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树木乃至于山川湖泊，也可以成为拥有神智的灵物，甚至更上一层，展现出‘智慧生命’的姿态，这是这个宇宙的本质。虚空巨龙的出现，本质上就刻录在了这个世界的‘基因’之中——因为灵气让没有灵智的生物足以产生质变产生灵魂，那更崇高的、更强悍的生命体出现在这个宇宙之中，就是‘宇宙的自然生命演化’。”
万古无忧声音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动性，只是慢慢的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第一世代建立起庞大宇宙文明的帝国遭遇到了这些崇高的生命体，并与之交战。起初帝国压制了这些出现在宇宙之中的自然生命，可但凡涉及到‘生存’和‘意识形态’之间的战争，都会让交战的双方以极快的速度展现出最强悍的生存姿态——于是这个建立起了庞大宇宙帝国的文明在虚空巨龙的攻击之下落败了，只留下了文明的墓碑。”
“墓碑是指遗迹么。”
“这些墓碑就是‘生命的种子’。”万古无忧瞥了苏墓衍一眼，“万仙盟国之中庞大而繁杂的种族之下，几乎都是第一世代的文明遗族——这就是为什么各族可以通婚并且能够混血没有生殖隔离的最根本原因，也是为什么会有‘趋同进化’这个词的根本原因。”
“原来如此。”苏墓衍心中的疑惑被解除了一大半，却也没来得及多想，只是继续问道，“那第二世代的文明呢。”
“在第一世代最初的文明毁灭之后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残存的文明才在各自的星球之上发展出来——其中包括了妖族，角族，人族，翼人族等繁多的种族文明。”万古无忧突然笑了起来，“起初角族和人族是共存于同一颗行星的，而人族没有角族那样明确感知到灵力并且运用的器官——角族衍生出的角和翼人族的羽翼，妖族的内丹等多个种族进化，都是基于感知灵力上的肉体进化——所以从一开始，角族的寿命比完全没有任何进化的人族要长上数倍，所以人类自然而然成为了角族的‘奴隶’。”
“可你口中的‘角族’甚至是万仙盟国之中都没有被列入到少数种族的行列之中。”
“角族被淘汰了。”万古无忧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淘汰角族的并非是你们人族，而是和人类产生混血的角族所拉动的火花，创造出了能够让当时的人类对抗角族的‘方法’，所以角族人才被淘汰的——充其量从一开始，角族就是被自己人打败的。”
“‘混血’也算是你们自己人了吗。”
“现在我的这身躯壳也是混血，为什么不能算是自己人呢？”万古无忧只是毫不在意地回应着苏墓衍的讽刺，“引动火花的是角族人，覆灭了角族所建立起来的政权和帝国，在帝国破灭人类全面崛起之后，在人族和角族水深火热的仇恨之中救下角族人的，也是人类——充其量也只是历史的循环罢了。”
苏墓衍点了点头，“确实是很有意思，没想到你讲故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柳寒烟听到这个评价之后对苏墓衍怒目而视，而剑在下一秒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撇过头将目光转到了柳寒烟的身上。
——却也没有太多的举动。
“更有意思的在后面。”万古无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只不过是发生在当时的古萤源上的种族交锋罢了，而这种交锋在当时各个星球之中都有上演有同族攻伐的戏剧发生，而且都在之后因为对于‘灵力’的不同方向上的进化、对于第一世代文明遗迹的挖掘，终究还是衍生出了能够前往星空的文明。”
他沉吟了一下，重新将手中的玉石转了起来。
“因为攻伐的历史太长，慢慢叙述也太过长久，所以直接跟你说结论好了。在这些文明对于其他文明的星球的攻伐之中，在这些文明对抗恶劣行星环境的生存战争之中，诞生出了最强的‘生命体’——也就是‘帝’。”
苏墓衍笑了笑，“这也确实略过太多了。”
“并不多。”万古无忧只是简单地说着：“宇宙之中能够诞生出‘虚空巨龙’这种超越认知的高级生命体存在，那自然也有可能诞生出能够匹敌‘虚空巨龙’的生命体存在，只不过在当时的环境之下它的诞生太过于突兀，也太过于超越认知罢了。”
“那位帝做了什么。”
“那位帝重启了古文明所构建出来的星域传送网络，让‘距离’不再承受剧额的代价，仅此而已。”万古无忧轻描淡写地说着：“没有和虚空巨龙产生纠纷和战争，没有用他的力量统一各个文明的攻伐，只是朝着更加遥远，更加空洞的宇宙深处前进罢了——不过他所做的这些，加速了文明之间的攻伐，淘汰了许多的没有竞争力的文明。”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呢。”
“因为曾经受到过这位‘帝’传授‘宇宙奥秘’的文明跨过了深远宇宙来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星系——终止了第一世代后期重建出来的文明之间的相互攻伐，相互仇恨的局面，而它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万古无忧笑了笑，“你猜它们用了什么手段。”
苏墓衍挑了挑眉，“攻击？”
“没错，它们同时对我们星系内所有文明宣战，使得所有的文明都不得已团结在一起抵抗这位来自宇宙未知深处的文明。”万古无忧稍稍抬起头，用着居高临下的视线看着苏墓衍，“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是所有的文明都撑过了河外文明的考验，河外文明也向所有的文明说出了‘宇宙的奥秘’后离去——而之后，所有文明的统治模式都改变了。”
苏墓衍突然想到了在《银河系漫游指南》中所说到的宇宙的终极奥秘‘四十二’，只是压下了自己的心思问道。
“‘宇宙奥秘’是什么。”
“你即使是知晓了‘宇宙奥秘’又有什么用呢？对你和第二世代的人来说，这个宇宙的奥秘，就只是‘存活’下来罢了。”万古无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此之后的第二世代文明就进入到了残酷的血肉磨盘之中，力量即为强权，所有的文明都成为了‘蛊’，所有的‘帝’都成为了‘虫王’——当生存成为第一要务，当个体力量能够凌驾于集体力量之上，那就只有‘存活’下来才是至关重要之举。”
苏墓衍笑出了声。
“这就是你对青丘发动病毒袭击的理由吗。”
万古无忧笑着说。
“不，我只是单纯的给这个世界带来混乱，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