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巴蜀的孤儿，还是海外蓬莱的孤儿，反正都是孤儿，无伤大雅。
“别太在意这个了。”苏墓衍对这个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想要针对一个人，就必须知道他的情报，在信息社会当中，收集一个人的情报确实是有点难，但可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难——他们肯定是把我能够查到的资料都翻遍了。”
没有等江悯雪回复他的话，他便再度说道：“不过你对这个倒不需要了解太多——因为是亲戚的话会更好，在吃饭的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摩擦从而在亲戚的孩子面前把我暴打一通，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更好。”
“嗯？！”
江悯雪小声的大叫着：“这也太恶劣了吧！？”
“没有什么好恶劣的，这都是江湖上的事情，只要不搞出人命触犯法律，基本上都属于默许的范围中的。”苏墓衍对此倒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反倒是很乐意之至：“总而言之待会儿如果他们来玩大家来找茬的话，你就不要出声，默默看着就好了。”
苏墓衍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他们会不会上来找茬，不过有很大可能就是了，萧枫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很容易就能猜得出来，无非也是让他的狗腿子过来故意找茬，找一个理由让苏墓衍丢丢脸，这就完事儿了。
当初为了月吟来切磋的这件事情之上已经很大程度上的暴露了他的智商，而就算这段时间他变聪明了，知道用一些其他的手段来出招了，那也不过是脱离了小意思的范围，进入到了中等意思的范围。
与江悯雪说完这一件事情以后，苏墓衍也就不再关注萧枫那档子的人了，因为现在的他只需要和江悯雪一起点餐，等着他们来找茬，见招拆招，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了。
苏墓衍在说完这件事情以后便和江悯雪一起点了餐，将菜单里选中的菜品用桌上放着的笔给打了个圈以后，合上菜单就往空中一抛，菜单自个儿去点餐了——这项技术是从纸鹤传书的法术中改进而来的技术，倒也不用担心撞到客人或是什么的。
如果纸鹤传书这道法术都用不好的话，古代人也就别提什么远距离通信了。
点完餐以后基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已经自主走上了去自助区去拿东西的安排上了，两人分别出去逛了两圈，回来以后江悯雪拿了一大堆的瓶装布丁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而苏墓衍也只是拿了一碟水果罢了，拿着一根自带的小竹签就在哪儿慢慢戳着吃。
江悯雪的吃相可以说是极其讲究了，拿起瓶装布丁一口一个，可以说是非常优雅了。
这些水果倒也不是那种字面意思上的‘灵果’，只不过是普通的切片的果子罢了，不过问题就在于苏墓衍基本上什么都拿了一点，也算是另类的花了钱去买各种恶样不同的水果来享受了。
“我打算吃遍那里所有的东西。”
来之前苏墓衍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表现上来看却不是苏墓衍所说的那个样子，这倒是让吃完试十几瓶布丁的江悯雪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而后才根据这一点来向苏墓衍问道：“你不是说要吃遍这里所有的东西么，为什么你就只拿了一碟水果？”
苏墓衍用竹签插起一枚樱桃，意味深长的说道：“重头戏还没上演，我还在等。”
说完他便一口咬了下去。
“是——他们？”
“没错，是他们。”苏墓衍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如果我现在吃太多的话，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他们一拳锤到我肚子，我食物反胃吐别人一身就不好了，而且别人打扫起来还会很恶心。”
“——已经考虑到这一步了吗？不，说到底为什么会在自助餐厅打起来啊？”
“江湖恩怨是这样的。”苏墓衍将竹签插到了水果碟之中的西瓜片上，而后才说道：“你知道‘喝白粥’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是什么意思么，就是问你打不打架，练没练过——如果你说喝，基本上已经确定要切磋了。”
“但这和在自助餐厅打起来没有什么关系吧？”
“其实是有关系的，这是从大排档之中演化出来的习俗。”苏墓衍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樱桃的味道以后便再度说道：“以前的人总喜欢在饭桌上面谈事情，而谈不妥了，就有可能在饭桌上面开打，无数的大排档深受其害，但也变相的证明了，没有客人互相斗殴的大排档不是好的大排档这句话。”
江悯雪吐槽道：“——很奇怪吧！浪费粮食是不好的行为啊！”
“别人乐意啊，毕竟大排档赔起来简单嘛。”
苏墓衍特地回应了一下江悯雪这歪掉的话题，而后才转回正题：“万仙盟国全民修炼的普及程度还是很厉害的，不过也很大程度上增长了暴力，为了吃饭的时候谈不妥大打出手的客人们，大排档的老板都会亲切的在开打之前让客人们在外面先打完在进来吃饭。”
“——打完再进来吃饭么？”
“毕竟打完了也差不多累了啊，至少得喝点什么东西，或者直接现场开个胜者聚会什么的。”苏墓衍笑着说道：“而后这种已经演变成一种奇怪的潜规则了，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打都行，反正也死不了人，督察警也懒得管这种事情——虽然我们万仙盟国私斗成风，但基本都是不伤及性命的‘切磋’，回家躺几天就能好的伤势。而且最重要的是，切磋是不能动用法器的，连法器都不能用了，那督察警管来干嘛。”
“好像…真的能说得过去。”
“本来就能说得过去啊。”苏墓衍继续为江悯雪普及着社会人的必要知识：“这种潜移默化的潜规则逐渐从混混团体，过渡到了学生团体之中，而这些学生团体在长大成人后，也依旧维持着这种潜规则——赢家通吃，败者赔钱。”
“可是在馆子里打架也太奇怪了吧！”江悯雪依旧对这个有着残念。
“你还小，而且还是女生，不清楚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苏墓衍当即便盖棺定论：“这种潜移默化的潜规则已经持续了至少三百多甚至是四百年了，至今为止的任何餐饮业店铺都会有类似让人皇城PK的场地——大排档或者小馆子就不需要了，外面随便一找都是场地，而像是酒吧，规模较大一点的酒店，都会设立一个单独的皇城PK房，让互相看不爽的食客们打皇城PK。”
江悯雪嘟囔了两句：“感觉好粗鲁。”
“每一个修炼者都是粗鲁的，因为修炼者你不管再说什么‘为国为民’‘强身健体’之类的大话，该用上的地方还是得用上，顶多就是不伤及人的性命点到为止而已，这已经是有德的表现了，该上场的时候还是得上场，只要事情还存有余地，那就不会往死里打。”
苏墓衍说到这里已经懒得再为江悯雪去解释一些什么了，因为说到这里已经够了，如果还不理解的话，那就是她自个儿没有想通了——万仙盟国建立三千载来，就没有听说过别人都打上门来了还不给反击的话。
真的能这么做的，要不就是对方势力太大手眼通天，要不就是出于没钱赔的考虑去逃避的，而且就算是对方手眼通天，在皇城PK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该赢就赢就赢，该输就输，民众都看在眼里的。
——鬼知道有没有一个高修为的修士在旁边吃瓜，谁都不敢保证这点不是？
输了大不了赔点钱，丢点面子，也死不了人，要真把人给惹急了，当场就来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了。
把恨意暗自藏在心里十年磨一剑，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都是文人干的事情——而且文人也未必不能打了！
像苏墓衍这种武道系剑修科的野路子，能够依赖的就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技艺，连打都不敢打，那还修个毛的剑，修个毛的练。
当然要像是凭借着自己等级高一级的碾压低一级的皇城PK饭桌赌斗，那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围观的人看着都觉得丢人——这就造成了根本性的原因在内，饭桌赌斗必须是两者在同一等级才能展开的赌斗，例如大学生打大学生，高中生打高中生之类的才行。
正因为如此，才出现了代打选手的存在。
这事儿…苏墓衍也干过，门儿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