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席斯先生,您是在昨日清晨遭到盗窃的吗?”

“是的。”

“被盗物品是您的镇宅之宝,您的家族铠甲,以及您的一副面具吗?”

“是的,其他的什么我并不在乎,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把我的镇宅之宝找回来。”

“这样啊,那孟席斯先生,在下先行告退了,关于您失窃的镇宅之物,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回来的。“

“但愿是吧。”

辞别了孟席斯的大宅,第五治安小队的队长比尔.安德烈正带着他的队员们前往治安所进行第一次汇报。虽然正值正午,但治安所内冷清了不少,相比于之前“抓捕”帝都漆黑的蔷薇的架势,巡捕们个个显得筋疲力竭,当说到案子的后续调查,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下这桩差事,在这样几个来回之后,案子就被甩给了第五治安小队——比尔.安德烈,毕竟在身世对比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软柿子”,贫民的身份简直是任人拿捏,把最为头痛的案子甩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比尔.安德烈虽然是第五治安小队的队长,但实际上这也只是一个名号罢了,他手下的队员仅仅三人,而且在第一次调查之后感到颇为无聊就向人事处申请了病假,所以第五小队早就是名存实亡,剩下的也只有挂着名号的独立调查员了。

“先去吃午饭吧。”

伸了伸懒腰,比尔安德烈摘下了头盔,湿润光滑的皮肤,如触手一般的头发,比尔安德烈实际上并不是精灵,他是北部大陆的原生居民,类人鱿的一员,顾名思义,长得像人一样的鱿鱼,无论是身形还是四肢都与人类相仿,但背后的两只退化了的短小触手以及光滑湿润的皮肤是区分他们最好的特征。

治安所的食堂算不上大,毕竟治安队的各位并没有在这里用餐的习惯,看着餐盘里那稀烂的像水一样的食物,比尔安德烈并没有什么感触,毕竟类人鱿的味觉算不上特别的发达,拿起勺子,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品尝了起来。

“这就是土豆泥吗,味道还不错。”

比尔安德烈细细地咀嚼着这看似如同食物的东西,当然并不是用喙,那种东西早就退化掉了,原始时代所留下来的特征就仅仅只有身后的触手,其余的一切,都与人类达到了高度的吻合。

享用完“美味”的午餐之后,比尔安德烈去了一趟档案室,因为负责的案子比较特殊,所以他拥有这个权力来调查他所要针对的犯人——帝都的漆黑蔷薇。但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犯罪档案是在令人冒出一身冷汗,如此多的档案,却没有一次能够被逮捕,或者说失物归主,这就是帝都的漆黑蔷薇的实力啊。

【纽曼尔7年2月3日,索兰区东南街道,五天之内发生了五起盗窃案,三十二名巡捕声称受到了轻伤,实际上仅仅只有七人有一些轻微的擦伤与划伤,五起盗窃案失主均为贵族,来自同一个家族,盗窃损失估计为500金币左右,此案嫌疑犯毫无疑问是帝都的漆黑蔷薇,有大量的民众声称看见了漆黑的斗篷,同时在诺伦区仍旧有民众在街道上哄抢从天而降的金币一事,初步回收了大约100枚金币,此案结果不明。具体的案件细节为......】

【纽曼尔7年3月3日深夜,索兰区纽曼尔城堡,皇冠上的钻石失窃,嫌疑犯同样为帝都的漆黑蔷薇,作案手法娴熟,盗窃损失无法形容,而且纽曼尔城堡警卫疏忽,导致了钻石被盗窃的事实在隔日清晨才被发现,即便皇帝下令加大哈蒙德城内的搜寻力度,我们仍未找到任何有关线索或者是情报,自此之后,治安所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换人员,案件一度中止。目前仅有的案件细节为......】

【纽曼尔7年4月5日中午,确定作案者为漆黑的蔷薇,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亚丁区的瓦罗恩集市上,盗窃了正在展出的商品——蒙纳多原石,商铺被毁众多,损失无法统一估计,同时在集市内出现了火灾险情,场面一度混乱不堪,但最后原石被丢弃,上有“垃圾东西不值钱!”的字样,关于此次案件的细节主要关于如何善后以及火险处理,另外的案件被当作是附属案件处理,列入一般案件处理】

......

众多的案件原件以及细节实在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何况是如此上进的比尔安德烈呢,就这样,比尔安德烈在档案室内几乎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阅读,重复的内容过于繁多,而且对于漆黑的蔷薇的记述也是众说纷纭,真正有价值的信息有算不上太多,所有的内容几乎都是在敷衍与完成任务,并没有人愿意真正的去抓捕这样的一名法外之徒,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安保力量就是如此的混乱,很难让人想象,这个国家是如何维持了十几年的战争状态,还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迹象,实在是让人惊讶与诧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又是一个不眠夜,又是一个令人担惊受怕的夜晚,谁又能知晓会不会再次有盗窃案发生呢,前两次的追捕,均以失败告终,这些富家子弟新人早就厌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算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情况,能够抽调的人员也是少的可怜。似乎比尔安德烈就是那个唯一不愿意放弃的人了,他并不想放下这个案子,他觉得那应该是他的职责,出身贫民窟的他也许是想改变这一切吧,警卫宿舍内格外的清净,唯独只有那一盏油灯的微微火光,墙壁上是偌大的哈蒙德城地图,写满了标记和作案时间,大多是集中在索兰区和亚丁区,但地图上虽然满是标记,但没有一个标记是关于漆黑的帝都蔷薇的据点的,仅有的几个据点也只是先前就做好准备的恶作剧罢了,没有任何的价值,但谁又知道城墙脚下的小小商铺地下所能隐藏的是巨大且罪恶的维尔松赌场呢,没有人涉足的地区,就不会有人察觉得到的,那是无人知晓的地域,即便它仅在六尺之下,但就是没有人发现它,那也没有人会知道其下所能掩盖住的种种罪恶了。

也许深夜本身就是罪恶的代名词,但此时此刻的哈伦贝尔,也就是帝都的漆黑蔷薇,正在她的房间内酣睡着,今晚的罪恶,将会是属于第二梯队的各位,而第一梯队的位置,仅仅是哈伦贝尔一人构成的了。虽说是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但哈伦贝尔也就没有杀过任何的人,即便是最为弱小的生命,也没有,若是以这点比较,可能其他人会更占上风,但事实就摆在那里,即便是罪孽深重的杀人鬼,也比不上哈伦贝尔,年仅十六的花季少女,帝都的漆黑蔷薇,那早就成为了哈蒙德城的代名词了,甚至是整个亚纶帝国的代名词,外邦人来到亚纶帝国,第一个想起的不是这个国家的国力强盛,也不是这个国家的狼子野心,他们最先想起的,是这个国家的怪谈,帝都的漆黑蔷薇。

时间的指针并不会因为这些琐事而停止,不断流逝的时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就如同死亡一般,时间与死亡是无法分开的,时间和日子就这样循环流逝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创造一切,继而又毁灭一切,这便是时间啊,比尔安德烈坐在宿舍的窗口这样想到,望着哈蒙德城上空的阴霾,那天气是说变就变,小雨稀稀拉拉的下着,泥泞的道路一遍一遍的被洗刷着,不远处的巨大云团盖住了一切,巨大的气浪掀起的是让人不太愉快的心情,这是一年一度的港湾风暴,颇为奇特的天气奇观,即便是有死亡的风险,每年也会有些不怕死的汇聚在圣纽曼尔大教堂的楼顶感受着风暴的气息,要知道,哈蒙德城巨大的城墙就是为了应付港湾风暴才建立起来的,但即便是这样,大多数惶恐不安的人们所做出的选择是闭门不出,在那占地算不上太大的小房间里,点上一盏油灯,这一点火光就足以让蜗居黑暗的房间温暖起来,蜷缩在一起,便是更有感觉。

但此时此刻的警卫宿舍内的比尔安德烈,却打算在这种天气下,开展他的任务调查,穿上那不同于警卫显眼的服装,外邦人的服装便是最适合的了,装扮成外邦人能够更为全面的打听消息,但毕竟现在正处于战争期间,外邦人的装束还是有点风险的,不过自称是南部大陆那种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少在城内不会有被杀害的风险,就这样,比尔安德烈戴上了那南部大陆独有的礼帽以及便服,宽松肥大色彩奇异的服饰,让人感觉南部大陆的人们的审美可能出了一些什么问题,但毕竟这个就是现实了,也是必须要接受的。

撇开任务调查一事不说,等待着港湾风暴的人们早早地来到了圣纽曼尔大教堂的观景台,人挤人,人堆人,慕名而来,早早到来,或是半夜就在这里扎营的人们,只是为了体验一次处于风暴当中的感觉而已,显然帝国不会束手不管的,毕竟这些人当中不乏有权贵之类者,即便观景台高于城墙,风暴也丝毫不能摧毁它,由帝国大法师亲自为其施下的加固魔法以及一系列的措施足以保障人们的安全问题,人们甚至不需要担心什么,但我们要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与其说是担心,还不如说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来看待,毕竟那是遥不可及的高度,也许是用了飞行魔法,或者是飞行种族,每年的这个时刻,伴随着港湾风暴与云团的来袭,那其中总会依稀能够看到模糊的人影,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人想要知道,那不过只是受难之人罢了,周而复始的受难仪式,据说是被囚禁于风暴之中的魔物,每当风暴形成便会跟着一起出现,随后便任由风暴撕裂他的肌肤与一切,最后随着港湾风暴的退散而消失,这便是死亡的循环啊。没有休止符的乐谱,写不完的篇章,却偏偏在这时被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外邦人看上了。

那是另一个层面,你可以理解为千里之外,埃及诸神们对港湾风暴以及其中的神秘格外关注,毕竟他们极有可能让风暴之神赛特现界,这次机会是绝佳的。

“完全不同模式的风暴,你确定赛特可以驾驭这个吗?”

“凭借赛特是的实力是绝对可以的,不过风暴中心似乎束缚了什么东西啊。”

“伪神的躯体......魔力波动大到我们都能感觉到,应该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

阿努比斯和透特坐在天文台内透过穹顶玻璃观察着这颗星球上的巨大风暴,从他们那个视角看过去,巨大的风暴几乎要吞噬整片大陆。

当然,不仅仅是风暴内束缚着怪物,太阳神殿内同样也束缚了“怪物”,就比如说在二十年前的启航之前,奥西里斯束缚了最后一个古埃及人,说他是人貌似有些不妥,毕竟那是模糊了神人界限的智慧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印和阗,当他因为某些原因战败之际,便被奥西里斯重新束缚在了生命权杖内,他有着众神嫉妒的智慧,众神嫌弃的出身,但他却是独一无二的,即便失败了,再一次被束缚,他仍然记得自己的身份,短暂的二十年根本算不上什么,众神的血脉带来的失败,并没有让他沉默,就现在来看,印和阗再一次感受到了能够将其身上锁链全部打断的魔力波动,这一次,又该如何呢,没有直接的接触,印和阗很难实施他二十年前在地球上所耍的那个把戏,何况这一次可能会是伪神的身躯,更加的难以占有,但这毕竟是智慧之人印和阗啊,他没有被束缚,他仅仅只是在等待啊。

风暴之中依稀可以看见的人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恨,怨恨充斥着整个暴风,可却没人意识到异常之处在何,唯独被封印了千年的伪神,又重新获得了自由,但她却失去了一切,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处;而千年的怨恨印和阗,却成为了仪式的替代者,被禁锢在了风暴之中,多么悲惨的结局啊,逃出去了,在见到了光明的那一刹那,希望又被无情的浇灭,即便智慧过神,也只落得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惋惜,但他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延伸到天堂的阶梯仍旧属于他,窥探众神秘密之人,印和阗啊。

“这是......自由?”

“我...又是谁?”

“为什么...会被禁锢?”

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被封印者以几近裸露的姿态得到了自由,但代价却是忘记了一切,无助而又孤独的,就像被遗弃了一样,空有身躯的伪神,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但这一切早就被坐在高处的哈伦贝尔看的一清二楚,极佳的视力让她看的一清二楚,那少女颈上的标志,代表的是无尽的灾厄,但对于这样的“所有物”,在哈伦贝尔看来,却是拥有价值的,因此哈伦贝尔对她起了很大的兴趣。是那种价值上的兴趣。

“你是.......”

望着眼前身披斗篷的漆黑蔷薇,少女坐在泥泞的大陆上疑问道,索性这种天气下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人家的窗户全部都紧闭着,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窥探外界的缝隙,漆黑的蔷薇向眼前的人类少女伸出了一只手,那也许就是代表着善意吧。

“人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从天上落下来来,不过跟我走吧,我能够给你庇护。”

“庇护......是另一种的囚禁吗...”

虽说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记忆,但刻在少女心底的便只有那痛苦的囚禁生活,但从外表上来看,这只是人类少女罢了,亚伦帝国的低下种族。

“人类理应被囚...咳咳,我可是这个地方最为有名的大人物,呐,看见那个建筑没。”

哈伦贝尔指向了不远处的圣纽曼尔大教堂。

“嘛,如果再等一会的话估计你就会被那里的人抓走,然后在此囚禁起来,但如果你跟我走的话......”

“那......”

哈伦贝尔脱下斗篷,丢给了眼前赤裸的少女,并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这里,那身纯白的铠甲即便是在这样的天气下,也依旧格外的耀眼,今天的哈伦贝尔,似乎忘记了面具,金黄如瀑布一般的头发也没有被扎成发束,毕竟就今天这个情景来看,注重隐私什么的不应该是被提上日程的事物了。披上了斗篷,眼前赤裸的少女有了遮掩,远处作响的阵阵马蹄声嘈杂成一片,伴随着雨滴的声音,若不是听力出众,根本无法听见。

“嘛...决定好了就该走了,再不走的话 他们就要来咯。”

“果然是...坏人...那么走吧......”

即便丧失了绝大部分的记忆与能力,这幅伪神的躯体仍旧能够帮助少女来判断是非与好坏,就目前来看,跟着哈伦贝尔是正确的选择。

但在另一方面,众神似乎有些失望。

“完美的适配体跑掉了...话说现在风暴里的那个是...印和阗???”

“连生命权杖都困不住他吗...不过那风暴却能困住它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囚禁啊。”

阿努比斯自言自语道,毕竟生命权杖是他的父亲奥西里斯最为强力的武器,没想到居然会有比他父亲还要强大的存在,当然,暗算和诸位埃及祖神被排除在名单之外。

不过就故事的主线来说,这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此时此刻,我们的主角比尔安德烈正在索兰区与诺丁区边界的一条大道上,两旁的景象截然不同,一边是精心修剪过的花园和粉刷的洁白的圆顶别墅社区,那是富人们的高档生活区,充满了安详与幸福的地方,另一旁则是用栅栏围起来的,各式各样简陋的房屋紧紧地挨在一起,甚至把手伸出窗户就能握手的,从早上起就充满了火拼与暴力的贫民窟,那是穷人们的避难所,方圆几十里只有一个公共水井,房屋两旁的道路甚至没有用石砖铺砌,肮脏的泥土就那样裸露在了外面,翻过那与腰齐平的栅栏,就感觉来到了另一座城市,另一个地区,贫富差距巨大的哈蒙德城究竟是如何维持着运转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比尔安德烈,这位尽职尽责的警员,现在来到了贫民窟,也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这次的他的身份是一位来自南方的商人。

把双头马拴在某个不知名的酒馆的后门外,推开门,从虎视眈眈的厨子们中间穿过,径直来到厅堂内,狭小的空间内却容纳了最大限度的人数,随便找了张没有发霉的木椅就这样子坐了下来,点上一扎冰啤酒,坐在那里便能吸引着眼球和目光,果然不过多久,一个穿着甚少的蜥蜴人就搬着椅子来到了比尔的面前。

“嗨!南方兄弟!”

即便是最没有文化的人也能够一眼辨识出南方人无与伦比的特征,那身衣服真的是像极了小丑,何况是在蜥蜴人的眼中,他们崇尚的是武力与简单,这样的衣物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懦弱者的标志,甚至在冬日,蜥蜴人也并不会穿上些许保暖的衣物,因为他们没有冬天可以过。

“抱歉,老兄,我刚刚来到这儿,有点不太熟悉儿!”

南方人的说话强调比较奇特,不过对于比尔来说,这还算好模仿的。他顺便向一旁挪了挪座位,以表示歉意,以及避免不必要的争吵,他是来调查的,不是来抓捕罪犯的。

“嗯...看你这样子确实像是刚来的,这里怎么样?”

“这几天过的挺好的儿!你看这不赶上了奇观吗!”

比尔指了指窗外的风暴,装作没有见过港湾风暴的样子说道。

“你们南方可没有这种天气吧,告诉你吧,传说这风暴里封印的是被诅咒的灾厄魔鬼,”

“这传说儿可真是有趣哈!”

“那算什么,看你像个商人的样子,告诉你啊,在哈蒙德的商人们最先需要担心的就是漆黑的蔷薇。”

“漆黑儿の肠胃?”

“哈哈哈哈...兄弟你的口语还需要好好练练啊!你一定是刚刚才到没几天吧!”

“是的儿,我走海路来的儿,才刚刚把货物卸下船哈。”

“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南方的兄弟,哈蒙德最有名的大盗最喜欢光顾的就是你这种人的货物了,南方的宝石啊,贵金属啊,都是他的目标,要是你肉质鲜美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他吃掉啊!”

“那我应该怎么注意儿?”

“注意头上,时刻提防着屋顶,如果兄弟喜欢赌的话,来维尔松赌场说不定就能见到漆黑蔷薇大人的本尊!听说他经常光顾那里,就在西边的城墙脚下,对了这事可千万别告诉那帮富人佬啊,这可见不得光!”

维尔松赌场,完全不知道的地名居然存在与哈蒙德城,而且还是一个赌场,简直令人惊讶,这足以见得哈蒙德城的巡捕们是有多么的懒散,渗透能力是有多么的差,比尔现在甚至怀疑他们其中有人就是这个赌场的常客,只是没有人愿意把这一切开诚布公而已,这是多么的罪恶啊,但比尔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他必须装下去。

“杜~搏,我很喜欢儿,能具体说说么?”

“南方的兄弟啊,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这种事情,当然是自己去了!”

“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儿!”

起身,礼貌性的挥了挥手, 再一次穿过虎视眈眈的厨房,从后门出去,比尔现在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接下来一步的行动便是去寻找城墙西边的维尔松赌场了,看似是简单的行动,但实际操作起来的困难性,可不比围捕漆黑的蔷薇要小。

一个大致的范围,如果是地毯式搜索还好说,但仅仅只有比尔一个人,而且连小队也只是挂牌的小队,此时此刻是不可能有什么的帮手的了,只能一个一个门面排查了,一个一个小巷的尽头,靠近城墙墙角的地方就发生了以下的对话。

“哪里能够玩这个儿?”

“南方佬滚出去!”

“你好我这里有一些可以用的金币儿,我想要...”

“我们这里不提供这种服务。”

“下注吗?”

“我们这里只做小本生意。”

......

搜索的过程固然是艰难的,找到维尔松赌场似乎还要花上一些时间,那不如让我们把镜头直接带到那座半下沉式的建筑物内吧,老人依旧坐在那乱的不成体统的桌子一侧,研究着所谓的魔法,油灯似乎比往常亮了些许,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不过半下沉的建筑在正常天气下又能见到什么阳光呢,这一切都是空谈罢了。

木门被吱吱呀呀的推开了,铃铛叮当作响,那是在告诉老人,有客人来了,但很不幸的是,客人仍旧是哈伦贝尔,老人只得在此摆出一副听力不好的样子,任由哈伦贝尔如何嘶吼。

“老家伙!!!看看我带什么过来了!!!”

哈伦贝尔指了指斗篷下的少女,就似乎是在炫耀自己获得了多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这种感觉...好讨厌...”

少女似乎很讨厌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把帽檐拉低了一些。

“这是港湾风暴里的那个孩子,砰!的一声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哎呀呀!!!小丫头啊,你这是自找麻烦啊,赶紧出去,出去,老朽今天怎么也不会帮你做鉴定的!”

那魔力波动虽然少女自己没怎么察觉,却着实把老者吓了一跳,如此浓郁的魔力,比他潜心修炼几十年的成果都要多,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何况这样的一个传说是真实的,就算是整个帝国最强的魔法师也不愿意和这样的少女共处一室吧。

“嘛,老头子你也太激进吧,传说什么的不就是假的吗,你看着孩子可乖巧了!”

“出去出去,老朽今天不和你废话!”

老者几乎是气得发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赶人送客,如此愤怒的老人也是哈伦贝尔第一次见到,她不想就此葬送了自己以后的鉴定之路,于是只好束手就擒,不在过问就罢。

“嘛...还真是老顽固呢,走了走了,下次再来了!”

门重重地被甩上了,留下的只是老者一人,这便是最好的处境,毕竟那个传说是真实存在的,老者不愿意惹祸上身,毕竟那个传说的末尾,他也是亲身经历过得,避开这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越陷越深只会让黑暗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不如就在这昏暗的油灯下继续清净下去吧。

这条路上仅仅只有两人罢了,算不算得上是人姑且还不好说,但如此招摇的走在路上,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就比如说比尔吧,在屡试屡败之后,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去往维尔松赌场的道路,但这样的一条必经之路,三人的相遇是不可避免的。

“有脚步声...呐,你就在这里躲一下。”

哈伦贝尔敏锐的听力可不是什么儿戏,提前把刚刚到手的战利品藏好,哈伦贝尔一个空翻便上了屋顶,那便是之前追捕她的人之一,过目不忘的能力几乎让她认识了警局的每一位sir。即便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哈伦贝尔戴上面具,漆黑的蔷薇就这样再一次出现在了哈蒙德城的上空。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笨蛋巡捕嘛,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哈伦贝尔在高处挑衅叫嚣着,这确实引起了比尔的注意力,毕竟这人身上的物件与孟席斯大宅被盗窃的物品一致,通过这个便可以断定,眼前的便是帝都的漆黑蔷薇了,没有多余的废话,比尔拔出了腰间藏了许久的短剑,做出了应战的姿势。

“嘛...今天兴致不错,就陪你玩玩吧!”

将铠甲汇聚在手上,那是一把巨大的利刃,仅凭借想象便能够调动出如此强大的武器,不愧是帝都的漆黑蔷薇,纵身一跃,那利刃几乎是对准了比尔的胸膛而去,但比尔却没有丝毫的躲闪,而是直截了当的接下了这机器有力的招式。

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奇装异服之下所掩盖的是全方面的护甲,也难怪比尔会如此的有自信,但毕竟是普通的铠甲,接下这一击之后难免会有些凹陷与磨损,但反应力却是决定战局走向的关键,比尔没有因此招架不住,反而是一个侧身,打算攻击哈伦贝儿的腰部,毕竟那里没有任何的防护,如果得手了的话,战斗就将早早结束,不过就在那刺击的一刹那,凭借思维所调动而来的盔甲完美的挡下了这微不足道的攻击,随后又回到了手臂上,汇聚成了一把闻所未闻的武器,就我们的眼光来看,那是一把长枪,只不过装填的子弹都是烟雾弹罢了,四面八方的轰鸣声与随之而来的烟雾给比尔带来了一定的困扰,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选择过多的走动,而是在原地摆出守态,准备迎接下每一次的攻击,从上方,左边,右边的攻击,甚至是下方的攻击,一一都被比尔挡了下来,凭借本身种族所持有的柔韧性,这点还仅仅只算得上是热身运动罢了。

“嘛...没想到居然有点实力,那我可就要认真咯!”

“放马来吧,漆黑的蔷薇!”

迷雾中的一次次刀光剑影,每一次的攻击都是一次试探和挑衅,两个人就这样无休无止的战斗着,丝毫没有作为战士的精神,只是纯粹的在享受战斗而已,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最初的目标是什么。直到哈伦贝尔掏出了那如破烂一样的卷轴,比尔才想起来自己所要做的是什么。

“想要这个吗?嘛...给你好了,反正也只是破烂一团。”

哈伦贝尔就这样随性的吧卷轴扔给了比尔,看起来那卷东西似乎真的不怎么值钱的样子,不然帝都的漆黑蔷薇也不会放弃他。

“那再见了,笨蛋巡捕先生!”

话音未了,漆黑的蔷薇又在一次消失在了扑朔迷离且阴暗的天空中,比尔收好了武器,弯腰捡起了眼前的卷轴,小心翼翼打开确认是否这就是孟席斯先生所提及的物品之一,但就在打开的那一瞬,扑面而来的光芒和莫名奇妙的文字却让比尔吓了一跳。

“被选中之人,吾等乃战争中唯一的救赎,吾等乃来自赫利奥波利斯之众神,掌管天地万物,被选中之人啊,汝等皆为库马特,众神之子,汝等皆为信徒!被选中之信徒,前往耶兰索啊,黄金面具的从者与神庙将映入汝等眼帘,财宝与荣华富贵将会归属汝等,前往耶兰索啊,战争将与汝等无关,汝等将迎来盛世,前往耶兰索啊!满月之日,耶兰索的大门将会为汝等敞开!汝之名乃正直之人比尔安德烈,若是,便前来吧!”

难以理解的文字却能够如此轻易的理解,这一定是魔法的作用,但关键是这宗卷轴是在呼唤着比尔自己的名字,耶兰索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何要让众人前往耶兰索,这些都是重重的疑问,即便迷雾早已褪去,但在比尔的心中,迷雾又在一次浮现出来。

......

“孟席斯先生,这一定就是您提及的卷轴了,你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吧。”

隔日清晨,比尔早早地来到了孟席斯的大宅,毕恭毕敬的把卷轴交给了孟席斯先生,打开之后,最让人惊讶的就是最后的名字竟然变成了孟席斯的名字,难道眼前的整个哈蒙德城最年轻也是最富有的人也得到了众神的神谕吗,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望着比尔那惊讶的表情,孟席斯似乎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这位警官,您也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

“先生,不瞒您说,我确实看得懂。”

“不错,那您打算在四个月之后前往应许之地耶兰索吗?

“至于这个......”

“没关系,没关系,等您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在给我答复也不迟,毕竟旅途上多一个同伴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这样的吗......”

“冒昧的问一句,警官先生方便透露一下您的名字吗?”

“比尔,比尔.安德烈。”

“那比尔先生,希望有缘再见吧!”

孟席斯摆了摆手,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大宅内,只留下比尔一人站在富丽堂皇的大门前思索着什么,这一站,便如出神一般,比尔在门前愣了好久,才迈出了回警局的第一步,骑上双头马,漫步在大街小巷之中,比尔的思绪无边无际,同时也令他困扰,不过这件事件之后,几个重要的情报被提上了日常,比如说关于维尔松赌场的搜查,以及帝都的漆黑蔷薇定居点的排查,不过等待着比尔安德烈的是无限的晋升与荣耀,正因为这次任务的成功,比尔安德烈在治安所内的职位在一次上升了,同时他也有更多的人手可以调配了。

而在另一边的地下,哈伦贝尔正在欣赏着她的“战利品”。

“怎么样,这里可算不上是囚禁吧。”

“确实...不是。”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没有名字。”

“嘛...卢修斯怎么样呢?”

“光...自由嘛...我很喜欢。”

“那就叫你卢修斯好啦!”

“嗯......”

那是属于少女们的日常,虽说一个是封印了灾厄的人类,另一个又是帝都的漆黑蔷薇,但这样的组合,总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哈伦贝尔丝毫没有因为灾厄的传说而嫌弃眼前的卢修斯,反倒是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丝毫与传说当中形象不符。

可没有经历过传说的人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风暴退散了,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只不过这次随着风暴退散的是虚无,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之后,智慧之人印和阗在罗兰伦重生了,带着怨恨重生了......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