇到这里不得不攻略的怪物时,都会选择代打或者干脆放弃。不过......我抬头望向天空,今天的天空依旧晴朗得没有实感,可偏偏清晨的凉风和带有明显热量的阳光照在脸上,却又像是现实一样。
短时间内,最少是近几个月内应该很难有离开这里的方法,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在这段时间,最少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
“而且自身的等级,装备的等级和怪物等级之间的差距也有很大的数值影响。”莺歌掐腰说道:“比方说我们同样使用一把剑发动同样的剑技,如果等级和怪物之间差距超过三级的话,伤害就会产生明显的变化,如果超过五级的话,就基本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了。”
“那这样的话,我的等级是三级,但是铁皮甲虫都在六七级左右.....”
“也不是那么算的啦.....虽然彼方没办法胜过这种等级的怪物,不过彼方的装备却比同等级的人要好很多,而且组队的话也会提供一定的经验加成,换算过来的话要比在三四级的区域练功提升经验要快得多。”
“可是那种属性差距光让人看着就望而却步了,莺歌也有玩游戏的吧,仅仅三级就这么大的差距,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啊。”
“原来彼方不擅长战斗的吗?”
“是啊.....”我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乏力的右臂,然后讲解般地对他说:“从体型也看得出来吧,我完全不适合战斗,力气也没有很多,身手也不敏捷。”虽然想不起来在那边的具体事情,不过倒是不难从艾莉希娅的身体状况,也就是属性分布中反推回去,现实中的我应该是一名名副其实的运动废宅。“而且胆子小不说,还怕死得要命。”
“那这样的话,要不要常识一下装备盾牌呢?”莺歌的左手也绑着一面小号的圆盾,不过他说的明显是中号以上能遮住半个身体的盾牌。他这么说着,就将一面方形的盾牌在手中实体化后丢给了我。而我险些被他丢来的盾牌砸倒,急忙丢下左手的短剑才勉强借住木盾,然后将它立在地面。
“这个盾牌的等级正好和你配得上,装备一下试试吧,而且我们公会也不能总让月河当前锋,正好还缺一个盾使,你要不要试试?”
“还是算了吧。”
我像摇晃扇子那样前后晃了晃盾牌感受重量,然后又双手提着还给了莺歌。
“怎么,不需要吗?我觉得重量还好啊,而且躲在盾牌后面的话安全也有保障。至于耐久的话.....”他用拳头敲了敲盾面,“还是挺靠得住的。”
“啊啊,不是那个问题啊.....”如果只是躲在盾牌后面的话还好说,但我本身就惧怕战斗,恐怕到了真正实战的时候除了给队友造成行动阻碍之外,应该再起不到别的作用了吧。而且更要重的是:“如果我穿着这身再拿着盾牌的话......恐怕连行走都困难了。”
这身油漆桶般的铁皮在周密的防护之外,也有着超乎寻常的重量,老实说我能在这种宛如背了一名壮汉的重量下还能挥剑发动剑技,实在是我自己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且盾使什么的.....听起来就让人提不起劲的样子。那样的话,我宁可一辈子待在乌尔斯打工都不要出去。
莺歌听我的阐述后苦恼地拍了拍头:“这到也是个麻烦的问题,属性的话只能随着等级来提升,而彼方又不擅长战斗.....要彼方不穿戴防具的话恐怕也不太现实......唔......”他手抵嘴唇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开窍了般对我说:“彼方不是还有神赐吗,我记得叫‘天声’来着,用那个的话可以提升装备属性的吧,却没见彼方使用过呢。”
他这么说我才想起来,使用天声的话,的确可以将武器在短时间内的属性提升一个档次。
“但是一到战斗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使用呢.....就像是手忙脚乱这样。”我这么解释说。“如果能做到在战斗的时候使用的话的确应该能有很大的提升.....不过根本没办法抽出手来使用。”说道这里我又一次叹口气道:“如果是回合制的就好了。”
没想到这次莺歌直接笑喷了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那种事情想一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我当然知道啊。”
“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彼方也很累了吧?”
的确,如果是还在铁匠铺敲铁的时候,看着这样的装备都会感到浑身乏力。我在莺歌的建议下把这身装备全部收进包裹,然后紧跟在他的身后朝星夜那边走去。
“彼方也不用太在意了,星夜也很不擅长战斗,会长也是,她从来不参与狩猎的事情。所以彼方也不用担心,也不用勉强自己。毕竟我和月河他们也完全靠得住啊。”他相当自信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如是说道。
而在与我和莺歌练功的地点相距五分钟的步程处,星夜依旧在月河的训练下与九级的怪物“黄蜂幼虫”进行着仿佛回合制一来一回的搏斗。拿着双手剑的他先是用竖直劈砍进攻怪物唯一较硬的头部,在剑撞到怪物而被弹回后,立刻将身子侧向一边,躲过蜂蛹从口中吐出的飞针,然后立刻回正了身子,对准怪物毫无防护的身体中央将剑横拉过去。
蜂蛹饱含蛋白质的肉体被刹那间撕烂,从里面喷溅出的蓝色浆液扑了星夜一身,不过即使这样,怪物的血量仍然还维持着一半左右。趁着怪物无法动弹,星夜将剑在手中调整好后,左腿向左后方跨出一步,摆出类似拔刀斩的架势,接着经过一秒的蓄势之后,在我的艳羡目光中,星夜单手将剑全速挥出。
锵~~~
剑刃与金属制的剑鞘摩擦出清脆的声响,在空中留下一道弧形的残影......
不过结果与我想象中并不吻合,星夜单手挥出的剑以极其缓慢,哪怕是穿着铁桶护甲的我都能来得及躲闪的速度撞在了怪物的侧腹,仅仅凹陷进一小块的伤口处缓缓渗出细微的一道蓝色划痕,反倒是星夜自己,因为刚才的挥剑抖动而将手扭到而嗷嗷大叫。不过也没有就此放弃,他迅速的拾起插在地上的剑,又立刻以左手抬起,仿佛将全身重量施加在左肩那样将剑竖直单手砍下。
这次怪物终于行动了起来,虽然星夜已经用了全部力量那样将剑下压,但是就像力气耗光那样,剑仍旧以无法与寻常相较的迟缓速度下落。怪物蠕动身体向左挪动了稍微一小步,星夜的剑便沿着无可挽回的轨迹劈进了草坪下的泥浆。没有就此放弃的星夜又立刻以拿在右手的剑鞘向蜂蛹的头部从右抬起,在以左下的方向砸去。
铛铛~~~
星夜掷下去的剑鞘就像我打铁用的铁锤那样敲在了怪物的侧脑。只不过剑鞘的等级远远不能与打铁的铁锤比较,并且因为重心失稳,剑鞘笨拙地打在怪物头顶,虽然发出了强有力的响声,但怪物的血量却没有明显下降,反倒星夜自己因为扭伤的手腕用力而再次叫喊出来。
“哇啊......”
这次抱着手腕惨叫的他直接丢下了双手的武器,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晃着身子大叫。作为结果,自然是月河基础剑技“直线冲击”帮忙解决了怪物剩余的血量。因为快二十级的等级差距,哪怕是用普通攻击也能对黄蜂幼虫造成可观的伤害。接着等待怪物消失与星夜的喊叫结束后,有些粗暴地抓住星夜的左手拉他起来,附带教训般地用手中的剑鞘像刚才星夜对怪物做的那样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啊痛.....”
这次星夜换成了左手捂右手腕,右手摁在额头上这样复杂的姿势弓着身体叫道。
“这个就算给你的教训.....”月河将剑重新挂回在腰间,表情仿佛像是被罗汉俯身那样紧绷着脸,上面写满了不悦的字样:“一个小时之前就告诉你了,绝对不能自创流派。不使用剑技的话根本没办法造成伤害。头上的这个包希望能让它提醒你不要重复同样的错误。”
月河虽然相当严厉,但是他说的话的的确确是真理,就连迄今为止只参与过四次狩猎行动的我都心知肚明的一点,那就是只有技能才能对怪物造成伤害。
这样简述不尽准确,硬要说的话,并不是不使用技能就无法对怪物造成伤害判定,而是通过使用技能,比如剑技的方式,就可以借助系统的辅助那样将剑加速,因而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方面都会远远提升。就像刚才星夜做的那样,如果不使用剑技的话,纯粹依靠自身的身体素质,也就是显现在人物状态栏中的属性一值,以那样的数值根本无法挥得动近两千克的双手剑。
而面对妇孺皆知的这项常识,星夜却像小孩子表示抗拒那般边捂着头,同时大幅度摇晃脑袋:
“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练就二刀流可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动力。”
结果他的头又挨了月河一记手锤,随后告诉他的是冷冰冰的事实:“别做梦了,那种技能不存在的。”
这句话也没有错,虽然艾莉希娅的职业分支中,如果撇去远程的弓箭与使用魔法的两类存在,可以说是有着近乎详尽到过分的职业类别。单单以剑术为基准,就能划分出剑士、骑士、战士、狂战士,甚至是刺客不下二十种的细分,不过在那之中,的确没有存在手持双剑的职业。虽说也有使用两把短剑的影舞者,遗憾的是那是刺客的近亲,并非星夜所追求的炫酷二刀流。
综合来说不难得出结论,星夜的梦想在艾莉希娅应该是实现不了的了。
“早些接受现实的好。”
“不行,我一定要练出来二刀流给你们看。”
“在那之前你就没命了。”
“我不听我不听......”
他们两个就像是严苛的父亲对待顽皮天真的孩子那般无可奈何,而莺歌也表示了赞同的想法。只不过他的语气对比月河,就像是刚刚开放的白玉兰花那样温柔。他拍着星夜的肩膀:“自创剑技那种事情,最少也要等剑技完全掌握剑技之后再说吧。”
相比月河的当头棒喝,莺歌就显得是委婉劝退那样,果然还是给了星夜极大的鼓励,他黑夜的眼瞳中闪烁着星光,像是寻求认同那样看着莺歌,然后又转向月河。
只不过,月河再度抛出了沉重的打击:
“原理来说是这样,不过这家伙想创的可是一整套体系。”
从我们相近的年龄来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无论是莺歌还是更强的月河,都不可能是在现实中专业修习剑术的那类人。只从这点来说,以完全外行同时又是外来者的身份自创一门流派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月河你说的也太打击人了吧。”
我稍微有些抱怨的口吻埋怨月河,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像他那样在实战中使用他那和乱来一样的不成型‘剑术’根本就是在自杀。”
“那是因为有月河在旁边才敢这么做的吧,说到底也是因为信任月河。”我这么说道。没有想到却把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像是战斗中,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虽然以我和莺歌的等级可以在这里暂时保护你们,不过那也只是在怪物等级不足以主动进攻的条件下,如果等级再高一点的话就没那么轻松了。一个人的胡闹换来的可能是全队的重伤,我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也希望你也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我.....”
我当然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甚至连狩猎都不想尝试,只要在安全区内等待从艾莉希娅离开的机会就好了。我是这么以为的,并且希望认真执行。
不过很显然说出口的话应该会被月河骂一顿,所以斟酌之后,我开口说道:“我想要是大家都安全生活着就好了。”
但还是遭到月河的炮火:“你那种避世的态度也给我收敛的一点好。我们工会虽然弱小,不过也不希望所有人都消极而逃避狩猎。”
“月河说的没有错啦....”莺歌在一旁解释说:“只不过语气有点生硬,不过事实上的确是那个样子,就算不离开安全区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呢.....”
“是什么意思啊?”安全区内不会有怪物出现,而且外围的怪物也不会追击到安全区里面来。所以在我看来,只要不跟怪物接触的话,不管怎么说应该都是安全的才对。
如果抛去犯罪不说的话。事实上艾莉希娅的犯罪率简直低到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像是幻想中的乌托邦一样,所以无法想象在安全区中实施犯罪的行为。
“那是因为有‘末尾淘汰制’的存在啊,彼方不知道吗?”
对于一系列新接触的生僻词,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末尾淘汰’.....那是什么啊?”
我的疑问好像令莺歌三人都产生了不小的解答困难,月河一脸冷淡的样子不打算回答,而星夜还沉浸在二刀流设想被坚决驳回的失落中,于是莺歌尴尬地笑着食指在脸颊上挠了两下,然后对我说:
“怎么解释才好呢....我想想看。啊,对了,彼方知道基数制和序数制的区别吧。”
“基数和序数倒是还记得。”
“那就好说了。”
“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等级是按基数制度进行的,也就是说采用等级的方式进行的话,我的十级和彼方的十级所得到的属性是一样的,也自然可以存在相同等级的多数人。”
但如果是序数制度的话,所有人的等级就会以“排名”的形式由高到低排列,以所获取的经验总量作为排名的衡量,并以此赋予相应的属性。在这种条件下绝对不会出现两名经验值一模一样的个体,也就绝对不会存在相同排名的两个人。
知道这些之后,我依旧不能明白他们口中的“末尾淘汰”是怎样一种规则。
“所以我们现在采取的是基数制,是这样吗?”我问莺歌。
莺歌点点头:“是这样,倒不如说大部分的rpg游戏乃至moba类游戏都采用的是这样的方式,现在我们脚下的艾莉希娅也不例外。不过也并不能说完全相同.....”
在我好奇与困惑交织的目光中,莺歌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里也有这类排名的机制,也就是说平均等级排名越靠后的区域,越有可能发生灾难。”
“我听不懂......”
“就是说不仅有野外的怪物,还会有类似全民公敌那样的领主怪物随机刷新出来,而且等级分为E到S级,越高级的boss越难以遇到,如果到了A级或者S级的话,那么就被称为天灾级的首领怪物,它们的出现都会伴随着恐怖的天象。一样的,住在该地的人平均等级越低也就越容易出现这样的随机怪物。当然也就越容易死掉啦。”
“不过那都是小概率事件吧。”
所谓小概率事件就是几次试验中基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虽然长久来看不一定如此,但只要怀着侥幸的心理度过每一天,直到想出办法离开这里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并且,即便出现了那样的怪物,也自然要由等级更高的人去应对。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有这个理由支撑的话,我便更打不起精神来提升自己的等级。况且不知道别的地区生存环境怎么样,不过乌尔斯的话的确是一个相当令人满意的幽僻场所,非常适合我还有蒂娅生活在这里。
“那也不行。”
这次终于换做了领头的月河向我发话,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像国王那样严格,真是和公会里的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次出没随机boss造成的后果都是灾难性的,没人能在那种时候保护好自己的同伴。明白吗,哪怕是同一个公会,甚至是夫妻都没有办法相互保护。如果不想在末尾淘汰中死掉的话,就只有尽可能提升自己等级一条道路。”
然而我也并不是容易就被别人说服的性格,即便月河这样说,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我并不相信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事情。不过考虑到继续说下去的话可能会被骂,我于是只好抱着手臂默不作声。
莺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稍稍加紧了脚步跟上我,然后贴在我的耳边,单手掩护着用仅有我们两个人勉强听到的音量悄声告诉我一个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的秘密。
“月河他......”
月河刚刚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他没有保护好在B级首领中落难的妻子。
没错,虽然他才二十五岁,比我和莺歌以及星夜他们大不了很多,不过他的确是有妻子的......只不过已经成为过去式。
“所以他才会对大家很严苛,但月河其实超级善良的,如果彼方被他骂了的话,不用放在心里去。”他这么说着才准备离开,接着又想起什么重新贴在我的耳边补充道:“刚才那些事情不要在月河面前提啊,不然肯定会被骂惨的。”
我默认似的点头。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怎么说我还是做不出来的,跟不要说对象所光光用眼神就能把我杀死的月河了。于是我装作平常的样子继续跟在月河后面朝着乌尔斯镇前进。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月河一边走着回过头来看我和莺歌,莺歌则是嬉皮笑脸地两手抱着后脑回复说:“没什么。”
然后他有一瞬间轻皱了下眉头,闪过怀疑的目光,不过又很快烟消云散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对我和星夜讲:“你们两个回去之后,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采买一些房子能用到的家具,价格的话你们考量,不要太奢华就好。毕竟如果新迁房子的话,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资金。”
“新迁房子?”
“是啊,最近我们工会准备把营地搬到格列尔特去。”
格列.....尔特.....?我从心里默念着这一地图的名字,连乌尔斯都没有出去过的我自然不可能听说过这个地方。然后月河就像是知道我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之后,特意解答般的对我和星夜说:
“那里是平均四十级的地区,如果想要进入里面的话,没有最低二十级是肯定行不通的。会长作为房屋所有人等级没有限制,但是你和星夜的话要尽快提升等级。”
二十级......我抬头朝天仰望。如果把二后面的十去掉的话倒是刚刚好,如果是二十级的话.....我现在只刚刚够个零头。而且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令我担忧,如果我们全员,包括我的等级也顺利提升至二十,然后搬去了格列尔特的话,蒂娅要由谁照顾。她绝对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也就不可能提升等级。但是蒂娅并不是他们公会的成员,我也不好提及其实我还要照顾另一个小我六岁的女生这件事实。只好先暂时隐瞒下来,等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做打算。
最坏的可能,大概就是退出公会吧,这样也没什么。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月河他们突然停下脚步。我们已经到了乌尔斯镇的大门口,排在我们之前的十余人正在按照号牌接受卫兵的检查。
月河与莺歌离开队伍,对我和星夜说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你们记得去采买,记得买之前要检查公会仓库有没有同种物品,也不要买性价比太低的东西,我们现在才攒出一半多的索拉,要记得这点,钱的话就在公会仓库提取。当然如果带上会长就更好了。”
随后月河补充道:“还有把赖床的雪花和枫泠给我叫起来,告诉他们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他。”
“诶诶,你们还要继续狩猎吗?”
结果我这个愚蠢的问题又遭到一次白眼,他全然不顾身边艾莉希娅本土居民地说道:“为了公会的房子尽快落到实处,狩猎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是彼方和星夜这样的等级我希望你们也能为房屋出一份力。并且如果说从现实的首要任务是学习的话,在这里请等价替换成狩猎,这次带你们两个出来只是体验一下。”接着月河摸了摸腰间的那把剑柄说出了恐怖的话:“过几天等你们适应了狩猎之后,莺歌他们会带着你们进行高强度训练,争取在移居格列尔特的钱攒够之前把你们的等级提升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