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过身子深切地看了她们一眼,她们同时挪开视线。啊~不用为我难过,这是必要的牺牲。再无留念,我转身向前,向着那道光!
脑袋钻出树丛,那熟悉的风景让我的心宁静下来。
我想迈出另一只脚,但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捏住我下摆的那只手,为何要阻拦我,我现在做的事是一个男人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呦!黑龙,你咋在这呢?」
半个身子挺出,右脚在前,我分明看到张熟悉的脸,圆润且带着胡渣。
「鲁叔......哈!?」
他拿着个厨师勺朝我挥了两下,惊讶之色只持续了一秒,很快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疑惑不已,只见银勺一转对向我,对着我的下身......
哗——
「我的腰带呢!?」
衣襟松开荡在两侧,双腿毫无阻碍的叉开,空气涌入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我夹紧了双腿,双手抓拽着将衣襟拉回盖住自己的大腿。
他越过我的肩头看了眼后方,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拍了拍肚子饮了口勺中的汤。
「俺是不反对你歌颂青春的.....但是啊,还是注意点为好,人数有点太多了——」
我回头望去——那是颇具冲击力的场景。三位衣冠不整的少女软绵无力的坐在地上,或多或少的赤裸着四肢,露出白皙的肌肤,在竹影中喘息着、挪动着,沉默着垂下了脑袋.....
而且,其中一位还手握着我的腰带。
鲁叔的大手锤了下我的胸口,说道。「一个占这么多,俺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但这样下去会遭报应的,俺可不想替自己的侄子捡尸.....」
「我没想死!不对,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这是时常在我身上发生的意外导致的。不信,你可以问她们!」
她们同时挪开了视线。
你们这样的反应不就跟真有其事了吗!
「俺会帮你保守秘密的。」鲁叔重重的点了下头。
「所以说不是这样的,而且鲁叔你既然在这就应该看到了吧......」
他咂着嘴饮着汤,似是在回味自己的青春年华。
这样的解释是苍白的。
我立马冲了回去,一把夺回桑蒙手里的腰带。
哼——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我好像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挪开视线了。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刚才太过激动捂着下体的手松开了。
好想死!我纯洁的处男身——
「看、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可能这辈子嫁出去了。」桑蒙褪去了往日的那份活力,颤抖着说道。
「嗯.....嗯....」让娜微弱的反应让我心凉。
雪梨!切....捂住了脸。
「所以说为什么我的腰带会在你的手里!」
我躲在几步之外的小草坪之上背身绑着腰带,双手颤抖到连这么大的绳结都绑不好。
「不不知道,是前辈说要手刹的,但是.....又没什么好抓的东西。你问娜娜,她知道!」
「不是我,和我没关系的!是、是蒙蒙先抓的,我才抓那里的。」
「娜娜你!我们是同时抓住前辈的腰带的,所以你也有责任。」
「啊啊——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要逃避了娜娜。你绝对看到了,大的...大的!」
「听不见、听不见,呜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起,双耳刺痛。受害的明明是我!我能哭吗,说真的要是能哭出来还好受些。神啊,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事。
「那我、我岂不是得对店长负责。」让娜沉思了片刻,猛地摇起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你的“不要”就像是一把把刀直接捅进我心里啊,让娜!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浴衣里面不能穿衣服这种狗屁传统,什么内裤的线条会影响美感,这种传统麻烦现在就取消好吗!
哈——呼——
呼——哈——
我拍了下自己的脸,用了十万分的力。
冷静,大不了就是被当作变态,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值得畏惧的。
「够了,你们!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必须向前!」我手一摆,她们的视线便落在我身上。「不过是被看到了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比起这个,你们两个该讲讲在我不在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这就是我,黑龙,一个男人的气量。试问我都不在意,你们又何苦在意呢!
三人闻言一震,不同发色的脑袋点在一起窃窃私语,然后雪梨被推了出来。
「我,我!?」她惊慌失措的到了我面前,不时看两眼背后给她加油鼓劲的伙伴。深吸一口气,然后.....
「没事的,黑龙!」她顿了顿,作出加油鼓劲状。「喔....哦——」
那一刻我变成了理性怪物,不,哪怕是打禅的僧侣也无法拥有我这沉静的心。手指插入发丝之间,拨开了树丛。
「鲁叔。」我说道。
他应了声,不知为何退了小半步。
「已经无所谓了。」
「是吗....俺确实无所谓。」
对,已经无所谓了,所谓男人,漏一点又如何,人类的祖先最早不也是赤身裸体的生活着吗,不如说赤裸才是人类的本质。
即赤裸才是人的常态。
是吗……刚才的举动是体谅我的心情所以把雪梨推出来安慰我?可笑至极,探寻到人类本质的怎会在意这等小事!
「对了,刚才有人找你。」鲁叔说道。
我撩了下头发,不为所动,即便神明下凡,也无法撼动我的心。现在的我是无敌的。
「阿关哟——你是不是有事找俺侄子,在这呢——」银勺一转,弯曲的银面上还能见着我的脸。
哒哒、哒哒、哒哒。
带些许尘土的队列停在了我的面前。这是.....
「哦?红毛小子,对,就是你。那两丫头片子呢,在哪!」
兜裆怪物的领袖,光头肌肉男.....双腿发颤,冷汗直流。
“唰”的一声,树丛中钻出三个脑袋;唰的一声,三个脑袋又缩了回去。
「这不是在吗~老子就说嘛,咱三叉组想找的人就是掘地三尺最后也能寻来。」光头男大笑着。
我,可能不是无敌的。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在决定生死的发夹弯前,我们被包围了,此时站在兜裆怪物组成的墙中间。
肌肉与兜裆布、浴衣与腰带、白皙的腿和柔软的触感......我警告你,我的脑子,停下你奇怪的思考!
该死,即便制定了完美的计划并完美的实施,最后还是失败了,全是因为鲁叔热情的把怪物招待了过来,此时他正坐在台屋中的椅上享受着特等宾客的待遇。
「红毛小子,你跟这事无关,念你是布鲁大哥的侄子,现在就可以走了。」
名叫二关的光头男是兜裆组的大当家,他亲切的称鲁叔为大哥,我本以为这事可以轻松解决,没想到鲁叔飒爽的甩了一句“随意随意”,像是丢垃圾般把我推了出去。
「哼哈。可笑!抛下我的伙伴一个人逃走,我黑龙不是这么懦弱的人。」我看着光头男跟我大腿一般粗细的手臂,低下了头。「各位大哥,至少让我把雪梨一起带上。」
桑蒙和让娜当即抱怨起来,别说我绝情,三分钟前的我绝不会怎么说,但我了解到了真相。了解到了我和雪梨完全是被卷入莫须有的事件中。
在我离去后,这对吃货姐妹继续美食探寻之旅,无意间撞见了三叉组的成员,他们在台屋前大吃特吃,以惊人的胃量为资本,尽情的炫耀着。
三叉(3X)——即更快更高更强,以此为理念的人们组成了这样的组织。跑更快、长更高,变更强,为了实现这三点所必不可少的就是吃!
进食和锻炼,相辅相成,对于他们来说庙会之行是奖励餐。这样一顿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明白“自己不缺营养、只管继续成长”的餐点,毫无疑问是高热量、高卡路里的。
对,就是一个秉持着这种理念,运转至今非正式组织,顺延而生的就是大胃王这个存在,现在更是在组内成了传统。他们也以此为傲,在理念上又加了一条——更多。
因过量的订单而排着队的两人没了耐性,对着独占精致蛋糕的组员们抱怨起来,桑蒙言“这样就能当大胃王啊,那大家都是了”;让娜曰“好浪费食物,根本就没有好好尝吗”。
排的队越久她们的嘴就越碎,从简单的评价到了冷嘲热讽,尤其是桑蒙,那恶魔的细语悉数落入他们耳中。
「我和雪梨是被牵连的,完完全全被牵连的。还希望各位能理解。」
如果她们不捅出这个篓子,我怎会开始奔跑,怎会制定计划闯进发夹弯。如果没有这种破事,我、我又怎么会被看到那里!!
「金发的丫头你可以带走,但剩下的两个得留下。」
我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能从事件中脱身。我朝雪梨使了个眼色,她却摇起头来。到底在犹豫什么,有鲁叔坐镇,他们干不出出格的事,但这次教训对于那两个小碎嘴来说是必要的。
切,看来只有我一人脱出了.....我咬咬牙从她们身旁走过,打算在较远的地方观望。
「红发少年也得留下。要不是大大哥指引方向,那两姑娘早就被那少年带走了。事关我组的荣誉,不能姑息。」站在二关一旁的兜裆男发话了,底气十足的样子想必也是身居高位,名字好像叫三阳?
「更何况我很好奇少年你是怎么把她们藏起来的。在我们的主场中——」
大当家二关对着三阳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现在这个叫三阳的男人成了这里的老大了吗。
“城墙”沸腾起来,他们叫嚷着、起着哄,不敢相信竟有人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
不给个解释这帮人一定静不下来。
「如何?」三阳问。
我单臂垂直上举,他们静了下来,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其上。
「可以。既然你们怎么想知道的话。」我360度的转了起来,查看他们的反应,最后看向身后的三位。「演戏就到此为止了。我本来也就没一人逃脱的打算,毕竟我是一名重情义的农场主!」
「骗人,前面还想带着雪姐姐抛下我们的。」
「就是就是。」
「说谎不好哦,黑龙。」
嘎。你们不要拆我台!
「总之,我可以解答你们的疑惑,让各位死的明明白————」
“你说什么”、“再讲一遍”、“大大哥也救不了你”,全场再次沸腾,炸开了锅。
「开、开玩笑的。各位,我们是文明人啊,不要老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我的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
「闭嘴。让他说。」
三阳一发话,万籁俱寂,其气势直逼之前在此的大当家二关,或许在他之上?那粗暴的肌肉一抖,对着我吐了一个字“说”。
「咳咳。」赶鸭子上架,现在不说也得说,想明白这点,我也冷静了。「之前的追逐战中,我观察了你们,发现了一样东西。」
视线迅速成一点,落在我嘴上。
「你们每次过弯都很不自然。脚力很足,但壮硕的身板质量过大,在台屋横立的团香区中有那么多急弯,你们每次拐弯,就一定会过冲几步。」我顿了顿。「你们势头很足也很团结,但前胸贴后背的走线让后方的人无法迅速调转方向,结果而言你们挤作一团,弯道处一团乱麻,自然失了速度。」
他们闻言若有所思,有的摇头有的点头,锤胸口抑或是摆弄兜裆布.....喂,这个组真的不要紧吧。
唯有三阳环抱双臂视线一刻不离我。
「反观我们这边,脚力自不如你们,但质量轻、入弯快,因此急停也快。四人协力借着重心转移躲进后方的树丛中,神不知鬼不觉,在你们眼里我们如同消失一般,正所谓魔术戏法。如果你们不能克服过弯这个问题,无论来几次我都有把握甩开你们。」
锅炉炸裂冲上云霄,人群喧闹起来,“臭小鬼信不信把你头拧下来”、“我组最强”、“有种跟我单挑”、“甩你十条街”。兜布左右摇摆着,从张开的大嘴中喷涌出的气体带着股异味。是酒味,我想道。
让娜停止了咀嚼,缩着身子靠向我,显然她们三人都被这阵势吓到了,如同林中的火苗,在庙会这道风中借着酒精愈燃愈烈。
「住嘴!他说的对!」
风吹来。火止住。比倾盆大雨还要有效的是三阳的低吼。
他一步上前,双眼直视我。
「我组的组训,可有记得?」
他一声下去,围着我们的“城墙”立马有了反馈,碎语飘来很快变得规整如一,喊出了“更快、更高、更强”的口号。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那么你们为什么你好好想想他说的话!」人群沉默。「他的话在理,给我听好了!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人群陷入沉思。
三阳扫视四周,相当满意,随后向前几步与我对立着。我看着这宽大的人影,明明只高我半个脑袋,却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说的在理,少年。若不是大大哥出手相助,或许你们早就逃走了。」他的眼神极为诚恳,坦率的承认这自己的不足。
他瞟了眼我身后的三位,再次将视线落在我身上,那视线,有哪里不同......
「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组有我组的荣耀,你家的小姑娘出言不逊,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他气势非凡,若不是身旁有三位异性,我早就逃走了。三阳这人看似通情达理,却又顽固无比,我是不知道这荣耀有多重要,但他绝不会轻易罢休。
我将视线投向身后的鲁叔,他巧妙的用鱼串遮住双眼,豪爽地吞咽气另一只手上的蟹肉棒。
鲁叔你.....完全是在看热闹,话说为什么在吃自家的商品?还有为什么夏季的庙会要贩卖关东煮!为什么你是这个突出一截的台屋的主人!
只能靠自己了。
「讨要个说法,你想如何?」我尽量精简自己的话,以防自己的舌头打结。
三阳手指一伸,左右一点。
「你家的两个小姑娘似乎对自己的胃量很有自信。」他顿了顿,补了一句。「远比我组的成员要自信。」
我家的两个小姑娘.....很想解释,但时机不对。
「所谓的大胃王是吗......那么让她们承认你们是最强就行了?」
「不!不!那毫无意义,荣耀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握住的东西。我要她们心服口服的承认我们的胃量在她们之上,心服口服的说我组无愧于大胃王之名!」
疯狂,他的身姿简直疯狂,但就是这样的姿态反而调动着组员的情绪,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喘着粗气,眼中流露出的是超越宗教的崇拜。
「大胃王争夺战?」我试探性的问道。
「比赛、争夺?形式无所谓,我组需要的是一个结果。」
唉。这些人的执着根本无法理解。说到底这样的比赛根本不成立,哪怕她们两人是一等一的吃货,要同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比胃量?天方夜谭。
这里还是委婉的拒绝为好。
「喔,来就来嘛,不就是比吃吗,可以啊!」
「我、我也可以。完全没问题——」
这次轮到我瞪大眼睛,那两个小巧的身影赫然出现,她们挽着臂仰着头,面对比她们大上几圈不止的三阳毫不退缩。
「喂,你们确定吗.....要跟这帮兜裆怪物比诶,就算是你们——」
她们同时举起了手,封住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这事是由我们挑起的,自然要我和娜娜来解决。而且吃上面还没输给过别人呢!」
「不用担心,店长!我、我其实才一分饱呢~」
桑蒙和让娜一人一句,沐浴在夜灯的黄色光芒中,夹杂着周围组员的挑衅和咒骂中,此时的两人帅气无比!
「鬼啊!——你们竟然还知道这事是因你们而起......」要是手头有个毛巾,我现在就会用力地甩在地上。
此话一出再没有回天的余地,现在只能静待事态发展。实际上我也不用这么担心,只是大胃王比赛至少不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这事和我无关,准备好胃药,做好收容她们的准备便是。
但.....万一她们真的能击败对手,毕竟一个是恶魔,一个胃量不明....
我忽地感受到气流在涌动,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是桑蒙、不是让娜,而是我——
「少年。你,也得参加。」
「哈!?这和我没关系啊!」
周围传来起哄声,只有我一人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对二的比赛不成立,更何况我组一直奉行三对三对抗的传统。」三阳轻蔑的一笑。「如何,少年。要让你身后的金发姑娘代替你上吗?」
若是现在退下让雪梨上,我一定会在鄙夷视线中惨淡退场,不,我根本不可能让雪梨上,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我,对自己的胃袋也颇有自信。
我站到桑蒙和让娜的中间,用坚定的眼神给了三阳答案。
「好!那么我组也会选出三人。至于大胃王比赛要用的食物———」
不知何时鲁叔站到了三阳的身旁,三阳立马收了声,后退半步,似是把场地移交给鲁叔。
「咳咳~可能你们之中有人认识俺。」
大大哥——大大哥——大大哥——
天呐,我想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认识鲁叔。只见鲁叔双手一抬,往下盖住了空气,停在滚圆肚子之前。
欢呼声骤停。
「这次的大赛就由俺来决定选用何种食物作为比赛项目。」他拍了拍手,七八个店员打扮的人到了场地中央,站的笔挺排成一列。
「三个比赛项目,就由俺来定。庙会传统美食之一,大黑家提供的特色炒面!」
穿着凉爽黑色开衫衣的男人激动不已,对着四个方向鞠着躬。
「集威尔镇和和风镇特色的创新食品,新业屋的奶油奶酪松糕!」
穿着米色制服的男人向众人打着招呼,抑制不住脸上的痴笑。
「最后一个,俺想想。」几秒的沉默,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俺最近特有兴趣的小食,刚好也符合这夏末的主题,冰临家的豪华冰沙——」
此话一出,一名戴着蓝色小帽的女店员蹦蹦跳跳地站到前面,身子弯成90度鞠着躬,似是中了头彩。至于剩下几个没被报到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默默的退了出去。
鲁叔又对着三阳说了几句,便走回了自己的台屋,经过我时还耐人寻味的眨巴了下眼,这是“好好干”的意思?
「比赛项目已定。今晚我们相聚于此多亏大大哥相助。不仅如此,大大哥更是一人承担了比赛的全部经费。我组应当如何感谢大大哥?」三阳助威道。
啪啪啪——大大哥——啪啪啪——大大哥——
「布鲁叔叔以前到底是干嘛的?」连雪梨都忍不住询问。
天知道他年轻的时候都干了啥!我还想找个人问呢。
「我组人数众多,且是我们的主场,你们可以自由选择食物的排序以及人员顺序。」
「不需要你们——」
三阳怎么说反倒激起了桑蒙的战意,一副“来对等的厮杀”的劲头。我在她把话说全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哼,对方有意退让我们就该给他们面子。
「好。但我们需要协商战术,时间不久,五分钟足够了。希望你能在那之前选好你们的参赛人员。」
三阳点头退了回去。我望着这喧闹的兜裆组不禁叹起气来。
「你们两个总能给我惊喜.....」尤其是腰带那事,但我绝对不会提。「既然已经确定要参加比赛,我们就该瞄着优胜去。」
大家斗志高昂的点着头,在这方面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六人的对抗赛,我想最稳妥的战术就该是田忌赛马理论.....啊,我的意思是赌马的博弈论.....」
差点忘了她们不知道这个典故。我正打算解释,雪梨突然出声。
「下等马对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这样的安排最有机会胜利是吗?」
我惊讶的看着雪梨,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个。
「没想到黑龙竟然读过飞马成长物语~」她眯眼笑着,像是找到了同伴。
我也一瞬以为找到了同伴。看来是绘本,抱歉,我没看过。
其余两人很快便领悟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复杂的理论,只是....藏在树影之下的脸上表情复杂。
首先得确定出场的选手。我心里想着,结合之前的了解以及进入庙会后所见的场景,综合评估起她们的实力。
「有必要做个战力评估,从我开始吧,虽说我自认为自己胃量不错,但同那些壮汉相比还是要弱上几分。优势就在于我的胃口不错,毕竟还没吃上什么。」我拍了拍干瘪的肚子,有些自嘲的说道。「马马虎虎,我想应该是中等马。」
她们若有所思的同时点了下头。看来她们三个都是这么想的,心情很复杂啊,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然后是桑蒙,就我观察的结果而言,你基本属于杂食系,并不拘泥于个别食物,没有特别的偏好是你的优势。另外就是你的进食速度奇快,我甚至捕捉不到你下咽的动作。」我顿了顿,思考了片刻。「之前看你吃了不少,但胃袋应该还有余量,各种角度而言都很让人放心的好胃口好胃量,故而判断为上等马。」
桑蒙盯着我。反应.....很奇怪,先摇头再点头?
「再然后是让娜,你喜欢甜食这谁都看的出来,归类为甜食特化系。你的问题在于进食时腮帮子总是塞得满满的,不能说不好,但这对这个限时的比赛而言算是劣势。而且在我没看到的地方你也一直在吃吧?」我等待让娜的回应,她轻轻的点了个头。「嗯.....下等马吧。」
「最后是雪梨。」我面向她,细细的打量。她似乎很紧张,双肩往里缩,捂着自己的肚子。
唉。雪梨.....那样小口小口的吃法又可爱又优雅,但大胃王比赛根本不需要这种特质。
「很好,我想我们的参赛人员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该考虑对面的人员选择,他们的后备人员充足,人数占优且是对方的主场,形势并不明朗,但我们还有机会观察——
「前辈!」
「店长!」
「黑龙.....」
被打断思路的我有些恼怒,但脸颊上的阵阵疼痛吞噬了那份情绪。
「偶又砸么了!?」
「你竟然把我们比作马——」桑蒙愤愤的说着,转向雪梨。「姐姐你也说几句啊,他偷偷的把我们观察的这么仔细,肯定没安好心!必须在前辈生出奇怪的思想之前纠正回来。」
雪梨像是刚睡醒了....说是犯困了或许更加合适。
「诶?嗯.....那个,不能把大家比作马,也不能分等....为什么要跳过我.....」
大概只有最后一句是她想说的,但我该怎么回应?因为你进食的样子太优雅了所以不适合参加大胃王比赛......真那么说了,恶魔桑蒙肯定会挑事。
说起来只有雪梨是轻轻戳着我的。
「则是过比喻啊喂。」拉扯着脸颊的手松开了,我终于能正常说话了。「这只是个比方,我们只是在商讨最有可能获胜的方法。」
「我...我是下等马啊。」让娜动摇着,完全被那三个字击沉了。
「这个下等马的评定只是因为你吃多了而已,别在意。」
「吃、吃多了......」她闻言一脸沮丧,没准是觉得我在暗讽她吃的太多。
呜哈——好麻烦,真的好麻烦,三个女人一台戏,此话不假。
「那我当下等马好吗,我真的只是在认真的寻求胜利之道——」
「说到底只是个大胃王比赛,前辈也太较真了,总是在这些地方算计来算计去会变成小心眼的男人的。」桑蒙在奇怪的时机打断了我说话,继续说道。「吃什么的,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和过瘾!」