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墓衍在一天之后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避难所,回来之后就通知了江悯雪一行人来到了他的房间,但并不包括穆挽秋和宫白漩。
他在所有人进入房间之后看向了烟遥。
“请你确保一下这个房间的安全,我接下来要说得事情事关重大。”
烟遥并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有形无色的波动瞬间席卷了整个房子将她们一行人笼罩在其中,而后消散于无形。
她这才问道:“你要说什么。”
“我找到了因克斯交流协会中封存的‘轮转之蛇’,可我们的驻地内是有内奸存在的,所以这就是你们被叫过来的理由。”苏墓衍只是将右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取下并丢给了月吟,让她伸手在空中接住了戒指后接着说道,“这枚戒指就是‘轮转之蛇’,里面放着X级别的特异物品。你作为月仙的直系血脉,你有责任保护轮转之蛇内的特异物品。”
“——X级别?”江悯雪一脸茫然地问道,“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X级特异物品表现为不清楚拥有什么特殊能力,以及不清楚其是否有大规模且高强度的杀伤能力,属于未知领域内的物品。”苏墓衍撇过头看了江悯雪一眼,而后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烟遥的身上,“苍天眼本身也隶属于X级别特异物品的范畴。”
木羡仙只是询问道:“是旧时代甚至是更前的时代留下的法宝吗。”
“是。”苏墓衍认真的点了点头,“用于管理、统筹这些特异物品的组织有很多,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可因克斯交流协会直接隶属于官方,本身和护天宗是兄弟组织,因克斯交流协会不过只是披上了一层民间的外衣罢了。实质上因克斯交流协会是整个万仙盟国特异物品持有数量最多的组织——可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让宫白漩来保管轮转之蛇的原因。”
江悯雪问道:“为什么?她不是青丘皇女吗?”
“正因为是青丘皇女, 所以才不能将轮转之蛇交由她来保存,她本身具有的血脉在当下的这个环境之下就已经十分危险,我至今为止都没有能力没有能够保证她在这种环境之下不会受到病毒感染。”苏墓衍只是简单地说着,“况且她本身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江悯雪低声说道:“——所以要让我来保管它吗。”
苏墓衍回答道:“准确来说是你们这一行人。”
从进入到房间之后一直沉默至今的月吟叹息一声,“所以…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在风暴停息之后带着所有人离开青丘,这就是你们真正的任务。”苏墓衍只是将目光转到了月吟的身上,“你的身份地位和宫白漩的身份地位太大,轮转之蛇装载的特异物品流露出去影响甚至可以远超于这一次的青丘内乱,所以你们必须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在风暴停歇之后你们就必须得离开青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保证你们自己、以及轮转之蛇的安全。”
江悯雪只是有些丧气,“是吗…”
“我只说一次。”苏墓衍没有在意江悯雪垂头丧气的发言,只是用目光巡视了她们一圈之后便再度说道:“除了我们之外的人都不太值得相信,包括宫白漩和穆挽秋——我们避难所之内,王幕的避难所之内,林君皇的避难所之内都可能有内奸。”
这一句话说出口,她们脸上神态各异,届是震惊和疑惑。
苏墓衍也并没有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只是继续说着。
“在你们到来之前青丘皇都的规则是我、王幕、林君皇三个人所定下来的,那只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现在位于青丘皇都的相柳要正式出手,我们所稳定下来的局面就会被瞬间改写——所以你们必须得离开,离开青丘离开得越远越好。”
木羡仙只是认真地看着苏墓衍:“那你呢?”
“我留下来。”
烟遥在听闻回答后低下了头,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江悯雪担忧地看了一眼苏墓衍。
“可是你…可能还打不过我呢…你还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呢。”
“我是必须留下来的。”
苏墓衍并没有因为她的发言从而受到打击感到失落,只是面色如常地说道,“战斗能力的低下并不是我不留下来的理由——换句话说,我有足够的理由留在这个地方,而你们没有。”
江悯雪大声反驳道,“我们有啊!月吟和烟遥不是一直在帮你修改青丘皇都内的阵法么!举行仪式不是是需要月吟和宫白漩一起才能举行么!”
苏墓衍只是看了一眼木羡仙,而后又望向了月吟:“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们玩一些文字游戏,也不打算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再次产生任何关系。如若你们不想要接下保护轮转之蛇的任务,那就请把轮转之蛇交还给我,我会妥善处置轮转之蛇的。”
月吟眼神黯淡地低头说道:“…我们会接下这个任务的。”
“希望你能够对得起你说过的话。”苏墓衍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而言之,请你们好自为之吧,我要离开了。”
木羡仙只是看着苏墓衍,“您要去哪里,现在外界可依旧还是…不打算先休息一下吗?”
“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时间。”苏墓衍走到了房间门口,将手放在了把手上,可是并没有立即扭动将门拉开,只是沉默了许久的时间后终于说道,“你们是外来者,没有体会过青丘最动荡的变革产生的痛苦,这对你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他说完后摔门而出。
正如同苏墓衍所说的一般,他还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那其实就是离开这个地方。
他并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人,只是这种感情并不符合时宜,也是不被需要的,所以他才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否则他像是王幕一样失去了其中某个人的这种后果一旦发生,那他是完全支撑不住的。
他明白他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冷酷,所以才必须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