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_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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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叮当小队通过C级净化师考核，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叮当她们协助着哆来咪，净化了不少高难度本子。除了配合哆来咪之外，她们也独立净化了很多。
在几个人的配合之下，净化还算轻松。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当叮当这次回头看的时候，却没看到以往跟在自己身后的队友。
“怎么回事…？”
她心头一紧。
「叮当，有哆来咪的紧急联络，你要听吗？」
“当然。”
她想赶紧问清楚哆来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接通。」
「叮当，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本子里？」
“没错。黑子她们呢？”
叮当东张西望着，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在本子之外。因为一些原因，她们无法进入这个本子。」
“原因？是穿梭器损坏了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所以，出于对这个本子的威胁度不是很高的考量，我们这边决定，让你一个人净化这个本子。你的队友们呢，会被派遣别的任务。」
“了解了。”
叮当倚靠在树干上，回答。
「那么，就交给你了。祝你好运。」
“嗯。”
叮当点点头。
「叮当，不要死。」
“噗，你这说什么话呢。”
「那，加油吧。」
叮当关闭了通信。
她看向天空。此时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准备开始净化吧。）
在进入本子之前，她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个本子。
这是个比较小众的猎奇题材——丸吞。
大概意思就是本子女主角被巨大的触手怪物吞掉，而不是以往的“被迫产卵”。
本子的女主角是一个偶然在森林中遇到怪物的女孩，与其相遇之后，沉沦于怪物对她做的事，最后被怪物吃掉，融为一体。
也就是说，叮当如果不能在女主角与怪物相遇之前，就把怪物干掉的话，就无法净化成功。
加上丸吞系列的本子，对人类女孩有着「特攻」，叮当净化本子的难度进一步加大。
“喂喂…你确定这个本子的威胁度不高吗？”
叮当用手扶着额头，喃喃自语。
单凭对本子世界的影响来看，这个本子只有一个女主角——影响不算很大。
但是，很危险。
“机会只有一次，我一定要准备好。”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烟灰No.3187，请提供一下那只丸吞怪物的具体位置。”
「好的。」
叮当瞄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怪物的方位之后，就把手机塞回裤兜中，做好起跑姿势。
“加油吧——”
她冲进树林中。
这里树的间隔不算小，就像是专门为人奔跑准备的一样。
亦或者，是为了方便怪物行动而准备的。
叮当不敢多想。她现在需要集中精力。
如果她不能对那怪物一击必杀，那么，成为本子女主角的，会是她。
“烟灰No.3187，我姑且问一句。”
叮当吞了一下口水。
「嗯，你说。」
“如果本子净化师净化失败，被本子里的怪物凌辱了…”
「那么她会以“不再纯洁”的理由，被其他进入本子的本子净化师亲手杀死。」
“——”
叮当停下脚步。
“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毕竟你们从来都没净化失败过，你也从来没问过我，被怪物凌辱之后的本子净化师，会怎样处理。」
「叮当，放心。在有我们这样的净化AI之后，就没有因这种原因而死的本子净化师了。」
“……那么还是有本子净化师，因为其他事情而死？”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本子净化成功之后，是可以复活那些因净化而死的本子净化师的。」
“然而，还是有人死了，对吧？”
「净化失败的小队，不给予复活权利。」
「本子净化从来就不是儿戏。我以为，你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突然，叮当听到了从后面树林传来的沙沙声。
她提高警惕，从那树干旁边跳开，转身。
「零生成_Number101_1。」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1。」
「动态构成_手炮·改。」
叮当拿着由亮蓝线构成的虚拟手炮，朝刚刚发出声音的树丛射击。
光柱从手炮口中喷射而出。
「指令，分解。」
叮当把用完的虚拟手炮丢出，爆炸带来了阵阵浓烟。她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向侧方移动。
她向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刚刚她待的地方已经被触手占领了。
（那个丸吞怪物果然有触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一直保持移动。）
烟雾消散，刚才手炮击中的大树失去了重心和中心，终于倒下，发出巨大的倒地声。
「轰隆——！」
叮当凭借着这一机会，向丸吞怪物靠近。
「零生成_Number102。」
「生成成功2，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_双镰刀。」
虽然叮当没见过第一小队的晴天怎样使用这两把武器，但是用它们割开向自己袭来的触手，她还是会的。
可能是因为怪物独有的直觉，丸吞怪物隔着树林的遮掩，也能知道叮当的方位。
叮当用镰刀削掉充满粘液的触手。
绕过树林，叮当终于看到了那只怪物的样子——和本子里的形象十分相似——只是身体上有一个缺口。
缺口表面焦黑，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叮当刚才用手炮留下的痕迹。
怪物就像是插着许多管子的巨型蜥蜴，还套上了淡黄色的胶衣外皮。
「呲啦——————！！」
它看到叮当之后，发出了刺耳的叫喊声。
（怎么…这家伙还能有同伴吗？？）
（应该不会。）
从本子里来看，这个怪物的巢穴里，只有它一个「人」。
估算了一下目前自己与怪物之间的距离之后，叮当微微扬起了嘴角。
「指令，分解。」
（该换武器了。）
叮当把两柄镰刀向前扔去，再次造成了烟尘爆炸。
「半永久零生成_启动。」
「动态构成_匕首_成功。」
「因果律修正_解禁。」
叮当反握着虚拟匕首，劈砍着从烟雾中冲向自己的狡猾触手。
（我就知道。嘛，这怪物还算有点儿智商。）
「静态平台ID：2187，生成。」
叮当冲破烟雾，踏上烟灰No.3187刚刚生成的踏板，跳向空中。
她挥动匕首，朝丸吞怪物的要害——脑袋刺去。
（但是，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而且对于人类来说，你的智商根本不值得一提。）
叮当靠着重力和加速度，用力把匕首刺入丸吞怪物的脑袋。
「呲啦——————————！！！！！！」
怪物发出巨大的惨叫声，浑身疯狂地扭动起来。
“这个时候知道挣扎了？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这个时候畏惧死亡了？”
叮当转动匕首，想加速怪物的死亡进程。
“在你想凌辱、吃掉女孩子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人杀死的准备。”
叮当跳下怪物，准备补刀。
「零生成_Number103_1。」
「生成成功1，生成失败0，跳过0.」
「动态构成，长柄锤子。」
叮当拖动锤子，靠着惯性把它抡起来，瞄准了怪物脑袋上的匕首。
“只要…把匕首砸进你的脑袋，你就不会乱动了吧。”
（这样，也就结束了吧。）
她重重挥下。
「噗——！」
出乎意料地，锤子飞到了别处。
“唔——”
叮当因为手臂传来的剧痛，跪倒在地。
一枚金属箭刺入她的上臂。
「指令，分解。」
（这都什么鬼啊…）
「叮当，把箭拔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啊！”
叮当抓住箭柄，却迟迟不敢动弹。只要一碰触那柄箭，钻心的疼痛感就会随之而来。
“我可…我可不是那种电视剧里出现的将军猛汉！”
「我知道，你先抓住！」
「物质分离。」
烟灰No.3187话音刚落，刺入叮当上臂的箭就被不知名的力量扯了出去。
“唔——”
叮当咬紧牙关，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转。
「止血层生成。」
叮当看着被鲜血侵染的上衣和双手，感到阵阵眩晕。
（不对…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烟灰No.3187已经做了应急处理。
净化成功之后，身上的伤口都会修复。有了烟灰No.3187设置的止血层，叮当也不需要担心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问题。
除了部分肌肉撕裂，可能会导致行动出现不便之外，就没有什么会阻碍叮当继续净化的事了。
她只需要集中精力，忍住从上臂传来的疼痛就可以。
只是…
叮当看了一眼留有她部分肌肉组织的金属箭。
这种箭只有人类才会使用，不可能是怪物的自救手段。
单凭箭头上的倒刺来看，这应该是现代人用来打猎的箭。
也就是说，有人在阻止她净化。
（那么，到底是…）
“——！！”
叮当看到了几名从树林里钻出的人。
“你们————”
几名背着复合弓和箭筒的青年出现在叮当眼前。
“本子净化师，你好啊？”
领头的青年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道。
“看来，你不喜欢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啊。”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箭头。
“很厉害嘛，竟然能把那种杀伤力的箭头徒手拔出…真不愧是本子净化师，哈哈！”
“你们是谁？”
叮当吃力地从草地上爬起来。
“我们？呵，你真是有趣。”
“小爷是本子画师。”
“本子画师？不管怎样，男性都是无法进入本子的！”
叮当大声喊道，想凭气势压倒对方。
“可笑。”
然而，青年们并不买账。
“我们是本子画师，我们是本子的作者，我们有权利决定本子里的一切设定。”
（难道说…？）
青年不顾叮当的疑惑，开始侃侃而谈。
“没错，这个丸吞本的额外设定是，只允许本子画师进入，不论男女都可以。”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背叛论坛，背叛我们本子画师，成为本子净化师的叛徒吧？”
青年指着叮当，继续说。
“我们本子画师就是要阻止你们净化。”
他上前一步。
“你们这些家伙，无法欣赏性爱的艺术，竟然要把本子全部消灭清除？你们真当所有人都是未成年的巨婴？”
“我们从小到大一直都对性好奇——不要反驳，你也一样！我们所有人都一样！然而…你们竟然要剥夺我们追求虚拟性爱的权利？”
“我们有权利为本子发声，我们有权利说不！我们今天就要阻止你净化，让所有本子净化师都知道，我们本子画师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拉起复合弓，金属箭头对准叮当的脑袋。
叮当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你不要做傻事。”
“你闭嘴！你这个…叛徒！”
这名青年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与他嘴上的强硬形成鲜明的对比。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下得去手呢？）
他的嘴角抽动着，眼睛也十分湿润。
叮当感觉，虚张声势的他刚才应该是在掩饰自己伤害了叮当的恐惧。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毫无心理准备，就直接下手杀人吧？
除非…
叮当想到了当时她第一次进入本子之后遇到的局面。
除非他受到了威胁生命的危险。
叮当身后的丸吞怪物传出咔咔声。
（这…它竟然还活着。）
“这…你你你…你后面是什么东西啊！”
慌乱之中，青年的手不小心脱离弓弦。
“啊…”
他一脸歉意地看着叮当。
「时间流减速。」
除了叮当之外，其他东西都进入了慢动作状态。
她以最小的动作幅度闪到一边，躲过金属箭头，然后冲过去抱住青年，扑倒。
「时间流恢复。」
事物运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叮当张开嘴大喊：“快躲开——！”
时间恢复正常。众人听到叮当的警告，纷纷向其他方向躲避。
叮当听到了金属箭「噗呲——」折断的声音，以及其他本子画师的尖声惊叫。
她能感觉到在自己脑袋不足一分米的距离上方，有一条触手，向前冲刺。
“呜呜呜——！”
叮当翻了个身，从呻吟的青年身上站起身。她捂着疼痛的左臂，看着眼前扭动肥胖身躯的怪物。
怪物用触手捏碎了金属箭。
“喂，你们这些本子画师——我都叫不上名字，抱歉。”
叮当背对着他们。
“对于本子净化为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然而，作为一名曾经的本子画师，我也不知道，除了解决我的心理阴影问题之外，我画本子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会问你们画本子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说啊，人生在世上，最初的目标是不是就是，活下去呢？”
叮当身后的本子画师们没有回答。
但叮当知道，他们还在她身后躲着，还在听。
“反正，我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把你们从这该死的怪物手中救出。”
“我们不需要你救…！我们有武器！”
“你们？”叮当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领头的青年，“可放屁吧，一群男子汉竟然躲在一个弱小的女性本子净化师之后？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有武器，不需要救援？”
“你们不会是把自己想象成脑残动画的主角，无所不能了吧？”
“小…小心——！”
「指令，分解。」
叮当随手一指，一直插在丸吞怪物脑袋顶上的虚拟匕首，瞬间爆炸。
「呲啦————！！！」
怪物发出悲鸣，失去平衡，侧身倒下。
“我是专业的，不用担心。”
叮当护着左臂，转身。
“既然问题解决了…”
她快步走到领头青年面前，踮起脚尖，怒视。
“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吧？你做好觉悟了吗？就拉起复合弓杀人？”
“本子净化从来不是过家家，也从来不是儿戏。”
叮当眯起眼睛。
“本子净化师们本来就很容易死，根本不需要你们动手。”
这句话，叮当不止说给这群本子画师听，也说给烟灰No.3187听。
听完叮当说的话，领头者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吞了一下口水。
（嗯？我的眼神有这么吓人吗？）
叮当感到有些疑惑。
（等等…你根本就没在看我，你在看我后面。）
叮当深吸一口气，转头。
一只表面全部结晶化的「杂念」，正站在怪物尸体之上。
（————！！！）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叮当转身，向后退了几步。
“不…不知道！”
“我没在问你！”
「就在刚才。」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
叮当不耐烦地回答着。
“还有，你不要大声说话！”
（杂念对声音非常敏感——！）
叮当还没说出这句话，杂念就向她冲刺。
杂念的速度不是很快，叮当可以轻松躲开。
但如果她躲开的话，后面的本子画师们就…
（不行。）
她摇了摇头。
“烟灰No.3187，我应该算是把本子净化完了吧？可以把传送门打开吗？”
「杂念没有清除，本子不算净化成功。」
叮当的心凉了半截。
「但是，如果用发带上的程序的话…是可以的。」
“那就太好了。”
「传送门，开启。」
传送门在不远处打开了。
“喂，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赶紧通过那个传送门！”
叮当边喊着，边指着一旁的传送通道。
“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你？”
（……）
“以屏月庄社社长，白星的名义，可以吗？”
叮当边注意着自己与杂念之间的距离，边推搡着身旁的本子画师们。
“快滚！快滚！算我求你们的！快点！”
随着杂念的逐渐逼近，嘴硬的本子画师们也一个个吓得腿软，跑向传送门。
可是，他们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杂念已经冲到叮当的面前了。
「防御矩阵，启动。」
「轰——！」
杂念的拳头让展开的防御屏障颤动不停。
「叮当，防御矩阵坚持不了多久！」
“我知道。”
叮当看了一眼身后逃窜的本子画师，又看着面前叫嚣的杂念。
她突然有了一种「要是我跟黑子、清火还有温特尔一样强大就好了」的想法。
（不。）
她摇摇头。
（我不需要。）
杂念继续捶击着防御矩阵。
屏障上面的裂纹逐渐加大。
「叮当，准备好。」
「防御矩阵失效倒计时。」
「10」
「9」
「8」
叮当回头看了一眼最后几名本子画师。
（为什么一口气要来这么多人？）
（你们还真以为100个臭皮匠，能顶一名大将？）
「7」
「6」
「5」
（好了。）
叮当紧盯着狂暴的杂念，双臂展开。
「4」
「3」
「2」
「1」
「防御矩阵失效。」
杂念双拳重重地砸在防御屏障上，将它砸成碎片。
它立刻冲向叮当，冲向传送门。
（哆来咪，不知道你在不在传送门外面。）
（一切都交给你了。）
她眼前一花。
穿梭到本子外面之后，手臂的止血层消失，叮当能感觉到液体从体内涌出的不适感。
她能听见一群本子画师在不停地嚎叫，不知是兴奋还是痛苦，或是恐惧。
以及，她最想听到的，杂念消失时的那声叹息。
“好呀，叮当，你已经很努力了。就算你本子净化成功吧。”
她听到了鹤子的声音。
同时，她也感觉疼痛正从她身上离开。
叮当睁开眼睛，看了眼受伤的左臂。哪里还有什么伤口，能证明她刚才受伤了的证据，就只有她身上穿的这件满是血污的T恤衫了。
“鹤子…？”
她看到鹤子正蹲在自己旁边。
“我真没想到，那群本子画师会干这种虎事…”
说着，鹤子叹了一口气。
“嘛，不过现在没时间处理这个。”
（还有事情比干涉本子净化师净化的本子画师更紧急？）
“那黑子，清火，温特尔她们在哪里？”
叮当扶着旁边的椅子，站起身来。
“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自己的队友在哪？”
鹤子挑了挑眉毛，对叮当的问题感到十分惊讶。
“这次本子只能我进去。我想知道她们现在在哪。”
叮当开始东张西望，寻找黑子的身影。
真是的，那个显眼的金发怪胎，这时候怎么一点儿踪影都找不到了？
“哆来咪没告诉你吗？她们正在执行别的任务。”
“什么任务？”叮当追问。
“呵呵…要我做这个坏人吗？哆来咪真有你的啊…”
鹤子边说，边把手中的咖啡罐放下。
“你确定吗？叮当，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为什么不想知道我队友的下落？”
“她们正在净化你的本子——更正，”看到叮当露出奇妙表情的鹤子，勾起嘴角，“是在净化以你为主角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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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克乎。
我想说，我提醒过你们。
同时，我在考虑，下个月的要不要一口气发完，因为大概不够全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