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明天大概幾點的飛機?」貝絲問道。
「沒有意外的話,是明天上午十點整的飛機,公司派了一架私人客機給我……其實,妳若是願意,也可以跟我一起去的。」湯姆說道。
「夫人!不好意思,幫我把那邊的羊腿肉端給我好嗎?」傑瑞說道。
「啊,好的……請用。你知道我的,湯姆,我不會在你出國工作的時候同行,這樣你會被公司裡其他人說嘴的。」
「好嫩啊這羊腿肉……啊!湯姆,把你面前的那一盤馬鈴薯泥給我好嗎?」
「連先生都不加了嗎……拿去。然後,公司裡怎麼評論我不在乎,只是既然妳這麼想就算了,等等妳幫我把西裝選幾套打包好,明天我要派人送去機場。」
「知道了……」
「好吃、真好吃,夫人!打斷妳說話真是抱歉!但是可以的話務必再幫我盛一碗正中央的那個白醬濃湯,非常感謝!」
「你他媽客氣一點好不好?!」就在傑瑞此時第三度打斷貝絲與湯姆的談話後,庫克終於忍不住大聲斥責傑瑞,其聲音之大讓餐桌上的另外四個人都紛紛轉頭看向他。見到眾人的視線聚焦到自己身上,庫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相當的失禮,並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向大家致歉。
「庫克,雖然你是軍人,但是該有的餐桌禮儀還是要有的嘛!吃飯時大聲喧嘩可不是甚麼有禮貌的行為喔!」傑瑞此時一臉正經地對庫克說道,而庫克因為現場有其他人在,不能夠像之前一樣直接動手或是拔槍出來。也因此庫克此刻雖然真的很想往傑瑞那很明顯就是在嘻皮笑臉的嘲諷自己的臉上灌一拳,但是,他仍然壓抑了下來並小聲地說道:
「說真的,你等等最好祈禱你的身邊會一直有其他人存在……」
「呵呵呵,傑瑞先生,看來布蘭達的手藝似乎相當合你的胃口呢?」此時,沒有注意到庫克對傑瑞所發出的赤裸裸的威脅,貝絲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傑瑞端出去的碗並替對方盛了一碗熱氣奔騰的濃湯。
「對啊,身為一名流浪驅魔師,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車子上度過的,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也都沒有時間可以好好吃個飯,基本上都是以微波食品或是速食來填飽肚子。所以,每次能夠吃到熱騰騰飯菜的機會我都倍感珍惜!」傑瑞接過濃湯之後,也不管濃湯此時仍在冒著熱氣,就這麼以碗對口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喝下一口濃郁且滾燙的濃湯後,傑瑞此時滿足地發出「哈──!」的一聲,並說道:
「太他媽美味了!」
「講的好像很珍惜食物一樣,簡單來說就是過著跟流浪漢一樣的生活。」湯姆此時出言諷刺道,而貝絲則是有些不滿且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對於貝絲的眼神,湯姆並不在意,對他來說這正是傑瑞給他的感覺,一個四處為家、到處招搖撞騙的流浪漢。
「你沒有說錯,我的確就是個流浪漢。」傑瑞此時在將滿嘴的食物給吞下肚後,說道:「『流浪驅魔師』這個詞彙的意思,雖然是泛指所有沒有受過梵諦岡認證的驅魔師,但是其『流浪』二字的意義,象徵著我們比起有紀律、系統化管理的梵諦岡驅魔師更加的不受約束,所能夠學習的知識與驅魔術更多,同時也更加的自由。」
說到這裡,傑瑞將已經被吃個精光的空盤子舉到湯姆面前,並笑著說道:
「因為自由,所以我才會流浪,若不是我流浪,你們也不會遇上我,我也無法來幫助你們,不是嗎?」
聽完傑瑞的說法以及他那帶著笑容的臉,湯姆雖然臉上的厭惡感與排斥感仍沒有完全消失,但是已經明顯緩和許多。只見他輕笑一聲之後並接過傑瑞舉到他面前的空盤,並說道:
「挺帥氣的發言,要不是你一臉相當期待地盯著剩下的馬鈴薯泥和雜燴燉菜的話我真的差點就要被你說服了。」
「說甚麼話,以上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傑瑞笑著說道:「所以趕快幫我把盤子裝滿馬鈴薯泥還有雜燴燉菜,順便在來一片羊腿肉吧!」
「是是是……」湯姆一邊無奈地笑著,一邊開始替傑瑞盛好他所想要的食物。見到自己那固執且一直都對傑瑞相當鄙視厭惡的丈夫,竟然現在和對方有說有笑的,貝絲一方面感到相當開心,但是臉上表情也不失驚訝。
而庫克則是一邊無奈地搖搖頭,一邊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傑瑞。事實上,庫克對於眼下的狀況並不感到樂觀。雖然下午的時候傑瑞讓他裝模作樣地拿著藥草束把屋內的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給用煙給燻過一遍,但是,除了在屋內留下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散去的藥草味之外,完全不知道其效果與作用究竟為何。
而就在剛剛傑瑞與布蘭達返回屋內時,庫克上前向傑瑞詢問屋外的調查結果,但是傑瑞相當刻意地將話題轉到晚餐的菜色之上,就像是在隱瞞甚麼一樣。若是他是想要隱瞞到目前為止的搜索都沒有任何結果的話,那麼他再怎麼隱瞞,一切都會在明日早晨被戳破。到時候,湯姆是不是還能像現在一樣談笑風生,我想答案已經很清楚了,庫克此時心裡如此想著。
「喂,庫克,你的羊腿肉和馬鈴薯泥都沒有吃喔?你吃不下了吧?我幫你吃吧?」傑瑞此時一邊說著,也不等對方回應便已經擅自替別人下了結論,並用叉子與湯匙將庫克盤子裡還沒有動過的羊腿肉排與馬鈴薯泥給掠奪到自己的盤子當中。
看著傑瑞那又再次開始狼吞虎嚥起來的樣子,庫克不禁嘆了口氣,並為剛剛還在替對方擔心的自己感到相當的不值與愚蠢。
「你這傢伙……有時候還真心羨慕你都一副沒煩惱的樣子啊。」庫克此時說道。
「你在說、咳咳!你在說甚麼鬼話?」傑瑞在差一點噎著、並勉強將東西吞下肚後,這才小聲說道:「我可是有我自己的考量的,你想,若是到明天早上都沒有找到甚麼東西,那麼在被轟出去之前至少也要給他飽餐一頓,這樣才不會虧啊!明白的話你也趕緊給我吃!」
「……我真心替剛剛的自己感到極度的不值與愚蠢。」庫克此時一手扶著額頭並無奈地說著,而傑瑞則是在將滿嘴塞滿東西之後,艱難的對庫克說道:
「知道就好,現在趕快吃一些補回來。」
此時,就在庫克相當認真的考慮要不要賞傑瑞那正在吞嚥東西的喉嚨一拳的時候,一個呆板且刺耳的音樂聲響起。而聽到音樂聲之後,湯姆伸手去觸碰了一下自己一直戴在左耳上的耳掛式藍芽耳機,並開口說道:
「喂?……我正在吃飯……沒關係……」說著說著,只見湯姆站起身,並對其他還在用餐的人說道:
「抱歉,我先失陪了,等等直接收掉我的碗盤沒有關係。」
說完,湯姆便一邊和耳機裡的來電者對話,一邊離開餐廳、朝著自己位於二樓的書房走去。
看見自己的丈夫因為工作的緣故,就連晚餐都還沒有吃幾口就離開去處理公事,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間,但是傑瑞仍然捕捉到了貝絲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憂鬱、悲傷的神情。
「呵呵呵……真是抱歉,湯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論是平常吃飯還是和朋友聚餐,亦或者是像現在一樣有客人來家裡,只要一有工作的電話進來,就會馬上離席。就算是只吃了一口,甚至是都還沒有開始吃也一樣……」貝絲此時有些苦笑著對傑瑞與庫克說道。
「沒關係的,夫人!我完全不介意的!而且少了一個用餐者,就代表著我又可以分到更多的食物了!」傑瑞說完後,便用一臉相當幸福的笑容將湯姆盤子中那剩下的薯泥與燉菜和羊腿肉搜刮進自己的盤子中。庫克在一旁看著傑瑞那百分之百屬於無禮的舉動,也已經放棄了阻止他的念頭。
「夫人,請恕我直言。」這時,一直都在餐桌上保持沉默的布蘭達向貝絲說道:「老爺的狀況已經算是工作狂熱的末期了!妳這樣真的是太過於委屈了!直到剛剛他竟然都還在想著要去日本的事情!」
「布蘭達,不要在客人面前說這些……」貝絲此時喃喃說道,但是她也並沒有相當嚴厲的去制止對方繼續說下去,看來其實貝絲內心深處是贊同布蘭達的說法。
「夫人!都到現在了妳都還在替老爺說話嗎?他可是就連親眼見到那些……超自然的事情之後,還執意要出國出公差的人啊?明明都已經看到妳被嚇成那個樣子了,他卻還……而且就連驅魔師都已經請到家裡了,還是一樣的態度!我想傑瑞先生與庫克先生一定也是站在我們這邊、覺得老爺相當不可理喻的!」
「啊、關於這一點啊……」傑瑞此時在聽了貝絲與布蘭達的對話好一陣子之後,他放下餐具並擦了擦沾滿醬汁的嘴巴之後,這才說道:
「既然人家工作繁忙,他要出公差就讓人家去唄!他又不是出去玩,對不對?」
聽到傑瑞的發言,布蘭達、貝絲以及酷客紛紛都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看著傑瑞,布蘭達無法相信眼前這名驅魔師竟然會鼓勵貝絲讓湯姆可以出國工作,而貝絲則是對於傑瑞竟然會幫湯姆說話而感到驚訝。至於庫克,由於他大概知道傑瑞此時在這棟豪宅之中的調查行動相當不順遂且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因此此刻的他心中正在猜想傑瑞該不會要在這裡攤牌、將這一切都只是貝絲的惡作劇這個假設向對方提出並試圖得到證實。
也因此庫克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在內心中拼命祈禱希望傑瑞不要這麼衝動行事。
「傑瑞先生,你……」布蘭達一時之間因為過於激動而無法正常表達自己想說的話,而傑瑞則是開口說道:
「那個啊,雖然會對身為委託人的夫人感到有些抱歉,但是呢……說實話,從進到這個家以後直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的靈體與其他超自然能量的存在啊!」
該死啊!庫克此時心想:看來他現在是打算要跟對方攤牌了……想到這裡,庫克微微嘆了口氣,並做好隨時被人家趕出門的準備。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布蘭達此時不滿的吼道:「你們不是已經在家裡閒逛了很久了嗎?還跑到庭院裡面去做甚麼調查不是嗎?」
「所以我也很納悶啊,明明聽你們的說法是有超自然現象存在的,但是繞了一大圈之後卻甚麼都沒有找到啊!」傑瑞笑著說道。
「但、但是,你下午不是還讓你的助手在屋子裡做甚麼驅魔儀式嗎?那不就表示你有感應到甚麼東西不是嗎?」布蘭達此事仍不放棄,繼續追問,而傑瑞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臉頰,說道:
「關於那個啊……抱歉,那只是我在裝腔作勢而已,畢竟這樣看起來比較專業一點。我這樣做的話,就算之後甚麼都沒有發現至少也可以裝作我已經盡力的樣子,不是嗎?呵呵。」
「砰!!」
巨大的撞擊聲響徹整個開放式的用餐空間與客廳,傑瑞此時有些被嚇到的樣子,並一臉驚訝的看著剛剛雙手用力握拳捶在桌面上的布蘭達。布蘭達此時表情相當的凶狠且憤怒,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她太陽穴附近有青筋浮現出來,她就這麼站在桌子旁,保持著雙拳砸在桌面上的姿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竟然會相信你……我和夫人竟然會相信你這種人……」布蘭達一邊喘著氣,一邊緩緩開口說著,從語氣中也可以感受到此刻布蘭達心中那已經到達頂點的憤怒,彷彿只要在受到一丁點的刺激,她整個人就會撲上前將傑瑞給大卸八塊。
「傑瑞,快道歉啊!」此刻,看到布蘭達氣成那副模樣,庫克急忙小聲地跟傑瑞說道,然而,傑瑞並沒有理會庫克的建議,只是又再次開始拿起他的餐具,開始享受桌上剩下的美味佳餚。
見到傑瑞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布蘭達總算是沉不住氣,就在她打算要上前和傑瑞理論時,貝絲開口說道:
「住手!布蘭達!!」
一聽到貝絲的命令,布蘭達瞬間停下了身體的動作,而貝絲此時一臉擔憂地看著布蘭達,說道:
「布蘭達,我可以理解妳為我擔心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妳為我打抱不平、替我感到委屈,我也非常感謝妳對我的關心……但是,妳沒有必要氣成這個樣子的,這麼生氣和衝動……這不像妳的個性啊?」
聽完貝絲的話之後,布蘭達那原本激動且憤怒的情緒這才稍微緩和下來,在呼吸逐漸平復下來之後,布蘭達這才緩緩說道:
「抱歉……我剛剛失禮了……」
「布蘭達,抱歉,都是我和我先生的事情讓妳煩心成這個樣子,我沒有關係的,妳不要再為了我們倆的事情如此生氣了,好嗎?」貝絲此時一臉擔心的懇求道,而布蘭達在見到貝絲的表情之後,情緒有些失落的說道:
「……好的,夫人。」說完後,便收拾起桌上的空碗盤並離開了餐桌。
「非常抱歉,兩位,因為布蘭達不只是我們家雇傭的傭人,還是我的好友,所以我有任何事情都會去跟她分享或是訴苦,也因此她才會對我的事情那麼敏感以及容易衝動……」
「沒關係的,夫人,我並不介意。」傑瑞此時說道:「雖然有可能是我剛剛的表達方式不好,但是我也經常在其他委託人那裡得到類似的反饋。通常委託人都會認為自己家中一定是發生了甚麼超自然事件所以才會請我來,但是,我身為一名驅魔師,我也只有在確定真的發生超自然現象的時候才能進行我的工作。反之,若是我在現場甚麼都沒有感覺到、也沒有調查到的話,那即使委託人在怎麼憤怒,我也只能實話實說,告訴他我不認為這裡有超自然現象發生。」
「是嗎?……所以,你也認為我們家並沒有甚麼怪事發生嗎?」貝絲此時說道,雖然並不明顯,但是此刻貝絲的臉上隱約帶有一絲哀傷的神情。傑瑞看著貝絲的表情,第一時間並沒有回話,這也令庫克感到有些疑惑,畢竟,若是傑瑞真的想要攤牌,這時候不就應該果斷的做出表示嗎?然而,傑瑞並沒有這麼做,他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就目前為止的狀況來分析的話……對,我不覺得這裡有超自然相關的力量存在。」
這種模稜兩可的說法,傑瑞究竟想要做甚麼?庫克此時心想,雖然和傑瑞搭檔已經好一陣子了,但是有時候他仍然無法明白傑瑞的想法,以及對方是否正在盤算些甚麼。
「是嗎?……」貝絲喃喃說著,此時,傑瑞又再次開口說道:
「但是呢!畢竟這也是到剛剛為止的結果而已。」傑瑞說著,將一口馬鈴薯泥放進口中咀嚼,在將那一口薯泥給吞下去之後,他說道:
「妳不需要太過擔心,也並不需要著急,夫人,夜晚才剛剛降臨,到下一個日出之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准這期間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情,不是嗎?」
一聽見傑瑞這番彷彿在刻意嚇人的發言,庫克此時有些感到擔憂。就他個人認為,現在似乎並不是一個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時機,更尤其在傑瑞才剛剛告訴對方家裡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
想到這裡,庫克有些擔心的瞄向貝絲,想要看一下對方的反應。出乎庫克意料之外的,貝絲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滿或是害怕的表情,反而像是露出一種鬆了一口氣、安心下來的樣子。
就在庫克對於貝絲的表情感到不解時,貝絲開口說道:
「說的也是呢……那麼,今晚就繼續拜託兩位了。」
「沒問題,反正有我這個專業驅魔師以及一台終結者,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傑瑞說著,轉頭對庫克說道:「對吧?」
「……嗯?喔!對、對啊,不用擔心的。」庫克因為仍在沉思著關於貝絲臉上表情的事情,因此第一時間並沒有回過神來。在意識到傑瑞是在跟自己說話後,這才慌慌張張地做出回應。
「那就先感謝兩位了……等等晚餐過後,客廳的電視與相關影視設備都可以隨意使用,若是累了也可以先回到客房內休息。」貝絲此時說著,一邊將桌上剩下的空碗盤堆疊起來並收走,走之前她轉頭對傑瑞與庫克兩人說道:
「那麼,兩位,明早見,希望到時候會有一些調查結果出來。」
「喔!交給我吧!」傑瑞笑著說道,貝絲則是在微笑的點點頭之後,便從餐桌旁離開。頓時之間,剛剛還熱鬧不已的餐桌上,就只剩下庫克與傑瑞還做在原位。
「庫克,幫我把那瓶紅酒拿來,我要帶進客房喝。」傑瑞此時說道:「還有那些燉菜也是,全部給我。」
「你還想吃啊?」庫克雖然這樣說,但是仍然開始動手幫傑瑞打包他所想要的菜色,因為此刻比起傑瑞的食量,他更在乎的是貝絲剛剛臉上那不尋常的表情。
此時,庫克總算是按耐不住,開口對傑瑞問道:
「我說,傑瑞啊,你剛剛有沒有看到……」
庫克的話這才說到一半,卻馬上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就在剛剛庫克開口說話時,他看向傑瑞,這才注意到此時傑瑞正用一臉相當嚴肅的表情瞪著自己,並微微的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看著傑瑞的表情與肢體語言,庫克立即意識到傑瑞剛剛也已經把貝絲那奇怪的表情反應給看在眼裡,同時也從中感覺到一些怪異之處。而且從傑瑞那謹慎且嚴肅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已經察覺到某些相當嚴重的事情。
「庫克,我記得你有待吹風機吧?」傑瑞此時說道,而聽到傑瑞的問題,庫克臉上一瞬間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但是他也馬上冷靜下來,不慌不忙的說道:
「有啊,雖然這裡應該會有提供,但是我有帶著。」
「是嗎?那我要你幫我帶的那個、就是我晚上睡覺要戴的手套你也有帶吧?」傑瑞此時又說道,庫克則回應道:
「有,放在手提箱裡。」
「很好。」傑瑞此時說著,並拿起裝滿食物的盤子和紅酒,說道:「那麼等等回房間記得拿出來準備,晚上要用。」
「……知道了。」
這看似平常的對話結束之後,傑瑞與庫克便這麼一前一後的離開餐桌,走進客房內。偌大的開放空間之中,瞬間只剩下廚房內貝絲與布蘭達在清洗碗盤餐具的聲音。
剛剛那看似稀鬆平常的對話,為何會令庫克在第一時間大吃一驚?那是因為這些沒什麼內容的日常對話,其實是庫克與傑瑞兩人所設計的暗號,為的是在一些不能夠將話講白的場合之中,也可以進行溝通與交流。
而剛剛那些對話中所藏有的暗號,其中「吹風機」指的是手槍,「手套」則是指庫克自己所使用的驅魔手套。至於「準備晚上要用」,這就表示著傑瑞已經有了今晚會發生事情的預感,並要求庫克作好隨時行動的準備。
就在氣氛緊張且情況尚未明瞭的當下,傑瑞與庫克在這棟據傳鬧鬼的宅邸中的第一夜、也是最後一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