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墓衍的人生当中从来就没有过修仙争霸的这个野望,也从来没有长生不老的野望,他所追求的仅仅是中庸之道,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甚至虽然有点拮据,却依旧乐在其中的生活。
他看过漫威出品的《无限手套》,也看过《笑傲江湖》,也看过《一拳超人》,最后这些至强者都同时选择了归隐山林,灭霸当了一名放牧男神,独孤求败当了一名人猿泰山,崎玉老师当了一名兴趣使然的英雄。
——其实这一点很说明问题了。
在一个人在某个方面抵达巅.峰的时候,那就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了,反而会非常无趣,就像是《东篱剑游记》的雪鸦同学,剑道一绝,却专门偷心,辜了杀无生的心与情,可以说是GAY中之GAY,各种意义上的超级渣男。
不管是气海还是金丹,他完全都不感兴趣,哪怕他是无相剑骨,对他来说还不如发现自己能用法术来代替打火机这件事情来的有趣。
“人生那么多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和人打生打死,我的兴趣根本不在这儿。”
这是当初苏墓衍应付系统‘宇宙第一剑仙’的说辞,而这套说辞说了将近快二十年,成效也是十分明显。
他十年前就抵达了韶光期,十年后还呆在韶光期,而他才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刚刚韶光期圆满——那天晚上的强行冲关直接让他的四个+变成了五个+。
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次日,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头昏脑涨,甚至时不时一两声咳嗽都能在床上咳出鲜血,十分难受,只能躺在床上当尸体——他当初的肆意妄为和被那名高阶修士锤了一拳的后果,就是得躺在床上乖乖地当一个病人。
【明明当初躺在病房里不就好了,非要逞能跑回家。】
“我不想承她的情。”苏墓衍用着如同咸鱼的目光看着房间的天花板:“月吟主家的势力太大了,就算是分家,势力也大的不行,这一次她帮了我算是我单独欠她一个人情,再继续欠人情下去,估计我就得被她们吃的死死的了。”
【又是那‘人情论’?】
“问题是这并非是人情不人情的问题啊,要是她拿这个人情来让我做一些事情,除了不是邪魔外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去帮她做——我这个人不欠别人的什么东西,就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已。”苏墓衍又咳嗽了两声,“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的脑回路还真是…】
“不过她现在要求我继续远离月吟,那我倒是无所谓,我本来就这么打算干的,这样正好能一石二鸟抵消了她的人情…那再继续住下去是怎么回事儿,我不就又欠她一个人情了么。”苏墓衍撇了撇嘴:“反正这伤势我们自己也能治愈好,还要别人出手干什么。”
【正因为是这种原因,你才没有多少朋友的啊。】
“有系统在,有朋友,和没有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要再见缝插梗了!】
“这年头学会吐槽和反吐槽的人可不多了,大多数人都是‘正事正办’,连带搞得我也正事正办,好不容易带出一个准备学会反吐槽的猴子,正打算重新享受一下上学生活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来了。”
【那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么?你自己没事儿去招惹月吟干什么。】
“我吃个剩饭我怎么招惹她了!”
【你吃谁家不好非要吃月吟的!】
“都是剩饭,还有区别的吗?”
【当然有。】
“那就算有就是了。”苏墓衍再度撇了撇嘴,在床上翻了个侧身便继续闭上了自个儿的眼睛:“在异星那一段生物钟搞得我现在困的不行,但是体内的伤势又让我睡不着,现在是真的难受了。”
【——行侠仗义的代价。】
“你不也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了好处?量子过载真元光剑,外加提升到了华盖境,你应该喜闻乐见的才对。”苏墓衍连眼睛都没睁开,“可怜我身为硬核男人,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还落得一身伤病——代价竟然是为了救两个人,真的太傻了。”
【我埋汰你不行,你埋汰自己就行。】
“没错,我说我自己可以,你说我不行,再用这个问题埋汰我我就跟你急!”
【切。】
就算是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事儿了,可以在暗地里埋汰自己,但绝不会允许别人在这件事情上埋汰自己,别人只要在这种事情一唠叨,那苏墓衍绝对不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不管是谁。
——这就是人的常态。
苏墓衍顶着内伤最总算是心思繁杂地睡了过去。
一连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他才在晚上八点半左右醒了过来,长久的睡眠让他的眼睛有些苦涩,而他也懒得去追究眼睛苦涩的问题,穿上了人字拖便直接跑到了房间外边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发了一会儿呆以后打了个哈欠才说道。
“我今天要写一个日记。”
【说。】
“四月二十八日,夜。”
“在前一周的时间当中,我做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决定,是帮助两个准备接近失足的妇女俩脱离了某个大手子的掌控,总计付出三千两百多万,其他的钱被系统坑了我,擅自将武器强化成为了‘量子过载真元光剑’这个对我而言完全没有用的东西。”
苏墓衍说完这一句话又沉默了下来,大约有十多秒种以后再度说道。
“在之前回来睡觉的过程之中,我将整个过程在脑中不断的思考,不得不说这一次非常凶险,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在这一次事件之中我所面对的八人团体的修士,只有当初那名和我真正对垒的那名流光期修士真正对我抱有杀意,也真正对我抱有了解,十有八.九是一个白手套,而除了那名白手套以外的人,从他们被我的‘一剑天来’给限制住的水平来看,不善于实战,是实打实的——社畜。”
“如果是综合来看的话,这群白手套的目的,反而让我看不透。”
“江悯雪的母亲得了天人五衰,基本上必死无疑,这时候白手套入场,施以援手并留有借口——如果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一件事情的话,他们毫无疑问的会得手,但如果他们是想要让一名叫做‘江悯雪’的地下玩.偶的话,那就绝对不会被我遇见。”
“——很显然他们认识我,最有可能的事情,便是我和江悯雪遇见的那个时候,白手套也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但却不动声色,在旁边默默潜伏,既不出手,也不会出声,可显然那一次,只要他们直接出手以‘亲戚’的角度介入的话,很有可能能够直接让江悯雪跳入到一个急转直下的结局之中。”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好奇他们到底要追求的是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存有非常大的疑点。”
“在不明白所有事情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推测出白手套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以‘江悯雪’绝望的死亡作为前提来在整件事情的思考之中布局的话,必然要牵扯到‘死亡之后’的事情。”
苏墓衍眯了眯眼睛。
“白手套后面的人想养小鬼?”
【你的猜测一如既往地…】
“敏锐?”
【不,是充满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