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最终还是给打人的冲动压制了下去,对于一个暴脾气的吸血鬼来说这种对脾气的遏制实属不易。但二世显然还没有骂够。
“你凶什么凶!我老板都没打过我!”
冲着一世示威性的呲着牙,二世继续吼道。
“退一万步就算我是你闺女,但有亲妈给闺女玩儿绳缚艺术的吗?啊?你给我解开!”
提到绳缚艺术,一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不对劲究竟来源于何。
她一边给二世松绑,一边语重心长的叹道:“亲妈才会对自己的女儿毫无顾忌……嘶,别咬!”
总算从绳缚中解脱出来,二世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瞪着一世,后者自然清楚她瞪自己的原因,并且她此时确实就在琢磨怎么和一世进行解释。
保持着这种状态僵持了会儿,最后还是二世打破了沉默。
“行了行了,看在你以前一直在保护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拍了拍床案,二世示意她坐下,“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因为我和死歌公主的代行者长得比较像,所以一直将我驱逐出本族并非是为了回避我之前的作死并给教廷一个说法和面子,也不是为了保护,而是担心我被那些死者之歌的力量影响,成为真正的代行者对吧。”
一世犹豫了下,旋即叹气点头。
“我和吸血鬼本族的起源有关,同样也是放出去用来迷惑他人和我自己的烟雾弹,没错吧?”
“这个倒不是,”一世看向了这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半血族女孩,“你的身上确实可能有事关本族起源的线索,而且将这条消息放出去也算是一种保护——毕竟,涉及到一族重事的存在,都会有着一整个族群在背后的支持。这样一来就算你在外面遇上了什么麻烦,想要对你不利的也要掂量一下他们能不能扛得住血族倾尽全族之力的报复。”
这个说法让二世颇有些困惑。
“真有关联?啥意思。”
“是这样。”
一世手腕一翻,由魔法凝聚而成的一块石板投影便浮现在了她的掌心。
石板有着相当斑驳的岁月痕迹,其上刻印着的是一副相对完整的图画:一张巨大的女人面孔宛如高悬与天的明日,她恬静的俯视着下方,在她视线聚焦的位置,一个类似于人形的生物正在远去。那个人形生物有着一副硕大不已的蝠翼翅膀,脚下踏着杂乱不已的线条,而它的身后,一道裂缝正在缓缓地闭合。
那个人型生物的身旁同样有着纷乱的线条,与脚下的线条一起传递着一种暂时无法理解的含义。
石板似乎是从一块巨大的整体上剥落下来的一部分,边沿那截断的零星图案痕迹可以证明这点。
这副雕刻虽然让二世心有困惑,但她并没有出言发问,而是等待一世继续的讲解。
“这块石板便是我族最珍贵最古老的的遗物,我知道你在奇怪为什么要说这个与你有关系,你看这里就明白了。”
说着石板投影便被一世放大,放大的位置刚好是那个女人面庞之下的那个生物的上半身。
神奇的是放大之后二世看到的并非是常规的那种粗糙的石面之地,反而是刚才无法看清的、那个生物的真正面容。
她自己。
虽然雕刻上的生物有着恶魔一般的翅膀,但这张与自己几乎相同的面庞上却给观者一种神圣不已的感觉。
这种感觉毫不突兀,甚至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再度端详了片刻,二世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明白。”
一世:“……”
“不是,这个我明白不了啊,”见一世对自己的反应表示无语,二世略带委屈的说道,“这也就能证明我可能真的长得像那个代行者,这和血族的本源有个铲铲的联系。还有,要是真的和血族有联系的话那‘死者之歌’的事儿怎么说?血族合着闹了半天都是死歌公主的后代?那些黑了吧唧的史莱姆也是死歌公主的延伸,现在折腾下来是两个崽子对着敲,你当咱们拍火影忍者呢?”
“对了还有,”使劲皱起了鼻子,二世继续道,“那个‘死者之歌’是死亡国度的主宰吧,这代行者长得一脸圣洁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跟死这个字有关,捋下来这全都是逻辑上的矛盾呀。”
二世的连珠炮给一世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她是用了好半天才从二世的分析当中摆脱出来,看着那张皱起来的小脸,深深的感叹道。
“你不傻啊……”
“你才傻啊!我平常就是不太爱动脑子而已!”
当时二世就跳了起来,要不是床太软她肯定能站稳。
重新趴在了床上,她哼唧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二世的话音落下之后,另一块石板的投影浮现在了第一块石板旁边。
这块石板上刻画的主角依旧是那个有着蝠翼的“二世”,此时的它正对面前跪拜下的人伸出手,混乱的线条包裹住了它的手与身前的那个人,那个人在被这种“力量”的包裹下逐渐有了与施与者相同的体态和特征。
“这个被施与者就是我族一直以来的领导者,鲁斯凡爵士。”
“等等,等下等下,”得知这个人就是鲁斯凡,二世顿时就在床上打了几个挺,“鲁斯凡?你这是跟我开玩笑逗我玩儿呢吧?”
“真的就是他,我族唯一留到现在的这两块石板就是他一直在守护的东西,”早就预料到二世会有这种反应,一世笑了笑,“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呢,他曾经用过很多的名字,该隐就是最初使用的名字。”
“HolyFxxk!”
二世是当即就从床上弹起来了。
“这玩笑开大了啊,林老板都不敢这么胡扯!”
“我就说你会惊讶。”
“不是惊讶好么,我现在感觉你已经是在扯淡了!”二世凑到了一世的面前,她直勾勾的凝视着后者的眼睛,“他要是该隐,那从那时候活到了现在,肯定知道我真正的身世吧,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不,就算是第一个被赐予力量的他也不敢确定你真的就是那个‘神’,”一世摇了摇头,“虽说长相非常的相近,但无论是从力量从属的感觉上、还是其他的方面,他都感受不到你与曾经的那个‘神’有着丝毫的联系,所以现在的情况才是‘怀疑你可能与本族的起源有关’而不是‘确定你就是那个存在’。”
“不行不行不行……”二世的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我觉得这事儿有点难以理解,真的,妈耶!那个老家伙要是该隐那总该知道我的身世才对吧!”
“刚才不是说了吗,都只是存疑,你的出现太过于突兀了,而且现在的你和曾经作为尼可·勒梅的你反差也是异常的巨大——如果不是尼可·勒梅去找狼人的麻烦,我们甚至不知道你和尼可·勒梅长了同一张脸。”
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二世觉得自己的身世愈发TM的离奇了。
这都啥玩意儿跟啥玩意儿啊?
当然,虽然在身世的问题上已经乱成了那团史莱姆,但线索她却已经找到了——那块完整记录着一切的石板。
长长的呼了口气,二世问道:“鲁斯凡应该有其他的石板吧。”
“没有,石板的来源对于鲁斯凡自己来说都是未知,他甚至完全不记得有谁给过他这两块石板。”
“老年痴呆?”
“你正经点,”敲了下二世,一世无奈的叹了口气,“愈发古老的里世界种族就愈对上古的事情‘遗忘’的越多,这种遗忘随着每一次‘死歌公主代行者’的出现而加剧,所以真的要去调查的话,只能通过死歌公主的代行者这条途径……”
“这也是为什么血族对俱乐部说瞎话,而自己去独自面对那些‘死歌延伸物’的理由?”
瞥了眼二世,一世摇了摇头。
“不,这算是我族与其的仇怨吧。”
“嗯?”
“代行者和延伸物何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从古老者那里无从考证了,但相信通过刚才的场面你也应该能猜到,那些延伸物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它们曾经肆虐之时正和我们血族活跃的时候相吻合,久而久之,血族就替它们背上了为祸的骂名。”
“……哈?”
血族竟然是背锅种族这让二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甚至这个消息要比刚才的所有事都要对她的三观造成打击。
“不是,那血族不也是吸血的?你这么洗我觉得不行。”
“人血不健康呀,我不是一直有偷偷给你送鸭血豆腐,就算饿急了人血也不是血族的选择目标。不过你是想说传说或是历史上的的巴托里公爵夫人、尼古拉伯爵等这些吧,”无奈地笑了笑,一世给出了一个更令二世微妙的说法,“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在处理环保所的问题时,那个幕后的负责人最终变成了什么样子?”
回想起当时那个人的变化,二世隐隐有些明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些祸害都是信仰死歌公主的信徒?”
“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让张雅潜伏在齐可修的身边,”一世点头道,“齐可修肯定会对环保所的幕后展开行动,利用这个拉近的关系,我们也就能让张雅尽可能多的收集有关死歌信徒的信息。”
“……嚯!”
这是二世现阶段唯一能发出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