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真元的运用并不是某个群体的专利,或许在旧时代之中是这样,可在万仙盟国建立之后气海体系的广泛传播,也让这种特殊群体消失殆尽——换句话来说,当所有人都是特殊群体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特殊了。
这就相当于工业一经推出,传统的手工业便以极快的速度在没落,而先前靠着‘手艺’而吃饭的人,也就难以继续靠着自己的技艺去吃饭。
而这就是为什么开国初期的宗门和教会,流派会被万仙盟国的官方倾轧的原因。
一旦这种特殊推广开来,那就不免让战斗呈现一种少数的‘精英化’的战斗方式,即为虽然人人都有资格去修行,可真正抵达顶点的,也就只有少数的天才。
可这谁又在意呢。
如若不是战斗人员,即使修行的是近战武道,也同样有资格在后期转成别的功法来专门为了某一区域的工作服务——又换句话来说,在万仙盟国这种网络时代的冲击之下,如果所有的群体都为了‘变强’而修行,这才是真正不对劲的地方。
大多数人的人生是为了享受而生的,即使他们同样喜欢修行,可在大多数的时候也只会看别人修行之后而战斗,因为修行是一件非常刻苦的事情,没有太多的人会喜欢这种事情。
而现在苏墓衍的战斗可不一样。
同样是诞生于现代社会的万仙盟国,他要面对的是专精于战斗的‘特殊人员’,如果没有一点头脑的认为‘实力就是一切的根本’时,恐怕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的敌人是专门为了杀敌而存在,为了解决这个敌人,他甚至放弃了能够用人字拖的真元过载光剑形态去试图一次性斩破敌人的真元护盾来一次初见杀,而是转而选择用更稳妥的方式——也就是剑灵突然之间对于对手的刺杀袭击来决定整个战斗的胜负。
因为他不需要证明自己能够有杀掉流光期圆满实力的对手,他只需要看到对手死亡,若不是现在的他没有更加明确了当的‘毒’,否则这这一场战斗之中,便是云铁斩风剑法出现的时候。
云铁斩风剑之所以是苏墓衍手中能够掌握的‘最强’的剑法,就仅仅只在于云铁斩风剑以接连不断的凌厉斩击从而使对手忙于应对——可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证‘毒’会在这个过程之中使对手中招,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在苏墓衍所出现在敌人视线之中的那一刹那,敌人便直接停止了法相对于森林的破坏,高大的恶鬼法相悬浮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也只听到了他从远处用真元所对于出现在他视线远方的苏墓衍说着。
“你总不可能会是被我逼出来的吧。”
“我自然是自己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我说了要把你枭首,被你逼着出来,在面子上也总是有些不好看的。”苏墓衍在说话的时间之中将悬浮在自己身边的两把武器一左一右握在手上,依旧是先前的持有方法:“如果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一些我感兴趣的信息,说不定我能让你在死了之后会体面的埋在土地里,而不是让你暴尸荒野。”
纵使两人都知道对手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之中获取到了对于战斗有用的信息,也明白接下来的战斗便是两者真正要硬碰硬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这虽然是并没有任何必要的事情,可棋逢对手至此,闲谈一两句,也不过是‘情分’所致。
他反常的说道:“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为这个恐怖组织效力。”苏墓衍说道:“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合格的精英战斗人员,而只要是属于‘精英’的这一部分,就有大部分的几率避开不了万仙盟国的官方——你作为一个官方的精英战斗人员,亦或是不是作为官方的‘精英’,又为什么为了一个‘组织’而效力。”
“我只是工具,只会按照工具所存在的方式所存在。”他说道:“我所作所为皆是那位大人存在的意志,为了祂的目标和理想而存在。”
“那‘祂’的目标是什么。”
“颠覆万仙盟国。”
苏墓衍眯了眯眼睛:“颠覆万仙盟国,且先不说万仙盟国之大,且单论万仙盟国三魁首那冠绝世间的修为,你们又打算利用什么来处理呢——总不可能是用你这样的‘精英’去用人海战术堆死他们吧,况且万仙盟国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他冷静的说道:“这便不是我身为一个工具所思考的,我所要执行的便是我身为工具的命令罢了。”
“那你出价五亿给我买北辰的人——你身为一个工具,居然会有如此多的钱?”苏墓衍笑了笑:“而且总不可能是你为了完成任务所私人出的价格吧。”
“自然不是。”他冷静地回应道:“在和你谈判的途中,我只不过传达了你的意思,真正决定是否要和你达成交易的是‘蝶’以及‘剑’大人。”
“蝶与剑?”
“蝶与剑是在阳丹的据点被毁灭了之后所被那位大人所派遣来重建阳丹分部的,因为阳丹所栖息的是林家。”他继续说道:“我也是跟随两位大人来到的阳丹——只不过蝶大人对你起了杀心,才派出了我。”
“那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最初的目标的确是你。”
“我明白了——”苏墓衍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即使杀死了你,整件事情也无济于事,我必须得想办法把阳丹的‘蝶’与‘剑’都消灭,这件事情才会停止。”
“你无法这么做,即使你能够杀死我,你杀死‘蝶’与‘剑’两位大人。”他继续阐述着:“因为这两位大人是那位大人的左膀右臂,即使你能够摧毁即将建立的阳丹基地,你也不会杀得死蝶与剑两位大人——”
“为什么。”
他冷静的说道:“因为他们二人是那位大人的唯二亲信,仅此而已。我跟随在‘剑’大人多年,蝶大人早年间的肆意妄为以及其喜怒无常甚至触犯到了组织内的其他高层,而蝶大人依旧是那位大人的亲信,始终都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苏墓衍挑了挑眉:“也就是说,那位‘蝶大人’才是现在中你们组织之内的话事人。”
“在‘那位大人’没有正式发布命令之前,‘蝶大人’能够对组织内的任何事物拥有命令权。”他依旧在阐述着,“哪怕是‘蝶’大人因为自身的意愿想要组织内的阶级进行修改,甚至是因为自己的意愿从而取消谋划多年的计划,都不会引起那位大人的愤怒——而只要‘蝶’大人受到任何一点的委屈,那位大人便会亲自出手。”
“包括我可能要击溃阳丹基地的这件事么。”
“只有‘蝶’大人认为必要的时候。”
“‘那位大人’要亲自对我出手?”
“是的。”
“那我生还的几率有多少。”
他说道:“0。”
“那换个问题——你认为万仙盟国的‘三魁首’比之那位大人如何。’
他说道:“我不知道。”
“先前我杀掉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组织之中的人。”
“我不知道。”
苏墓衍沉默了一段时间,而后便再度说道:“接下来你就要死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的话,我会尽力帮你完成——算是我对于你给我提供了那么多信息的报酬。”
“如若是你真的能够杀得掉我,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你见到‘剑’大人的时候,便帮我说一句‘此恩来世再报’。”
他问了一句。
“‘剑’对你有恩情?”
“剑大人对很多人都有恩情。”他冷静的回答了一句之后便再度说道:“我们之间应当要分个胜负了,你若是死在我手中,也就没有什么后来可言了。”
“在理。”
苏墓衍点了点头。
“那就开战吧。”
话音才刚刚落下,敌人身后的法相便抬起了手对准着苏墓衍。
一道约粗三四米的黑色光柱顿时从法相的手中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