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海风吹拂之处,有一间充满记忆之屋。并非历史悠久,在此处,万物都能重拾自己的过去。
它叫白夜馆。
此地能看破红尘,因为构筑的材料都以红色为主。万物凋零的色彩,似乎都默默地展现出来。一对在开门见山的桌椅,一张暗淡的沙发,和着零散在四周的装饰,点缀了空洞的室内。
那位称作霞的女子,身披红袍,烟斗常伴。不过此时的她,正在端坐在沙发上,喂猫。
白猫乖巧地趴在齐胸高的木桌上,而霞正不间断地一勺一勺。从远处看,如同给另一人化妆。
“停止了。”
我离开她指定的“献祭之处”,同时视界重归现实。
站在“献祭之处”的一切,都会进入调控阶段,然后它会自动探测实验者所想的过去,进行重游,即使是猫,也不例外。所谓的“献祭”,是霞依据第一个沉溺于此处的实验者所得下的结论:不住的沉湎昨天就是献祭现实。
“那你觉得零现在会在哪呢?”
“她应该和西比尔汇合了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哪段记忆?”
霞的手停了一下,白猫对此时断裂的送勺频率,有些不满。
“因为你发呆了。”
“发……呆?”
“你发呆的那段时间,入脑的视界并不是过去,所以你重游的过去会绽放在白夜馆的角角落落,直到你清醒。
“当然,我愿意的话,可以将你们的记忆碎片直接打开来看。”
“这样感觉你在侵犯隐私啊……”
霞的手又停了下来,她把勺子一扔,插进猫粮,然后转过身来。
当我以为惹怒她时,她将手一指,墙体上出现了正方形光芒。
“这与你们所说的监控录像一样,不过这是我的能力。”
光芒从混乱到稳定,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眼前。
每天,他都回来此处此处,站在毫无变动的“献祭之处”。离开时,永远保持着泪眼。
“他……怎么了?”
“初恋,从小学就认识,大学毕业后转到这座城市一起生活,然后遭遇抢劫。”霞说话很片断,但我清楚意思。
“他们过节,写生,看电影,直到那天的一个意外。”
“他开始重拾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对于我来说,只是很普通的一些事。”
光芒消逝了,白夜馆重回宁静,深邃的红灯,精妙的红蝶,淡雅却不阴暗的整体,淋漓尽致。
“你没有劝劝他?”
“你在我面前死过17次。”
“这句话什么意思?”
“当你看见你所爱的一切把你抛弃一遍又一遍,你就会懂了。”
“那,你会觉得零和西比尔会在哪游学呢?”
“心之所向。”
她说完,踱步靠近我,然后用右手食指点住我的下巴,然后慢慢下划,喉结,脖颈,肋骨……然后戳点在我肚子左侧。
“这是你的胃,我看不见,但是它存在。”
然后继续回去喂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