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狗咬的话绝对要打狂犬病疫苗
【本子净化师协会-地下】
本子净化师协会作为一个拥有超前黑科技的组织，自然会有一个神奇的研究所。
协会的研究者们，一直在探寻着如何能将传送器再次简化，让其变得更加方便；如何能最大化地增强本净师的战斗力；如何能让烟灰AI帮上更多的忙。
故此，这里每日每夜都在进行着不同的研究实验。
为了避免闲杂人等对这里进行干扰，研究所被建在了地下。
这样，无论是研究者想要扩张研究室，或是增加房间数量，都可以轻松地解决，而且不会⼲扰到其他建筑——直接向下挖就⾏。
一条绑着腰包，戴着眼镜的柴犬哼着歌，从电梯门里走出来。
他叼着脖子上挂着的身份卡，撑着墙面，刷了一下读卡器。
「哔——」
一声机械的感应声响起，柴犬动动耳朵，松开身份卡。
“烟灰No.001？请问，研究室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妙的事？”
「您好，尊敬的Dr.Luo，是有的。」
“是吗？难道是鹤子破了她曾经创下的一天一口气喝39罐咖啡的记录？”
柴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笑着。
「不，是D级净化师凌叮当连同她的队友Kuroko，导师、A级净化师哆来咪……」
“请说重点。”
柴犬收回了他之前轻松的表情。
「好的。在现实中发现「杂念」，发现者凌叮当身负重伤，鹤子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哦……是杂念啊。”
柴犬微微皱眉。
“不过我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D级的净化师会遇到那种东西？”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博士。」
“啊，没事，你不需要回答，这就是我的自言自语而已。”
柴犬甩甩爪子。
“那么现在怎么样了呢？是现在进行时吗？”
「不，不是。鹤子已经结束了她的手术，正在调养生息。哆来咪已经从这里离开——她需要向上级报告这一情况。那名D级净化师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嗯…”
柴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遇到「杂念」，的确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那么，Kuroko在凌叮当和鹤子身边吗？”
“不，博士。”
柴犬警觉地抽动耳朵。他正用他灵敏的听觉去分辨发出声音的人的方位，却不料一下被这家伙抱住。
柴犬不停地踢腿——换成哪条狗突然四脚不着地，都会有这反应。
“我在这里。”
“Kuroko？黑子？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作为一条有修养有学问的狗，Dr.Luo克制住想要咬黑子的冲动，冷静下来。
他安安稳稳地躺在黑子怀里，感受着自己的毛被女孩子的手抚摸的感觉。
“是的。”
“那么，你的目的……应该不只是想撸我身上的毛那么简单吧？”
“……”
“的确。”
“那你说说，你找我想干什么？快点说，我快点处理完。这样，不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
Dr.Luo被黑子放回地上。
（重回地面的感觉真好。）
“嗯……我就是想谈谈武器改装方面的事。”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我觉得联合部队暗部为你设计制造的手炮没什么问题啊？”
“不……只是我最近发现，光靠高位移和高能光炮，似乎是……无法守护住自己爱的人的。”
金发少女蹲下来，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孩子，这是自然。”
Dr.Luo用爪子上的肉垫揉了揉金发少女的脸。
“任何人都不是无敌的，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一定会一直为我们爱的人和事奋战，而我们总会失误。”
“失误并不可怕。我们可以靠失误获得的经验，去提升我们成功的可能性。”
“所以说…你想改装成什么样的武器呢？”
“……近战。”
“你确定吗？近战？对于双炮来说，改成匕首似乎能简单点。”
“唔……可不可以变成两种形态，一种形态是我现在使用的光炮，另一种是……”
金发少女拢起手掌，对着Dr.Luo耳边说着。
“也许我的…要求提的太多了。”
说完，她放下手，缓缓低头。
“嗯……要求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假设说你让我随便搞，最后收到武器的时候你不满意，我就会发狂。”
“嘛，”Dr.Luo推了推眼镜，嘴角向上咧，“你就先把武器放在这儿吧，我改造完会告诉烟灰No.3187的。”
「警告！警告！鹤子已经进入睡眠状态。」
“什么？睡眠状态？”
刚才还非常冷静幽默的Dr.Luo，现在已经慌成热锅上的蚂蚁。
“这不行！她现在在哪里？”
「A3」
“ok我知道了！”
“黑子，跟着房间的号码读，找到上面写着红色的「7」的房间后，把手炮放在那边的桌子上，你就可以离开了！”
喊完，Dr.Luo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向前方的研究室。
“诶？”
金发少女并没有跟上事态发展的步伐。
她愣在原地。
“要不然……我还是去「7」号房间吧。
————————————————————
“你说什么？”
叮当假装没听懂鹤子在说什么。
“是吧，凌叮当，《我和我的妻子》是你的作品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叮当扭头，她不想让鹤子看到她现在这般尴尬的表情——不然鹤子就知道她现在在说谎了。
“是么？那屏月庄社又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是他们的画师吧。”
叮当感觉鹤子贴到她身上了。
她耳边能感受到那女人的鼻息。
（喂，不要靠得那么近啊。）
“呵，凌叮当，是说谎的味道呢。”
（你下一步是要舔我的脸吗鹤子女士？）
“别，别靠得那么近啊，我一激动，伤口会裂开的。”
叮当向旁边移动了几下。
她还是不太喜欢别人接近自己。
这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或许她想吐只是因为她的伤口太过疼痛。
“那伤口也是你搞的，跟我没关系。”
鹤子转身坐在床上，坐在叮当旁边。
“你是想转移话题吗？”
“不，不是。这没什么好转移的。”
“是吗？那你承认你以前是本子画师了？”
“什——”
叮当刚转头，下巴就被鹤子托起。
被固定住之后，她只能看着鹤子的双眼。
这时，她才注意到鹤子那蒙着黑布的弱视镜片后的眼睛是乳白色的。
（异…异色瞳！）
“看什么看啊，之前没看过我长什么样吗？”
鹤子顺带着捏住叮当的脸颊。
“不，没…”
鹤子看着她窘迫而紧张的样子，露出了很愉悦的表情。
“你紧张什么啊？我不是会吃了你的哆来咪，也不是你的绝佳伴侣黑子。”
“我就是个普通的协会地下的研究员。”
（真的吗，普通的地下异色瞳研究员。）
（打死我都不信。）
“再说了，我问你这个事，又不是证实然后举报你。我只是站在研究者的立场上，想对奇特的案例进行一些跟踪调查和分析。”
叮当盯着鹤子的眼睛发愣，对于那些安慰她不要紧张的话，她一律都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全忘了。
鹤子乳白色的左眼闪烁了一下。
（！）
随后，鹤子松开手，叮当再次获得对脖子的使用权。
“咳！”
叮当掐着脖子，轻咳几声——刚才的压迫感让她的嗓子不太舒服。
（她刚才应该注意到，我看到她的那只眼睛了。）
（额……现在是不是跟着她的想法走比较好？）
现在的她感觉很多事情都没命重要。
叮当再次看向鹤子。
（我还是招了吧，反正她也猜到了。）
“好吧。”
“我在来本子净化师协会之前，的确是个本子画师。”
“你也很厉害啊，能轻松猜对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哦？你当时不是直接在申请官网上填写了「职业：本子画师」吗？还是我记错了？”
“那个申请表……是你管的？”
叮当想起了一段时间之前，被社团赶出门外，复仇心切的她搜索到本子净化师协会的网站，在AI的帮助下成功完成申请。
“不啊，那些是哆来咪的事。”
“那…”
（难道是哆来咪告诉你的？）
“啊，烟灰No.001。”
她恍然大悟。
鹤子点点头。
“她可是管理并统计整个协会的数据的AI。”
这时，叮当才意识到烟灰No.3187不在她身边。
她轻拍大腿外侧，当然，手机并不在兜内。
她现在穿的衣服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连裤兜都没有——这也有情可原。她的腹部受伤，衣服肯定被鲜血浸染。再说，衣服肯定都碎了，不换才怪。
就算衣服没有被鹤子扒下来，烟灰No.3187也不会在她的裤兜内。
当时她和黑色怪物对峙并负伤，无暇顾及烟灰No.3187。
（那…烟灰No.3187去哪了…？）
她环顾四周，望向旁边堆满杂物和草算纸的桌子，希望能找到那熟悉的矩形。
“你是在找烟灰No.3187是吧？刚好提起烟灰AI，想起No.3187也是必然。”
鹤子推测着，冷哼一声。
“你是单线程的CPU吗？一次只能记住一件事？”
“唔……”
“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谈谈你的未来吧。”
“那，那烟灰No.3187…”
在意识到烟灰No.3187不在身边之后，叮当感到不安。
「我在。」
“诶？”
「只要有协会的网络，我就会在。现在是借用了烟灰No.001的终端。」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鹤子翘起二郎腿，手背抵在下巴上，眯起眼睛看着叮当。
明明她做出了轻松随意的动作，叮当却变得更加紧张。
“我……”
鹤子摇摇头。
看到她这一表现，叮当立刻闭嘴。
她可不想把鹤子惹毛。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再遇到那种情况该怎么办？”
“没——”
“我就知道你有这想法。面对那种杂念…像你这种在现实中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人，的的确确是，束手无策。”
（我并没想这些好吗。）
叮当刚才挺直腰杆，抻肚子，因为伤口稍稍撕裂而出现的疼痛让她无法集中精力。
“那，应该怎么办呢？”
她用手捂住小腹。
（这伤口到底是什么样的？等鹤子离开的时候看一眼吧。）
“是啊，应该怎么办呢？”
鹤子闭上眼睛，微微点头。
叮当看着她，默不作声，等待她说下一句话。
鹤子的黑眼圈真挺重的——叮当感觉比她的还要严重。
她突然感觉鹤子很憔悴，就像是，有好几年没睡觉一样。
（研究者都要这么累的吗？）
鹤子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发梢从各处翘起。
“我认为，每个人都不是万能的，也就是说，你不可能既能当战士，又能当法师，还能当奶妈吧？”
鹤子转头看向叮当。
“所以说啊，像黑子还是清火还是温特尔还是哆来咪那样凶悍的攻击力，是你永远也达不到的。”
“这样打压我的自信心真的好吗？”
“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不，没有。”
面对直球，叮当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事实就是这样啊。
她又怂又丧又鶸，除了画本子和嘴炮之外什么都不会。
（但是也不想被你这种只会研究、做实验的人说啊！）
“那么，也不是指你这样的人不能跟勇者一起去打魔王。”
见叮当还在发呆状态，鹤子哈了口气，弹了叮当的脑门。
“呀——！”
叮当用双手护住额头。
“姐姐我可是在和你说话诶，要认真听。”
说是这么说，但叮当感觉她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就是那种熬夜做实验做到吐，累的要死，第二天还要去做公众演讲时的状态。
看着就累。
“你要不要去睡觉什么的…？”
“不，我不需要睡觉…不！不要转移话题！”
鹤子一脸醉样。
“你，”她戳着叮当的胸口，“就像你之前想的那样，专心做计划就好！”
“勇者身边的贤者可是很重要的！就算她打不过怪，她也是整个团队的核心！”
“再说…强者那么多，都想当leader，互不相让？那就是一场恶战了。”
叮当看着鹤子慢慢躺下。
“所所以我应该保持原样…？”
她凑到鹤子身前，询问道。
“Zzzzzzzzz”
鹤子用一串鼾声回答了叮当的问题。
“……”
“我现在应该去哪？”
“Zzzzzzzz”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问这个，而不是被鹤子带节奏到这种奇怪的事情上？”
“而且让我保持现状——不就是废话么！”
「嘛，叮当，鹤子小姐应该是睡着了。」
听到烟灰No.3187的声音，叮当的心情好了几分。
“我能看出来。”
“我现在只是有些无聊，自言自语而已。”
叮当叹了口气。
“Zzzzzzzz”
“你不要打呼噜啊很吵诶！”
叮当想把鹤子推到一边，双手放在她身体侧面，使劲向远推——可惜她的劲儿太小，不仅没把鹤子推动，还让自己伤口疼了一下。
“唔——”
叮当咬咬牙，将病号服掀开。她倒想看看，一直折磨她的伤口是什么样的。
一共有三道斜着的伤口，中间的那条最长——一般野兽的爪子会造成的伤痕会是这样的吗？
鹤子口上说着「只是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我没给你完全治好」，实际上，叮当肚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她仔细缝合——好像已经愈合了？只是三条浅色的线。
（会留疤吗？）
「诶？叮当的伤口已经愈合成这样了吗？」
“不，不知道。”
她轻轻用手摸了摸原本应该很痛的地方——除了皮肤被抻拉造成的火辣辣的痛感，其他的疼痛感都感受不到了。
“不对啊……刚才明明很疼的。”
“不疼…不疼就好Zzzzzzzz”
“……？”
叮当看向鹤子。
“刚才是鹤子在说梦话吗？”
「是这样的。」
“…”
叮当愣在原地。
（这都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
「千万不要乱动啊，伤口是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这种快速治愈带来的虚弱感是持续的…」
「按照档案来看……叮当至少还需要休息一个月。」
“一个月…”
“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啦，就七八个小时…？」
“那，现在几点？”
「早上七点三十二分。」
“哦…”
「之前哆来咪把你抱过来之后，鹤子小姐就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工作，开始治疗你呢。」
“……”
「之前她一直都在通宵来着……啊，这些都是烟灰No.001用数据告诉我的。」
“烟灰No.3187…”
叮当一下躺在床上，躺在鹤子旁边。
「怎么了？叮当同学。」
“你觉得…”
“我是不是不当本子净化师，对大家都比较好？”
她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刺挠，用手抓了抓。
抓完之后，她并没把手从鼻子那拿开，而是捂在脸上，一动不动。
“唉——”
她从来都没觉得烟灰No.3187回复的有这么慢。
「你想多了。」
「如果你不适合的话，早就被淘汰了。我记得你们人类有句话叫什么，适者生存？」
“我就是靠你们的黑科技，还有imba的队友们活下来的。”
“就像鹤子说的那样，再次面对现实中的「杂念」，我会束手无策。可能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
「也许吧……但是叮当已经成长了。」
“是么？”
“就这样吧。”
叮当翻身，背对着鹤子，蜷缩在床上。
（也是，我现在想什么都没用。）
（对于烟灰No.3187来说）
“你觉得我现在做什么比较好呢？”
“鹤子！川岛鹤子！川岛——鹤子！”
从外面传来了呼叫声——与其将之称为「呼叫声」，叮当更愿意称那声音为「野兽的吼叫」。那种低沉又带些沙哑的嗓音，恐怕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这阵犬吠声让叮当慢慢从床上爬起，看向门口。
果然，从门外跑进来一只全身上下都是尘土的柴犬，那柴犬还戴着眼镜。
“Dr.Luo！”
叮当当然能认出这家伙是谁。
这是她和黑子当初来研究室修复烟灰No.3187时，见过面的狗博士，Dr.Luo。
Dr.Luo非常规矩地坐在地上，伸出一只脚掌。
“哦你好啊凌叮当同学，见到你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但我这么着急回来并不是想看你的迅速康复，而是想看看鹤子的情况。”
“所以所以所以说——”他吐出舌头，大口喘气，“鹤子在哪里？”
Dr.Luo开始不停地东张西望，企图找到他熟悉的那个身影。
“额…她就在我旁边…睡着了。”
“睡睡睡着了！你是说，鹤子睡着了吗！！？”
Dr.Luo吃惊地张开嘴，带着口水的锋利的犬牙闪着寒光——让叮当不寒而栗。
同时，因为Dr.Luo张嘴的幅度太大，他的眼镜从脸上滑下来。
“是的，怎么了？”
“怎么可以这样！！她的咖啡在哪里？！”
Dr.Luo一下子蹦到床上，又把床当作跳板，直接跳到堆满杂物的桌子上。
“啊啊啊！这里这里这里！！”
（？？？？？）
叮当看着一条疯掉的会说话的柴犬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
她不敢干涉，什么也都不敢做。
“啊啊啊啊啊啊啊！！鹤子啊啊啊！！快醒过来吧啊啊啊！！”
（等等……鹤子小姐之前又通宵又给我治疗的……好不容易把所有事都解决，可以休息了……）
（然后她的狗上司就又出现，大声吵嚷，还要把黑咖啡灌进她嘴里，让她赶紧醒来？？）
叮当扒拉指头数了一下，鹤子好像才睡了几分钟。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有管这件事的权利……但是从表面上来看……）
叮当将头转过去——她实在不忍心看这场闹剧了。
（不选择当一名研究员，绝对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之一。）
“啊啊啊啊！！鹤子！！快醒啊啊啊！！”
Dr.Luo用像小猫抓毛球一样的方式用两只爪子交替拍打着咖啡罐，交替速度很快，就像咖啡罐子很烫手一样。它蹿到鹤子身上，用利齿咬开咖啡罐。
棕色的液体喷了鹤子一脸。
“叮当！快从这里离开呀！快去找在隔壁的黑子！”
Dr.Luo转转像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加上他那规整的毛发，叮当突然有一种这狗博士实际上是一只掉在地上变脏了的毛绒玩具狗的感觉。
当然，是一只嘴可以上下活动的毛绒玩具狗。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找黑子？黑子不是走了吗？）
“你是说黑子还在研究所？”
“那可不是吗！！快点去找她，快点从这里离开！！”
Dr.Luo如果是人的形态，现在大概是一副非常惊恐的表情吧？
“07室，07室，07室！！！！黑子在07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