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白き欲望&黒の希望（3）：不是所有反派生下来就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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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叮当环顾四周。
她正身处于一个小镇的中央。
周围的行人穿着朴素，不像她刚才遇到的学生，穿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
一辆马车在叮当前面飞驰而过，吓了她一跳。
看来，这里的科技水平不是很高，叮当分析着。
她又看向穿着皮甲带着佩剑的巡岗士兵，吞了一下口水。
这里可能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安宁。
从士兵眼中的戒备，叮当就能感觉到此刻氛围的紧张，压抑。
小镇的人民们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身为外来者的叮当，什么都不知道。
“烟灰No.3187，”她微动嘴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这里还是本子吗？”
「是的。只不过…这里是四十年前的世界。」
四十年前？
叮当沉思着，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墙边的士兵正冷眼看着她，窃窃私语。
「叮当，小心。」
叮当抬起头，看向正朝自己走来的青年人。青年面相清秀，一头金发，体格不算强壮，只称得上结实。他的笑容十分僵硬，让叮当起了戒备之心。
“嘿！额…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
他傻笑着，走路还顺拐。
叮当瞄了一眼他同手同脚的走路方式，暗暗在心中嘲笑他的慌张。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啊呀，别傻了啊，哈哈哈。”
青年朝叮当使了个眼色。
叮当这才看到正朝她走来的士兵。
这下可麻烦了。叮当想着，吞了下口水。
“妹妹，回家吧，乖。”
青年汗津津的手握住叮当的手腕。
他的手有力而温柔，向叮当传达了「没事的，相信我」的信息。
叮当点点头。
有危险的话，烟灰No.3187会及时展开防御矩阵的。
如果青年要把她打晕再卖到奴隶市场，那他就必须先过烟灰No.3187这关。
所以，叮当并不是很担心。
更让她担忧的，是握着剑柄快步走来的两名士兵。士兵面色苍白，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青年本想拉着叮当离开。谁知，叮当一动不动，一直盯着那边的士兵看。
“妹妹——别看那边了，快点跟我回家！”
“……”
叮当没有理会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士兵们。
他们又想对她做些什么呢？
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库莱斯。”
士兵们看着青年。
“我们刚才看到这个女孩鬼鬼祟祟的，跟空气说话，身上穿的还是奇装异服…”
叮当身上的休闲装还不算普通的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才能算普通了。
“啊，你们误会了，”青年哈哈两声，尴尬地用手摸了摸鼻梁，“这是我家亲戚的孩子，也是我的表妹。她的父母都被魔女杀死了。”
“哦，那可真是遗憾。”
士兵嘴角抽动着，似乎很厌恶青年口中的“魔女”。
“可能是因为受创过大，她精神不太好，认为她父母还在身边，所以……”
“库莱斯，管好你妹妹。”
士兵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还是之前的那种冷漠。
只是，他们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厌恶。
士兵们转身，走向自己的岗位。
“呼——”
名叫库莱斯的青年用手臂轻擦额间的汗，长呼了一口气。
他松开抓住叮当的手，朝叮当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不管你想说什么，都请去我家之后再说。”
叮当点点头。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少目前来看，这个青年很正义。他的未来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穿过几个小巷子之后，库莱斯把叮当带到家中。
库莱斯的家还算精致，家具的表面一尘不染——应该是一直有人勤于打扫。
“妈妈——”
关上大门之后，库莱斯就冲进屋内，呼唤起这屋子的女主人。
“库莱斯？”
一个听起来就非常温柔的声音应着。
“妈妈，我找到你的同伴了——为了不让士兵把她抓走、处刑，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哦，是这样吗？快请她进来。”
“好的，”「蹬蹬蹬蹬」声过后，库莱斯靠在门框上，朝叮当露出灿烂的微笑，“快进来——啊，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凌叮当，你也可以叫我叮当。”
“好的…叮当！”库莱斯指了指身后，“快去见见我的妈妈吧！”
“好…不过我先问一句，”叮当挑眉，“什么叫…你妈妈的同伴？”
库莱斯愕然。
“魔鬼的眷属，魔女。”
库莱斯压低声音，撸起袖子，露出自己上臂的黑色刺青。
“奇装异服，还在跟看不见的人说话的你，不是魔女就太奇怪了。”
库莱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再次端详着叮当的长相。
“你看看，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只有魔鬼的眷属才能有这样的双眼。”
“可是……我真的不是魔女。”
见库莱斯神情恍惚，叮当赶忙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那……那还好…谢谢。”
库莱斯叹了口气。
“嗯…我还是先进去吧。”
叮当拍拍弯下腰，认为自己搞砸了的库莱斯的肩膀，走过门。
坐在桌子旁边的，是一名拥有金色长发的俊俏女郎。女郎眉间透出一股弱气，双眼如绿色宝石般光润；双峰隔着衬衫，即使含胸，叮当也不能无视它们的存在。叮当不受控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里。
“哦呀…我叫凌叮当，那个…应该不是你们口中的魔女。”
叮当想要掩饰她看女郎欧派的变态行为，一直用手摆弄着眼前的刘海。
“我是库莱斯的妈妈，我叫做艾玛，是一名魔女。”
艾玛小姐没有她看起来那般弱气，反而在语句间，叮当感受到了一丝魄力。
“请问……魔女是什么？”
“魔女？！你问了个什么问题！”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库莱斯，忍不住大叫吐槽。
“魔女呢…也就是刚才库莱斯说过的，恶魔的眷属。我们拥有恶魔印记的人，可以与恶魔签订契约，把身体献给恶魔，再改变世界。”
艾玛小姐平静地回答着。
“所以说，大部分的恶魔的眷属都是普通人。”
“因为瘟疫、饥荒、洪水不曾间断，人们一致认为这是恶魔的手下——魔女，为了讨恶魔欢心，降下的诅咒。”
库莱斯接下了话茬。
“但实际上，这些事情跟魔女没有任何关系。瘟疫是因为他们不在乎食材的卫生——疾病就这样轻松传播；饥荒是他们疏于种田——现在的粮食产量完全不够供养这么多人口；洪水是因为伐木——没有了树木的遮挡，洪水产生得更容易。”
“魔女狩猎…原来如此。”
叮当如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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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告别了库莱斯一家，在小镇上闲逛。
（所以说…我现在不小心穿越了？）
（这里还是本子。）
她东张西望着，揣着兜，流里流气地向前走。
眼底的黑眼圈简直是她天然的防护——不会有人认为这个「工作累出黑眼圈」的颓废少女是魔女的。
因为凶狠的眼神，路人们都对她退避三舍。
（但问题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开始回忆，想搞清楚自己在穿越之前都干了什么。
（我走近潘多拉之盒…然后打开了它…）
叮当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这里是潘多拉之盒希望我来的地方？）
（我是本子净化师…那么，我就是来净化本子的？）
（啊……应该是这样。）
（可是…这里并没有需要净化的对象啊？）
（魔女？）
想到这个词，叮当咧嘴笑了笑。
（不可能。他们没有任何的恶意，也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叮当，前面好像…聚了许多人。」
“我去看看。”
叮当张口，装作用嘴呼吸的样子，跑向人们聚集的前方。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呼。”
叮当看了眼兴奋的路人，以及他们眼中的仇恨。
她再次看向前方。
“我觉得肯定不是好事。”
她靠着瘦小身板的优势，钻入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来到了包围圈的最里层。
“哦。”
她看着瘫坐在人群中间的惊恐青年。
青年抱着被划开衣袖的胳膊，咬着牙，看着围着他的所有人。
正是刚才向叮当提供帮助的青年库莱斯。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叮当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库莱斯看到叮当，慌了一下。
他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了「嘘——」的动作。
（就算现在被抓……也想要我平安无事吗？）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魔鬼的眷属呢？）
（唉……）
叮当突然感觉到一些不公平。
“啊，对了。这小子不是一个人来着。”
突然，一个路人的说话声打断了叮当的的思绪。
“他是不是…”
叮当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库莱斯——！”
艾玛小姐的哭喊声从人群外围传来。
人群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不，不是「她」，而是「他们」。
一群士兵把艾玛小姐架着抬了过来。
（……）
叮当紧皱眉头。
“没错，他还有个母亲。哈……”路人舔了舔上嘴唇，“姿色真好啊…那对俏乳要是……”
“你——！闭嘴！”
库莱斯大喝道，朝那路人喷了一口唾沫。
“不许……侮辱我的母亲！”
“哈？你这魔女的儿子还有脸了？我敢保证，你婊子妈也不知道她孩子的野爹是哪个狗杂种。”
路人破口大骂，如果不是周围人拦住了，他怕不是要一脚踹死库莱斯。
“好了好了，罗宾，差不多得了。”
旁边亮出长剑的士兵拍拍路人的肩膀。路人一见到那寒光，就缩起脖子向后退去——谁又想在手无寸铁的时候，跟一个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人打呢？
路人很识趣地离开了，虽然他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叮当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他在说什么混球话。
“好了，各位，结束了。我们将带他们去监狱，处刑日定在后天，请拭目以待。”
士兵平淡地说出在叮当耳中听起来很刺耳的话。
（你们确定吗？）
（他们在没被发现魔女表识前，都是你们的好邻居、好伙伴。现在翻脸…真的可以吗？）
（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过的好人啊。）
“为什么要对库莱斯大哥哥和艾玛阿姨做这种事情……艾玛阿姨前几天还送了我饼干吃…”
一个小孩子在人群散开之际，抓着母亲的手问道。
叮当竖起耳朵，一动不动。
“傻孩子！他们可是魔女之子和魔女！只要有这个身份在，他们就是邪恶的化身。”
“可是——”
（他们是好人啊。）
“可是什么可是！魔女哪里有什么好人，都是他们装的！”
说着，那个母亲恶狠狠地瞪了艾玛小姐一眼。
（……）
（就…就因为一个标签而认定一个人的全部？）
叮当趁着人流混乱之际，快步离开。
她不想辜负库莱斯，让他为她做的一切全部白费。
她想赶紧离开，然后想到把他们全都救出来的办法。她钻入小胡同中，思考。
（既然这是本子，那么这里就绝对有我需要净化的事件。）
（那么…是什么呢？）
叮当抬头，望着澄澈的蓝天。
她突然想起了，当时那个路人说的话。
「那对俏乳要是…」
（没错。）
她吞了一下口水，对自己的推测感到难以置信。
但是，她不得不信。
“烟灰No.3187，能把监狱的方位发给我吗？”
「没有问题。请问，你是指关押库莱斯的监狱，还是关押艾玛小姐的监狱？」
“艾玛的。这个急一些。”
「知道了，请看眼前投射的立体全息图。」
她扫了一眼地图上标着闪烁星号的位置。
“好的，谢谢。”
叮当点点头。
“那么，是时候该做一下独自入侵监狱的准备了。”
她扭动肩膀，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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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小姐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缠着，动弹不得。
“呵……你这女人长得真漂亮。”
一名狱卒用手捏着艾玛小姐的下巴，只手把她的脸提起来。
“可惜是个淫荡的婊子魔女。”
恶汉呸了一口唾沫，松手。他手掌一挥，扇了艾玛小姐一巴掌。
「啪」的清脆声音在刑房中回荡。
“求…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库莱斯…”
艾玛哀求着，嘴角留着鲜血。
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巨大的红色掌印。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真的吗？”
恶汉们哈哈大笑，把手伸向艾玛小姐的衣服。
“那么，在处刑日来之前，你就做我们处理欲火的奴隶吧。”
「咚！」
狱卒应声倒地。
其他人惊讶地看向倒地者身后站着的茶发少女，凌叮当。
“有什么问题吗？”
叮当挤出笑容，挥了挥手中的半透明棒子。
「指令，分解。」
棒子逐渐分解成蓝色光点，在空中快速消散。
“魔…魔女！”
一名满脸横肉的巨汉平生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看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都会认作是魔鬼作祟？”
其中一名恶汉拿起了巨斧，朝叮当的头劈去。
“死吧！愚蠢的魔女！”
他以为魔女还没反应过来，正为自己的行动沾沾自喜，想象着上司夸奖自己的景象的时候，斧头却被巨力弹开。
“魔女吗？哼…”叮当伸手，一张屏障在她头上现形，“很久都没人这么叫我了。”
看着布满裂纹的金属斧头，叮当眯着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恶汉。
“可恶…！”
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的壮汉冲了过来，朝叮当挥出拳头。
谁又知道呢？叮当面前的屏障及时展开，壮汉痛苦地大喊一声，五官纠结在一起。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叮当面前。
「零生成_Number005_1。」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狼牙棒子。」
刚才叮当拿在手中的棒子再次出现于每个人的视线中央。
棒子跟刚才有些不同，虽然同样都是由蓝色亮线构成的透明棒子，但是这个的表面全都是钉子。
叮当的力气再小，用这个狼牙棒，也会对皮糙肉厚的大汉们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要来试试吗？各位？”
叮当边摇摇晃晃地走动，边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她装作自己拿不动棒子，只能被惯性驱动。
狼牙棒一靠近，那些狱卒们就退避三舍，嘴里还念叨着「不用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呸！）
叮当在心中呸了一口唾沫。
烟灰No.3187构架出的这个狼牙棒，几乎没有重量。也就是说，这个狼牙棒看起来很沉，实际上，它的重量跟牙签差不多。
“那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找揍吗？”
叮当提高声调。
真是奇怪，那群身高几乎是一个半叮当的壮汉，听到她这句话，都吓得瑟瑟发抖。
也是，当一个长得本来就很凶的“魔女”站在你面前，你的攻击和武器均没有效果，她的武器还很瘆人的时候，谁都会害怕。
叮当抬着狼牙棒，让它重重地打击地面。「砰！」的巨响之后，叮当吃力（假装）地把狼牙棒移开。
狱卒们瞟向那里——地面出现了凹陷和蜘蛛网般的裂纹。
“你们要是继续再在这里待着……我可不保证你们的脑子不会开花哦？”
叮当再次挤出微笑。
她现在可是明白了。既然自己的笑容吓人，那她就在需要吓人的时候笑呗？
于是，狱卒们拖着失去意识的同伴们，落荒而逃，嘴里还大喊着「魔女，是魔女！魔女来救自己的同伴了！」之类的话。
「指令，分解。」
狼牙棒从叮当手中消失。
「零生成_Number006。」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斧子。」
刚才狱卒挥舞过的破损斧子被烟灰No.3187完美复制了。
“放心，艾玛小姐。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叮当的话语十分温柔。
她不想让艾玛小姐害怕。
她挥动斧子，劈断了缠着艾玛小姐手脚的铁链。
艾玛小姐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了眼因为铁链摩擦而发红的手腕。
“艾玛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指令，分解。」
叮当感觉此时的艾玛小姐，神情有些恍惚。
“没！没事…”
艾玛小姐摇摇头。
“凌叮当，你知道库莱斯在哪里吗？”
叮当点点头。
“但是，我们需要先从这里逃出去。”
「零生成_Number103_1。」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钢锤。」
叮当挥动钢锤，砸向石壁。
「轰隆——！」
石壁被叮当打出一个大洞。
“好了，艾玛小姐。我们赶紧离开吧。”
叮当向艾玛小姐伸出手。
“嗯…好。”
“喂！魔女，你们别跑——！”
叮当不看就知道，这是刚才逃跑的狱卒叫来的帮手。
“不许动！我乃神圣奥林匹斯学院毕业的圣骑士！”
身披银甲的骑士拔出长剑，指着叮当。
（奥林匹斯学院？现在就有？）
“圣骑士？你在学校都学了什么？”
“神圣奥林匹斯学院教得自然是如何消灭你们这些肮脏的魔女…！听着，如果你们识相，就应该立刻投降。我的剑可是泡过圣水的，对你们邪恶之人来说，是最可怕的道具。”
（原来如此吗？）
叮当好像搞明白了。
“那你就试试。”
叮当耸肩，不屑一顾。她认为跟圣骑士交涉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你这魔女，真是嘴硬！”
圣骑士举剑，劈向叮当。
防御矩阵轻松接下圣骑士的进攻。
叮当沉默着，抬头看向被屏障抵挡住的长剑。
“……”
她又冷眼看向圣骑士。
“可…可恶！这究竟是为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我们是邪恶之人，在神圣审判面前毫发无伤的我，也不能让你看清真相吗？”
“你们这些只看魔女印记，屠杀自己同胞的可笑人类。”
（但是我也是人类啊啊啊啊，根本就下不去手杀人好吗！！！）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崩不住了！）
“艾玛小姐，我们走。”
她把艾玛小姐推向墙上的洞口。
“等等——”
那圣骑士恢复精神，叫住了叮当。
“如果你不是魔女的话…你是谁？”
“本子净化师。”
叮当回头，嫣然一笑。
————————————————————
库莱斯蹲坐在监狱之中。
可以算得上是幸运吗？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不用经受狱卒的「酷刑」。
“该死…妈妈……”
库莱斯咬牙切齿着，思考着该如何从监狱里逃出去。
但是，在这种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想做什么都是不可能。
除非发生奇迹。
“喂，小哥。想和吾做个交易吗？”
“谁？”
库莱斯猛地抬头，却发现牢房里空无一人。
“在这里呀！”
库莱斯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小怪物。
怪物像一只膨胀起来的黑色蝌蚪，有着洁白尖利的牙齿。
“你是…什么东西。”
“魔女的孩子…吾乃恶魔。若汝想救出汝的母亲，就需要获得力量。只要和吾签订契约…汝就能获得足够的力量，把汝的母亲从那些肮脏的人类手中救出…”
“可是，代价是什么？”
库莱斯皱紧眉头，咬牙。
“哈哈哈？汝问吾代价是什么？真是天真可笑啊。当然是汝的身体。”
“我的身体…”
“签订契约之后，汝的身体就是吾的了。但是，汝能获得拯救母亲的力量…这契约是不是很棒呢？”
“再让我，想一想。”
库莱斯抱着双腿，蹲在墙角。
“呵呵……时间可不等人啊，小哥。”
「零生成_Number101_1。」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手炮·改。」
「砰——！」
一道光柱闪过，恶魔发出惨叫，化为灰烬。
“呜啊——！”
库莱斯吓了一跳，紧贴墙壁。
“好的！这下子就不会发生本子情节了——”
从牢房外面传出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库莱斯看了眼铁栏杆——哪里还有什么铁栏杆？它们全都被光柱击中、融化了。
“库莱斯——！”
“妈妈！？”
库莱斯立刻站起来。
可惜，铁栏杆的缺口还没有大到可以让他钻出去的地步。
“是我，库莱斯——！”
艾玛小姐从转角处小跑过来。
库莱斯看着他母亲磨破皮、有些红肿的双脚，鼻子一酸。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现在还没看见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指令，分解。」
叮当手中的手炮消失了。她抱着手臂，咧嘴坏笑。
“叮当——你…”
“先别说那么多了，”叮当东张西望着，“我没下死手。那些人待会儿就会醒过来。我们得趁这机会从这里离开，也从这个城镇离开。”
“我建议你们不要回家拿财物。”
“可是没有钱的话——”
他们无法生存下去。
库莱斯眉头一皱，反驳。
叮当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钱袋。
“嘛，刚才从昏倒的狱卒那里摸来的。这些应该够了。”
她扔给库莱斯。
库莱斯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银币。
“我会护送你们出镇的。不过呢，我得先让你从这里离开。”
「零生成_Number006。」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斧子。」
叮当手中出现一柄长斧。
光弧闪过，受不了高光的库莱斯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一直阻挡在自己面前的铁栏杆已经毫无踪影。
「指令，分解。」
“那么…”
叮当伸手指着转角处。
“我们先从那边逃走吧——”
库莱斯和艾玛小姐互相搀扶着，跟着叮当，快步离开监狱。
出乎意料的，在小镇中，并没有那么多人理睬这三名可疑之人。
“那些人大概都拿着火把，去洗劫你家值钱的东西了吧？”
听到叮当的说辞，库莱斯才恍然大悟。
这应该也是叮当不让他们回家的原因——他这样想着。
他们很轻松的逃到了镇子之外。
“库莱斯的标志实在是太明显了，等着找一个胶布贴上去吧。”
叮当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库莱斯护着手臂上的恶魔标志，百感交集。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助拥有恶魔血统的他们？
天神都不会听见他们的呼喊，天使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惨境而落泪。
“……唉。”
母亲拍拍库莱斯的肩膀。
“那我们，好好活下去吧。”
————————————————————
叮当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潘多拉盒子旁边。
“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盒子里放的东西——是一个液体针管。
「叮当，时间线恢复了。」
“那刚才的是……？”
「是盒子想让你看到的，一名叫做库莱斯的青年的回忆。」
「……叮当，我刚才解析了盒子里面的信息，了解了那名叫做库莱斯的青年的…没有经过你净化的回忆。要听一下吗？」
“那正是我想知道的。”
「好。」
「库莱斯和他的妈妈艾玛小姐被抓之后，艾玛小姐受到了三天三夜不停歇的凌辱。在这之后…她被推送上断头台。在沉沦于肉体之乐中，头颅落地。」
「而库莱斯…与恶魔签订契约，逃出监狱之后，正巧看到了艾玛小姐人头落地的景象。此后开始了大暴走，身体完全变成恶魔的傀儡。」
「在这之后…库莱斯想要复活自己的母亲，取得了精灵的基因，奴役了地狱媚魔，制造出了混血精灵，一黑一白。」
“难道说——”
叮当的喉咙哽住。
「没错，那个青年库莱斯，正是附身于小黑身上的恶魔。」
叮当吃惊地捂住了嘴。
（那样正义善良的青年，竟会变成这样…）
「但是你去净化了。盒子并没料到你有改变故事进程的能力…」
「叮当！我们得赶紧回去！」
烟灰No.3187高叫着。
“好！”
叮当点点头，两步并作一步，飞速跑下台阶。
她突然被什么人的手抓住了衣领。
“唔——”
叮当被人拽进了一个黑紫色空间。不用猜，这一定是哆来咪干的。
她转头，看见了穿着水手服，披着冲锋衣的金发小女孩。
“叮当，不错嘛。”
叮当感觉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哆来咪毫无威慑力的微笑——也是最真实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