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墓衍一直在路上经受到系统的强制洗脑。

倒也不是说他对这种事情很反感，只不过是要跟着系统的思路走的话会耗费掉他许多的精力，因为系统所说的都不过是现代修士和古代修士在根本上的区别差异而已，根本就没有提及哪一种方式的哪一种习惯或者哪一种思考方式在某些方面是否更适合他。

他也是知道系统说的这些是处于什么目的的考量，而正是因为这样苏墓衍才会感觉脑袋有些大。

系统并不是一个导师，只是一个理论知识的灌输者，可是否能够在这些理论知识之中找到苏墓衍想要的，那就不是系统的事情了——系统只会按照苏墓衍的想法来制定计划并更正计划，偶尔一次的脱缰都使得苏墓衍必须得手拿人字拖去打架了，如果接下来系统还要插手，那就不是系统在培养一位剑仙而是在批量制造一个剑仙了。

这种做法就相当于大学时代的教育一样，系统只会给出各种各样不同的角度和思考想法的考量来让苏墓衍去选择他所想要选择的方向，而不是像是中学生一样只能根据着教材按部就班的学习。

兴趣才是最好的导师，而填鸭并不是。

可正因为是这种教学方式苏墓衍才感觉到有些头疼，毕竟古今修士的修炼差异和习惯光是已经塞进他的脑海里就有些令他吃力了，更不要说还要从里面挑选自己想要的方向——要是碰上了选择困难症的患者，这么多的方向恐怕是要把人给膈应死的。

系统说了这么多，一共就总结了两种大体的方向。

一：现代修士。

二：古代修士。

可问题难就难在了现代修士和古代修士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共通的。

例如在一些不重要的法器上使用现代修士的制式法器而在重要的法器上使用古代修士使用的个人法器，这样的优点就是耐得住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而如果是在重要的法器上使用现代修士的制式法器而在不重要的法器上使用古代修士的个人法器，这样一来优点就是耐得住超高强度短时间的战斗。

需要注意的是对于战斗来说只有高强度和超高强度的战斗，而并没有意义上的低强度作战。

因为能够低强度作战的战斗那就不是战斗可言了，只能说是在战斗之中放水故意让着对方，而这种战斗也没有必要特别列入战斗之中——修士们之间的战斗都是几乎以命相搏的，在这种程度上还想要低强度的战斗那就仅仅是开玩笑，没有什么法器是故意设计来可以给别人放水的。

除非观赏用法器。

苏墓衍的想法决定的是接下来以后他人字拖的进化方向和战斗方式，所以在这个问题之上马虎不得。

在系统的填鸭教学结束了以后，苏墓衍就抵达了仙境城，一边思考着系统给出的这个问题一边开始采购用于布置在屋子周围的防御阵法的材料，一心两用倒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至少他的关注度对比起未来的发展方向和砍价之间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前者回去了也还是可以给出答案的，而砍价砍少了他就亏了。

他采购材料的方向上一共耗费了四个小时，其中三个半小时都是在跟别人在磨嘴皮子。

采购得心满意足的苏墓衍开始向赏金公会进发，而在这途中苏墓衍才跟系统在未来的方向上磨嘴皮子。

【我刚刚仔细考虑过你所说的问题，在重要法器的方向上我更倾向于古代修士的使用方式，而在不重要的法器上你几乎可以满足我的需求——如果要按照现代修士的战斗方式的话，那我是经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钱被自己消耗出去的。】

——这可并不是在开玩笑。

现代社会中所有制造出来的制式法器都拥有超越本身额定效果的超频行径，例如强行使用法器让法器使用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甚至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威力的超频效果，就算法器报废了也很容易能够再买新的法器，而古代修士更注重于物品能够长时间的使用。

对比起来非常明显。

现代社会的修士更像是人民币玩家，坏了一个法器心仅仅只小小的疼一会儿，而古代社会的修士要是烂了一个自己经常使用的法器，估计基本上心头都应该疼的在滴血了——这就是古代和现代最大的差异，那就是工业革命所带来的资源和理念的变化。

而系统这时候才说。

【我也觉得你是倾向于古代修士的法器使用方式的，毕竟我们还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拿去烧——不过我要告诉你一点的是，真元过载光剑也是可以进行额外威力的超频效果的，但是修复起来费的钱和真元过载光剑的损害程度是成正比的。】

【——你到底在我的人字拖上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功能啊。】

【你也不能怪我吧，你现在的人字拖有了一个可以兼容古今修士的框架啊，这样你的法器才能够在现在来考虑这种问题，要不然一个成型的法器制造出来了就专门为了哪个方向而服务的，哪像是给出了这样一个胚子可以让你在之后根据自己的选择从而让法器更实用的。】

【所以就算是我选择了现代修士的法器使用方式，你也可以把我现在的人字拖改成那样么。】

【不是改成那样，是本身就预留了真元过载光剑对于现代化的预留设置，你甚至能够在真元过载光剑里装上一次性剑丸然后在使用剑气的时候顺带还把一次性剑丸给甩出去——如果我本身就限制死了真元过载光剑的预留设置，那你现在都不用思考这个古代修士还是现代修士的问题了。】

【索蝶死涅。】

苏墓衍附和了系统一口之后便开始思考起来。

他先前在前世的时候所阅读的修仙小说基本上都没有写到工业革命之后的事情，都只是不断重复着‘升级’‘寻宝’‘再升级’的重复套路，而这些修仙小说的终点基本上都可以能够抵达到一念颠覆宇宙的地步。

可对于万仙盟国的帝尊来说并非是如此。

最明确的例子是在最后一位帝尊乱古帝在成就帝位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这种能够凌驾在宇宙规则的法则之上，只是单单创造出了以仁德判罪的秘法便亲手杀死了诸多古代天骄的修仙者，一举将古代修士集体创造出来的巅峰文明给一举打入新文明的混沌酝酿期。

正因为如此万仙盟国才能在三魁首的统领之下在七千年前正确开启了工业革命。

当然这也造成了许多历史的断层，许多古代的典籍之中都明确描述了在古代之前还有‘古代’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超古代遗迹，而仅仅是现代和古代的文明都有着不同的‘特点’，那就更不用说许多‘超古代文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了。

这一点虽然先前系统也曾经给他提及过，也可仅仅属于背景板的故事部分，让他并没有在意，可现在重新提及的就是新旧修仙者的想要达到的都是帝位，而旧的修仙者想要抵达的是‘肉身成圣’，而并非是‘文明升华’，这一点就和万仙盟国有着背道而驰的区别了——现在的苏墓衍要是选择走科技剑修的路子，那他之后未来的发展会局限于科技的发展。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科技剑修太费钱了，他苏某人烧不起这么多钱。

——他又不是高富帅，走个蛋的科技路线，穷人就好好走变异的路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的苏墓衍突然说道。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

【乱古帝的力量层次能够比得上我前世之前所看的修仙小说的那种地步么。】

【不知道。】

【你不是说要把我培养成宇宙第一剑仙么，还说能够一剑把黑洞给戳爆呢——你现在说不知道？】

【嗯。】

【……】

【因为很难评判量级，你前世的修仙小说那么多，力量层次都不一样，有的修仙小说就像是换地图一样晋升到什么什么等级一样就开始换地图，最后升级升级最后就直接跳出多元宇宙的束缚了，如果把这个力量换做真实的例子来看，晋升到这种等级的生物都无法想象的概念生物了——换句话来说，修为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苏墓衍无语了一会儿后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才说道：【你现在也无法知道乱古帝的力量层次么？】

【至少爆个星球很轻松吧…】

【所以这原来还是一个高武世界啊…多年安稳的生活也让我开始忘记掉这一点了啊…】

苏墓衍带着一些惆怅吐槽着。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万仙盟国根本连一点‘高武’的概念都没有出现，反倒是‘黑科技’这一项科技树点到了让苏墓衍都感觉到了无语的地步——说实话他虽然看过现代流派的修仙小说，可是基本上也仅仅只是套了个‘科技’的概念而已。

套路还是升级打怪。

哪像是现在的苏墓衍一样，来到万仙盟国生活了十多年了，刷的最多的还是妖兽——和人砍起来的经历也就只发生了十多次左右，有几次还顺手把人砍死了，事后基本上什么报复都没有遇到，根本就不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这种地步。

虽然现在遇到的‘组织’恐怕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万仙盟国现在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是苏墓衍不需要去太过关心的问题——他现在倒希望‘组织’直接揭竿而起，然后被万仙盟国干翻。

不过这系统的比喻还是让苏墓衍感到了兴趣。

“还真的有人可以爆星么。”

【当然可以啊，某个不知死活的虫族文明不就是被乱古帝直接一根手指头戳爆了恒星么。】

苏墓衍也想起了，好像几乎大概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乱古帝可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